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第三十二天

  【258】

  中午,家裡伙食清倉在即,零君就領我去超市購物。

  我望了一眼水果區,看到最近的橘子色澤還不錯,想來味道也好。於是,小心翼翼申請:「橘子好好看,感覺會很好吃!」

  零君瞥了一下,不屑地回答:「裡頭是空心的。」

  我震驚,「你怎麼知道?」

  雖然知道零君有很多隱性小技能,譬如能從色澤或是一些小細節上辨別菜的新鮮度,以及聞一聞食物的味道就能判斷出還有多久過期。但我沒想到的是,就連對橘子,他都頗有研究。

  這些特技在尋常人眼中再普通不過,可在我看來,這就是修煉成精了,能完美應對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令我望塵莫及。

  零君停頓了一會兒,意味深長地答:「我是一般人嗎?你老公有什麼不知道的?」

  這……這廝臭不要臉!

  到付賬的櫃檯前,正好有個意大利人老太太拖著一車貨物過來。

  零君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我給您搭把手吧?」

  老人愣了愣,許是沒反應過來,可看見零君在幫忙了,又語無倫次說謝謝。

  到了要分別的時候,老人家很友善問他:「謝謝用中文怎麼說?」

  「xiexie。」零君回答。

  「真是謝謝你們了,那你們是夫妻?你是她老公嗎?」老太太突然興起問了一句。

  我面紅耳赤,乾咳一聲。

  零君不害臊,慢條斯理回答:「她是我未婚妻。」

  大魔王一如既往不,不要臉!

  【259】

  或許是零君覺得陪我做題比較「平易近人」,所以在他教了新內容之後,都會在一側跟我一起刷題。

  前些天,他迅速做完了題目,用手遮住了答案,側頭,逗我:「我這裡有全部題目的答案,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一個晚上,我就給你抄,怎麼樣?」

  我不為所動,「才不要!」

  零君不慌不忙,繼續誘哄我:「真的不要嗎?差這幾分就不能上好的大學了,你確定要放棄這個機會?」

  這廝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看多了陰謀論的電影,惡霸台詞信手拈來。

  雖然有點動搖,但我依舊搖搖頭,「反正我不要抄,而且我這麼好看,考不上好大學,我還可以用臉吃飯嘛!」

  「算了,給你看。」零君似被我驚世駭俗的言論嚇到了,趕緊鬆手,逼著我抄答案。

  呵,跟我比?道行還太淺呢!

  【260】

  晚上洗完了澡,零君突然問:「洗乾淨了嗎?」

  我不明就裡,疑惑回答:「洗乾淨管你什麼事?」

  「讓你來侍寢啊。」他似笑非笑逗我。

  「……」

  壞,壞人!

  【261】

  之前有朋友和我感慨:「零君真的很好,很照顧你,平時跟你說話也溫溫柔柔的。我真的很難想像他有對你凶的時候,明明是那麼好的人。」

  我腹誹:給你這個權力,你可以想像的。

  事後,我為討零君歡心,把這話轉述給他聽。

  只見得,這男人輕笑一聲,說:「那你告訴她,是她想錯了。我其實……非常壞。」

  說這話的時候,他突然湊近我。整個人都籠罩上了一層灰暗的光,魔王氣勢爆棚。

  【262】

  零君這個人對外有很正直的三觀以及價值觀,但對內就毫無原則,只要事情與我有關,他就會完完全全袒護我,信我即正義。

  之前,他的小夥伴K君生日,提前打了電話給零君,玩笑開得很肆無忌憚,說:「什麼?你女朋友也要來?她來幹什麼?我們自己一群兄弟的生日聚會。」

  零君並沒有介意什麼朋友交情,而是聞言迅速冷了臉,掛斷電話。

  他沒有為朋友拋棄女朋友,而是先哄我,再在家裡煮了一頓大餐當補償。

  我問他:「為什麼不去參加生日會了?而是選擇在家裡陪我?」

  零君伸手撫了撫我的臉,溫溫柔柔說道:「看你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很可憐,捨不得去。」

  「會不會不太好?」

  「你最重要。」

  「嗯!」雖然有點像禍國殃民的妖姬,但是……我喜歡!

  【263】

  每次考試,我都是依靠零君。在考前才求他的幫助,臨時抱佛腳。

  零君恨鐵不成鋼,企圖教育我,「你現在深陷泥潭……不,是大海,要時時刻刻著被……」

  我順口一接:「大浪衝走?」

  零君深吸一口氣,糾正:「是被名為『困難』的大浪拍打,不能退縮!」

  「哦。」

  很顯然,我並不是那種擁有堅韌性格的人。

  【264】

  零君並沒有尋常人想的那麼壞,他對我很好。

  每次去超市都會及時打電話給我,詢問我想要吃什麼——再一一拒絕我。

  【265】

  「如果我變成貓了,你會找新的女朋友嗎?」

  「那就要看你會變成什麼樣的貓了——你是那種晚上能變成人的貓嗎?」零君意味深長地問。

  這廝在想什麼,我太清楚不過了!沒錯,就是那種想法。他就是那種道貌岸然,還下流無恥的男人!

  我咬牙切齒地回答:「如果我不是那種晚上會變成人的貓呢?」

  他拖長了音調,故意試探我的反應。好半晌,才說:「我不會的,因為你還是我喜歡的人,變成貓又怎樣?」

  「但是你會不會慾求不滿啊?」我委婉地問。

  「放心,前十幾年我也是一個人過來的。」他語氣頗為不善,總覺得是被我揭了老底,這時正惱羞成怒。

  「那你會好好照顧我嗎?如果我不讓你接近漂亮的小姐姐呢?」

  「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你的,說了只有你了。何況,我為什麼非得找漂亮的小姐姐?」

  我糾結地問:「那你還想找漂亮的小哥哥?」

  「……」零君啞口無言。

  「那如果突然有一天,我帶了一隻公貓回家,你會吃醋嗎?」

  「就地打死,你都說只喜歡我了,還帶其他野貓回家?」

  我陷入了沉默,這個畫面越來越詭譎了,我竟然都不敢多想。

  我:「那你會借酒消愁嗎?」

  零君啞巴了,好久以後,才答:「放心吧,你不會有出門的機會,我會把你關家裡的。」

  我一時間居然有點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囚禁?

  沒想到零君大魔王狠起來,連貓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