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二十五天

  【201】

  零君平時在家需要做很多事情,煮飯,做家務,他媽媽倒是一天到晚看偶像劇享清福。

  這幾年,零君爸爸一直在外地工作,每個月回來住幾天。在回家小住的這段期間,零君媽媽就會裝乖,裝賢惠來博取他爸爸的好感。

  今天,距離爸爸回家還有四小時。

  零君突然和我說:「媽媽又想騙我吃東西,然後幫她洗碗。我爸都要回來了,她還這麼不老實。」

  結果到了晚上,他爸回家了。零君媽媽趕緊起身,忙裡忙外,擇菜做飯,還時不時給他爸上眼藥,「我在家每天做飯給他吃,特別辛苦。」

  零君一聲不吭,實在憋不住了,「不都是我在做飯嗎?」

  他媽媽冷嘲一聲,意有所指地說:「你是煮給誰吃呀?是煮給我吃嗎?」

  行,你道行高,零君甘拜下風。

  【202】

  今天,零君突然摀住胸口偏右側的位置,皺眉,說:「這裡有點疼。」

  我裝可愛,給他比了個心,說:「那就把我的小心心送給你!」

  零君看我一眼,沉默了良久,說:「心臟在左邊。」

  「……」我如鯁在喉。

  這件事告訴我們,賣萌也不可以不切實際,要符合常識。

  【203】

  晚上的時候,零君突然和我說道:「現在開始,我要打扮得漂亮一點。」

  我驚訝地看他,「為什麼?」

  他笑著逗我,「因為要得到你的寵幸啊。」

  【204】

  閒來無事,就愛問零君許多小問題,「男人的尊嚴重要,還是女朋友重要呢?」

  零君頭也不抬,「那得看什麼女朋友了。」

  我目光灼灼,期待地問:「像我這樣的?」

  「哦……」他遲疑了一會兒,猶豫不決。

  我如隔靴撓癢,不耐地追問:「到底是怎麼樣?」

  「那尊嚴就不要了。」

  我嘴角一翹,很好,很上道。

  【205】

  想到之前做過的一個夢——我在超市裡,購買貨架上各式各樣的零食。

  每一件吃的都是我通過包裝上不同食材的描述,推測了味道,精心挑選入籃子的。

  就在我提著食物去櫃檯付賬時,轉眼,零食就不翼而飛了。

  我心碎,憔悴,癟嘴幾乎要哭出來。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指著前方說:「就是你男朋友剛才使用輕功飛過來,把你零食拿走的!我都看到了!」

  沒想到零君在夢裡,也這樣可惡至極!

  【206】

  偶爾會和零君玩一下人質遊戲。

  黑漆漆的房間裡,我和零君面對面坐著,惡狠狠地說:「別出聲,不然我就殺掉你!」

  零君質疑我的身份,毫無懼怕之意,「你是綁匪,確定我們的身份不是反過來的嗎?就你這樣能綁得了誰?」

  我氣急敗壞地說:「反正我就是綁匪!」

  「那就要用小拳拳捶你胸口了?」零君冷笑一聲,還沒忘記之前的奇恥大辱。

  「你很有錢,所以我要你的錢。」我超凶。

  「給你,要多少,說吧。」零君慵懶地說。

  「不行,你這樣就是侮辱了我綁匪的身份……我不可能這麼好打發的。」

  零君繼續循循善誘:「你要想的應該是怎麼誘-惑我,而不是綁架我。或者選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嫁給我不就好了?」

  「可是我是綁匪,我不能放棄我綁匪的尊嚴……」我越說越小聲。

  零君慢條斯理地接:「那你綁架我,是為了什麼?」

  「為了得到你的錢。」

  「你如果想要更多的錢,應該想的是怎麼順利嫁給我。」

  「那有沒有不嫁給你還能拿到錢的方法?」

  「沒有,」零君頓了頓,說,「你想想看,你綁架我,會被警方逮捕。可嫁給我不會,又能得到我的錢,何樂而不為?」

  「所以你是為了保護我嗎?」

  總覺得哪裡出了錯……

  「不,我只是在騙你。」

  我感覺自己的智商遭受了侮辱。

  「或者這樣好了,」零君湊近我,說,「你要不想想怎麼討好我,拿到一點錢好了?」

  「可是……」

  零君又湊近了一點,白皙的指節扣在我手腕上,低聲道:「所以還是聽我的,好好服侍我不就好了?」

  我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人就被他壓制住了。

  等等,這個劇本是不是拿錯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207】

  有時候,看到一些熊孩子做壞事,就會下意識脫口而出:「以後我兒子如果……」

  話還未說完,就被零君截斷,「我女兒。」

  「哦。」這廝對男孩子痛深惡絕。

  【208】

  偶爾會很勤奮寫小說,零君心疼,催促我早點休息。

  我語重心長地說:「這都是為了養你呀。」

  他啞然失笑,「這話不該由我來說嗎?」

  【209】

  在家的時候,膽子很大。知道天高皇帝遠,零君揍不到我,就會說一些曖昧的話逗他。

  「好想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想對你做奇怪的事情,讓你上天不能下地無門!」

  「別想反抗啦,我有一百種逼你就範的方法……」

  結果隔天,去他家玩。

  零君緩步湊近,似笑非笑把我堵到牆上,「嗯?不是說好要狠狠欺負我嗎?」

  呃,我認慫還不行嗎?

  【210】

  記得有一次做夢,夢裡我是一個抑鬱症患者。偶爾情緒上來,就會想跳樓。

  零君嚇得半死,於是將我困在家裡,軟磨硬泡和我生了一對龍鳳胎。

  一旦我有異常想法,他就哄我:「孩子還小,你什麼都別想,好嗎?」

  咦,夢裡的零君怎麼也這麼狡猾?

  【211】

  零君學習的時候很認真,不喜人打擾。

  一旦我黏著他,他就無奈地說:「中午時間交給我學習,晚上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好吧。」

  【212】

  之前去零君家玩,他遞給我100歐,輕聲說:「兩次。」

  幾乎是一瞬間,我的腦海裡浮現出某些不可言說的八卦,就是那什麼,一個晚上五十,所以他現在給我一百,其中深意,可想而知……

  我沒想到零君是這種人,狠狠瞪他:「不好。」

  他愣了一會兒,又從皮夾裡拿出二十,說:「不能再多了。」

  這廝真是太低估我了,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於是,我搖搖頭:「不要。」

  隔了片刻,零君湊過來,曲指敲一下我額頭,惡狠狠說:「我只是讓你幫我繳個費,你都想什麼了?」

  我捂額頭,沒……沒想什麼。

  【213】

  零君明天有點事情,不去上課。

  臨睡前,他問我:「身上還有錢嗎?早餐吃什麼?」

  「沒錢了,」我裝可憐,逗他,「沒關係,我可以看著別人吃。」

  零君笑了一聲,心疼地說:「來我家吧,我早起做雞蛋麵包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