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您跟梓齊……」弗蘭克頓了頓,被伊哲勒斯一個眼風掃過,頓時極有眼色心驚膽顫地換了個聽上去最為疏遠的稱呼,「我是說,您與夏先生之間的關係是……?」
伊哲勒斯悠閒地坐在餐廳的座椅上,修長的手指支著下巴,懶洋洋地挑了挑眉:「這還用說嗎?當我甦醒過來後,剛剛完成第一階段的復建就不顧阻攔迫不及待跑過來見的人,除了傾心相許的戀人以外還會有別的答案嗎?」
弗蘭克一臉的糾結,看看我又看看伊哲勒斯,大概覺得我們無論如何似乎也不像是一對「傾心相許」的戀人,遲疑著開口:「但是……我從來沒有看到報導上提到夏先生……而您的緋聞卻……」
「那是因為他不喜歡自己的生活被打攪。」伊哲勒斯回答地相當流利,也不知是準備了多久,「他喜歡安靜、低調的生活,而他的希望就是我的願望,即使我如何希望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得不以他的意願為主。至於那些緋聞根本只是炒作而已,完全沒有任何相信的價值,這一點難道你還不懂嗎?或者直接點說,他們只是梓齊的擋箭牌罷了,除此意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伊哲勒斯抬起手,溫柔地撫了撫我的頭髮,碧色的眼眸裡一片情深,直看得我寒毛直豎,忍不住抬手想要將他拂開,卻不想反倒被他抓住。
將我的手舉到嘴邊,輕輕吻了吻我的指尖,伊哲勒斯含笑的目光魅惑的意味十足,輕笑道:「對不對,寶貝?」
我一個激靈,滿臉的崩潰,將手用力從他手中抽出來,默默扭過頭去。
現在正是午餐時間,餐廳裡人來人往,雖然這裡的科研人員們素質都相當高,並沒有因為批著默倫斯皮的伊哲勒斯出現而引起騷亂,也沒有過多打攪我們的用餐,不過,卻仍舊時不時關注著我們這一桌的情況。
在看到我和伊哲勒斯之間的動作時,餐廳內頓時靜了一瞬,隨即便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蘊含著各種含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我。
……我想,等不到午餐結束,我大概就會在這所研究所裡出名了……
「但是……」大概是我的一臉崩潰蛋碎實在有些不太配合深情的伊哲勒斯,弗蘭克仍舊有些難以置信,「我從未看到夏先生那裡有關於您的東西,也沒有聽他提起過關於您的事情……」
「他不會提,因為你們之間才是剛剛見面不是嗎?而他那裡沒有我的東西,是因為他不想睹物思人。」伊哲勒斯乾脆的回應道,一針見血,簡直堪稱我的全權新聞發言人,「我成為植物人的消息給他造成了相當大的傷害,如果時時刻刻將我的東西放在身上,他大概一輩子都走不出來。」憐惜地看著我,伊哲勒斯輕嘆了一口氣,「我真不想看到他因為我而如此憔悴的模樣。」
「其實……我覺得夏先生一直都是如此。他的檔案裡有他大學時代的照片,與現在沒什麼太大差別。」弗蘭克乾巴巴地說道。
「那是大學的時候。」滿口跑火車的伊哲勒斯沒有半分的心虛,盯著弗蘭克異常認真,他似乎有一種天生的魔力,能夠用一種理直氣壯的態度將明顯不靠譜的事情說得比真理還真,「梓齊他小時候過的一直很苦,直到遇上我,我才廢了好大功夫略微將他養胖一點。沒想到我出了一次車禍,原先辛辛苦苦才養出來的肉又都掉了……」
弗蘭克點了點頭,若有所悟。
我撐著頭,默默地往自己嘴裡食不知味地塞著午餐,耳邊是他們的對話,腦中卻全都是一群又一群歡快飛奔在馬勒戈壁上的草泥馬。
作為當事人之一,我覺得一切都糟糕透了。
「原先,我與梓齊商量的是,直到我息影、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之後再公開彼此之間的關係,但是這一場車禍告訴了我,人生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意外,與其暢想未來,還不如抓緊現在。」伊哲勒斯感慨一笑,握緊了我的手,十指相扣,「所以,我們商議好了,要公開在一起,光明正大地面對所有人,讓我們的名字在無論何時都緊密地聯繫在一起,這樣才不枉此生,也不會給人生留下任何遺憾。」
面對伊哲勒斯的唱作俱佳與那雙真誠的碧色眼睛,生性浪漫的弗蘭克被這種「炙熱而純粹的感情」完全征服了,不僅表達了自己的祝福,並且表示願意盡自己所能地幫助我們。
伊哲勒斯滿意一笑,抬手摟住了我的肩膀,側頭吻了吻我,碧色的眼眸中滿是惡作劇成功一般的得意。
我朝著弗蘭克同情地笑了笑,深切希望他以後不要得知此時此刻這令人痛心的真相。
吃完午餐,我頂著全餐廳——哦,還有路上所有人的目光,亞歷山大地將伊哲勒斯重新拽回了自己的宿舍。
一關上門,我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崩潰地看向伊哲勒斯:「你不覺得你的人格變得有點厲害嗎?!」
「只是演戲而已,寶貝。」伊哲勒斯懶洋洋地在沙發上坐下,微勾著嘴角,露出了專屬於他的欠抽的笑容,「默倫斯本人就是那副德行,為了不引人懷疑,最初我不得不去模仿他的一舉一動——當然,這只是暫時的,有了你,我就能名正言順的浪子回頭金不換了。」說著,伊哲勒斯撒嬌般朝我伸出手,目含期待。我掙紮了片刻,仍舊還是走到了他身邊,落座,然後被伊哲勒斯抱進了懷裡。
「你不知道,這一陣子我過的有多麼糟糕,一群人圍著我,隨時隨地受到監視,被勒令幹這個幹那個,根本不給我一點單獨的自由時間。而且,我還不得不模仿默倫斯那令人噁心的言行,跟他的女助理男助理們調情,真是受夠了!」伊哲勒斯冷聲說道,眼睛裡閃爍著完全無法遮掩的厭惡與不耐煩,隨即卻話鋒一轉,輕輕蹭了蹭我的面頰,呢喃,「不過,這樣對你我倒是喜歡得很,夏茵果然是不同的……」
這一段話的槽點實在是太多了,我側頭思索了片刻,最終決定還是挑重點:「以後,就算是扮演默倫斯,那些女助理男助理也絕對不能碰,明白嗎?」
「是,我尊敬的魔後大人。」伊哲勒斯輕笑了起來,愉快地一口答應下來。
聽到這個久違的該死的稱呼,我的臉上有些發燒,又被他蹭得發癢,不由向後仰著想要躲開,卻被伊哲勒斯順勢再次按到在了沙發上。
「不要鬧了,你還沒有把一切都說清楚!」我想要將壓在身上像只大型狗一樣對我又啃又舔的伊哲勒斯推開,但是觸到那滿含期待的目光後卻無論如何無法真正地拒絕,於是苦逼地演化成了半推半就。
「我想要你,夏茵……」伊哲勒斯輕聲蠱惑著,「把你自己給我……」
「……要做就趕緊做,不要廢話!」我用粗魯的回應來掩蓋自己的不知所措。
伊哲勒斯的手指非常靈巧,亦或者是我身上那套簡單的襯衫牛仔褲完全沒有任何阻擋的功效,很快就被剝離了我的身體。
伊哲勒斯看起來有些緊張,動作生澀,但是表情卻極度認真,弄得我差點以為這是在做嚴肅的學術研究。不過,不知道為何,我的心情竟然……詭異地放鬆下來了……
伊哲勒斯顯然是第一次,但是卻做過充足的研究準備,每一步按部就班地格外嚴謹,讓我不由自主地對他報以了相當大的信任感——寄希望於自己的第一次不要太過糟糕,比如血流成河什麼的……
作為一個先前從未交往過任何友達以上的朋友的家裡蹲,我的理論知識豐富,實踐知識為零,身體對於挑逗之類的行為也毫無抵抗力,很快就被弄得氣喘吁吁,全身燥熱,繳械投降。
……而伊哲勒斯看起來顯然成就感十足。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的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混沌一片,只是知道自己被迫敞開了身體,軟膏狀略有些發涼的東西被手指送入體內,隨後就是炙熱的硬挺伴隨著撕裂的劇痛嵌入。
「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動一動了……」
「動你妹啊!你要是敢動,我就把你踹下去!」
——這是我和伊哲勒斯在這一次充滿了教育意義的歡愛之中唯一的對話。
是的,充滿了教育意義,經此一役,我深刻明白了即使看上去再認真、再做足了功課,雛兒就是雛兒,永遠不可以信任!
媽蛋!老子的屁股!還有這見證了悲慘一刻的被糟蹋的慘不忍睹的沙發該怎麼處理?!
「……據說,熟能生巧,以後多練一練的話,就不會這麼……生疏了。」伊哲勒斯將我放進滴入了營養修復液的浴缸裡,尷尬地為自己辯白。
我兇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無力地癱在浴缸邊緣,無語凝噎。
縱慾過度損己害人,我覺得,我應該和伊哲勒斯商量一下,該如何禁慾著修身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