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國王先生聊了一會兒後,國王先生要去開會,於是兩個人說了再見。
韓諸先去休息站的小商店買了一瓶水,並要了幾個橙子路上吃。買完東西後,她去洗手間,進去洗手間,就聽到有個嬰兒的哭鬧聲,聽起來像個小貓叫一般,應該是五六個月大的小孩兒。
韓諸進去洗手,只見一個穿著個紗裙的中年女人正抱著一個嬰兒在那裡把尿,這嬰兒卻根本不聽話,小肚子使勁地往上挺,白生生的兩隻小肥腿也使勁踢騰著,根本不配合中年婦女。
那女人急了,就抬起手啪啦打在了小嬰兒的肥腿上,頓時那肥嘟嘟的腿兒上一個紅色的巴掌印,觸目驚心。小嬰兒一愣,然後裂大了嘴巴,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滿臉通紅。
韓諸微蹙了下眉。
上輩子的韓諸活到了四十歲也沒個自己的孩子,她也沒接觸過小嬰兒這種生物,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沒有愛心。
對於一個這麼肥嘟嘟的小傢伙,誰看了也心疼啊,這個女人卻狠心這麼打他。
韓諸低頭洗手,抬眸間,透過鏡子觀察著一旁的女人。
那女人約莫四十多歲吧,臉上擦著白白的粉,嘴上抹著劣質的紅嘴唇,眉毛也紅得濃濃的,身上的紗裙裹著那肥胖的肚腩,整個人看起來粗糙不堪。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個女人的眉頭當頭一痣,奸門陷下,灰暗無光,顴骨露骨而腮部下陷,嘴突額突,眼下子女宮凹陷晦暗,這個女人從面相上看,絕非良善之輩,很快就會有牢獄之災,而且應該是一個沒有子女的人。
韓諸的目光下移,落到了那個小嬰兒身上。小嬰兒臉上肥嘟嘟的,尚且看不出什麼面相,不過虎頭虎腦,眉眼清俊,兩耳有福,不像是養於這麼一個婦人之手的命格。
韓諸眸中泛起一絲疑惑。
那個女人此時已經好不容易讓嬰兒尿了出來,她胡亂拿出一個粗糙的紙巾擦了擦嬰兒的屁股,然後一抬眼間,看到韓諸凝視著那個嬰兒,頓時警覺起來。她一邊拿了自己一個裹巾將小孩兒裹住,一邊狠狠地瞪了韓諸一眼:「看什麼看!」
韓諸收回目光,低頭繼續洗手。
女人抱著嬰兒,急匆匆地出去了。
韓諸擦乾了手,拿起手機,撥打了國安系統報警電話。
「我現在在408國道從清遠通向岳陽市的高速公路第301休息站,在這裡的洗手間裡,發現一個嬰兒拐賣者,女,約莫40多歲,穿著藍色紗制連衣裙,懷中抱著一個六個月大的嬰兒。」
打完電話,說清楚細節後,韓諸掛上了電話,背著包走出了洗手間。
這時候休息站裡人並不多,除了韓諸的車子,只有不遠處一個吉普車,車窗戶雖然是黑色的,不過依韓諸的眼力,依然能看到裡面坐著那個中年婦人。
吉普車外面還站著一個鬍子邋遢的男人,抽著煙,四處張望著。
韓諸左右也不著急,便想留在這裡看看這件事的結局。
現在網上動不動就是拐賣兒童的,這種事情太多了。這些人為了謀取一時的經濟利益,而害的別人家破人亡,這樣的人,實在是不好好懲罰下都難解其恨。
韓諸想到此節,冷笑一聲。
這個時候,只見有一個光頭男從男洗手間出來了,急匆匆過來。
鬍子邋遢男罵著說:「操,怎麼這麼慢騰騰啊!快點!」
光頭男嘴裡罵罵咧咧了一句:「連撒尿都不讓,催什麼催,又不是催命呢!」
裡面的女人見他們要打起來,忙嚷著道:「剛才在洗手間裡一個女的盯著我看呢,她眼神看著就不對。還是別惹事了,趕緊的上車。」
光頭男從邋遢男手裡接過火來,點燃了一根煙:「是不是就是剛才那個女的啊?喏,那邊不是一輛好車嗎?」
邋遢男看過來,一邊吐著煙圈,一邊:「那輛車貴著呢,怎麼也得上百萬吧,這女人是個有錢人。」
車裡的中年婦女聽到這個,一邊拿奶瓶給小嬰兒餵奶,一邊探頭向外看了一眼:「這女的就是剛才在洗手間裡看我的,挺年輕的,就是那眼神看著不像個好惹的,你們別打什麼壞主意了,咱們趕緊走吧!」
邋遢男和光頭男對視了一眼,別有意味地笑了下,最後還是點頭說:「行,咱們走吧。」
說著,掐滅了煙,兩個人上了車。
韓諸見此,明白他們只是要上高速了,一旦讓他們離開,如果國安局的人來了,找起來就麻煩了。即使可以在高速上截著他們,可是萬一出什麼意外,小孩的生命或許都有危險。
想到這裡,韓諸乾脆開車上前,將自己的車子乾脆利索地擋到了他們面前。
光頭男正開著車,見這輛豪車擋在了自己面前,馬上就怒了,罵道:「臭娘們,別給臉不要臉,敢擋老子的車,是欠揍還是欠幹!」
韓諸落下車窗,淡定地笑了下:「這位大哥,怎麼火氣這麼大呢?」
光頭男一見到韓諸,頓時眼前一亮,那怒氣漸漸消散:「喲,倒是個美女啊!有錢又好看,攔住哥這是要幹啥?」
韓諸笑了:「這位大哥,我祖上原本是個算命大師,一向是有半仙之稱的。我從小也跟著學了點,今天看到大哥,覺得有緣,想給大哥算個命,怎麼樣?給不給面子?」
光頭男一聽這個,頓時來了興致:「行啊,那妹子你過來,上咱們車,給我算吧。」
邋遢男放下車窗,看著韓諸,一個勁地吹口哨。
那個中年婦女不高興了:「算什麼算!小心把小命給你算進去!沒聽說過紅顏禍水啊!」
光頭男對著中年婦女呸了一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韓諸聽著這幾個人說話粗俗不堪,其實早已看著反胃,不過想著這國安局的人還沒來,她也只能應付下。不過為了防止出意外,她迅速地從座位旁的儲藏櫃裡拿出了黃紙和筆,胡亂畫了一個符咒,藏在手中。
拿著這個,她下了車,笑著對光頭男說:「大哥,我看你印堂發黑,最近可能有牢獄之災呢。」
光頭男嘿嘿笑著,望著韓諸說:「妹子,這說得什麼話呢,哥聽著不愛聽。」
韓諸盯著光頭男,笑:「愛不愛聽的,是實話。」
中年婦女原本對韓諸充滿了警惕,此時更是膽戰心驚,忍不住踢了光頭男一腳:「別亂找事,趕緊走,我覺得不對勁!」
後座的邋遢男望著韓諸,只覺得這少女看似清純的笑裡,竟然有幾分讓人不敢靠近的清冷,想著這少女剛才所說的「牢獄之災」他的心就那麼縮了一縮,瞇著眼睛盯著韓諸:「媽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光頭男回頭看了眼邋遢男,當下就下車了:「妹子,走,跟我們一起上車。」
說著,上前就要去拉韓諸的胳膊。
韓諸沒有躲,輕笑一下,作勢被他拉住,可是抬手間一個符咒已經輕悄悄地夾在了倒車鏡上。
做完這些,她才靈巧地掙脫了光頭男的胳膊,笑著道:「大哥,我不和你們玩了,我要走了。」
中年婦女和邋遢男已經覺得不對勁了,盯著韓諸道:「抓住她,不能讓她跑!」
光頭男聽到這話,也覺得剛才韓諸擺脫他的動作非常詭異,上前就要去抓,可是韓諸動作何等靈敏,一個躲閃,已經躲開,然後馬上就上車關門。
光頭男撲了一個空,馬上也上了車,直直開著車就要擋住韓諸去路。
韓諸皺眉,她可不願意陪著這麼幾個渣滓死在這裡!
中年婦女尖叫著,大聲道:「這個女孩有問題!!」
邋遢男盯著韓諸的車,眼睛已經冒出了煞氣。
就在這個時候,韓諸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卻是國王先生。
怎麼所有的事都湊在了一起!
就在韓諸想著怎麼逃跑的時候,外面警笛響起來了。
光頭男一驚,盯著韓諸,越發的認為是韓諸告密,於是那車就直直地衝著韓諸而來。
韓諸知道事情不妙,此時躲無可躲,安全帶也是沒來得及戴上,只能聽天由命了!
「砰」的一聲巨響。
韓諸冷汗直流,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車竟然是撞了韓諸,然後車裡的光頭男倒霉地滿身是血,慘叫呻=吟。
幾個警車上前將這個吉普車圍上,這個吉普車奪路掙扎著還要跑,已經被人追了上來。國安人員的動作是極迅疾的,很快將這三個人拿下,稍做盤問,已經知道這確實就是拐賣兒童的團伙。
這時候,一個國安人員過來,詢問韓諸如何,韓諸頭暈眼花的,查看上下,發現自己竟然沒事,只是剛才被晃了一下子。
也是她福大命大。
她鬆了口氣,對國安人員笑了下:「我沒事。」
國安人員見她果然還好,指著她身旁的電話說:「你的電話一直在響。」
韓諸這才想起,忙接過來。
「剛才在開車?」國王先生這麼問道。
「嗯。」韓諸不想讓國王先生擔心,於是順嘴這麼答。
國王先生聽到這話,彷彿是鬆了一口氣:「剛才我正開著會,忽然覺得有點擔心你,就是忍不住想給你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