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第二天一早,夏耀剛出門,就看到那輛山地車立在門外。
車鏈子已經換上了新的,砸壞的部分也修繕好了,看起來和砸之前無異。夏耀目光環視四周,沒看到袁縱的身影,心中不由地冷哼一聲,總算辦了件人事兒!
不過,夏耀是不打算騎車去上班了,他高度懷疑袁縱的人品。萬一再在自行車上動什麼手腳,他來回路上的安全又沒有保障。於是,為了保險起見,夏耀這次改由踩著輪滑去上班。
回到辦公室,把輪滑鞋一脫,直接放在眼皮底下,這回看你怎麼動手腳?
晚上下班,夏耀穿著輪滑鞋肆意奔走在大街小巷,各種窄道胡同裡面穿梭,好不瀟灑。有本事你追啊!你跟進來啊!老子讓你連影兒都瞄不到。闊別數日之後,夏耀終於體驗了一把無人嚴盯死守,自由翱翔的回家旅途。心裡那叫一個痛快啊!晚飯都多吃了一碗。
結果,晚上睡覺,夏耀去拉窗簾的時候,被窗口赫然出現的一張臉嚇得避退三尺。
大喘氣過後,對著窗口怒吼一聲。
「滾!」
這一聲吼,把鷯哥都嚇得在籠子裡亂撲騰。
夏母過來敲門,「兒子,怎麼了?」
夏耀恨恨地將窗簾拉上,平緩了一下呼吸,說:「沒事,媽,您去睡吧。」
夏母走後,夏耀一個人盤腿坐在床上運氣,幸好他的臥室足夠大,從床到窗口有一段距離。不然他一定會被窗簾外的視線逼得精神分裂。怎麼會有這麼死心眼、死皮賴臉的人呢?一個禮物至於麼?你就直接扔了,回去告訴你妹,東西送到手不就完了麼?
夏耀平靜了一下情緒後,目光忍不住朝窗口處瞄過去,猜測這會兒袁縱有沒有走。已經一個多鐘頭了,應該走了吧?夏耀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口,偷偷在兩條窗簾中間扒開一道小縫。袁縱從那條縫隙中,看到一隻眯縫著的朦朧美目,帶著試探、猜疑和小心翼翼。然後另一隻眼也出來了,再接著是高鼻薄唇堅挺的下巴,表情也由最初的溫和美好變得怒不可遏。最後,嗖的一下,整張臉都被收進去了,跟著是鐺鐺鐺的腳步聲。
第二天,夏耀上班之前,給復讀機換了兩塊新電池,打開後掛到鳥籠子旁,復讀機裡面重複著夏耀昨天錄下來的話。
「滾蛋!滾蛋!滾蛋……」
晚上,夏耀依舊踩著輪滑回來,把袁縱甩得遠遠的。等他回到家,吃過晚飯,把鷯哥餵得飽飽的,期待著這個傳聲筒能盡其所能地為自個服務。袁縱還沒來的時候,鷯哥就開始嘰裡咕嚕地說起來了,等袁縱一來,鷯哥叫得更歡了。
「滾蛋!滾蛋!滾蛋!……」
夏耀想到外面那張遭人唾棄的面孔是如何尷尬狼狽的,不由地勾了勾嘴角,罵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