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弗萊們的臉皮千錘百煉,怎會為小小的諷刺而折腰?嘴角輕輕一拉,三老中年幼的那個立刻笑出一朵花來,「商量也不儘是好事。要不是家裡人口太多,總是為三十四的婚事商量來商量去定不下主意,我們已經結成親家啦。」
克萊斯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雷吉諾德,笑了笑:「哦,您說的是我妹妹嗎?」
「當然。奧德莉這樣善良聰慧的孩子,我們都很滿意很喜歡,就是怕婚事太倉促,怠慢了她,所以才拖延至今。您親自過來真是再好也沒有了,我們可以詳細談談婚禮的細節。」他暗暗慶幸這門婚事黃得無聲無息,沒有走過正式程序,重拾起來也不損及雙方顏面。
克萊斯與雷吉諾德交換了一個眼神。到底是未來的妹夫,他不能玩得太過火:「這件事妹妹至始至終都沒有點頭不是嗎?格蘭瑟姆夫人更是擔憂不已,畢竟,貴府有過當日娶親又當日退婚的記錄,叫人不得不防啊。」
他話講得這樣不客氣,讓漢弗萊們完全沒法再在親事上做文章,只好將話題轉回那筆財產上來。
老漢弗萊們爽快地承認光明神會的確贊助過自己一筆錢,但對錢的來源毫不知情,如果這筆錢來路不明,他們願意盡快歸還。
克萊斯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讓他們吐出吞到肚子裡的肉,心中微訝,嘴裡讚許,「真沒想到各位這樣明事理。聽說康拉德正在府上做客,他是這件事的關鍵人物,可否讓我帶回詳細詢問?」
老漢弗萊們看向其中一個小漢弗萊,那個小漢弗萊點點頭,他們才放下心來。「沒有問題。」
年長的老漢弗萊道:「為了支持帝國征戰雙子島,我們已投入全部神會贊助的資金,所以歸還這筆款項需要時日……」
克萊斯道:「我可以留下來等。」
老漢弗萊們一驚。
年幼的那個脫口道:「團長大人日理萬機,怎能為這樣一件小事耽擱行程?」
克萊斯淡然道:「那是我捐的錢。」
……
老漢弗萊們沉默了。顯然,眼前這個人比他們想像的還要難纏。
年長的老漢弗萊道:「這是我們的榮耀,大人。我本來不應該推拒這份榮耀,但是,因為招募騎士和魔法師為國效力的關係,莊園已經騰不出地方招待貴客了。如果您不嫌棄,我在南邊還有一座莊園,馬上派人手打掃佈置,竭盡心力地招待諸位。」
克萊斯道:「連庫房也騰不出來了嗎?」
「大人,您在開什麼玩笑?!」他越是執著,老漢弗萊越是警惕,「您這樣尊貴的身軀怎麼能夠屈居庫房!」
克萊斯道:「我只是提供了一個思考的方向。這樣大的莊園,擠一擠總有地方的。或者,把我的優待給那些騎士們吧。我與他們也沒什麼不同。」
他們可不像你這樣咄咄逼人。
老漢弗萊們腹誹著。
僕人突然慌慌張張地衝進來,「康拉德老爺要逃跑,少爺和小姐們正在阻止他。」
哦,看好戲了。
克萊斯朝同伴們投去這樣的眼神。騎士魔法師擁擠的莊園裡,竟然要少爺小姐去阻止一個低階光明祭祀,寫劇本的編輯應該好好修習一下劇本的合理性。
不管怎麼樣,既然逃跑的是光明祭祀,於情於理,克萊斯還是要前往觀賞一番的。
門一打開門,閃亮的鬥氣就照耀半壁天空。在十幾個小漢弗萊少爺的護衛下,五名女騎士把劍舞得虎虎生風,尤其是最中間的那個,金髮碧眼,豐胸翹臀,緊致的紅色騎士裝淋漓盡致地展現著她的好身段,豔壓群芳。
「束手就擒吧!」她右手輕輕一抖,鬥氣如星光散落,將毫無反抗之力的康拉德輕鬆拿下。
兩個小漢弗萊將人康拉德綁到克萊斯面前,女騎士們跟在他們的後面。
「葛洛瑞亞,我的寶貝,你沒有受傷吧?」老漢弗萊對那位婀娜多姿的紅裝女騎士分外關心。
葛洛瑞亞落落大方地轉了個圈,笑道:「毫髮無傷。」
老漢弗萊介紹克萊斯,「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神聖騎士團團長薩瓦薩迪大人,這位是……」
「雷吉諾德。」克萊斯主動接替介紹的任務。
葛洛瑞亞目光只對雷吉諾德和太亞稍作停留,很快又回到克萊斯臉上,「這應當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她歪頭想了想,憨態可掬的樣子,「啊,你拿到了去雙子島的請柬?皮爾斯還好嗎?」
年長的老漢弗萊面皮抖了抖,「葛洛瑞亞,不要對薩瓦薩迪大人無禮。」
葛洛瑞亞看著克萊斯,一臉天真。
克萊斯道:「如果貴府沒有更好的提議,我想今晚在庫房借宿。」
漢弗萊家當然不能把他們安置在庫房裡,當晚,他們獲得了一人一間大床房的待遇。太亞堅持與克萊斯同房,它那間房最後當了審訊室,留給康拉德享用。
康拉德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的騎士們,心裡卻很舒坦。作為光明神會的一員,他們很清楚神聖騎士的為人,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戰友,因為絕不會背叛,也是這個世界最好的敵人,因為尊重生命。落在他們手裡,絕對不用擔心酷刑和羞辱。
雷吉諾德問林頓道:「團長真的不過來?」
林頓回答:「團長說,問出結果直接告訴他就可以了。」
雷吉諾德看看他,又看看馬特,坐下來道:「好吧,康拉德,說說你的糊塗事吧。」
在他們隔壁的隔壁的房間裡,克萊斯正被太亞抵在牆上,兩隻手高高地舉起,臉被埋在起伏的胸膛裡。太亞用身體磨蹭著克萊斯的身體來獲取慰藉。
克萊斯的襯衫被蹭起,紐扣開了兩顆,露出平坦結實的腹部。
「……」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聆聽枯燥乏味的審訊。克萊斯手腕動了動,卻被握得更緊。
太亞覺得身體在叫囂,尋求更多撫慰,卻無從下手。它抬起放開克萊斯的手,抬起他的下巴,妄圖在他的臉上搜尋答案。
克萊斯沉默地看著他。
「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太亞握住他的腰,將他舉起來,繼續貼在自己和牆壁之間,讓他與自己對視,將眼底的憤怒和慾求不滿完完全全地表達出來。
克萊斯搭著他的肩膀,淡定地說:「我沒有忘。」
「那是故意違約?」太亞瞪著他。
「我會完成約定。」克萊斯想了想,也不能算忘記,只是第一次錯過了,後面幾次就選擇性地忽略。真實的他,本來就不是會遵守每個約定的人。
太亞突然有點討厭他的淡定。「哼哼,只是完成麼?違約是要接受懲罰的!」
「事先沒說好。」
「那現在說。」
「可以,不過以後的才算。」
「不,以前也要算!」
「這不公平……」克萊斯面無表情地討價還價。
太亞突然咬住他的嘴唇。
克萊斯:「……」
太亞咬著他的嘴唇,「呵呵呵」地獰笑,「再豁(說)啊……再豁(說)再咬。」
克萊斯想將嘴唇縮回來,卻被吸住了。太亞完全靠著本能吮吸著他的嘴唇,不讓他逃脫自己的控制範圍。兩人大眼瞪小眼,近距離地瞪著對方。
然後,太亞眼角的餘光發現,克萊斯的耳朵慢慢地紅了。
克萊斯抬起胳膊,鬥氣瞬發,將太亞打了出去!
太亞翻了個跟頭站起來,雙眼冒火,憤怒地解開衣服和褲子,這是他變身的前奏——試煉之路限量的衣服讓它養成了變身前脫衣服的好習慣,到現在還沒有改掉。
克萊斯不顧體內黑暗鎖鏈傳來的痛感,一個飛撲撲在他身上,雙臂牢牢地困住他的胳膊。
太亞恨聲道:「放開!」它怕自己變身的時候傷到他。
克萊斯知道貓炸毛的時候,得順著捋毛,手毫不猶豫地握住那處。
太亞身體一僵,垂眸看他。它全身光溜溜的,十分敏感,但面對這樣的挑逗,仍是不滿,「哼,敷衍。」
克萊斯微微皺眉。他對太亞的忍耐完全出自試煉之路相護之情以及那句同進同退,但對方一味的索求和耍賴讓他感到厭煩。他正要放開手,太亞已將他打橫抱起,丟在床上,撲了上去,二話不說吸住他的嘴唇。它最討厭克萊斯用無動於衷的樣子吐出冷淡的話。而現在,它找到了整治的辦法。
被吸住的嘴唇微微顫抖,太亞伸出舌頭,安撫地舔了舔,碰到牙印時,還特意多舔了幾下。
克萊斯渾身一顫,呆呆地望著那雙狡黠的黃綠眼眸。擼管是解決生理需求,他從未指望一頭龍真的會明白這種私密的事只能在建立夫妻這種親密關係的前提下做。但是親吻不同。對他來說,那是人類表達親暱的最高形式。沒人願意與一個毫無感情的人口水交融。他從小就羨慕那些能夠互相親吻臉頰的人,那是他的世界得不到的待遇。他記憶中最深刻的吻是加入光明神會,成為神聖騎士團團長時被教皇親吻額頭。而現在,他被一頭龍親吻了,吻在嘴唇上。
太亞茫然地抱著僵硬的克萊斯,摸摸他的額頭,舔了舔他震驚的雙眸,疑惑道:「你怎麼了?」
很平常的問題卻因為雙方親密無間的動作而平添了綺麗的色彩。克萊斯看著它溫柔的眼眸,心臟狠狠地震顫了一下,久閉的心門被撕開了縫隙,無力地仰望那高大的身軀霸道地闖入。
「再……」克萊斯第一次任由慾望壓制理智,無意識地吐露出期盼,「再親我一下。」
……
太亞低頭,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鼻子,又碰了碰他的嘴唇,「這樣?」
清冷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臉上,卻別樣的溫暖。克萊斯抬手輕輕地撫摸著它的後背,卻做不出更進一步的舉動了。主動開口已經是他目前能做的極限了。
太亞被摸得很舒服,下面更加激動起來,啪嗒啪嗒地親了他好幾下,然後將他的手放在自己那個位置上,雙眼期待地看著他。
克萊斯笑了笑,低頭握住。
太亞似乎知道了他的罩門,討好地舔了舔他的下巴,然後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地享受著他的服務。
氣氛小美好小美好的。
「咚咚。」
美好的氣氛總少不得破壞的聲音。
太亞睜開眼睛,目光凌厲地掃過門板。
「誰?」克萊斯輕輕地拍著它的後背安撫著。
「團長,康拉德招供了。」門外是林頓。
「我……」克萊斯剛說了一個字,嘴巴就被太亞咬住了。
太亞怒視著他。
克萊斯皺了皺眉,從衣服口袋裡摸出金幣遞給它。還沒送到眼前,就被太亞「啪」得一掌拍開。
金幣嘩啦啦地撒在地上。
……
「團長?!」林頓手放在門把上。
克萊斯將嘴唇強行從太亞的牙齒下扯出來,「我睡了,明天再過去。你們先休息吧。」
太亞這才滿意地冷哼。
「布尼爾和歐尼斯特回來了。」
克萊斯道:「我一會兒去見他們。」
太亞不悅地抿唇,目光掃過他的嘴唇,無聲地威脅。
克萊斯不為所動。
林頓沉默了會兒,才道:「是。」離開的腳步聲十分沉重。
屋裡氣氛僵持了一會兒。
太亞先軟下來,拉過克萊斯的手重新放在那裡,鼓勵他繼續。
克萊斯一動不動,冷冷地說:「我累了。」
太亞似乎知道他生氣了,跳下床將金幣撿回來,收在手掌心,再蹭他。
克萊斯看著它與白天對金幣截然不同的態度,心中一動,腦海浮起一個猜測。也許,太亞並沒有像自己想像中那樣喜歡發光的東西,它只是順從地順著自己為它搭建的台階下來罷了。
看著太亞望著自己的專注眼神,克萊斯默默地垂下眼瞼,無聲地繼續剛才的工作。
銀白的月光從窗簾拉開的窗戶曬進來。
康拉德從夢中驚起,慌張地看了眼窗戶,見外頭天黑月明,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在做噩夢,深深地舒了口氣,抬手擦擦冷汗,正要繼續睡,就聽一個聲音幽幽地問:「虧心事做多了,睡不著嗎?」
「誰?!」他跳起來。
克萊斯從陰影中走到床尾,半邊肩膀露在月光下面。
康拉德去了一半的緊張,「原來是團長大人,要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全都告訴雷吉諾德大人了。」
克萊斯道:「我想聽點不一樣的。」
康拉德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雖然也是神聖騎士團的成員,卻與之前的都不一樣,那矮小的身體彷彿透露著那些高大身軀都沒有的危險氣息。「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已經將我所知道的全都坦白了。」他頓了頓,急切地說,「我誠心懺悔,希望得到女神的原諒。」
克萊斯道:「逃跑是你懺悔的方式?」
這是漢弗萊想出來的昏招,以便創造葛洛瑞亞大顯神威的機會。他暗咒著,嘴裡還得賠笑:「那時我正惶恐不安,急於去女神神像前懺悔,心慌意亂之下才鬧出這樣大的誤會。」
「省去虛偽的說辭吧,你對著光明神會的其他祭祀已經說得夠多的了。」克萊斯單手握著床柱,「我想知道漢弗萊暗地裡策劃的事。」
「他們想要攻打雙子島,我也是……」康拉德呆呆地看著克萊斯走到床邊,拿起椅子,然後朝自己的腦袋砸過來。
椅腳打在他的腦袋上,將他整個人打懵了,腦子裡剎那閃過反抗的念頭,但想到對方的身份,又很快打消。
克萊斯放下椅子,懶洋洋地說:「再想想。」
康拉德捂著額頭,看著月光下發黑的血,完全呆住了。
「我的耐心有限。」
「你是神聖騎士,你怎麼能夠……」話音未落,椅子撞在他的後背上,將他整個人打趴在床尾板上掛著。
克萊斯見椅子放在床上,手指敲了敲椅面,「現在清醒一點了嗎?」
康拉德有氣無力地說:「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是神聖騎士。雷吉諾德,我要見雷吉諾德……」他突然想到,自己叫得這麼大聲,雷吉諾德等人不可能沒聽到。他們聽到卻沒有過來,根本就是一種默許的態度。
克萊斯道:「告訴我你知道的,我就滿足你的要求。」
「他們去雙子島……」雖然重複相同的答案,他的臉色卻不像剛才那麼鎮定。
「還是這個答案的話,女神也會放棄你。」
「不是,我說的都是實話。」他看向門的方向,思索著逃離的可能性,隨即愣住了。那道門……根本不是他之前住的那個房間的門。「這裡不是我的房間。」
「你沒有房間,只有囚室。」
「你把我帶到了哪裡?」他驚恐起來。
克萊斯慢吞吞道:「你的妻子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康拉德身體一震。
「請為她和孩子著想。」
「你要做什麼?」康拉德回頭。
克萊斯避而不答,「漢弗萊支持的是哪一位皇子?」
康拉德後背肌肉繃緊,又弄痛傷口而放鬆,「你……」
「我拿到了他們準備的物資清單,只有少部分與出海有關,大部分都是用來陸地攻城戰的。」
「你們也想插手沙曼里爾的皇權嗎?」
「並不,我對此毫不感興趣。事實上,要不是你把我的錢送給了我討厭的人,我甚至不願意在祖爾城出現。」
康拉德囁嚅道:「我並不知道這筆錢是您……」
「任何人的錢都不應該送給垃圾。處理垃圾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克萊斯溫柔地摸摸他的頭,「我不想為難一個在生死攸關時刻還想著向女神懺悔的虔誠信徒。放棄不切實際的奢望吧,告訴我所有你知道的,然後乖乖地接受懲罰,這樣才能解決問題,也能令你的家人獲得安寧。」
康拉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頭慢慢地低了下來。
克萊斯起了個大早,洗漱完太亞還在睡,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今天早上的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
半夜被叫起來做賊的太亞完全沒有反應。
克萊斯看了它一會兒,轉身下樓。
林頓與葛洛瑞亞喜笑顏開地相攜進門。「團長,你想像不到葛洛瑞亞小姐去過什麼地方!她竟然去過西瑰漠邊上的瑪耳城,天哪,真是勇敢的女性!」林頓大呼小叫。
克萊斯道:「不足為奇。」
林頓眨了眨眼睛,故意道:「難道團長還知道第二位這樣勇敢的女性?」
「奧利維亞·馮恩。」
「哦,那可是一位傳奇。」林頓很服氣。
葛洛瑞亞笑道:「我可不知道我在團長心目中擁有這樣高的評價。」
克萊斯道:「我說不足為奇的原因與奧利維亞無關,而是因為女人總為愛情瘋狂。」
葛洛瑞亞和林頓都沒聽懂。
「她喜歡海登·那菲斯特。」克萊斯點到即止,逕自坐下吃起早餐來。
林頓有些尷尬地看著葛洛瑞亞,乾笑道:「那菲斯特元帥也是一位傳奇人物。」尤其是為了一個亡靈法師跑到光明神會總部單挑整個光明神會之後。
葛洛瑞亞最初有些尷尬,很快就適應了,拉開椅子在克萊斯面前坐下來,「我去瑪耳城可在他與亡靈法師傳出緋聞之前。」她頓了頓,搶過一個麵包,輕笑道,「而且我不認為勇敢地追求愛情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林頓坐在她邊上,幫她倒上牛奶,為她鋪好台階,「愛情美麗得叫人無法抗拒。」
克萊斯抬頭:「你見過他麼?」
葛洛瑞亞道:「雖然沒有見過,但他的事蹟廣為流傳,我倒背如流。」
克萊斯道:「你愛的是說故事的人。」
葛洛瑞亞臉微微地紅了。
林頓忍住笑,本著騎士精神繼續鋪台階,「美妙的愛情總是從互相瞭解開始的。」
葛洛瑞亞道:「那團長大人的愛情呢?」
克萊斯看了眼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從樓梯下來的太亞,淡然道:「至少要從……親吻開始吧。」
林頓震驚到無語。眼前這個,真的是團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