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瞞天過海

福爾摩斯有些暈呼呼地爬在那棵長著蘑菇的樹邊上,他有些弄不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好像是看到了一個黑頭髮的小男。對了,小男孩在他要拔出.出曼德拉草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然後他說出了一筆交易,可是沒有等到對方的答應他就昏了過去。

但是為什麼他會倒在這裡,從這棵大樹處可以願望到一間木屋,只是木屋面前根本沒有什麼藥田,而是長滿了荒草,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福爾摩斯看著樹上的毒蘑菇,這種蘑菇確實有讓人產生幻覺的效果,不只是這種蘑菇,他看到了樹下草叢裡還開著一叢花,這些顛茄不太起眼,花香也是會讓人產生幻覺的。

難道真是因為聞了花香,讓他做了一個簡短的夢?

福爾摩斯懷疑地再次前往了小木屋,木屋裡滿佈灰塵,外面是荒草叢生,根本不是之前記憶中的樣子。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能他真的是最近接觸曼德拉草多了,才會想到這裡有人種植曼德拉草,而種植者為什麼是一個小男孩呢?

福爾摩斯卻發現他有些記不清楚夢裡的那張臉了,只記得對方是黑頭髮。看來這真是一場古怪的夢境。

加布里埃爾卻是從樹上爬了下來,就在剛才她察覺到了不遠處有人在使用魔法,不是小範圍的使用魔咒,這種魔力波動很大,針對面很廣。

「那個方向是福爾摩斯去的方向!」加布里埃爾心裡罵了一句倒霉,怎麼會那麼巧,福爾摩斯如果正面遇到一個在使用魔法的巫師,或者會不會是這個巫師就是對著福爾摩斯使用了魔法,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是什麼好事。

加布里埃爾朝著那個方向奔了過去,她看到了福爾摩斯站在一片荒草地前發呆,並沒有巫師的蹤跡。

看到完好無損的福爾摩斯,加布里埃爾先是鬆了一口氣,但她很快就發現了古怪的地方,這裡些荒草上有魔法殘留,剛才真的有一個巫師存在!

「你在幹什麼?研究荒草的成長週期嗎?不是說立馬就回來,怎麼走到這個地方來了。」

加布里埃爾的語氣多了一些急切,她甚至做出了平時不會有的舉動,主動拉住了福爾摩斯的衣服,看上去像是一個害怕被父親拋棄的孩子。

福爾摩斯也是這麼認為的,「我說了馬上回來,只是看到一間木屋有些好奇而已,我們現在就下山吧。你放心,我不是一個把女兒留在山裡餵野獸的父親。」

誰擔心這個了!

加布里埃爾卻是皺起了眉頭,福爾摩斯身上有魔法波動殘留,他被施加過魔咒!這一點才是讓加布里埃爾擔心的地方,巫師與麻瓜之間的關係絕對不算是友好狀態,那位已經離開的巫師不知道有沒有傷害到福爾摩斯。

可是,加布里埃爾卻無法單刀直入地問清情況,在她想著要如何詢問的時候,看到了福爾摩斯竹籃裡採集的豔麗蘑菇,「一間小木屋有什麼好看的,你難道真的以為有山林怪人的存在,所以要與他進行一場搏鬥嗎?或者是你吞噬了毒蘑菇,終於腦部受了刺激,激發出了你深入林間的勇氣!或者是讚歎你的大腦,總是能想出一些一般人想不到的事情!」

福爾摩斯對於加布里埃爾的語言稱讚沉默著裝作沒聽到,他的眼神卻是仍舊有所懷疑,臨走時還是回頭看了一眼小木屋,仍舊不太能明白自己剛才怎麼會有一個短暫的夢境。

加布里埃爾沒有錯過福爾摩斯的任何一個表情,她有些討厭福爾摩斯的沉默,這個總是在關鍵時刻保持著不必要沉默的男人,真是讓人有些抓狂。而福爾摩斯的茫然眼神讓加布里埃爾有了一個猜測,也許剛才的巫師對著福爾摩斯施展了一個遺忘咒。「父親大人,你怎麼不說話了,讓我猜猜你來這裡的理由,是看到了一個古怪衣著的人,還是那裡有一片古怪的植物,或者是一閃而過的黑影?難道你忘記自己為什麼要前往小木屋了。」

福爾摩斯真是不想聽加布里埃爾喋喋不休下去,他才不願意承認自己應以為傲的記憶,居然會出現問題,聽說醫學界在研究一種老年疾病,人進入了老年狀態之後有些人會開始遺忘了過去的事情,最後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他才只有37歲,應該不會患上這種疾病吧?

福爾摩斯腳下的動作更加快了,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去聽加布里爾愛的絮叨,果然小孩子平時再沉默,都會有爆髮式吵鬧的時候。但他走了一段路就放慢了動作。成年人的速度與孩子不同,他真沒有把小女孩拋下的打算。

「你可以安靜一點,別把山林裡的動物給招來了。」福爾摩斯沒有忽略加布里埃爾臉上的擔心,他最終摸了摸加布里埃爾的腦袋,「我只是好奇去看看木屋而已,沒有發生什麼,現在我們下山!」

加布里埃爾真沒想到福爾摩斯像是揉小狗一樣揉了她的腦袋,這種父親般的摸頭殺在她的記憶中並不存在。她記得自己的名字,曾經有過的身份,而關於家人那一欄,似乎是空白的,也許她就是一個孤兒。

所以,在摸頭殺一出現之後,加布里埃爾真是有些不知怎麼問下去了,她看著福爾摩斯的臉色,決定這兩天要好好觀察他,希望是除了遺忘咒之外沒有發生別的事情。

另一條下山的路上,斯內普的面色陰沉,他真是沒想到會有麻瓜膽子那麼大地伸手就去拔已經成熟的曼德拉草,如果剛才自己再出現的晚了一些,那個男人勢必就會倒地身亡了。

不過讓斯內普覺得不解的是他明明使用了麻瓜驅逐咒,雖然面積不太大,可是照理來說麻瓜應該是不能接觸到藥田的才對。

難道剛才那個人是啞炮?為什麼不懷疑對方是一個巫師,先不說魔力波動這種問題,而是哪個受過教育的巫師會徒手去拔曼德拉草,這是小波特也知道的常識,何況對方是一個成年人。

斯內普對於剛才那一幕還是心有餘悸,他是一點也不希望,一個活人因為莽撞就死在眼前。他可不會同情對方,而是不想招來麻煩。這兩天山谷裡很熱鬧,麻瓜的警察一次一次來,破壞了他種植草藥的打算,這批曼德拉草賣掉之後,他也不用回來了。

在逃離了攝魂怪的圍堵後,斯內普選擇幻影移形到意大利的佛羅倫薩,這並不是一個草率的選擇。

首先是在阿茲卡班攝魂怪遇襲事件爆發時逃出英國這個風暴中心,他有很多的選擇地點,但最好是去巫師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又是要在現在身體魔力可以承擔的範圍內選擇幻影移形的地點,他就選擇了意大利,這裡曾經因為教廷力量的強盛,很少會有巫師進入其中。

得知佛羅倫薩這個山谷裡有大批的曼德拉草,消息來源是上輩子從前他常年供應魔藥店提供的店主提到過會在哪裡進貨。

這座山谷比較特別,這裡沒有其他魔植的生長,只有曼德拉草存在,都是野生的,數量不算太多但也不少。

斯內普來到這裡是希望帶走一批曼德拉草換些錢,先買一根二手魔杖再說其他的事情。他對於死而復生這件事情,正在適應期,體內的魔力遠不是少年期的狀態,但有魔力不代表就能使用。魔力與軀體之間的關係是相互適應的,他不能過於急切地使用高深的魔法。

他在兩個月前來到了這座山谷,對於山下麻瓜的恐怖傳聞所知不多,他一直都在山谷內生活,找到了一些快要成熟的曼德拉草,於是把它們移土栽培起來,就等著兩個月後成熟了,打包去賣錢。

說來也是巧合,斯內普並沒有在山裡遇到過羅莎,因為他進入山的那條路,正好是一個山陽一個山陰,相互之間的相隔很遠。

不過,這幾天有警察開始巡山了,斯內普才知道這裡發生了兇殺案,不願意捲入麻瓜之間的麻煩事,他決定收了曼德拉草就走。

誰想到會在臨走之前遇到一個奇怪的麻瓜,居然還自稱是研究草藥的人,那人身上都沒有沾染草木的味道,以為他的外表是小孩子就很好騙嗎?

這真是有些可笑了。那人說不定就是為了山下的兇殺案而來,現在警察難道還要兼修如何表演,這可真是多才多藝。

斯內普已經打聽了下山的事情,殺人凶手也是用到了曼德拉草,不過是麻瓜世界的那一種。要說瘋狂,麻瓜與巫師之間真是沒有高低之分,巫師會拿靈魂做實驗切成一片一片的,可是麻瓜也會在殺人之後分屍,如果他們也能看到靈魂的話,真是懷疑他們會對靈魂做些什麼。

由於手裡沒有魔杖,斯內普又覺得要謹慎一些使用無杖魔法,他對於那人的記憶消除並不徹底,就讓他忘了自己的臉,然後偽裝對方成是吸入了有毒花香造成幻覺的樣子,把他漂浮到了那棵大樹下。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收走了藥田上的曼德拉草,對木屋與藥田施加了一些小咒語,立馬離開了這個地方。他要先去買一根魔杖,然後探一探過了兩個月的時間英國的阿茲卡班攝魂怪被傷害事件,有沒有出現有用線索。

斯內普當然會想起一同出現在阿茲卡班的那個女孩,他在這個山谷裡有足夠的時間去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景。然後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比女孩更早出現在阿茲卡班,攝魂怪可是無情的生物,它們可不會好心地等你伸出魔杖去攻擊它們。那麼攝魂怪沒有一下子就圍上來的理由是不是會不會也與空間漩渦有關。

可惜當時的場景無法對攝魂怪攝魂取念,當然就算不是在那種情況下也不能。斯內普只能猜測,他也是通過了空間漩渦來到了阿茲卡班,所以才讓攝魂怪沒有在第一時間攻擊他。

那這就是說明他與那個女孩都是從空間漩渦中掉落出來的,對方會不會也是從亡者世界死而復生的人?

可是對方卻是穿著衣服,斯內普想到自己睜眼時是光著身體這一點,他就想要遺忘這段黑歷史。當然了對方穿著衣服是好事,看著自己光著是一回事,而看到掉下另外一個光著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對方不只有穿衣服,還有帶著半根魔杖,對比一下,自己可是兩手空空的來,所以比起死而復生這個選項,斯內普更加傾向於對方是因為時空魔法而來到了這個世界,卻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先不去管這個神秘的女孩,他自己的狀態都是那麼難以理解。曾經他見過三個死亡聖器,波特家的隱身衣、讓鄧布利多中了詛咒而亡的回魂石、還有那一根長老魔杖,說起來三者從來沒有聚攏到一起,如果三者相遇會是什麼樣的情形,真的可以讓人死而復生嗎?

而不管可能與否,怎麼解釋他自己的死而復生,這段新生會讓他走向何處?陌生的年代,無法解釋的到來理由,為什麼是他有了新生,難道真要用運氣或者魔法是無不可能這一點去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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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加布里埃爾與福爾摩斯下山之後,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起關於什麼小木屋的事情。加布里埃爾觀察了福爾摩斯好幾天,她發現福爾摩斯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沒有在佛羅倫薩停留下去,而是北上前往奧匈帝國,在這一站之後,他們也許會向東從大陸上前往東方,到了那裡才是真的遠避了莫里亞蒂的爪牙。

就在兩人離開了佛羅倫撒沒有多久,這個在福爾摩斯眼中作案手段並不複雜,只是犯罪動機與犯罪者的生理體徵很少有的案件就在意大利傳開了。關於那六具屍體的詭異埋葬方式為曼德拉草更是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它的花語『恐怖』也多了一個現實佐證。

而有幾個中年男人操著英國口音從邁林根以南的萊辛巴赫瀑布來到了佛羅倫薩,他們說是來旅遊的,卻也關心起這裡有沒有過英國遊客出沒,是一個長相冷傲的中年男人。

可是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出現過,問起賓格太太時,這位旅店老闆娘表示沒有單身男人借住,他們這裡最近來過的是一對父女。那位父親絕對是溫柔的慈父,太過寵愛自己的女兒了,當然那小女孩也有讓人寵愛的理由,是個乖巧聽話甜美的孩子,真是看到了之後想要自己也生一個。

幾位中年男人瞬間就沒有了興趣聽賓格太太說下去,如果福爾摩斯是一位溫柔的慈父,對女兒的要求言聽計從,這就是本世紀末歐洲大陸上最好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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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是個地區氣溫差別較大的地方,雖然從體感上來說它遠不像倫敦那麼難以相處。

加布里埃爾在離開意大利之後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挑撥行為,她決定不會繼續去挑起福爾摩斯的破案慾望,在這一路上她已經看到了不同語言版本的福爾摩斯故事,對於倫敦一代奇才的死亡,給這個冬天增加了加深了一份寒意。

她清醒地意識到自己隨便認下地父親多麼有名,有名到了隨手就能解開為難住各國警察的難題。這份本領並沒有因為福爾摩斯遠離了英國大本營而受損,首先在語言上就不存在問題,福爾摩斯精通多種語言。

加布里埃爾為此而小心了起來,讓福爾摩斯遠離案件,他們要好好地欣賞風景。如果福爾摩斯實在太無聊,就讓她充當陪聊對象,讓他教授自己那些關於記憶迷宮的知識,還有他的演繹法,這都是很好的聊天話題。

值得慶幸的是加布里埃爾的智商夠用,能夠順著福爾摩斯的話聊下去,讓他有耐心教導女兒,更值得慶幸的是加布里埃爾能感覺到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體內的魔力波動開始平穩了起來。

就在他們度過了聖誕節,決定東行去亞洲時,一張報紙打破了平靜的生活。

『倫敦驚現殺人狂魔,開膛手傑克究竟是誰!失去福爾摩斯之後,我們還能抓住魔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