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山間秘洞(上)

在回去的路上,燕風把他和凶手交手的情況大概和林羽菲說了一遍。林羽菲全神貫注的聽著,臉上的興奮逐漸被思索所代替。

「哇,這簡直就是武俠小說中的武功嘛。他打的那個是九陰白骨爪還是天馬流星拳?」林羽菲看燕風心事重重,開了句玩笑,「如果最後把他槍斃了,我過我倒真想解剖他的屍體看看,據說通過一定的特殊訓練,是能夠大大提高人的生理機能的,只是現代人太過依賴科技,從修煉自身改為了創造物質,所以這些神秘的訓練方法就失傳了。還有個說法,假如人再這樣懶惰下去,最後真的會成為郎格那樣的人,只有一個腦子,剩下的全是機械。」

「郎格?」

「忍者神龜裡的。」林羽菲的眼睛望著窗外逐漸繁華起來的夜景,「這是未知領域,是秘密術法還是開發人體內巨大的潛能、甚至是基因改變,還沒有研究。」

「在我看來,他剛才還不夠快,如果以這個速度,是不能瞬間殺了十三個成年男人的,當然他可能有武器。我也可以斷定,他剛才的身體狀況並不好,所以速度、力量和巫術都不是他最強的時候。但盡管如此,我也打不過他。」燕風老實的承認。

「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為什麼會身體狀況不佳?你要知道人體機能無論多麼強大也是要恢復的,也許他殺人無形,取血全盡的行為,並不如我們所想的那樣容易。」

「你是說他每次做案後就需要長時間的修養?」燕風問,心中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凶手為什麼間隔了二十年才做案?會不會因為前一次殺人耗費了他太多地功力。所以他躲在一個沒人的地方進行長時間的恢復,甚至,他可能差點丟了命。但回頭想想又似乎不太可能。大概他取血地條件太苛刻了,所以他等了很多年。而取血的條件又是什麼呢?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凶手中了一槍。剛才他和羽毛仔細檢查了地面,發現流血不少,可看來並沒有打斷骨頭和大地血管,那他為什麼會給人受傷很重的感覺?他不能流血嗎?

問了一下羽毛,她想不出答案。只胡說道:「這個人可能是僵屍,那種以別人的血液為養的僵屍,所以流不得血。要不?是狼人?」

「林羽菲小姐!」

「好好,我說正經的。」林羽菲舉手投降,「第一,他地武功是怎麼來的,我不知道。第二,他為什麼那麼怕失血?你要知道,很多人都有怪僻。一個殺人狂有可能會怕一只小貓,一個戰鬥英雄可能會怕打針。這個人也許愛別人的血,卻見不得自己的血。這些都可以解釋為心理問題。但如果是生理學上的問題,目前解釋不通。除非這和他的武功有關系。第三。巫術。問一下,他的巫術很強嗎?我是說。你陷入的幻覺是不是很復雜。」

燕風本不想和她說起細節,因為在他的幻覺中出現了玲瓏,可是又不得不說。

「這麼說他地巫術很強,感覺他制造的幻覺很復雜啊。」

燕風對巫術沒有具體概念,只是略知皮毛,但他感覺凶手的巫力是很強地,雖然沒有崔猛的巫力那麼詭異,但給人實打實地感覺。

「你要知道,所謂地以巫術制造幻覺,科學的講起來,不過是類似於高端催眠術地東西,但可以利用自然界中的神秘力量,也能勾起我心底最深的情緒。什麼叫幻覺?就是不真實的存在,你看得到,聽得到,感覺得到,但一切都是假的。這就是為什麼你看到玲瓏向你走來,而我卻看到一個黑衣男人對你的左胸伸出手,好像要BL。」說到最後,林羽菲忍不住又開了一句玩,然後繼續說下去。

「勾起人內心情緒,反應到你的腦海裡,讓你出現幻覺已經很難了。而這個黑衣人的手法更高桿,竟然能讓幻覺中人與你說話。我猜他中槍後巫力下降了,不然我識闖其中,也可能陷進去。記得,以後抓捕他的時候,一定要和伙伴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不至於全體不可自拔。」

這是個讓燕風頭疼的問題,抓捕這個人一定會很費力,問題是這件案子還不能大肆宣揚,弄不好要在秘密的環境下進行,沒有人數上的優勢,沒有武器上的優勢,這個人是極難逮到的。不過他相信有問題就有解決的辦法,目前獲得凶手的行蹤是最重要的。

「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內心呢?如果他會讀心術,我們的麻煩會更大。」

「不一定是讀心術,他只是用一種神秘的方法,讓你自己產生了幻覺。其實開始時,他可能並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麼,但是他會引導你在幻術中說話,這樣他就可以做出判斷。比如他以巫力為你施展了幻術後,你一直低著頭說話,這樣他就根據你的行動判斷出你是在和一個幻覺中比較矮小的人說話,鑒於你是調查車禍案的,所以他很容易就有知道你眼中看到的是那些孩子。他的巫力強大,於是他使自己的意識與你的融合,於是你就感到在和一個由男人變成的小姑娘說話。」

「災難重演呢?他為什麼要引導我看到災難重演,難道因為我一直想著這件事,所以--不對,我並沒有目擊車禍,一切都是通過後來的描述,難道在我腦袋裡生成了圖像?」

「非常有可能,但是我對你的內心世界比較感興趣。看不出來你外表看來那麼正,竟然是真正色狼一匹。你腦子時一定時時在想玲瓏穿著睡衣、光著腳的模樣,所以才會在幻覺中看到。吱的一聲,燕風緊急剎車,林羽菲沒提防,又因為沒有系安全帶,整個人沖了出去,腦門撞在擋風玻璃上。幸好動作較輕,只是磕到了一下。

「不至於謀殺我吧,我不就是分析了一個你的色心嘛!」林羽菲看到前方並沒有阻攔的東西,不明白燕風為什麼會緊急剎車。

「你在這裡下車,自己打車回去,我要馬上回景縣。」燕風的臉白了,「我在幻覺中出現了玲瓏,還叫了她的名子,那個凶手一定融合進我的意識了,他也許會害玲瓏的,我必須要盡快趕回去。」

「你別急啊,聽我說。」林羽菲拉住眉頭緊皺的燕風,提防他一急之下把她踢出車去,「你一直在調查凶手,他可不會來調查你,就算他知道了玲瓏的名子,暫時也找不到她。但你現在匆匆忙忙去找玲瓏,說不定會為他帶了路。他巫術那麼高,藏在一邊窺視你也發現不了。」

這一番話讓燕風過熱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一點,想想可能因為魯莽而給玲瓏帶來災難,他有點不寒而栗之感。玲瓏本來就是無辜的,從一開始就是被迫攪進這件事的。

「你說的對,還是暫時不要見面的好。不過明天還是通知她一下吧,你來打電話。」燕風輕歎了口氣。

「好,我幫你打,會叫她小心的。不過你應該明白,你剛才的表現叫關心則亂,人對自己最在意的人往往不能保持理智。所以如果這還不能讓你明白自己的心,我看你直接去死好了。」

燕風啟動車子,沉默無語。他剛才已經通知過本地的同行要封鎖主要幹道,並且要注意有無去醫院治療槍傷的人。這些是必做的功夫,但他感覺不會抓到那個凶手,日月大酒店才有可能是事情的焦點。

他直覺的相信凶手到過那裡,並在酒店中實施了殺人,還讓少兒演藝團的其他人受到了藥物和精神的雙重控制。可凶手明明可以讓人全死在旅店而不必移屍,把責任和焦點轉嫁,但卻費了大力氣讓這些人死在了幾百公里外的山路上,這是為什麼?如果他每次采血都不傷害無關的人,那又為什麼制造車禍讓其他人也死?

所以,他要盡快回到景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