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擠在這些人前面,怕他們制不住宣大禹,矛盾進一步激化,到時候採取強硬手段,吃虧的一定的宣大禹。他幾大步飛跨到宣大禹面前,從後面撲抱在他身上,手腕扼住他的喉嚨,死死鉗住,並使勁搶過了他手裡的棍子,怒聲在宣大禹耳邊吼道:「你他媽瘋了麼?」
他這一聲吼,一方面是怒斥宣大禹,另一方面也是警告後面這些人。這是我哥們兒,他幹出什麼事,責任由我承擔,你們誰也別動他。
「誰瘋了?」宣大禹赤紅著眸子朝夏耀問:「你就讓他那麼踹你一腳?他憑什麼踹你?你這屁股也是他丫能踹的麼?」
夏耀回斥,「這是訓練!」
「訓練就能瞎踹麼?你當我是瞎子啊?明明是那個廢物拖後腿,憑什麼往你身上踹?」
「你特麼夠了!」夏耀直接在宣大禹胸口給了一悶拳。
宣大禹喘著粗氣,目光銳度不減,開始從打人的教官轉向袁縱身上。
「我告訴你們,砸器材算特麼輕的!把我惹毛了,你們這個保鏢公司都得關門!打人?到時候掄圓了抽自個兒大耳刮子吧!」
袁縱不發一言,冷硬的目光如利刃般鋒利,切割捅刺著夏耀的神經。
夏耀緊了緊手臂,死死抱著宣大禹,一邊逼迫著他住口,一邊護著他往外拖。在與袁縱擦肩而過的時候,夏耀的視線一刻不停地盯視著他,直到將宣大禹完好無損地從眾人中間拖出去,眼中聚斂的光才在那一刻黯淡下去。
袁縱在他的視線裡看到了不可撼動的絕然,一個仗義又護犢子的真爺們兒。若是這一刻傷了宣大禹,必定也會傷到夏耀。
為了那麼一丁點兒可能會給夏耀造成的負面情緒,縱使顏面盡失他也忍了。
夏耀剛一到車上就和宣大禹嚷嚷起來了。
「瞧你幹的這叫什麼事?!就為了那麼一腳,至於麼!誰沒挨過打啊?」
宣大禹混不吝的口氣,「他愛打誰打誰,打死了我都不管,但他打你就是不行!」
夏耀說不上來是氣憤還是感動,反正滋味莫名,抽出一顆煙,心情複雜地抽著。
宣大禹又說:「你還記得不?咱們小的時候,別人欺負你,我就替你出頭。長大了還一樣,誰也甭想動你一根汗毛,甭管以什麼理由!」
「我身手比你還好,我用得著你護著我?」
「可是你比我白!」
夏耀氣不忿,「這和長得白不白有毛關係啊?」
「長得太白,就容易誘發別人的虐待欲。」宣大禹說。
夏耀狠狠捻滅菸頭,頭仰靠在座椅上,不說話了。
宣大禹一個人在旁邊念秧兒,「尤其那個大叔,我看他盯著你的眼神,就特麼沒安好心眼,操!」
「哪個大叔啊?」夏耀眼睛撬開一條縫。
宣大禹說:「就你們那個總教官,叫袁什麼的。」
大叔……夏耀眼睛赫然睜開,「他有那麼老么?」
宣大禹眉毛一豎,「說他老你還不樂意聽了?」
「不是不樂意聽,我是就事論事,人家才三十,比咱們大不了幾歲。他白手起家,公司剛發展起來,幾年打拚也夠不容易的,你幾棍子糟踐了人家多少心血?」
宣大禹冷哼一聲,「我特麼還覺得不夠本呢,給丫一把火燒了合適!」
夏耀知道說了也是白說,宣大禹從小就這樣,渾得沒邊兒。只要他看不慣的東西,全都消滅殆盡、踐踏如泥才罷休。
消停了一會兒,宣大禹又說:「剛才老外那一腳真JB狠,你把褲子往下拉拉,我看看踢青了沒有?」
夏耀擰眉,「大白天的當街脫褲子?你丫腦子有泡啊?」
「怕什麼?這就咱們兩個人。」
「兩個人也不行啊!」夏耀言辭果斷。
宣大禹露出不正經的笑,「你小時候不是天天光屁股來我們家串門麼?你那小雞兒都讓我捏多少次了,還跟我害臊?」
「那是小時候,那會兒毛還沒長齊呢,現在還能一樣麼?」
宣大禹說:「沒事,我不看毛,就看看被踢的地方。」
「……」
「你把褲子往下拉一個小邊,就一個小邊!」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