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晚上,袁縱約見了一個老戰友。
這個老戰友和袁縱同歲,比他晚兩年退伍,可人家的孩子都四歲了。兩個人當初都是部隊裡的尖子兵,短短五年,精神面貌就有了很大的差距。袁縱這幾年一直堅持訓練,又從事保鏢行業,傲然鐵骨,英姿不減當年。相反,早就成家立業的老戰友,近些年有些發福了,已經回歸了三十歲男人應有的狀態。
戰友見面,分外感慨。
老戰友說:「採訪你的那幾期節目,我一期不落都看了。說實話,真挺佩服你的,我沒有這份魄力。我退伍之後就回老家了,在鐵路部門工作,兩個禮拜才能回一趟家。」
袁縱和老戰友碰杯,一大口白酒,火辣辣的燒心。
「對了,你現在還單著麼?」老戰友問。
袁縱點頭。
老戰友有些不可思議,「你在部隊那會兒,暗戀你的女兵都能組成一個連了。那會兒訓練任務重,沒心思考慮那些還說得過去。可你現在功成名就,身邊美女如雲,你就沒有一個看上的麼?」
「有。」袁縱說,「但是他不樂意。」
「就你現在這身價,這外貌條件,還能有人不樂意跟你?」
關鍵是他身價比我還高,外貌條件比我還好……袁縱又悶了一大口酒。
老戰友好奇,「她是不是你們公司的啊?」
「勉強算個學員。」
「我就說麼!」老戰友目光爍爍,「上次我看一段你們公司女保鏢特訓的視頻,那姑娘一個賽一個的漂亮!對了,你看上的那位人怎麼樣啊?」
說起夏耀,袁縱冷硬的眸子裡總算露出些許柔光。
「乍一看特別精,實際上沒什麼心眼兒,挺傻實在的那麼一個孩子。」
老戰友一臉羨慕的表情,「你沒聽過那句話麼?有智商沒情商才是真絕色。」
「絕色倒是真絕色……」袁縱磨了磨後槽牙,「就是特麼的不讓人省心啊!」
說完,端起酒杯一口乾。
從酒店出來,袁縱把老戰友送上車,叮囑司機把人安全送回去。然後沒再等司機回來接,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之後,袁縱雙腿劈開,橫跨了大半個後車座,面孔冷峻,瞳仁赤紅,口中嗆帶的酒氣灼灼逼人。
司機整個後背的肌肉群集體僵死,有種不把車開出花兒來就會被一槍崩死的感覺。
沉默了良久,袁縱才沉沉開口。
「去王府井。」
……
夏耀和袁縱鬧彆扭的這程子,他的小鷯哥也是各種折騰。
最開始幾天還挺消停,一旦到了它和大鷯哥約定俗成的見面日,它就開始鬧妖了。最初是大半夜模仿汽車剎車響,讓夏耀錯以為是袁縱半夜殺過來了,好一頓失眠。後來又開始轉磨磨,嚷嚷著「吃東西」,等夏耀拌好了餵牠,它又不理不睬的,繼續嚷嚷著「吃東西」……
就像今兒下午,夏耀下班回到家,看到鷯哥倒在籠子裡翻白眼了,嚇得夏耀趕緊把鳥籠門打開。結果手剛一碰到小鷯哥,它翻騰兩下又起來了,還在夏耀手背上咬了一口。
「操!我特麼宰了你算了!」夏耀恨恨的。
晚上,夏耀鑽進被窩,進行臨睡前的必要程序——自我教育。
今兒晚上就算了吧,你這吃了補腎藥剛精神幾天,別再瞎折騰了。轉移轉移注意力,想想王治水到底藏在哪?那天他被宣大禹背回去,是真無辜還是故意的?不過從視頻資料上來看,袁縱交替手的時候王治水確實毫無防備。話說袁縱的手勁可真大,不僅拽人托物的力氣大,瞎摸亂搞的時候也比別人粗魯……
Shit!
夏耀自我唾棄一聲,又把手伸到了內褲裡。
玩得正投入,突然窗口傳來一聲:「不許動!」
雖然聽出來是小鷯哥的聲音,但職業敏感性還是讓夏耀手指一僵,隨即朝窗口吼了一聲:「消停點兒,瞎咋呼什麼?」
沒一會兒,一陣尖銳的剎車響從窗外傳來,夏耀以為又是小鷯哥在惡作劇,也就沒在意。結果手指剛活動起來,就聽到叩擊窗戶的聲響,儘管聲音不大,還是震得夏耀頭皮發麻。
我操,不會這個時候來了吧?
「砰—砰—砰!」三下極有節奏感的叩擊聲。
夏耀披了一個毯子,慢悠悠晃蕩到窗口,拉開窗簾,看到外面的那張臉,心臟頓時一陣劇烈地收縮。
「開窗,讓我進去!」袁縱目光懾人。
夏耀哪敢開窗啊?開窗就麻煩了!
「你瘋了麼?」夏耀說。
袁縱的手死死卡在窗戶玻璃的夾縫處,一字一頓地說:「如果讓我硬闖,後果自負。」
想到隔壁屋睡覺的夏母,想到袁縱進來後可能發生的種種……夏耀僵持了片刻,還是把手伸向窗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