台北的夜空,五光十色,迷亂動人。
而屋內,朦朧的燈光下,林淺眼前全是這個男人的輪廓;微涼的空氣裡,全是他的氣息。
這是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深入,都要強勢,都要持久的吻。男人的姿勢,不知不覺就改變了,沒有再摟著她的腰,因為她的腰早在他身下,在他懷裡。他的雙手全扣著她的手,十指交纏,壓在牆上。英俊的臉微微側轉,方便他完全壓住她的唇,舔舐吸吮,輾轉反覆。
林淺的胸緊貼著他的胸口,雙腿也被他的身體稍稍壓住。這些細微的觸感,令她的心跳變得更快,內心彷彿又升起一縷異樣的緊張感。
這個吻太熾烈,並且他是以完全佔有的姿態,付諸在她身上。以至於當他終於移開唇,眼眸幽黑地盯著她時,她已面色潮紅,目光柔亮如水。而他目光向下一掃,沒有片刻停留,就吻在她領口露出的那一小片光滑白皙的皮膚上。
男人的唇舌輕咬深吮,與她交握的雙手,也像是無意識的,同時輕揉摩挲著她的芊芊十指。可這一吻一揉,卻只弄得林淺全身都微微顫抖,一顆心更像是被人用一枝黑色羽毛,輕輕劃過、再劃過……
「嗚……」她低低嗚咽一聲,瞬間更加面紅耳赤。下意識雙手一用力,想要將他推開。可手剛一使上勁,就被他察覺了。於是他雙手的力量瞬間加大,更加牢固地將她壓在了牆上,半分動彈不得。
嗚嗚嗚……林淺在心裡抗議,明明是你情我願自由戀愛,吻得這麼強取豪奪這麼霸道做什麼!
好在厲致誠在品嚐完她脖子上的皮膚後,終於鬆開了她的雙手,也暫時停下了這個要命的吻。但他的雙臂還撐在她的身體兩側,以虎踞的姿勢,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因為吻得用力,他的短髮有一絲凌亂,襯衫領子也壓得有點亂——在她身上壓的。因為動情,他的臉頰又有淺淺的紅,唇上也隱有水光。那模樣英俊極了,看得林淺很不爭氣地又有些心猿意馬,本要指責他接吻的態度不對,一時卻又忘記了。
「轉告你哥哥。」他微啞著嗓子說,「厲致誠生平第一次不守諾,不能遵守與他的約定了。」
林淺聽得心頭一甜,答得卻很不在乎:「管他做什麼。」忽然想起來,問:「對了,你吃晚飯了嗎?」都九點多了。
厲致誠看她一眼,答:「沒吃。」
林淺心裡一軟。是談完了工作,第一時間回來找她嗎?
她把他的胳膊一摟:「我陪你出去吃宵夜好不好?」
厲致誠的確也很餓了,微微一笑:「好。」
——
林淺換了身漂亮衣服,在鏡前一照,自覺亭亭玉立。這才拿起包,打開門。
厲致誠就站在門外。台灣的氣溫比霖市高一些,他穿著件長風衣,裡頭一件簡單白襯衫,卻也帥氣得一塌糊塗。
林淺唇角一彎,走過去。他的手自然而然搭在她肩上,輕輕帶著她往前走。林淺心頭甜甜的,就像被某種情緒吹漲了許多天的心臟,終於把氣息脈絡給捋順了,舒暢又歡喜。
酒店地處鬧市區,燈紅酒綠、商廈林立。兩人走了一段,抵達目的地——位置稍偏的一條街上,便是夜市。此時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林淺帶厲致誠在一家賣圓環蚵仔煎的老店坐下。人很多,只在靠近店門的位置,佔了張小桌子。老闆把美食送過來時,林淺望著厲致誠笑:「我幫你調調味吧。他們家可是網上最出名的。」
老闆立刻豎起拇指,用帶著閩南腔的普通話讚道:「小姐好有眼力啊。」又拍拍厲致誠的肩膀:「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有福氣啊。」
他說這話時,厲致誠就靠在椅子裡,一隻手搭在林淺身後椅背上。聞言淡淡一笑,果然就見正拿著調味瓶往食物裡撒的林淺,眉目一彎,得意中似乎又帶著一絲羞澀。
厲致誠看了她一會兒。沒出聲,只伸手過去,將她放在桌下的另一隻手,握在掌心,放到自己大腿上。
這簡單的動作,卻令林淺心頭一陣悸動。斜眸嗔他一眼,繼續單手給他弄筷子和碗。過了一會兒,卻感覺他像是習慣性的,握著她的手,輕輕摩挲揉捏。
林淺坐在喧囂鬧市的一個角落裡,就被他這一個小動作,撩得面紅心跳。可又不想開口說,因為他什麼過分的事也沒做啊!就摸了一下手而已。
後來,她突然就有個了覺悟。
他雖然沒有戀愛經驗,但真的是個天生的戀愛高手啊……就跟他商戰似的,雖然全無經驗,但是不動聲色,然後任何一個小的舉動,都能恰好打中敵人的要害。就譬如現在,只牽著她一隻手,卻令她整個人彷彿都在他主宰中,不由自主為他悸動……
林淺轉頭,看一眼他低頭吃東西的沉靜側臉。
高手,高高手。
怎麼有種感覺,今夜之後,她林淺都會被他捏在掌心,再也別想他會放手?
咦,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
——
吃完後,兩人又在街頭散了一段步。回到酒店,已經是十點多。
厲致誠把林淺送到房間門口。
「那……晚安。」林淺輕聲說。
「嗯。」他微垂眼眸,看著她。
林淺覺得,確立關係這天,怎麼也要給個晚安吻吧。於是雙手搭上他的肩頭,踮起腳,一偏頭,在他臉頰印上輕輕一吻。
可人剛送到他懷裡,他的動作就那麼快!原本插在大衣口袋裡的雙手,瞬間就抽了出來。還是老姿勢,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從後面按住她的腦袋,低頭又封住了她的唇。
林淺今天與他定情,也有些心潮澎湃,食髓知味,不捨得就這麼分開。於是就任由他親吻著,閉著眼迷迷糊糊。不知不覺就被他擁著倒退了幾步。
等她反應過來時,他人已經進屋了,門「匡當」一聲在背後關上。他移開唇,低眸看著她,嗓音低沉又動人:「我呆一會兒再走?」
林淺:「……好。」
——
蔣垣今晚有點為難。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遠在霖市的劉同副總裁,發了份新的外觀設計圖過來。雖沒說必須馬上送給厲致誠看,但厲總卻交代過,這種重要的東西,必須第一時間呈給他。
如今,厲致誠在一干下屬心中的威望是非常非常高的。任何情況下,誰都不敢拿他的話當放屁。
所以蔣垣第一時間就去敲厲致誠房間的門。然後他就頭疼了。
無人應答。他不在。
他又抬頭看向隔壁緊閉的房門——隔壁是林淺的房間。
他又給厲致誠發了條短信,半陣沒人回覆。
他只好去敲林淺的房門:「咚咚、咚咚。」
過了大概一兩分鐘,門開了。林淺站在門口,穿著牛仔褲和休閒外套,衣著特別整齊,神色自若地看著他:「蔣助理,你找厲總?他在我這裡看資料看睡著了,進來吧。」
蔣垣站得筆直,沒有往裡邁一步,神色很淡定,態度很堅決:「我就不進去了。」然後把文件遞給她,略作解釋,然後彬彬有禮地告辭了。
笑話,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厲總,在女下屬的房間睡著?
資料已經送到。他進去幹什麼,圍觀嗎?至於要不要叫醒老闆,那是老闆娘的事了。他安全撤退。
林淺一關上門,想到蔣垣剛才粉飾太平的表情,就覺得尷尬。
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厲致誠在她這裡,幹什麼呢……
她抬頭看著側臥在床上,卻已經閉目睡著的男人。
剛剛他說就呆一會兒,林淺就打開電視跟他一起看。房間小,兩人只能靠坐在床上,他摟著她。說是看電視,但大部分時間是在接吻。
不過沒多久,林淺去上了個洗手間,出來卻發現,電視的光影打在男人安靜的臉上,他已經睡著了。
是這些天太累了嗎?
還是……多少有點故意,在她這裡睡著,於是就不用走了?
林淺覺得,兩者都有可能。畢竟這男人,跟狼一樣「壞」。
可看著他的睡顏,又叫人心動心軟。林淺小心翼翼替他解開領帶、拖鞋皮鞋,然後給他蓋上被子。
然後蔣垣就來了。
林淺又看了看蔣垣送來的資料,有了判斷:重要,但是不緊急。她將資料放到一旁桌上,又轉頭看著厲致誠。
捨不得叫醒他。
傍晚她睡了挺長時間,以至於現在精神還特別好。左右無所事事,索性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托著下巴,看他。
房間的燈光被她調得更暗了,給他的短髮、臉頰,還有身形輪廓,都籠上一層薄薄的光澤。雖然在沉睡,男人的每一寸線條,都有年輕職場領袖特有的氣質。
但林淺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想了想,從包裡拿出了他給她的那頂帽子——定情信物嘛,情竇初開的她當然隨身攜帶,以示重視。
她把帽子輕輕扣在他的腦袋上,帽簷壓低。
瞧,完美了。
帽子遮住了半張臉,露出挺拔的鼻樑和線條簡潔的下巴。雖然他身上還穿著襯衣,跟鴨舌帽卻混搭成一種獨特的誘人氣質。
林淺托著臉的手指,輕輕地彈啊彈。
然後拿出手機,開始拍照。
「卡嚓、卡嚓、卡嚓……」連拍了十幾張,然後她很滿意地翻看著。儲存照片名時,有點糾結。
My BF?太簡單沒新意。
My man?有點小害羞啊。
Him?太冷豔高貴。
最後還是輸入:My man.
拍完照,林淺又低頭看了他一會兒。
她想起了幾個月前,在火車初遇那晚。他就是這一副模樣,戴著帽子,只露出個冷峻漂亮得不可思議的下巴,不理週遭一切喧嘩,也不理她,兀自睡覺、兀自沉默行走。
其實從那時起,她心裡就印下了他的模樣。
他知道嗎?
林淺心裡軟綿綿的,手撐在床沿上,低頭輕輕地親下去。
——
厲致誠的確是累極了,加之女人的氣息太過甜美宜人,所以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當然也有迷糊醒過的時候,蔣垣來敲門他也大致知道。但既然是在自己喜歡的女人床上,何必起來?
直至,他被下巴傳來的一陣輕微的、濕軟的,卻極其酥~麻的感覺弄醒。
一睜眼,就見林淺趴在床邊,低頭在親他的下頜,表情非常的溫柔。
厲致誠微眯著眼,沒出聲。她也沒察覺,低頭又在他下頜親了一下,有些情動的模樣。這模樣令厲致誠心頭一陣熱氣上湧,一聲不吭,伸手捏住了她還欲繼續造次的小臉。
林淺明顯嚇了一跳,全身都抖了一下,抬眸看著他:「啊!你醒了。」
「嗯。」厲致誠低低應了聲,見她眼神閃躲,臉色卻很鎮定,不由得微微一笑。
每次被他抓包,她都是這幅表情。
厲致誠一把摟住她的腰,就把她抱上了床,然後一個翻身,就把她整個壓在身下。
林淺雙手又被他扣在床上,而且這一次,他沉重溫熱的身體,還壓在她身上。這還是兩人第一次以如此親密的姿勢全方位接觸。林淺看著他相隔不到10公分的臉,還有他漆黑幽沉的雙眼,只覺得整顆心都要跳出來。
「為什麼要親我下巴?」他低聲問。
林淺據實答道:「那是我覺得你身上……線條最漂亮的地方。」
當初就是這一個若隱若現的下巴,棱角分明,線條乾淨,引人無限遐想。
以至於她還給他留了電話號碼,他都忘了嗎。
從未有人這樣說過,所以即使是厲致誠,聞言也微怔了一下。林淺覺得自己這個發現非常有愛,笑眯眯地看著他。
結果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厲致誠輕描淡寫地說:「禮尚往來。換我了。」
這一回,林淺終於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跟厲致誠講每一句話,都要小心啊!他都可以挖個坑讓你往下跳!
因為此刻,厲致誠就保持著全身壓著她的姿勢,只將上半身稍稍抬起。然後那雙眼睛,就靜靜從頭到腳打量著她。林淺猶如羊入狼口,被他瞧得又羞又緊張。
然後他鬆開了她的手,轉為雙手握住她的腰。林淺就見他的頭,緩緩往下移動……
林淺整顆心都提起來。她穿的是一件單T恤,感覺到他的呼吸,似有似乎噴在她的脖子、心口,林淺全身的血液彷彿都開始亂撞。
「你要親哪裡……」是屋內光線太迷魅麼,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她卻有點微微的暈眩。
感覺衣服下襬被撩開,皮膚接觸空氣帶來一縷涼意,林淺條件反射雙手護胸,身體一轉躲避:「想得美!」
但這句抗議聽起來也是軟綿綿的,毫無抵抗力。林淺話一出口,就在心裡糾結,給他親呢,還是不給他親呢……
誰知就在這時,腰上忽地一陣濕熱微麻的觸感。
他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林淺微微一抖,轉頭看著他。
所以……這是他覺得她身上線條最美的地方?
她的腰?
周圍的空氣熱得像火。厲致誠依舊覆蓋在她身上,宛如一頭修長的獵豹。他的雙手握著她光滑的腰。而他的頭顱伏低,輕貼著她的一側腰線,細細地、非常耐心地、一下下親著。親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她。那唇微張著,彷彿意猶未盡;那眼如此深邃,裡頭有暗沉的光。
四目凝視的一瞬間,林淺只覺得渾身的血彷彿都衝到頭頂。而某種陌生的、燥亂的酥~癢感,也從他親吻的腰間,迅速席捲全身,令她的身體深處,彷彿都在無聲戰~栗。
林淺從未對男人的「性~感」,有過直觀真實的感受。可她清清晰晰感覺到,此刻只是在她腰上淺嘗輒止的厲致誠,卻令她感覺性~感到不可思議。
屋內的空氣,彷彿凝滯了。
下一秒,厲致誠已經重新鬆開她的腰,重新覆蓋上來。扣住她的雙手,壓住她的胸口,英俊的臉離她不到幾公分,定定地望著她。
林淺感覺到他熾熱的氣息噴在臉上,喉嚨微微有點發乾。
因為她頭一次,很清晰的感覺到,男人身上某個極其堅硬的部位,抵在了她的大腿上。
他動了情~欲。
她……也是。
聰明人的交流不需要語言。
她看懂了他的眼神,他又何嘗沒看懂?
林淺只覺得厲致誠的目光越來越暗,甚至還帶上一絲與眾俱來的凌厲。然後,他握著她的一隻手,緩緩地……往下移動。
這完全超乎林淺的承受能力了,死攥著勁兒,手不肯過去。可厲致誠眉都沒皺一下,手上的力道就無聲無息加大。她連抖都沒法抖一下,就被他拉著,穩穩地往下繼續探……
「厲致誠!」她喊了出來,「我從來、從來沒碰過!」
厲致誠的手一頓。
林淺的心跳,彷彿也跟著一頓,然後亂得猶如奔騰的野馬。
其實今晚之前,厲致誠並沒想過,馬上就要她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女人。
這種事要水到渠成、你情我願。正如他之前所說,對於林淺,他不求速達。
然而剛剛吻上林淺那不盈一握、細滑柔軟的腰後,某種埋在身體深處的火,彷彿徹底被點燃了。
他跟林淺相處一向隨性。現在的舉動,也完全是遵從身體的意志。
然而隨著林淺一聲可憐兮兮又冒著一絲傻氣的「斷喝」,他也徹底冷靜過來,知道如果再繼續,必然一發不可收拾。
他稍稍平復了一下,看她一眼,鬆開她的手,同時從她身上翻身而下,跟她並肩躺在床上。
感覺到身旁男人略顯沉滯的呼吸,林淺大大鬆了口氣,可又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頭。感動?緊張?害怕?興奮?
我勒個去哦,不管了。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林淺想起他剛才的「神來之手」,就一陣臉紅。但終究好奇多於緊張,飛快地往他身體下方瞄了一眼。
靠,光線太暗,看不清楚。
就在這時,卻聽他的嗓音已經恢復低沉清冽,在她耳邊問道:「從來沒碰過?」
林淺:「……」為什麼他這麼會抓住她話語裡的重點?一句話就被他撩得臉紅心跳。
卻又聽他輕聲說:「難道我又被女人碰過?」
那語調就像是在她耳邊輕哄。林淺的心跳更快了,但也深諳快刀斬亂麻的真理。輕聲說:「很晚了,你回去睡吧。」
他靜了一會兒,答:「嗯。」起身下床。
身旁床鋪承受的重量驟減,林淺原地不動,看著他拿起外套和領帶。
「晚安。」她躲在被子裡,身體還有他的餘溫,睜大眼睛看著他。
厲致誠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時的沉靜穩重,手裡搭著外套,領帶塞進襯衣口袋,一隻手搭上她的頭頂,彎腰在她臉上,輕輕印上一吻。
「晚安。」他用輕得像風一樣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今晚先放過你。」
林淺原本已基本平復下來,這句雲淡風輕的話,瞬間又令她破功。
他是認真的。今晚,先放過她。
她是如此瞭解他。雖然他與她相處,堪稱坦蕩君子。但他也是個男人,而且是很男人的男人。情~欲一旦被挑起,兩個人又都心知肚明,他也就不會就此作罷了。
被他丟下了這句「狠話」,頗有些心慌意亂的林淺,看著他轉身出屋。到底是今晚三番兩次被他吃得死死的,頗有點不甘心,於是她大著膽子又來了句:「你回去……是不是要沖個涼水澡啊?」
靠,這到底是什麼心態?為什麼她就喜歡這種老虎頭上拔毛的顫巍巍的不安全感?
果然,厲致誠腳步一頓,轉頭看了她一眼。
然後把手裡的西裝往椅子上一丟。
林淺看得眼睛都直了。一把扯過被子矇住自己的頭,阻擋住他的視線:「我錯了我錯了!你快走吧!」
被子外靜悄悄的。
過了一會兒,「喀嚓」一聲輕響傳來。
林淺推開被子,屋內終於空蕩蕩的,那西裝也不見了。他走了。
這男人……
林淺埋在被子裡,忍不住笑了。
過了一會兒,忽然又想起什麼,從床上爬起來。撩起一截衣服,對著牆上的鏡子,開始翻來覆去照自己的腰。
有點得意,又有點害羞。
過了一陣,重新躺下,卻發現手機裡多了條他剛剛發來的短信:
「洗完了。」
林淺微怔,反應過來,噗嗤笑了。
冷水澡洗完了啊……
給他回覆:
「晚安,致誠。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