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三十天

  【244】

  最近在看韓劇《請回答1988》,裡面有一個片段讓我感觸很深。

  男配角正煥以及男主角崔澤都喜歡上了女主角德善,在得知她被人放鴿子的時候,意識到這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應該像一名蓋世英雄一樣出現在女孩子的面前。

  然而,正煥不夠快,最後被崔澤捷足先登。他開始埋怨是車開得不夠快,被紅綠燈耽誤了。而後聽廣播,才知道男主角崔澤為了把握這個時機,連至關重要的圍棋比賽都棄局了。

  這根本就不是時機與命運的原因,而是他不夠勇敢,不敢承認自己的愛戀,總是一拖再拖。

  這一集的總結性句子說得很好——「可是命運,還有時機,不只是偶然找上門的偶遇,而是由很多迫切選擇成就的奇蹟瞬間。讓人討厭的不是紅綠燈,也不是時機,而是我數萬次猶豫不決。」

  我不禁想到了以前零君對我說過的話,我問:「為什麼那麼早就和我表白了?」

  「因為害怕錯過了,不敢一拖再拖。失敗總比抱憾終身要好,之前我怨恨過我的父母,但遇到你以後,我覺得很值得。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是會退學出國,即使再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很幸福。」零君說。

  零君覺得錯過我,是他生命裡最為遺憾的一件事。所以寧願不擇手段抓住,也不要等到以後,獨自在寂寥深夜中難過。

  以前對他這番話一知半解,聽過便忘了。

  現在想想,零君的確比一般人要成熟許多,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也及時做出了最符合自己心意的決斷。

  【245】

  我生病的時候,零君總把我照料得很好。

  可輪到他病倒了,我沒有經驗,就總是笨手笨腳,出一些紕漏。

  記得之前一次,零君生病了待在家裡休養。我心急如焚,特意掐著點兒趕火車。見車門關了,居然徒手掰開車門擠進去。

  上了車,鬆了好大一口氣,給零君打電話:「安心吧,我上個車還是沒問題的。你乖乖躺著養病,等我回來。」

  就在這時,我下意識望向窗外——這輛車往反方向越開越遠,而我真正要乘的那輛車卻姍姍來遲。

  我猶豫了半晌,和零君說:「我好像,上錯車了。」

  零君斜臥病榻驚坐起,難以置信地喊:「什麼?!你車坐錯了?!」

  後來幾番輾轉,我還是抵達了零君的家裡。

  他發燒燒的厲害,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一動不動。

  我很心疼,只能煮了水,餵他吃藥,然後陪他一起……餓。

  還有一次,我見零君餓了,又沒力氣煮飯,只能憑著記憶裡的模糊畫面,自己摻麵粉,煮麵給零君吃。

  結果實際成果和想像畫面相差甚遠,面沒拉成功,變成了麵餅,又硬又結實。

  我小心翼翼端給零君,餵他一口,委婉地說:「不太好吃,你如果餓了就隨便吃一點。」

  我反正是盡力了。

  哪料到,這面不知有何種魔力,零君幾乎是上癮了一般,小口小口把一整碗都吃完了。

  或許是不想浪費我煮的東西,可是這麼難吃,也虧他能嚥下去。

  【246】

  我會和零君賣萌,無聊地朝他作出發射的姿勢,然後高喊:「啾啾啾——發射今天的小心心。」

  零君淡淡然抬頭看我一眼,又低頭看書,一聲不吭。

  我覺得沒勁,問他:「接到我的小心心了嗎?」

  「嗯,接到了。」

  「哦。」我宛若一個自娛自樂的智障。

  結果,等他要進教室了,突然回頭,笑問我:「今天的小心心呢?」

  我愣了一會兒,很快滿血復活,「啾啾啾——發射今天的小心心!」

  【247】

  在零君很小的時候,零君媽媽在產房內,問他:「媽媽快要生了,你要弟弟,還是妹妹?」

  年幼的零君托腮,細想了一會兒。如果生的是妹妹也很好,很乖巧,很可愛,但是弟弟可以陪他玩遊戲……那麼,就弟弟吧!

  「弟弟。」他異常堅定地道。

  然後,媽媽溫柔一笑,真的生出了一個弟弟。

  可這個弟弟和零君想像中乖巧依賴哥哥的類型不同,不但性子野,而且不服管教,最重要的人特別冷淡,一般不會和零君好好說話,特別傲。

  零君扼腕長嘆,「如果我那時候說要個妹妹,一切是不是會不同?」

  我頭也不抬,「別想了,這和你要什麼沒關係。就算你說要妹妹,生下來的還是弟弟。」

  多明顯的送分題啊,老奸巨猾的零君媽媽就是耍他玩啊。

  不過再一細想,這難道就是零君從小把我拐回家的理由?!

  【248】

  先前和零君玩遊戲,他給我練了一個女號。花了很多錢買了遊戲裡外觀最好看的寵物,以及廢了特別多的時間打造精美武器,還特意在遊戲裡面的家養了許多貓咪飾品。

  就這樣斷斷續續用了足足兩個月,他才準備好一起,就為博我一笑。

  後來,入了一個遊戲聊天群,有人調戲我:「有沒有人給我一個FC號,我要去泡嫂子。」

  結果這時,零君上線了,發了個「擦汗」的表情。

  對方尷尬:「哈哈哈,沒想到零君在線啊。」

  我眨眨眼,天真地問零君:「什麼是FC號?」

  「你是法師職業,FC這個門派可以把你的技能封印,那你就不能動了,任他為所欲為。」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我懂了!」

  零君咬牙切齒,警告:「這種東西,不需要懂!」

  「哦……」雖然不知道零君在生什麼氣,但我覺得乖乖聽話準沒錯。

  【249】

  之前做夢,夢裡我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少女。

  有幸被人引薦,能和一名德國的天才少女一起做科研項目。

  原本以為她會很傲,結果很恭敬和我握手,說:「能和天才(零君)的女朋友認識,是我的榮幸。」

  現在一想,零君在我夢裡的形象這麼高大,是不是因為我對他本身就有某種崇拜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