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後記一:唐門十年

  勵駿酒店十層的房間內,造型師正忙著為長弓做造型。閉合著雙眼,長弓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但此時他心中更多的是亢奮。現在是二○一四年二月底,對他來說,這是個重要的日子。

  十年了,從二○○四年開始創作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年了。日子過得很快,時間飛逝。長弓從二十三歲到三十三歲,從青年走向中年,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

  十年,他從當初的落魄一步步走向輝煌,成為如今的網絡作家之王。十年,三千多萬字的創作,簡體版出版一百多冊,繁體版出版更是高達近六百冊。在網絡文學的世界中,他創造了無數奇蹟。

  今天,起點中文網為他舉辦出道十週年慶典。許許多多同行、朋友、合作方還有讀者代表都已經來到這家酒店,今晚,他們將共同慶祝這十年一度的美好時刻。

  中午,長弓請一家合作的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吃飯;剛剛,長弓在會議室接受媒體群訪;現在,他要為稍後的晚宴換裝了。

  這場慶典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開始準備,包括回饋讀者的禮品、作品海報等,每一個都是長弓精心挑選的。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粉絲團體,就叫作唐門,他的書友們以身為唐門弟子而自豪。

  「累了吧。你扛得住嗎?」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長弓睜開眼,臉上頓時流露出溫柔的笑容。

  木子將一杯溫水送到他面前,正滿臉關切地看著他。

  「有一點。沒事,我沒問題。」長弓向木子微笑著說道。

  木子微微一笑:「我看到好多人在簽到了,來的人真的很多。聽說還有許多讀者沒有門票,都是自發過來的。」

  長弓道:「放心吧,我已經讓主辦方多準備了禮品,今天來的書友們都會有的。可惜禮堂的空間比較有限。」

  十年了,在長弓眼中,木子並沒有怎麼變,儘管她已經是他兩個孩子的媽媽。今天的木子特別漂亮,一件黑色的露背晚禮服,頸上戴著他給她買的生日禮物:一串翡翠項鏈。在翡翠那充滿生命氣息的綠色的映照下,她顯得更高貴、溫婉。

  「這十年來,你辛苦了。」長弓微笑道,「過去有句歌詞,叫作: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小時候聽這首歌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感覺,但現在不一樣了。歌詞說得很對,如果沒有你一直默默地支持,恐怕我也堅持不了十年不間斷地網絡連載,也就沒有今天的唐家三少。」

  木子搖搖頭:「辛苦的是你才對。」

  說到這裡,她的眼圈不禁有些發紅。

  儘管長弓的生活已經十分規律,但長期高強度的寫作還是對他的身體造成了許多不可逆的傷害。頸椎三、四、五節骨質增生,頸椎韌帶鈣化,脊柱側彎、生理曲度消失、強直,腰肌勞損。

  讀者看到的只有那一部部帶給他們快樂或者悲傷的作品,她看到的卻是在自己面前一天天變老,才三十幾歲兩鬢就早生華發的長弓。

  但她從來沒有阻止他寫下去,因為在寫作中,他很快樂,他更能帶給那麼多讀者快樂,他的精神中始終有著那種常人無法企及的東西。她能做的就是給他做一些好吃的,為他按摩,儘可能地幫他舒緩長期寫作帶來的身體負荷。

  「時間差不多了。子敬,還要多久?不能讓大家等我。」長弓向造型師也是他的好友郭子敬問道。

  這位就是當初他向木子求婚,舉辦那個特殊求婚儀式時,為木子化妝的造型師。

  郭子敬笑道:「放心,來得及,再有十分鐘搞定。」

  長弓向木子道:「你先下去吧,爸媽和孩子們差不多要到了,你去接他們一下,先帶他們到場地,我這裡好了就下去。」

  「好。」木子披上件外套,先出了房間。

  「你們感情可真好。」郭子敬有些羨慕地說道。

  長弓微笑道:「是啊,我們在一起已經十五年了,從一九九九年到現在。無論工作多累,只要看到她,看到我們的孩子們,我總會覺得動力十足。」「好了,你看看。」

  郭子敬將鏡子遞給長弓。看著鏡子中髮型有些誇張的自己,長弓不禁失笑道:「這可真有點霸氣啊,這種造型我還是第一次嘗試。」

  郭子敬笑道:「今天是你出道十週年的日子,總要有些不一樣。配上你的花色禮服,正好。霸氣側漏啊!」

  他幫長弓穿好禮服,戴上眼鏡,長弓向他比了個大拇指。此時,長弓的助理CoCo已經過來了。

  「老闆,我帶您去場地。那邊的魔術師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等您出場了。」

  「好。」長弓在助理的陪伴下來到酒店地下一層的大會議廳。

  還沒進會議廳,他就已經被這裡熱烈的氣氛包圍了。會議廳外擺滿了他這十年來一部部作品的展板,那一張張熟悉的圖畫,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一段段熟悉的文字,就像給他注入了一針興奮劑一般。

  三少十年!四個金燦燦的大字隨處可見。是的,今天這裡屬於他,今天這個夜晚屬於他和他的唐門。

  助理直接帶著他來到後台,他現在還不能見到賓客們。長弓略微覺得自己有些暈眩,他知道這可能是最近太累,有點低血糖的緣故。

  「給我倒杯糖水,如果有巧克力的話也來幾塊。」長弓趕忙向助理說道。這時候自己可不能出問題啊,全場數百位合作夥伴、親人、朋友都是為了自己而來。

  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色,助理也有點慌了手腳,趕忙去了。坐在後台的凳子上,這裡的空氣有些清冷,長弓覺得稍微舒服了一點。時間不長,跑回來的並不是助理,而是木子。

  「低血糖了?」木子將一杯糖水快速遞給長弓,她另一隻手上托著一盤巧克力。

  「沒事。」長弓向她微笑著。

  這段時間是有點太累了,除了寫作,還有十週年的各種準備事項要處理,每件事都需要他親力親為。

  喝了糖水,再吃了幾塊巧克力,涼風一吹,長弓頓時覺得自己好了許多。

  「怎麼樣?」木子問道。

  長弓點點頭:「好多了,放心吧,我可以的。」

  木子蹲下身體,握住他的手:「長弓,如果實在不舒服就別勉強,身體最要緊。」

  長弓摸摸她的頭:「放心吧,為了你,我也會保重身體。」

  「老闆,就要開始了。您可以嗎?」助理急匆匆地跑過來。

  長弓起身,木子幫他整理了一下領結。這一刻的他眼神變得堅定而鋒銳,沉穩地向助理點了點頭。

  巨大的禮堂內,數十張西方裝飾風格的桌子上擺放著燭台和裝飾品,整個會場的佈置以紫色和金色為主,華麗而高貴。

  主持人穿著黑色禮服走上台,「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大家來到唐家三少十週年慶典『唐門家宴』的現場。我們的慶典活動即將開始,請諸位入座。」

  會場漸漸安靜下來,燈光也隨之變暗,只有舞台上依舊燈火輝煌。

  「十年,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從二○○四年二月到二○一四年二月,三少連續十年網絡連載不斷更,這是一百二十個月的堅持,這是何等的熱情與執著。是他創建了唐門,是他筆耕不輟帶給我們每天的快樂。

  「三少跟我說,他這十年創作,最想感謝的就是讀者。他總是說,沒有讀者的支持就沒有他的今天。那麼,我們今天就首先請上讀者代表。」

  一位年約二十的少女從台下站起,快步上台,她面容姣好,只是略微顯得有些侷促。

  主持人將話筒遞給她,她首先躬身,向台下致意。掌聲響起。

  少女略微停頓了一下,看著台下,看著在場所有嘉賓,她緩緩道:

  「在這奔忙無味的現實生活中,我們是如此孤單;在浩瀚的生命宇宙中,我們是如此渺小。

  「但是,因為三少,來自天涯海角的我們走到了一起;因為唐門,我們從彼此並不熟知的人變成知己。

  「我們嬉笑怒罵,開懷暢飲,笑意滿滿,海闊天空!

  「唐門是個大家庭!有三哥,有我們,十年陪伴,甘之如飴。這段純真的感情即使用一生來回味,也不會厭煩。

  「你我皆唐門,生在絕世中!

  「是誰陪三哥披荊斬棘沖榜單?

  「是我們!

  「是誰與三哥連創輝煌上雲端?

  「是我們!

  「為了唐門的輝煌,大家努力拚搏!

  「為了唐門的榮耀,大家奮勇向前!

  「我們以身為唐門的一員而光榮!

  「我們以身為唐門的一員而驕傲!

  「從二○○四年二月到今天,我們一起走過了十年!

  「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十年風雨同舟路,讓我們更加堅定,一路向前,披荊斬棘。

  「今天,我們在這裡歡聚,美好的時刻,即使是這分分秒秒,想必也值得永久留念。

  「三哥,我們愛你!」

  整個大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激昂的音樂聲中,一位身穿華服的青年走上台,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根魔法杖,法杖揮動,無數絢麗的光彩閃爍。

  「魔術,是魔術!」已經有人驚呼出聲。

  魔術師一連串精彩的表演吸引了所有嘉賓的注意。正在這時,一個巨大的箱子被推上台,箱子內空空如也。

  魔術師微微一笑,一抬手,音樂停頓下來。

  「今天我給大家表演一個傳統魔術,至於魔術是什麼,大家很快就會知道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抬手一拉,從箱子上拉下一個百葉窗似的簾子,簾子閉合,觀眾們無法再看到箱子內的情況。

  音樂再起,箱子快速旋轉起來。終於,箱子停下。

  魔術師用高亢的聲音問道:「你們現在最想看到的是誰?」

  台下頓時響起的只有一個名字。百葉窗驟然升起,在大家的歡呼聲和尖叫聲中,那原本空空如也的箱子中多了一個人,正是一身禮服、高大英俊的長弓。

  從箱子中走出,長弓向大家揮著手。今天來到這裡的都是對他最重要的人。

  主持人走過來,台上燈光重新亮起。

  「三少,沒想到你會以這樣的方式出場。魔術真的很精彩。我知道,對你來說,今天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那麼你今天想對大家說些什麼?」

  「謝謝主持人。」長弓向他微笑致意。

  轉向台下,長弓的眼神有些迷離,更多了感慨。

  「我今天的心情是開心、激動,又有一些緊張的。出道十年,一步步走來真的挺不容易的。在這裡,首先要特別感謝起點中文網,感謝你們為我主辦了這次慶祝活動。

  「我出道十年,其中有九年多的時間都在起點,可以說,沒有起點中文網這個平台,就沒有現在的唐家三少,你們已經如同我的家人一般,謝謝你們。未來十年,我希望能繼續在起點寫作。

  「前幾天,我接受過一個採訪。當時記者問我說,你覺得在過去十年間,網絡文學的成長有多少?我給了她一個肯定的數字作為回答,我說的是,一萬倍!

  「是的,我敢肯定,從二○○四年到現在,網絡文學的成長就是一萬倍。而在這一萬倍中,至少有九千倍屬於起點。

  「網絡文學發展的模式是以網絡為核心的全版權運營。因為網絡是一個共享的平台,起點是內容的中心,而我們這些作者則是內容的提供者,有了內容就有了一切。

  「同時也要感謝起點中文網為這次活動付出數月辛苦的工作人員,尤其是公關部的諸位,謝謝你們。

  「我們今天的主題是『家宴』。既然是家宴,那麼這裡就只有我的家人以及對我來說如同家人一般的朋友們,是的,就是在座各位。再次感謝你們的到來,有你們與我共同慶祝這對我一生來說最重要的時刻之一,我感到萬分榮幸。」

  說到這裡,長弓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九十度。頓時掌聲雷動。

  「出道十年,輝煌十年。從二○○四年二月到二○一四年二月,已經十年了。

  「十年來,一日未敢懈怠,未曾有一日斷更,累計創作十三部作品,共計三千多萬字。三千六百五十個日日夜夜,我幾乎沒有休息過,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了這份創作事業。

  「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從二十三歲到三十三歲,對我來說,這無疑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從一位朝氣蓬勃的青年走到了需要致青春的年紀。在這十年中,有很多對我來說十分重要的時刻。

  「娶妻、生子、人生規劃、事業發展。

  「今年有句話很流行,時間都去哪兒了?我很幸運,儘管我不可能記得過去十年的每分每秒,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時間去哪兒了。

  「記得當初剛剛搬家的時候,我在書房裡做了兩面牆的書櫃,一直到房頂。我對妻子說,未來我一定要用自己寫的書將它們裝滿。妻子說,那你要寫多久啊?我當時沒辦法回答她。但現在,這兩面牆的書櫃不只裝滿了,而且向外層疊著的第二層都放了大半。

  「它們可以告訴我,我的時間去哪兒了。我不記得每一年的細節,但我清楚地記得在過去這十年裡,每一年我寫過什麼,它們是我過去十年留下的印記。

  「我是二○○六年九月十五日與妻子領的結婚證。領完後,吃個飯,回家。那時寫的是《冰火魔廚》。

  「二○○七年五月十九日,我們舉行了婚禮。婚禮當晚,送走了客人,洞房花燭之前,寫了當天的更新,那時寫的是《生肖守護神》。

  「我的女兒出生於二○○九年四月十日,那時候天氣不冷不熱,溫度適宜。妻子在病房中待產,我坐在她身邊不遠處,在一張破舊的寫字檯上寫著《斗羅大陸》。

  「我的兒子出生於二○一二年六月,那時候天氣十分炎熱,酷暑正濃。妻子在病房中待產,房間裡不能開空調,我坐在她身邊,還是那張破舊的寫字檯,流著汗寫著《神印王座》。

  「三十歲生日那天,我病了,高燒四十點五度,一個人躺在閣樓上,周圍沒有別人。那時候我哭了,我感到寂寞、孤獨,甚至覺得自己彷彿隨時都可能離開這個世界,四十度的高燒令我出現了幻覺。

  「但八個小時後,退燒了,那時已經是二十二點,喝杯水,倚靠在被子上,筆記本電腦隔著被子放在大腿上,寫著《天珠變》。

  「寫作是我的愛好,沒有愛,我沒辦法走過這十年。當這份愛已經變成習慣,沒有它我會空虛,它帶給我滿足感、愉悅感。

  「今天,其實我更想說一些感謝的話,感謝今天到場的每一位,你們都是我過去十年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首先我要感謝的,是在我心中份量最重,甚至超過我家人的讀者。在過去十年中,我陪伴你們的時間早已超過家人。

  「而十年來,也一直都有一份幸運陪伴著我,這份幸運就是你們。你們支持我、鼓勵我、跟隨我、幫助我、祝福我,是你們賦予我持之以恆的信念。如果我是一艘漁船,那你們就是我的大海,你們用柔和的波濤助我乘風破浪,還讓我年年有『魚』。

  「曾經有很多人問過我,為什麼你能堅持寫這麼久不斷更?在他們看來,或許我寫書是有多大毅力,或者是為了要多少回報。

  「我告訴他們,都不是。

  「我能堅持下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讀者的支持與鼓勵。是你們的讚美、鼓勵、批評、指正讓我一步步走到今天。

  「我經常會說,你們的支持是我創作的最大動力。這絕不是一句空話,十年前,我發自肺腑;十年後,我依然如故。

  「今天,我們也有二十位讀者代表來到現場,請你們代表我們唐門千千萬萬的讀者接受我這份累積了十年的感謝。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每一個人。」

  長弓再次彎腰鞠躬,朝著讀者聚集的方向。

  台下一片「三哥」的呼喚聲讓長弓濕潤了眼眶。

  停頓半晌,長弓才繼續道:

  「然後我要感謝的是我的老闆們。我的老闆很多,他們都很愛我。在各位的支持和大力幫助下,我們唐門作品的各種版權才能發展得如此之好。為了避免出現疏漏和厚此薄彼,我就不一一介紹各位了,謝謝你們的到來。」

  鞠躬。

  「接下來要感謝的,是今天到場的我的朋友們。你們從全國各地趕來與我共同慶祝這重要時刻,謝謝你們,待會兒大家一定要多喝幾杯,不過不要灌我,我今天一定會很容易喝多,因為我實在是太開心了。很多朋友都是我過去十年間認識的,如果我能有幸再辦二十週年慶典,也希望你們還能到場,謝謝。」

  鞠躬。

  「最後我要感謝的,是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我的家人。是你們無私的支持才讓我在創作道路上如此順利地不斷前行。我今天的成功有你們的一半。

  「爸爸媽媽,謝謝你們。在我的生命中,你們永遠是最大的功臣,因為你們將我帶到這個世界。

  「岳父岳母,謝謝你們。這句謝謝其實我早就想對你們說了,謝謝你們把那麼好的女兒交給我。哪怕當初在我還一文不名的時候,你們也始終支持著我們。你們從來都沒有少一個女兒,只是多了個兒子。」

  朝著父母的方向,長弓鞠躬。他和木子的父母只是激動地用力鼓掌。

  「木子,謝謝你。其實,今天我不想對你說感謝的,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哭,可我還是忍不住要說。

  「從一九九九年你跟我在一起到現在,下個月就是我們在一起十五年的紀念日。我人生中第一次知道努力,是因為我告訴自己,一定要給一個女人幸福。那個女人,是你。

  「你為我長髮及腰,你為我生兒養女,一個女人能給一個男人的一切,你都給了我。你已經和我血脈相連,我不知道該感謝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還是那麼愛你,就像我們剛交往的時候一樣。時間並沒有讓我對你的愛變淡,反而越發濃醇甘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年都一如初戀。謝謝你,木子。」

  長弓朝著木子的方向深深地彎下了腰。

  木子以手掩口,珠淚瑩然。

  長弓深吸一口氣,勉強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臉上重新出現笑容,充滿自信的笑容。

  「唐門的未來必然是更加美好的,我會一直陪伴著你們。我不敢說能保持每天連載到二十年,但我會盡我所能讓這個時間延長。

  「十年,對我來說並不是結束,而是一個階段的度過。這十年是積累,下一個十年將是厚積薄發。我親愛的讀者們、老闆們、朋友們、親人們,祝願你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一直陪我走過一個又一個十年。

  「我愛你們。謝謝!」

  最後,深鞠一躬!

  掌聲、歡呼聲、激昂的音樂聲,在這一刻響徹整個廳堂。

  木子抱著兩個孩子走上舞台,長弓接過女兒,兩人抱著孩子相視一笑,相擁在一起,一切盡在不言中。

  「唐門家宴,正式開始!」主持人激昂的聲音隨之響起。

  巨大的十層蛋糕緩緩推上舞台,每一層蛋糕都代表著他一年的創作。長弓拉著年紀較大的女兒,在木子和她懷抱中的兒子的見證下,切下了第一刀。

  接下來是合作方代表的講話、朋友的發言、讀者專門為十週年慶典準備的詩朗誦,還有一首首唐門書友們為長弓的一部部作品譜寫的歌曲演唱。

  美食一道道送上,觥籌交錯。長弓不斷地舉起酒杯,在場中感謝著每一位到場嘉賓。

  這注定是他終生難忘的一天,但他的目光始終都會不經意地看向一個方向。因為那個方向有他的家人,有他的木子。

  是的,十年,這只是個開始。

  是創作的開始,也是木子幸福的開始。

  未來的一個個十年,他會努力地帶給木子更多的幸福、更多的開懷、更多的一切。

  就像他向她求婚時說的那樣,為了她,他願意熱愛整個世界。熱愛生活,愛木子。

  那年,他們洞房花燭;今日,他金榜題名。

  唐門十年,輝煌十年!

  在今天,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我們唐門是全中國最大的書友團體!

  我身上的所有頭銜與榮耀,都是你們給的。

  你們的支持是我創作的最大動力。這絕不是一句空話,十年前,我發自肺腑;十年後,我依然如故。

  我還保留著唐門家宴的書友賀詞:

  十年風雨總相隨

  ——賀唐家三少執筆十年

  2014.2.28

  還記得嗎?

  那個崇尚「安全第一」的光之子?

  ——稚嫩的筆法,為我們創造了夢想的殿堂;

  還記得嗎?

  那個人、獸、魔混血兒雷翔?

  ——血紅的十二翼,承載了三族三界和諧的希望;

  還記得嗎?

  那個懵懵懂懂的少年阿呆?

  ——九訣疾閃、冥王歸鄉,猙獰的面具,卻遮不住死神的善良;

  還記得嗎?

  那個玩世不恭的仙中之仙

  ——幾度碎丹、六界尋覓,情之一字,果真令人如痴若狂。

  我望著浩渺無際的星海,

  似乎還能看到——

  黑暗的空間,植物茁壯生長;

  我透過冰火烹飪的菜餚,

  似乎還能感到——

  喜怒哀樂、七情六慾,充斥心房。

  我想像珠峰上冰雪遍佈——

  生肖麒麟十二尊,披荊斬棘護東方,

  斗西方星座,戰黑暗三王;

  我聽見夜空中五音悠揚——

  海月清輝舞霓裳,飛瀑連珠訴琴殤

  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

  穿越十九秒鬼見愁的阻擋,

  在斗羅世界、重見明媚陽光;

  那一眼飽含秋水的凝望——

  已定決心、守護一生!

  面對強敵,也要挺直脊樑!

  飲下兩千年漢王朝的瓊漿;

  在五行地心、邂逅烈焰女皇。

  那一腔滿眼血淚的悲愴——

  三步白頭、行尸走肉;

  對面不識,只道相思斷腸。

  體珠凝形、意珠拓印,

  魔虎為引、碧璽為祭,成就天珠無雙!

  毅然登峰、孤身獨闖,

  三戰後,迎娶你為新娘。

  光之晨曦,榮耀綻放。

  情同手足,肝膽相照。

  為夥伴奉獻自己的胸膛。

  通天之路,人心惶惶。

  為愛人背棄信仰又何妨?

  璀璨凋零,萬年輝煌。

  崛起之路,鬥志昂揚。

  情定海神湖上,嘔心瀝血相思斷腸。

  乾坤問情,真愛無雙。

  唐門之名,源遠流長!

  從少年成長為青年,

  三哥將十年青春獻給了網絡文學,獻給了唐門,

  用絕妙的想像力,給我們構建了一個又一個波瀾壯闊的世界。

  我們以光為始,

  以無翼之神自稱,

  善良卻謂之死神,

  仙凡僅在一念之間。

  星辰的痕跡,

  以冰火為生,

  生肖屬相為伴,

  一琴一箏意為永恆。

  成神之酒,

  天珠之變,

  以神印為吾們之王座,

  絕世之中,

  獨立者唯我唐門。

  正是這些對世界的幻想,

  讓我們來到了唐門——

  這個充滿夢與愛的地方!

  你我皆唐門,生在絕世中。

  戰吧,以光明聖劍之名,狂神套裝為引!

  戰吧,以死神鐮刀之殤,千鈞神棒為載!

  戰吧,以魔神套裝為指,七絕神刃為器!

  戰吧,以麒麟八珍為路,枯木龍吟為刃!

  戰吧,以暴雨梨花之利,陰陽雙炎為舞!

  戰吧,以恨地無環之力,神印創世為名!

  戰吧,我們以絕世之姿,立根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