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爹爹的童養媳之二

謝朗的家是幾間簡陋的木屋,坐落在在山谷裡的小溪旁。

這是一個十分幽靜的地方,山清水秀,鋪錦疊翠,玉帶般的泉水從山頂積雪融化的地方沖流而下,形成了一條延綿至山谷外的溪流。

顧明月跟在男人的身後,在回家的路上開始迅速地瀏覽了一下原著劇情。

這次穿入這具身體的時候,她心情處於極其惡劣的狀態,因而僅僅掃了一星半點的重要劇情,讓自己不至於表現得不同尋常引起謝朗懷疑。

她其實應該感謝這次穿越的時機,自己能夠藉著謝章的名義好好的哭一場,把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發洩出來,真真可謂是一件好事。

對過去的悲痛和感懷,對特定的那個人的情絲和緬懷,都隨著淚水流逝吧。

哭過之後,她才能重新打起精神做任務。顧明月把自己想像成完成任務的機器,不再有悲傷難過喜悅歡快傷心等情緒,超脫出七情六慾,只為了一個目標而不斷地向前進發,不需要有自我的意識,把自己所能利用的一切都利用上。

顧明月早該這樣,明明應該在最開始時就抱有這種覺悟,可自己的放不開,讓她嘗到了刻骨銘心的痛苦和絕望。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如果任務可以重來,如果她還能再次見到那個人……顧明月覺得自己的心冷硬了下來,整個人超乎尋常地平靜到詭異。

不就是男人麼……心如死灰的人,利用起自己的身體,執行起任務來才能事半功倍。

不把自己當人的人,還需要顧忌什麼呢?

顧明月在腦海裡細細地思考著原劇情,謝朗的官配是一位富商娶回家的繼室惠娘,年齡不過20出頭,整個人長得嬌艷欲滴、綽約多姿,說話的時候嗲聲嗲氣,如蜜糖一樣甜膩,很會討男人喜歡。

惠娘嫁入富商家裡沒兩年,便成了寡婦,因著她很有一番對付男人的手段,夫家偌大的家產都被她悉數掌控在手下,過得日子很是舒心痛快。

惠娘成為寡婦後,迅速地變賣了所有家產,遣散了富商家裡的僕人,重新在人牙子那裡挑了不少下人,帶著他們搬到了季江城,就是謝朗和謝依所住的地方縣城裡。

她購置了一所大宅,平日裡喜歡勾搭一些季江城裡相貌身材姣好的美少年,來場春風一度的戲碼。

惠娘倒也大膽,言行舉止隨心所欲,時常和男子們在庭院裡喝酒行樂,絲毫不顧忌自己在外的名聲。現今的世道又混亂,中原被各方勢力分割成大大小小16個國家,之前的統一不復存在,各地兵荒馬亂,國界附近經常短兵相接,征戰不斷,人們為了躲避戰亂大規模遷徙,動盪不安人心惶惶,人命如草芥。

在如此世道下,人們的內心世界恐懼鬱悶,故而多有拋開理教束縛,言行舉止放曠不羈,率性灑脫,士人子弟多喜玄學清談和西逸山水,最求極致的精神解放、思想自由,彰顯對短暫生命的熱愛。

這是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世人追尋及時行樂的時代,人們珍惜自我,對美和享樂的追求簡直到了空前絕後的地步。

惠娘因著是為風騷動人的美人,內裡也有些才學,故而很受年輕男子的歡迎。可以與賞心悅目的美人同歡,此等美事,何樂而不為?

和庶民不同的是,士族大戶極重視門第之觀,以期保持高貴的血統,因此對家族內血統低下的庶子庶女輕則完全採取忽視放任的態度,重則對待他們和家裡的下僕無異。謝朗因為迫害不得不隱居山林,之後大部分時間都在獨自撫養兩個孩子,與青年女性毫無交流接觸渠道,和不近女色的苦行僧過得一般無二。

在這種情形下,貌美多情的惠娘一日進入山林裡游賞山水,賞景期間她和家丁丫鬟走失,在林裡迷了路,無意間越走越深,走到了山谷小溪附近。她在溪邊不小心被稍具毒性的水蛇咬傷後,謝朗如天神臨世般出現,用嘴為她吸出了毒血,然後把她背回家裡細心的洗淨包紮。

謝朗是不同於時下審美觀的男人,時下的美男多面白如削玉,身形瘦弱骨感,行走間衣袂翻飛,好似能臨風而去,而謝朗身材高大矯健,渾身充滿了男性的力量之美,身為獵戶面貌英俊且言行舉止毫不粗俗,使惠娘一見傾心,愛慘了他健美的身材和冷冰冰面無表情的樣子,養傷期間挑逗撩撥自是不消說。謝朗何止久曠,平日裡哪裡受過這等成熟風韻美人恩,兩人一來二去就好上了。

於是後面的劇情就很俗套了,惠娘改嫁,謝朗帶著謝依搬入了季江城的宅子裡。

惠娘看到養女比自己還要貌美許多,心下覺得礙眼,便打著許人的由頭把謝依嫁給了一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喜歡折磨女子後虐殺的夫君。

謝依嫁過去沒多久就患「急病」而逝,對此她的真實死因謝朗一直蒙在鼓裡,毫不知情。

俗話說有後娘就有了後爹,此乃亙古不變的真理。

顧明月現在的身子芳齡十二,已經有了含苞待放的少女姿態。此時的惠娘才剛剛嫁給富商,劇情還未展開,給了她充足的施展空間。

她決心利用謝朗對親人的珍視,對他進行死纏爛打的親近政策。此時她需要改變謝朗對她的觀感,從一個養女、一個孩子、到一個能被他放在心間,用身體擁抱的女人。

顧明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決定拼了,蘿莉配大叔,一直以來都能讓人想入非非。

類似幼女,剛剛發育不久,純真無暇的肉體,往往更能激起男人的性慾,讓一個小女孩在自己身下完全地綻放,用自己喜愛的方式對她進行調教,最終使兩人靈肉的結合契合無比,很多男人潛意識裡或許都希望有這樣一個機會。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謝朗很快就享受到了。

坐落在山谷內溪流邊的居所,是被籬笆纏繞荊棘圍起來的幾間用石頭和木頭堆砌起來的簡陋屋舍。雖然看著很是簡陋,但建造的極其結實牢固。

被籬笆圍起來的庭院裡種植了不少翠竹及花朵,風輕日暖,碧竹搖曳沙沙作響,走進到院子裡的顧明月感受到了花香滿懷。

謝朗把顧明月送回住處後,便拿起了打獵的裝備,出了家門入山謀生。

顧明月的房間在和正堂相連的右室裡,正堂左側的房間曾經住著她素未謀面就去世的這具身體的未婚夫謝章,堂屋的後方連著灶房,灶房除了與堂屋相連的入口外還有一處小門直通後院的菜園和放置柴火的小間,謝朗從小溪旁挖了一條回流的溝渠引入泉水,往日燒水熬藥煮飯很是方便。

顧明月四下看了看,房間裡的傢俱和用具都是由木頭和竹子製造而成,上面留有許多手工的痕跡,材質自然不失野趣,想必是謝朗自己製作的。

謝朗所住的是一間單獨的廂房,靠近院子的入口處,房間不大不小,收拾得乾淨整潔,門邊擺放著一些看起來寒光閃閃的武器,若是有野獸突入了防護的柵欄,他能第一時間拿好武器出去解決。

心靈手巧、富有愛心,沉默寡言加面癱的大齡男青年,在之前的任務世界一定很受女性歡迎吧,顧明月暗自點點頭。

她的一天,就在刷刷洗洗加縫縫補補中度過了。

謝依平日裡也會繡一些帕子及處理縫合野獸的皮毛,這樣謝朗拿到市集上去賣,也能充算一筆不小的收入,換來過日子的必需品及米麵。

顧明月看了看謝依的繡工和針腳,發現至少是最近一段時間,她必須藏拙了。

她的繡活和謝依自己的簡直是天差地別,突然間繡工普通的謝依能秀出美輪美奐的東西,一定會被懷疑的吧。

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又有誰不怕這些東西呢?

晚間謝朗帶著處理好的獵物回來了,他一身汗水加淡淡的血腥味,放下手中的幾隻山雞和野兔後便逕自出去在溪邊洗漱。

顧明月把野味拿到灶房裡簡單地進行了一下防腐處理,使它們能保存更長的時間,然後放入通風的地方晾曬起來。

身為獵戶就是有這樣的好處,除冬天外都不會缺肉,他們住在小溪邊,平時裡還可以網一些魚蝦來頓打牙祭,顧明月對此還是很滿意的,她從菜園裡摘了些蔬果,三下五除二地炒了兩盤可口的家常菜,和著糙米粥一起端到了堂屋的桌子上。

顧明月一時用不習慣灶台,掌握不好火候,因此只能把糙米飯變成粥了。

謝朗吃著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覺得今日的飯菜從外觀到味道和以前比都有些不同,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大概是吃慣了味道寡淡入口阻澀食物,飯菜味道和口感突然向著好的方向轉變,一時有些不習慣。

他眸光溫柔慈愛地看著細嚼慢咽的顧明月,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章哥兒的離世讓她好似在幾日之間就成長懂事了起來。

兩人吃罷飯,顧明月把淘米水燒開燙洗了餐具,隨後用後院引入的溪水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間等到了半夜,山裡夜間寒涼,顧明月故意不蓋被子讓自己凍了大半宿,然後估摸著時間穿好單衣,來到謝朗歇息的屋子前,用一根竹子輕手輕腳地從門縫間移開放下的木欄,推開了緊閉的房門。

謝朗一向淺眠,他幾乎是在顧明月動作的瞬間就察覺到房門大開,以為是有小型動物闖了進來,一個挺身就坐了起來,電光石火間從床頭拿起了獵刀。

藉著月光,他看清了站立在屋門口的纖巧身影,少女一身米色單衣,一頭烏髮垂落至膝蓋處,通身被月色渡上了粼粼的光華,她好似被屋內人的驚詫嚇到了,杏眼圓怔,桃粉色的小口微張,一副被嚇到的小模樣。

月光皎潔柔和,如同閃光而緩緩流動的清水,院子裡清幽的馨香隨風潛入了男人的居室裡,混合著少女身上獨特的體香,讓人恍惚間以為遇到了落入人間的仙子,不由得為之心醉神迷。

顧明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爹爹,我,做了噩夢有些害怕…..今晚…..可不可以和爹爹睡在一起?」少女的音色甜美,還帶著一絲奶氣,她雙眸烏靈透亮,滿含希冀地望著男人。

謝朗還有些回不過神,他鬼使神差地,緩緩點了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