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六天

  【38】

  今天和零君說:「我在微博上發了一條轉發抽獎的消息,如果轉發破800人就能抽獎。」

  零君略有些驚訝,說:「那豈不是人氣很高了?粉絲都知道你的事情了?」

  「也不一定啦。」

  我話音剛落,他就暗自嘀咕一聲:「這下慘了,受形勢所迫,我必須要和你結婚了。」

  我:「……」

  明明是自己藉機求婚,理由倒找得冠冕堂皇。

  【39】

  高中時期,和零君一下課就去超市,因為一日三餐都是零君煮,食材難免有清倉的時候。偶然被坐巴士的同學看到了,還一度以為我們同居。

  我去超市就愛在肉食專櫃還有零食區徘徊,高舉起雞腿,問零君:「炸雞,我想吃炸雞。」

  「你口腔潰瘍還沒好,放下!」

  我戀戀不捨鬆手,又舉起碎豬肉的盒子,「肉丸,我想吃肉丸了!」

  「又加醋?你以為你能吃?放下!」

  實在無法,我就偷偷摸摸藏了一盒巧克力,等到零君付賬的時候再塞進去。

  薑還是老的辣,零君打開皮夾,語氣頗無奈地說:「放回去吧,我就只有五歐。」

  「……」行,算你狠。

  【40】

  我喜歡把水果也排個三六九等,最下等的要屬蘋果,我至今還無法接受它的味道,更別說是吃了。可偏偏零君把它當做寶,對「一天一個蘋果,不用看醫生」這句話深信不疑。

  天氣寒冷的時候,零君賴床,我就在他被窩裡磨磨蹭蹭,催他起來陪我玩。

  零君被鬧得沒法子了,披衣起身,突然回頭,邪肆一笑,「不睡也行,那就吃水果吧。」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從零君的笑容中,我解讀出了成百上千種含義——「天氣嚴寒,不如我們吃蘋果吧」,又或許是「最近身體疲乏,吃個蘋果精神一下」。

  總之這廝似笑非笑的樣子,一看就沒打什麼好主意。

  我抖若篩糠,勉力拒絕:「這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

  他軟硬不吃,看樣子是來了脾氣。我窺視一眼門外的桌子,蘋果在上面的托盤裡整齊排列著,看來這都是命數,人是爭不過天的。

  我用被子矇住頭,抵死掙扎,「我想睡覺了。」

  零君冷笑,「太晚了。」

  我咬牙,「那不如吃橘子吧?」

  「呵,你覺得呢?想得挺美,我們吃蘋果。」

  零君一鎚落定,我就知大限已到了。

  【41】

  在零君眼裡,我就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單純少女。只要他不注意,我就會被壞人拐跑。

  所以每次發生了什麼讓他擔心的事情,就會引經據典好好教育我一番。

  近期出現了很多誘拐少女的新聞,零君又開始杞人憂天。

  城中失火,於是我這城門邊的魚池就遭殃了。

  零君目光灼灼,認真地看著我,說:「如果你不注意,壞人就會把你抓走。關在地下室裡,用鎖鏈鎖起來!」

  我托腮,天真地問他:「但是地下室很冷,我可能活不過三天。」

  「那就給你開暖氣好了。」

  我又在擔憂,「那會給我煮飯吃嗎?不吃飯會餓死的……」

  「應該會的。」

  「有電腦嗎?」

  零君對我的得寸進尺,恨得牙口癢癢,惡狠狠回答:「當然沒有!」

  「可是我會覺得很無聊……」

  「……」

  頓了片刻,我又問:「那有零食嗎?」

  「沒有。」

  「有床嗎?」

  零君已經被我天馬行空的提問折服,有氣無力回答:「站著睡覺。」

  「可是我站著睡不著……」

  「那就靠著。」

  我弱弱回答:「可我靠著也睡不著,還冷。」

  零君深吸一口氣,估計是沒見過我這麼多事的,「那就給你毯子。」

  「最重要的一點,如果沒有零食,我覺得我可能生活不下去……」

  零君也是沒轍了,敷衍了事,「好好好,都給你。」

  我大喜過望,「好棒,我要被軟-禁!」

  此話一出,他這才想起來這番對話的真實目的,只能扶額,扼腕長嘆。

  嗯,這就是安全知識教育失敗的範例之一。

  【42】

  零君沒有B站的賬號,偶爾一起看視頻會遇到一些小波折。

  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註冊一個,可頁面顯示他的郵箱已被註冊。

  幾乎是在一瞬之間,這廝想到了什麼,回頭,目光不善地盯著我,陰測測地問:「你是不是又用我的郵箱註冊了什麼?」

  很快的,頁面傳來「恭喜,登陸成功」的提示音。

  零君一看用戶名,險些沒氣暈過去。

  只見得上面赫然寫著:世界第一妹妹小公主。

  【43】

  偶爾,我也學會了零君囉哩囉嗦那一套。

  前面有水,我提醒他:「有水坑,別踩!」

  前面有霜,地滑,我又喊:「小心摔跤!」

  零君無奈:「你以為我是你嗎?」

  「哦。」

  言下之意就是:我有笨成你那樣?

  【44】

  想到一個恐怖故事。

  在零君家裝乖,坐在床腳正襟危坐。

  零君囑咐我:「我去一下廁所,你別躺到床上去,天天這樣對脊椎不好,知道嗎?」

  我乖巧點頭,「好的。」

  等他一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被窩裡。正竊喜著,我傻笑望向門邊——赫然發現那一處站著微微冷笑的零君。

  【45】

  零君訓人的時候很嚴肅,我撒嬌往他身上趴,還會被硬生生扯下來。小意溫存沒用,我就只能另僻奇招。

  某次,忘記我闖了什麼禍,零君冷冷地說:「這麼大的人了!」

  為了不挨罵,我下意識接了一句:「怎麼還長得這麼可愛?」

  「……」

  零君顯然沒料到我還有一招,一時間也被氣笑了。

  【46】

  高中時期,我英語很差。作業晚上補不完,就耍小聰明,故意拖到第二天早上,以馬上要交為緣由,尋找零君幫助。

  我問他:「是不是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幫女朋友寫作業?」

  零君估計沒料到我臉皮這般厚,嫌棄地回答:「走開一點,去年就寫過。」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