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零君在國內很招女孩子喜歡,因為他的性格溫柔,成績又好,高中和初中時期,他的化學、數學這些理科成績一直都是全年級第一,不乏有女生和他表白。但他很遲鈍,沒有去注意過暗戀他的女同學的心意。
我問:「那有沒有女生刻意親近過你?」
零君想了想:「好像初中的時候,有女孩子說手冷,讓我給她暖暖。」
我嗅到了大料,興致勃勃:「然後呢?」
「那天天氣一點都不冷,她的表演也很生硬。」
「所以?」
「我說,我不覺得冷,有什麼好暖的,你去找別人。」
我笑得花枝亂顫,「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
「我不解風情?我幫她暖手做什麼?我又不認識她。」
我繼續追問:「那高中呢?有沒有女孩子親近你?」
「嗯……好像有女生刻意坐到我旁邊,問我題目。」
「還有其他的嗎?」
「譬如有外校的女生大晚上不睡覺,打電話給我表白?」
這廝桃花居然這麼多啊?
我咬牙切齒,「還有嗎?」
「之前室友逼我給他想追的女性朋友唱歌,隔天,那個女孩子找上我,說要交個朋友?」
「你怎麼回答的?」
「擺冷臉給她看,拒絕了。」
我吃醋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點,問他:「為什麼拒絕了?這不是挺好的嗎?這麼多人喜歡你……」
「朋友想追的對象找上我?這算什麼事?」
我問:「那還有沒有?」
他老老實實,一股腦都說了,「出國的時候,被室友的女神堵角落裡表白了……還說可以等到我回國。」
「你答應了?」
「不敢。」
「女神,肯定很好看,怎麼不答應?」我冷笑問。
零君苦笑,「哪有你好看?何況,她是我室友喜歡的女孩子,我還有點良心。」
我惡聲惡氣地說:「我都沒有被人表白過,你居然在外面勾三搭四!」
「呵,」零君冷笑一聲,「都和我過了,還想有別人表白?嗯?」
我很快慫了。面對怨氣滿滿的魔王勢力,我不得不低頭。
零君問我:「你在國內,初中有人追你嗎?」
我搖搖頭,「沒有,甚至有人在我出國的時候才知道班級裡有我這號人……」
其實,那時候也想著,如果在國內,我認識零君就好了。或許就能早點佔有他,早點宣誓主權,不讓任何人霸佔他。
可到後來,想了想,我也以一笑置之。如果在國內認識,未必有現在這樣幸福的結局,或許會遇上其他的意外或是險阻,既然上天安排我們此時相見相識,那必然就有它存在的道理與緣法。
《最完美的離婚》裡有一句對幸福的詮釋,我覺得說得很對,「罐頭是在1810年發明出來的,可是開罐器卻在1858年才被發明出來。可是,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無論愛情還是生活,重要的東西有時也會遲來一步。」
【342】
一君(零君弟弟,突然想起之前已經給他取了代稱了)曾經暗戀過一個女孩子,明明一句話都沒說過,卻悶騷地在手機裡給她寫了亢長的一封情書。
我那時少不更事,也特別欠揍。平時本來就和一君不對付,有了這機會,更加要羞辱他了。
後來,我直接把他的情書當著零君的面讀了出來,一君最起初是臉色煞白,接著哭了。
再然後,我和他的梁子就算是結下了。
說來也有趣,那個女生至今仍不知道一君暗戀她。可能是女孩子都愛鄰家哥哥,她卻對零君分外有好感,甚至是「零君」長,「零君」短地喊,明明有三四歲的年齡差,卻從不喊哥哥,可能直呼其名較為親切吧。
我調侃零君:「你知道她可能是喜歡你嗎?」
「不可能,她喜歡我做什麼?」
「……」做你唄。
好吧,這句話我沒敢說。
【343】
我比較笨,平時解一道題都可能要半小時。
零君問我:「你做好題目了嗎?」
我弱聲弱氣,「才寫好一題。」
「用了半小時?」他恨鐵不成鋼地看我。
我點點頭。
零君無法,放下手裡的功課,轉而幫我看書,「別人只要五分鐘的題,你怎麼能寫上半小時?算了,認真聽我講十分鐘,不許分心。」
「十分鐘我可能不夠,會聽不懂。」
「怎麼簡單怎麼可能聽不懂?不要裝笨。」
我嘀咕一句,「是真笨,沒裝……」
再然後,我考出了三十分(轉換為百分制)的成績,他:「我教你這麼久,就考了這樣的分數,你是想氣死我嗎?」
——說了,是真笨,沒裝。
時至今日,零君已經不會再看我的分數了。
不是對我有信心,按照他的話說,是:辣、眼、睛。
【344】
和零君剛戀愛的時候,高中是在同一所學校。
一次,我早餐沒吃就去上課了。上到一半,管理人員提著一杯卡布奇諾以及一個雞排麵包到我班級,「草燈在嗎?你哥哥讓我們送給你的。」
我面紅耳赤,恨不得鑽到地洞裡去。
傻子都知道那不是我哥哥,是零君。
下課後,我去另外一棟教學樓,警告零君,「下次不要再給我送早餐了,會被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你是我女朋友,還是我是你男朋友?」他頓了頓,笑問,「不過你放心,不用誤會,大家都知道了。」
「……」算,算你狠。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早餐來我家吃,這樣我就不會把早飯送到你們班了。」
我咬咬牙,「行吧。」
從那時開始,我就養成了準時去零君家投餵的好習慣。
事後想想,怎麼總有地方不太對勁呢?
【345】
零君對遊戲裡面的兒子痛深惡絕,明明是NPC,說話卻句句戳中零君要害。
兒子小惡魔:「你不乖的話,我就不讓你娶媳婦。」
零君的確還沒娶我,聽了這話,怒極攻心,「不乖我就打你。」
隔了幾秒,兒子又回:「今天長安城有人結婚,新郎沒給我糖吃,我就抱住他的腿喊爹。」
「你再喊!」零君一口血要吐出來,「我才是你爹!」
此事之後,他再也沒有丟棄兒子。為了防止他喊別人爹,零君打算養了。
我懵了,「???」
【346】
零君不會忘記我的生日,總是提前訂好蛋糕,然後在家裡煮一頓全肉宴,哄我開心。
而他生日總是過得很潦草,甚至還會被我遺忘。
記得某次和零君電話,他突然提起:「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生日?」我逗他。
零君沉默了一瞬間,咬牙切齒,「是我生日。」
我驚恐萬分,這麼重要的日子居然忘記了。但是蛋糕店都關門了,於是我去超市隨意買了個蛋糕胚,急匆匆往零君家趕。
幸好,我不是唯一一個忘記他生日的人,連零君媽媽都不記得零君的生日。
那天,不知道他媽媽是心中有愧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開了一瓶香檳給零君,自己出門,留了二人世界給我們。
天暗得早,廚房又沒開燈,昏昏沉沉的。
我抿了口酒,不知是因愧疚還是因歡喜,踮腳,大著膽子,主動吻了零君。
沒帶任何禮物,也只能以吻相報。
月色正好,秋風颯颯。
零君的側臉隱在月光後頭,被光影打得朦朧。他愣了許久,似乎意思到了「餽贈的禮物」是什麼,繼而輕輕扣住我的腰,意猶未盡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