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愛上神父的吸血鬼女王之三

  短短幾日的功夫,夏布多里昂神父熟悉了在帕菲琳城堡內的環境及生活,開始著手調查妙齡少女失踪事件。

  他白天遊走在城堡附近的村落間查探消息,身旁隨侍著克茵威爾公爵夫人特意派遣過去協助調查的僕從,開頭幾天還能再日落之前趕回去與夫人及其養子共進晚餐,最近隨著探查地區面積的擴大,走訪的村落離城堡越來越遠,往往趕回城堡之時月亮已居於正空,還要麻煩當夜的守衛撥動城門的絞輪放下吊橋,次數一多,不免就引起了在城堡入口處值守侍衛們的抱怨。

  於是夏布多里昂神父趁著彌撒日的午餐時間,向克茵威爾公爵夫人提及了自己想要移居到離菲琳城堡最近的隱修院裡的打算。

  顧明月當然不可能讓他如願,男主必須放在自己身邊才好掌控。

  「哦,神父大人,您可能不知道,聖約翰隱修院是建在深山林裡的,從城堡到隱修院,騎馬最快也要半日多的路程,還是在城堡裡居住對您來說最方便。您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請直說,您可是我尊貴的客人。實話和您說,在去隱修院的路上有一段路程必須徒步行走,林間又多有猛獸出沒,我可不能放任您冒險,否則我怎麼去和夏布多里昂侯爵大人交代。」顧明月說完這一番話,輕抿了一口新釀的紅酒,口感有些微的酸澀,比之她在其餘任務世界喝過得差遠了,畢竟此時的釀造技術,完全無法與後世相比。

  因落後的保存技術,紅酒很容易變質。去年的陳酒經常酸澀難嚥,價格隨著口感一落千丈,在有些時候甚至濾去雜質以用作調味醋。新酒在大眾間有良好的市場,貴族自然是引用新酒,並以此來招待客人。

  夏布多里昂神父略微思索了一番,贊同地點了點頭,「夫人說得對,此番是我欠考慮了,那麼請容許我繼續在此打擾幾日,直到解決事件。」「神父大人,您能在此幫忙解決少女失踪事件,我心懷感激。我手下的人,在此事上進展,真是令我慚愧。您請放心的住下,我可再也不想听到您想要離開帕菲琳城堡出去住的話了。」顧明月的語氣包含了誠意,另夏布多里昂神父隱晦地勾了勾唇角。美麗的克茵威爾公爵夫人莫不是忘了,在他剛剛抵達城堡的第二天,她還曾經遣侍女威脅過若是不按照城堡的規矩來,就讓他出去住農舍的乾草堆呢。

  不管心理如何想,男人露出歉疚地表情,再次有禮的向顧明月表達了自己的思慮不周。

  今日一同進餐的有主持城堡莊園內小教堂的比薩德神父,他大約正值中年,人有些微微的發福,長得慈眉善目,除了一對兒精光四射的小眼睛,五官無一處不是圓不隆冬的,總是笑瞇瞇的表情使他看起來福太可親。

  而「病弱」的若望,照例缺席。

  三個人邊吃邊和諧愉快地交談著,餐桌上不時傳出陣陣笑聲。夏布多里昂神父的盤子正巧空了,身後的侍者立即殷勤地為他把灑滿香料,炙烤得鮮香撲鼻且剔去骨刺的魚肉,盛放在盤中。侍者手腳麻利地昨晚這些後,又無聲且恭謹地推倒身後靠牆的位置,站得筆直。

  夏布多里昂神父握著手中的鐵質刀叉,動作優雅地叉起一塊魚肉入口,只覺滿口的酥軟鮮香,美味非凡。魚肉被烤得極好,焦酥表皮下的肉質嫩滑,彈性適中。均勻鋪灑在魚肉表面的香料完全掩蓋住了魚肉本身的腥氣,經過長時間醃製已經浸入到了魚肉裡,尤其是與黃金等價的胡椒帶給舌尖的爽麻刺激感,令人回味無窮。

  身為侯爵的兒子,夏布多里昂神父的身份不比尋常教士,高貴的出身使他即便在成為神職人員後,享受的也是與貴族無二的生活,更別提身居神父這種侍奉上帝的神聖職位,與大多數貴族家選擇成為教士的次子或私生子一樣,每月都能從教廷領到為數不小的一筆錢,可以說從來沒有為金錢發過愁,吃穿用度皆保持著上層貴族的標準。

  他自以為出身優越,見識多廣,可短短幾日便不得不感嘆,克茵威爾公爵夫人的富裕簡直聞所未聞。

  首先,進餐的每一位都有專門的餐具。手邊的鑲嵌有透明水晶的銀製酒杯與手中光亮的鐵質刀叉及金質的湯匙並不需要與其餘同桌進餐者公用。其次,自他來到帕菲琳城堡以後,幾乎餐餐都有用被仔細篩去麥麩的精緻細膩麵粉製作的白麵包。烤肉及菜品所用的名貴香料充足,每日更是有從未見過的新鮮菜式……據說公爵夫人最近在閒暇時候喜愛研究各種新式菜品,並且親自嘗試製作。每日餐桌上前所未見且美味到恨不得令人把舌頭吞下去的菜餚,皆是公爵夫人近期的研究成果。

  夏布多里昂神父細嚼慢嚥地吞下口中的燉兔肉。這道菜做得極好,兔肉軟爛入味,香料用得恰到好處卻不過分濃重而掩蓋肉質本身的鮮美。用薑,蒜,小洋蔥丁做輔料的湯汁因沒有使用兔血一起燉煮而色澤濃白,喝到胃中暖洋洋的,驅走了通身的濕與寒氣。

  「比薩德神父大人,您請嚐嚐這道甜品。」站在比薩德神父後面的貌美少女笑盈盈地遞去一份點綴著糖漬覆盆子的甜食,「這是用扁桃漿製作的布丁,我們的夫人特意吩咐廚房為大人做的。」貌美的少女說完又半蹲著,靠近發福的中年男人,在他的手邊放上一隻小巧的銀製勺子。她金棕色的捲髮在身後披散著,頭戴銀花冠額飾,身上鵝黃色的科塔爾迪用綠色的絲線秀出繁複三葉草圖紋,並用細小的米珠作為裝飾。少女衣領開得廣闊,甚至露出了圓潤潔白的肩膀,半橢圓型的衣領虛虛地掩著酥胸,裡面半透明的白色內裙遮不住深壑的乳溝,此時正隨著她的呼吸似果凍般輕顫,比扁桃漿布丁更加誘人。

  比薩德神父笑瞇瞇的小眼睛在那對少女的酥胸上流連,他的呼吸不可自製的粗重了起來,隨後掩飾性地重重咳了兩聲,待少女面容溫順地退回後方站好,才享用起甜品,把那似乳的香滑放在口中細細品咂。

  真是香甜誘人……比薩德神父滿意的想。

  顧明月沒有漏過中年神父面上的細微表情,她抿了口葡萄酒,酒杯擋住了唇角的笑意。 「夏布多里昂神父,您也請嚐嚐看。」她對著年輕俊秀的神父輕聲道,那似冰雪般聖潔高雅的面容,鮮豔欲滴的紅唇,以及通身富麗貴氣的裝束,奪目到令人不敢直視。冰清玉潔與妖冶熱烈在她身上矛盾而又完美的融合,夏布多里昂神父只敢在道謝時把目光停留在公爵夫人的面容上,同時在心裡祈求上帝的寬恕。

  用完午餐,貌美的少女率先領著比薩德神父出了餐廳,在中年男人發福的身影離開後,夏布多里昂神父站起身,對著公爵夫人行禮告退。

  顧明月又親切地與之寒暄了幾句,含笑地目送他離開。

  「伊拉莉亞,吩咐下去把這些菜賞賜給表現良好的僕人,然後……去比薩德神父那邊看看情況,順便把若望叫去我的房間裡。」顧明月在離開餐廳前,對侍女吩咐道。

  「是的,夫人。」少女的聲音中帶上了欣喜。

  離開餐廳後的夏布多里昂神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他皺著眉頭,身前的桌面上攤開著隨身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他幾日里來從村民中打探出的消息。

  少女們的失踪事件全部發生在帕菲琳城堡附近,失去女孩的大小村落距離城堡有半日左右的路程,有些村落甚至失去了十幾位妙齡少女,而那座不幸的村落,距離城堡最近。

  這些少女們的失踪時間不分白天黑夜,沒有人知道她們遭遇了什麼,甚至連一根頭髮絲也找不到。

  神父雙手環胸,沉吟不語。目前手中的這些線索,有三點共同性:地域局限,低微的貧民身份,以及未婚。在不清楚何時會發生下一次失踪事件的前提下,他已經建議村民們把10歲以上的未婚少女全部暫時送到稍遠一點的村落中避難,防範於未然。

  年輕的男子略微沮喪地嘆了口氣,他當下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喝了口用晨間玫瑰花瓣上的露水所蒸餾出的玫瑰水,夏布多里昂神父握起羽毛筆,在本子上刷刷地寫了起來。

  「親愛的克勞蒂婭:

  我對你的想念無以復加,就算上帝都不能阻止我去想你,可我知道自己需要克制。你也會擔心我嗎?別擔心,我在帕菲琳城堡一切都好。這裡十分的乾淨,沒有普通城堡的難聞氣味,到處乾乾淨淨,每日都有人在城堡各處熏香。莊園中同樣整潔乾淨,專門在角落裡搭上了好幾個「休息室」,每隔兩天就會有人去清理,把那些臟東西運出城堡,拉到森林附近挖坑掩埋。人們嚴禁把任何垃圾倒到溪水及河流裡,否則將會被處以重刑。這裡處處和家鄉不同,但我感覺好極了,或許父親也可以依照著治理領地。

  克茵威爾公爵夫人是一位美麗善良的人,她對城堡中的僕從及領地中的貧民十分友好,且她的領地比父親的領地還要富饒,連貧民都吃得上質量不錯的黑麵包,每週都能領到紅酒及煮豌豆。

  我有時在想,克茵威爾公爵夫人真是位奇怪的人。她在對待下人方面是舉世難得的仁慈,身邊侍女們的衣食用度與中等貴族別無二致,在絲綢與珠寶的給予上毫不吝嗇。領地上的農民只需要每週在莊園裡工作三天,其餘時間可以耕作自己的土地,偶爾公爵夫人甚至會獎勵他們去森林裡打獵,能把專屬於貴族的打獵權毫不在意地與領地中的平民共享。噢,克勞蒂婭,帕菲琳城堡內的菜餚極好,實話說,我頭一次吃到那麼好吃的燉菜與烤肉,待我解決完少女失踪事件後,就去向公爵夫人求菜餚的做法送給你。今日的午餐尤為奢侈,竟有20多道菜。我與公爵夫人及城堡內的比薩德神父一同用餐。比薩德神父看起來和善可親,不過在餐廳裡侍奉他的侍女可真漂亮,這一點讓我感到不妥,但我願意相信比薩德神父對上帝的信仰。瞧我,怎麼有權利去評價別人。克勞蒂婭,我所有的熱情都給了你,每日都想把你抱在懷中瘋狂地親吻,我的心時時刻刻收到煎熬。願上帝寬恕。

  公爵夫人的侍女們都是百裡挑一的美人兒,但在我心中,你仍然是最美的。至於公爵夫人,她的美貌太過驚悚,總讓我從心底感到顫栗。公爵夫人喜愛潔淨,因此城堡內的人不得不每天承受「水刑」,連我也不能例外。好在沐浴時所用的是乾淨燒開的井水,但我仍然時常擔憂病會從水中滲透到皮膚裡,在此事上,公爵夫人是一位殘酷的人。

  未來的克茵威爾公爵若望,是一位體弱多病的少爺,不過他真好命,被克茵威爾家收做養子。我只見過他兩面,他的臉毫無血色,蒼白到嚇人,願上帝保佑他。

  克勞蒂婭,願我無盡的思念能夠通過空氣,通過風,通過自然的聲音,傳達給遠方的你。 」夏布多里昂神父寫完這些,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筆。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永遠也無法寄出這些信件,但他心中的愛戀雖然得到了抑制,卻仍使他感到痛苦窒息。於是他每日都會像記日記一樣,給克拉迪雅寫信,而能看到這封信的人,只有自己。

  可是年輕的神父並沒有察覺,他信中的內容,大部分都圍繞著奇怪而美麗的克茵威爾公爵夫人。

  此時的伊拉莉亞,敲響了若望的房門。

  美麗的少女站在門前深呼吸並仔細檢查整理自己的髮飾和裙擺。她微用力掐了掐兩邊臉蛋兒,淡淡的玫瑰色湧上了本就呈淺粉的臉頰上,顯得更加健康有血色。

  等了許久,屋裡傳來含糊的聲音。

  「進來吧。」

  伊拉莉雅清了清嗓子,做出最美的微笑,推開了門。

  一股潮濕的土腥氣迎面而來,夾雜著說不出的味道。

  厚重的窗簾遮擋了大部分的陽光,偶有遺漏的光線一簇簇地擠入室內,落在鋪著染色羊毛毯的石地板,帶來些許光明與溫暖。

  這是間處在陽光極少正面光顧的城堡陰面,充斥著冷鬱氣息的屋子。與公爵夫人處於陽面,一直沐浴著日光,洋溢著溫暖氣息的臥室完全不同。

  壁爐裡的火噌的一下點燃了,贏弱的火光照亮了坐在壁爐附近高背尖頂浮雕椅上的少年,焰火的顏色給他的面容添了抹驚心的艷麗。

  「少爺。」伊拉莉雅眸光水潤,痴痴地走了過去。

  若望拉過她的手,往身前一帶,少女便落入了他的懷抱裡,同時小小的驚呼了一聲。

  涼滑的手推著裙擺緩緩探入少女柔嫩潮熱的花苞裡,在甜蜜的源頭處來回戳刺,引出一串輕喘慢哼。

  「母親叫你來的?」若望的舌尖滑過少女脖頸。

  「啊……少爺……夫人喚您去她的房間裡。」伊拉莉亞嗚咽了一聲,聲音裡透出些可憐兮兮的意味。

  若望在裙底的動作激烈了起來,手心登時多出一股暖烘烘的稠液。

  「伊拉莉亞,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兒。」少年的音色低沉而又悅耳,似是對情人的呢喃,「若是惹夫人不開心……」尖利的獠牙撐起紅唇的邊角, 「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唔……」

  伊拉莉亞的身子驟然緊繃倏又鬆軟,胸腔劇烈的起伏使兩團奶白的乳房幾乎擠出領口。一股酥麻感從被吮吸的頸項處蔓延,勾起顫栗的情潮。眼前的景像開始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絢爛的色彩,怪誕而又綺麗。腦海中的思緒好似被莫名的力量抽離,投入五光十色的迷離裡。

  咯噔一聲,少女倒在壁爐前蜷縮抽搐,亂發下的表情卻是沉淪其中的瘋狂。

  「好好在這裡反省,伊拉莉亞。」少年舔著唇角,提了提腳邊的女人。

  「是,主人。」

  另一邊,比薩德神父沉悶的低吼一聲,隨後白花花的身子趴在貌美女侍的身上一動也不想動,光亮可鑑的頭頂佈滿了汗珠,不時流到那一圈兩指半寬的短髮裡。

  「神父大人,再來嘛。」一對柔軟透粉的手臂環住了男人那擠在肥肉裡的脖子上。

  「寶貝,你真夠勁兒。」

  不一會兒,半開的床帳持續搖晃了起來。

  不遠粗,鵝黃色繡三葉草的華貴長裙被揉成一團,隨意丟棄在地板上,靠近床腳處,躺著銀花冠頭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