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傾城時光*

  第二天。

  林淺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暖黃的陽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與昏暗的室內形成鮮明對比,就像一道道金帶,伸進房間裡,絢爛又寂靜。

  厲致誠還沒醒。

  他的一隻胳膊還枕在她的腦袋下,另一隻手扣她的腰。而她的雙腿,還緊緊纏在他身上,姿勢極其香豔。

  咳咳咳……

  激情過後,再回想昨晚,就像一個綺麗又荒唐的夢。

  在近乎完美的第一次後,厲致誠休息了一陣,抱著她,兩人親暱的講了一會兒話。

  然後他又要了。

  而且第二次,遠比第一次時間長,也遠比第一次更加瘋狂熱烈……想到這裡,林淺不由得訕訕,因為昨晚到最後的時候,她都已經不像她了……

  他卻還是那個他。沉穩、強勢,話不多,但手段層出不窮,讓她頻頻丟盔棄甲。

  林淺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

  屋內微光映照,他的睡顏看起來格外乾淨溫和。烏黑的眉毛一根一根,像是墨筆生動勾勒出來的。

  不過,這難得的乖巧睡顏,當然只是假象。

  儘管只有一夜,林淺已經充分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厲致誠這樣一個男人,到了床上,就一定是絕對的主宰。

  或許平時,他對她,方方面面還有所隱忍,算不上特別強勢。到了這種時候,他的男人心性就完全嶄露、毫無保留——他要徹底征服她,身體和心,一次又一次。

  但他其實又是很溫柔的,態度雖然很淡定很強硬,但林淺見微知著,感覺得出來,他一直在觀察她的感受和反應,自制力也很強。每每也是先讓她滿足了好幾次,他才讓自己釋放一次……

  林淺心頭狠狠一甜,又覺羞赧。

  哼,好吧。她是個懶人,這輩子在床上,也就不求翻身了,心甘情願服服帖帖好了。

  又在他懷裡磨蹭了一會兒,林淺才小心翼翼地,把腿往外抽,同時拿起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放到一邊。

  誰知大腿剛往外抽了一截,小腿還卡在他雙腿~間,他忽然就醒了。

  黑眸緩緩睜開,定定地望著她。

  林淺:「早……」

  回答她的,是腰間驟然一緊。他重新將她拉回懷裡,跟她寸寸肌膚相貼,低頭看著她:「早。」

  男人低沉微啞的嗓音,還有若有所思的眼神,只令林淺微微心慌。

  因為她突然想起出差之前,兩人在她家共度的那兩個夜晚。那時候雖然她只是把雙手貢獻給了他,但印象很深刻的是——每個早晨,他都要了一次。

  而現在……她感覺到他那堅硬的部位,果然再次抵在她的大腿內側,不由得心中一陣哀嘆——都說男人早晨會勃發,慾求不滿。誠不欺我啊!

  可她現在渾身黏糊糊的,汗水啊還有其他的,實在是沒有再次求歡的慾望。於是眨了眨眼,故作焦躁地低吼:「快放開,我要上廁所!」

  厲致誠看她一眼,這才將手鬆開。可那大手,卻不知是有意無意,在她臀上輕捏了一下。只捏得林淺全身發麻,瞪他一眼,掀開被子下床。又從地上撿起睡裙,飛快地套上,走向浴室。

  不用回頭,也能感覺他的目光始終跟隨著她。於是走進浴室時,林淺下意識就打了個反鎖,這才放心的走到淋浴頭下,開始慢吞吞地洗澡。

  別說,全身都像要散架一般痠痛,沖個熱水澡,還真舒服……

  女人洗澡大多慢,今天的林淺更是慢如蝸牛,仔仔細細洗乾淨身體每一個地方。只是望著身上遍佈的吻痕,尤其是腰間和胸口最多,不由得面色緋紅。

  哼,他下嘴下手倒都挺狠。

  正腹誹著,忽然就聽到簾子外「卡嚓」一聲輕響,門口。

  然後一條頎長的身影,就映在了簾子上,緩緩走了過來。

  林淺窘得不行。毫無疑問,這是誰家啊?鎖門有個鬼用,他肯定有鑰匙。

  林淺用簾子遮住身體,只探出個頭,朝突然闖入的男人抗議:「我在洗澡!尊重一下隱私啊你,出去。」

  厲致誠披著黑色浴袍,腰間鬆鬆垮垮繫著。短髮有點凌亂,卻顯得眉目更加英俊深邃。他跟沒聽到似地,慢慢走向她,同時淡淡說:「我也需要洗一洗。」

  林淺:「……」

  他已經脫掉浴袍,邁進了浴缸。

  偌大的浴缸,站了兩個人,就顯得特別擁擠了。尤其是他一站進來,就一隻手撐在她身旁的牆上,另一隻手一勾,就將她扣進了懷裡。然後在紛亂四濺的水流下,低頭看著她。男人漂亮的身形、幽沉的眼神,只叫林淺一陣心猿意馬。也不逃避了,手指在他胸口畫著水花圈圈:「你想幹嘛呀你……」

  這聲音嬌軟無比,厲致誠鎖在她腰上的手瞬間更緊了。沉默凝視了她一會兒,才問:「洗好了嗎?還疼不疼?」

  林淺伸手環住他的腰:「不疼了。」

  兩人就這麼靜靜站在水流下,令滾燙的水柱沖刷著身體。也沒有更多言語,只是安靜地相擁著,感受著此刻的美好。

  過了一會兒,林淺笑著抬眸看著他:「我給你擦背?」

  她才不會告訴他,以前看電視裡,女人給男人擦背,感覺很相濡以沫很老夫老妻很天長地久呢!

  厲致誠看她一眼,答:「好。」

  他轉身背對著她,同時伸手掬水,洗了把臉。不得不說那動作帥氣極了,修長健美的身形、英俊的側臉,還有隨意甩動的短髮。

  林淺忍不住說:「你應該去打剃鬚刀和男士沐浴液廣告。」

  厲致誠轉頭,淡淡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只看得林淺有點心虛。好吧,又在用眼神威懾她。

  「開個玩笑嘛……」

  她的男人的身體,才不要跟別的女人共同欣賞呢。

  開始給他洗背。

  這時林淺才發覺,他那修韌的腰身上,竟然也有吻痕,咳咳……還有抓痕,紅紅的一道道,很淺,不仔細看還發覺不了。這叫她頓時一頭黑線。

  很好。原來她的戰鬥力,一點也不輸他。完全沒吃虧。

  擦了一會兒,林淺望著他高高的個頭,背部結實勻稱的肌肉,忍不住踮起腳,在他脖子上輕輕一吻:「擦好了。」

  厲致誠轉身,正面對著她。那眼神依舊是沉黑的,叫她看不透也捉不準的。

  「換你。」他言簡意賅。

  林淺心頭一甜——互相服侍實在太有愛了。在床上他統治了她,下了床他堂堂BOSS,給她一個小女人擦背。

  林淺很配合地轉身,還很上道地將雙手撐在牆壁上:「謝謝!」

  可林淺不知道,這一幕落在男人眼裡,又是何等的活色生香。

  水流沿著那白膩如玉的背,簌簌淌下。前峰若隱若現,纖腰不盈一握。整具嬌軀透著動人的粉嫩。再加上她將背弓得彎彎的,自然而然就將那雪白惹眼的翹臀,直接送到他跟前。

  厲致誠沒出聲,接過她手裡的洗澡巾,覆上她的背,開始揉搓。

  男人的手力道均勻綿長,動作又一絲不苟,只令林淺舒服得都快哼出來。當然,她忍住了。

  這麼搓了一會兒,他的動作停了下來。林淺也感覺差不多了,問:「好了嗎?」

  他沒回答。

  林淺剛要直起身子,忽然腰就被他從後面扣住了。

  然後他的身體,慢慢覆蓋了上來,就這麼站著,壓在她身上。

  林淺心頭微微一顫,他的另一隻手,卻已開始往她雙腿間探。同時將她的腰往上一提,她就不由自主抬起了臀,跟他的腹部貼得更緊。

  他堅硬的慾望,開始往裡擠,同時低聲在她耳邊說:「再給我一次?」

  林淺的臉陣陣發燙——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用這樣的姿勢,站著、背後、還是鴛鴦浴……

  他真是越來越壞了。

  她也是。

  偏偏他的手指已開始快速旋轉,堅硬也在洞口不斷研磨,撩撥得她渾身燥熱,沉睡了一晚的慾望,彷彿也被勾起。

  「嗯……但這是今天最後一次!說好了啊……」

  一室痴纏。

  ……

  等厲致誠抱著她,放回床上時,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林淺再度腰酸背痛,可明明運動量更大的他,卻像沒事兒人似的。他坐在床邊,單臂撐在她身旁,低頭看著她,幽黑的眼中有淺淡的笑意。

  那是男人得到滿足之後,愉悅的笑——剛剛被折騰得夠嗆的林淺,可是看得很清楚。但難得看到他這麼高興,真的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她心裡又甜甜的軟軟的。

  「要不要再睡會兒?」他問。

  林淺看了看床頭的鐘,都十一點多了,搖搖頭:「起床,我要吃東西。」

  於是兩人各自穿衣服起床。

  厲致誠拿了件襯衣穿上,然後是條黑色長褲。林淺看著看著,浪漫嬌氣的細胞又開始活躍,把自己的休閒衣扔到一旁,朝他伸手:「拿來,我要穿你的。」

  ——

  說實在的,在家裡穿男人的襯衫這種事,真是肉麻又老套。但你不得不承認,真的很有情趣。

  午後陽光清澈明亮,林淺就穿著他的一件白襯衣,下~身是她在家穿的一條亞麻長褲,在屋子裡晃來晃去,自覺還挺窈窕挺性~感。

  訂的外賣還沒到,林淺就在廚房把昨天買的橙子和金果切了,端著滿滿一盤,回到客廳。厲致誠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新聞。他看的是霖市經濟頻道。因為箱包行業一直是霖市的地方經濟支柱之一,所以這個頻道經常會放很多行業消息、國際前沿資訊,林淺沒事也經常看。

  她將水果盤放下,爬到沙發上,靠在他懷裡。一邊看新聞,一邊用小銀叉叉起水果,一塊一塊喂到他嘴裡。

  厲致誠一隻手搭著沙發扶手,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任由她將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這麼喂食了幾塊,他又低頭開始親她。彼此嘴裡都有水果的芬芳,香甜又清冽。於是這個吻就格外綿長。在寂靜的午後,寂靜相擁,誰也不想動,誰也不想出去外面的世界,只想就這麼靜靜地消磨時光。

  他的襯衫穿在她身上,本來就大。此刻他更是將整個頭都埋到襯衣裡去,方便地索取著。林淺覺得這樣真的不行了,再親下去又要……來一次了。於是艱難而堅決地推開他:「暫停!我們講好了,今天的次數額度已經用完了!」

  厲致誠眼中浮現笑意。但到底也憐惜她才經人事,而且的確那裡也有些紅腫,看著叫男人有一種異樣的心動和心疼。於是依言鬆開了她。只是看著她身上的襯衣凌亂不堪,春~光呼之慾出,於是靜默片刻,低聲問:「喜歡穿我的衣服?」

  林淺微微一哂,一副特別不在乎的樣子,看著電視,同時開始擰自己的十指:「喜歡又怎麼樣?不喜歡又怎樣?」

  厲致誠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以後在我這兒,都這麼穿。」

  林淺不理他。

  只是嘴角忍不住上翹。

  下午陽光格外的好,天氣也有點炎熱。林淺在屋子裡憋久了,想出去透透氣,但腿腳痠痛,又不想走路,就問厲致誠有什麼好玩的。

  厲致誠其實以前沒這麼陪過女孩子,大致權衡了一下她的要求,問:「要不要種葡萄?」

  林淺頓時瞪大了眼。

  這世上,是不是就沒有事能難倒厲致誠啊!種葡萄?這麼有創意的消遣也被他想出來,這個男友實在太優質了。

  幾株葡萄幼苗是厲致誠上個月就買好的,只是因為工作太忙,所以一直耽擱了,養在陽台上。兩人拿著苗,來到前院小花園。林淺不會,表示完全聽他指揮。

  厲致誠先拿了把小鏟子,在泥地上鏟出了一條長長的溝。他力氣大動作快,溝也挖得端正漂亮。林淺看得咂舌,問:「你是不是做過工兵啊?好厲害!」厲致誠微微失笑,站起來,在她唇上一啄,答:「過獎。不過是殺雞用牛刀。」

  林淺倏地笑了。

  挖好了坑,就把幼苗小心翼翼放進去。這種細緻活兒,林淺做得很好,一株株擺得很正。厲致誠乾脆袖手站在一旁,讓她自己玩。

  很快土也埋好了鋪平了,林淺蹲在幼苗旁,抬頭望著高高的木架,迎著陽光眯了眯眼。

  不知來年葡萄滿掛時,她和厲致誠,是不是還這麼好呢?

  一定是的。

  她想得心滿意足,站了起來。一轉頭,就見厲致誠站在幾株花草旁,雙手插褲兜裡,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林淺心頭一動,走上前,手上還有土,不能抱他,只能虛虛地摟著他的脖子,踮腳送上一吻。

  「我愛你。」她輕喃。

  厲致誠沒說話。

  他只是反將她摟進懷裡,將她淺嘗輒止的輕啄,變成了葡萄架下,一個綿長熱烈的深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松開她,從一旁地上拿起根水管,遞給她。

  澆水這種事,林淺最喜歡了。看著水流慢慢滋潤進土地裡,滋潤幼苗根芽,感覺特別有成就感。她欣然接過,開始慢悠悠地澆灌。厲致誠則乾脆在一旁的椅子裡坐下來,看她玩。

  澆著澆著,林淺玩心又起。抬眸看一眼不遠處的他。只見他長腿輕輕交疊,神色沉穩、姿態隨意。

  林淺眼珠一轉,趁他不注意,偷偷將水龍頭開大。然後一抬手,水柱就朝他噴過去。

  厲致誠猝不及防,瞬間胸口襯衫就濕了一大片,褲子也沾上不少水漬。他一抬頭,就見林淺鬼模鬼樣地站在葡萄架下,拎著個水管,裝作很驚訝又抱歉的樣子:「對不起,手滑了!」

  初夏的水流染上胸膛,只令人覺得清涼沁人。厲致誠看著她,雙手插~進褲兜,站了起來。

  不得不說,男人衣衫半濕的樣子,有一種特別的帥。但看他站起來,林淺就有點怵了。往後退了兩步,死撐著繼續囂張:「喂,我是失手啊,你不許還手!」見他又上前一步,她就威脅地舉起了水管:「你再過來……我就繼續噴你!」

  然後厲致誠就真的走了過來。

  林淺想都沒想,又往後退了幾步,同時也很兇猛地,繼續拿著水管往他身上噴。可厲致誠身上早濕了,如今更多水柱撞上去,他根本不在意,甚至迎著她的「水槍口」,徑直就衝了過來,伸手就要抱她。

  林淺忍不住笑了,尖叫著轉身就躲。誰知這一次,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低估了厲致誠的身手——他一把就將她按進了懷裡。不僅如此,錯手就奪過了她手裡的水管。然後摟著她,就把水柱嘩嘩地淋了上來,將她從頭到尾澆了個徹底。

  「哇——」林淺拚命推他,可是無效,反而被他摟得更緊。眼前全是模糊激烈的水簾,隱約只見他的臉就在相隔寸許的地方,薄唇勾起,笑容肆意。林淺頓時也笑了,也不掙紮了,伸手就捶他的胸~口:「討厭!恃強凌弱!」

  而厲致誠看著她身上的男式襯衣全濕,玲瓏曲線一覽無餘,也不多言,將水管一丟,一低頭,濕漉漉的唇就吻了上來。

  這麼吻了好一會兒,他的唇才移開。但他並沒鬆手,反而雙手一托,就將她抱了起來,轉身往屋裡走。

  林淺身體凌空,下意識就用雙腿纏住他的腰。兩人身上都已濕透,隔著薄薄的襯衣這麼糾纏著,又舒服,又難受。

  關門進屋,厲致誠還沒放她下來,逕自往裡走。林淺問:「你要幹嘛?」

  厲致誠答:「洗澡。」

  「哦。」

  的確是要洗澡。否則這一身遲早要感冒。可是……

  林淺歪著頭看著他:「洗澡可以,但是不許做。」

  厲致誠看她一眼,眸中閃過似有似無的笑意。

  「儘量。」

  林淺頓時無語。什麼叫做「儘量」?他居然耍賴?堂堂BOSS,居然對女朋友耍賴?

  她佯怒,伸手推他:「放我下來,我要回家。」

  這時厲致誠已抱她上了樓,騰出一隻手,推開主臥的門,再利落地反手關上。

  「你的家就在這裡。」他說,「明天上午我去公司開會,下午幫你把東西搬過來。」

  林淺微微一愣。

  厲致誠已經抱著她,再次進了浴室。林淺伸手抓住門框,拚命抵抗:「喂,我什麼時候答應跟你同居了!」

  厲致誠腳步一頓,看著懷裡的她:「你以為我還會放你回去?」

  林淺哭笑不得,罵道:「專~制!獨斷專行!」

  厲致誠直接將她整個人壓在門上,令她的雙腿不由自主將他的腰纏得更緊。然後狠狠一頓親吻揉弄。直至她面頰緋紅氣喘吁吁,才移開唇,低聲問:「真的不願意跟我住?」

  林淺的臉都快滴下血來,把頭埋在他懷裡,悶悶答:「我要考慮幾天!」

  厲致誠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急於一時。以她的性子,慢慢磨幾天,肯定會主動倒戈。

  想到這裡,他心頭微微一蕩,低頭再次吻住了她,同時抱著她踏進浴缸裡,反手拉上了簾子。

  ——

  隔日是星期天。

  林淺起床的時候,厲致誠已經開車去公司了。想起早晨的溫存,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雖然身體有些疲憊,但是人格外的神清氣爽。慢悠悠地給自己做了個早餐,想到厲致誠中午就會回來,決定去一趟超市,買點食材,中午跟他一起動手做飯吃。

  週末超市人格外多,偶爾還能看到一堆人圍著,不知在搶什麼緊俏貨。林淺心都在厲致誠身上,想起他第一天就要跟她同居,不由得心頭甜滋滋的,又有些好笑。

  哼……他倒算得好。兩人工作那麼忙,不同居就聚少離多,怎麼辦?肯定遲早要同居。否則望眼欲穿,她也受不了。

  但兩人才有了實質性關係幾天啊,他就事事壓過她一頭。不行,這次她一定要耗他幾天。難道有件事能佔個上風吊他胃口,感覺好得意。哈哈哈。

  買了些菜,她就回了別墅。剛過十一點,厲致誠人還沒回來。她就打開電視,一邊看節目,一邊切菜準備著。

  想起他雖然家境殷實,但在部隊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平時是自己動手做飯菜,還是就吃部隊的。不過看冰箱空空如也,以他的性格,也許真的是從來不進廚房。那麼以後,就讓她好好照顧他的胃口吧……

  正想著,就聽電視的聲音裡,傳來個熟悉的詞眼:「新寶瑞」。

  她放下手裡的食材,抬頭看過去。

  還是他們昨天看的霖市經濟頻道。此刻,正在直播一則行業新聞。

  林淺一看就愣住了。

  畫面中,正是一個新聞發佈會的現場。許多行業內赫赫有名的人物,正在發佈台前就坐。林淺認得他們,因為他們全是新寶瑞和祝氏的巨頭。

  正中,寧惟愷一身筆挺的黑西裝,抬頭正對著鏡頭微笑,俊朗逼人:「這一款產品,是我們新寶瑞今年的戰略重點……」

  而畫外音,男主持人的嗓音清潤磁性,無比溫和。可聽在林淺耳朵裡,卻像是平地驚雷一般,聲聲炸開:

  「今天上午十一點,新寶瑞集團正式發佈城市運動功能包品牌——『沙鷹』。

  城市運動功能包的概念,還是愛達集團幾個月前首創,其子品牌『Aito'創下了驚人的市場業績。箱包行業競爭一向激烈,如今新寶瑞作為行業領導者,也進入了這個新的市場領域,可以想像,Aito一枝獨秀的局面,必定會就此改變……

  據聞『沙鷹』還未上市,前期投資已超過數億。更有知情人透露,之前與愛達緊密合作的台灣著名科技面料企業——明德,很可能轉而成為『沙鷹』的獨家供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