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十二月中旬,夏耀胳膊上的夾板拆了,但傷未痊癒,還是不能出警,只能待在辦公室。
張田一天到晚在辦公室叫喚,「你們看看我這張臉,徹底毀了,還咋找對象啊?」
小輝笑道:「找對象和臉沒關係,你看夏耀長那麼帥,不是照樣沒對象?」
夏耀在旁邊自顧自地整理文件,假裝沒聽見。
小輝這麼一說,張田心裡更不平衡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前些日子我剛回來的時候,他丫還面黃黯淡的,瞧現在這水靈勁兒的。」說著在夏耀臉頰上擰了一把。
夏耀揚起一個唇角,流利地說出一段廣告語。
「性感的女人可以比喻成一件藝術品,而時尚完美的男人也是可以被欣賞的,保護男人的皮膚就是關愛女人的觸覺。」
「嘖嘖,瞧這話說的。」小輝嘲弄的眼神瞥向張田,「你來兩句聽聽。」
張田頓了頓,手摸著臉,做出一副誇張的表情。
「早晚風吹日曬,用了點兒大寶。嘿——還真對得起咱這張臉!」
小輝被逗得捂著肚子笑,「瞧見沒?這就是高富帥和窮屌絲的區別。」
三人聊得正歡,突然接到任務。張田和小輝出警,剩下夏耀一個人在辦公室,正不知道該幹點兒嘛。宣大禹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妖兒啊,昨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見什麼了?」
「夢見那個王治水被我逮著了。」
夏耀噗嗤一樂,「然後呢?」
「然後我找了一群老爺們兒插他P眼兒。」
夏耀一臉黑線,「瞧你丫想這損招兒。」
宣大禹嘿嘿笑,「我現在真有這種想法,要是把他逮著了,我就花錢雇幾個基佬,專門幹丫的,幹得丫屁眼兒開花,最好把腸子都搗出來!」
「……」
半個鐘頭後,小輝和張田回來了。
「這麼快?」夏耀詫異。
「就一個喝醉的小癟三,一條胳膊就給提回來了,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還派了仨人過去。」
夏耀隨口問道:「酒駕啊?」
「不是,這人吧……」小輝沒說先樂了。
張田搶著說:「來來來,我給你講,這人特極品,前幾天咱不是總接到舉報電話麼?就那個劉先生,家裡丟茅台酒的那位,這次抓回來的就是那個小偷。敢情他丫不是每次都把酒偷走,而是直接就在人家喝了!你猜這回怎麼著?他丫在人家喝多了,睡了一天一宿,等戶主回來人還沒醒。」
夏耀碉堡了,「太極品了吧!叫什麼啊?」
張田說:「叫李治水吧。」
小輝糾正,「貌似是王治水吧?」
「記不太清了,反正就叫什麼治水,我就記住後面倆字,大禹治水麼!」
夏耀那張臉噌的一下就綠了,治水……小偷……瞬間起身朝審訊室走去。
王治水被綁在凳子上,老老實實坐著。夏耀掃了他一眼,眉清目秀的,長得倒還不錯。看五官,和宣大禹描述的還真有點兒像。
王治水抬頭看到夏耀,目光一滯,這警察長得真帥啊!剛才還怕挨打,一看夏耀這副模樣,頓時覺得不讓他碰自個幾下都虧了。
「姓名。」夏耀問。
王治水還沒反應過來,「這就開始訓了?」
「我問你姓名!」夏耀板起臉。
「王治水。」
夏耀二話沒說,推門出去了。
王治水還有點兒不捨,這怎麼問一句話就出去了?我還沒看夠呢!再進來聊幾句唄……
夏耀出去之後就給宣大禹打了個電話。
「我說,有現成的屁眼兒插不插?」
宣大禹喉嚨一緊,「怎麼,你要……」
「什麼我啊?!」夏耀笑罵,「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王治水可能逮著了。」
那邊傳來宣大禹轟雷般的大嗓門,震得夏耀的手機抖三抖。
「真的?」
「只是初步懷疑,我還沒正式審問,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你等著,我馬上就到!」
二十分鐘後,宣大禹進了局子,看到夏耀就迫不及待地問:「人呢?」
「審訊室關著呢!」
宣大禹邁大步就要往那走,被夏耀一把攔住。
「你不能進去。」
「今兒我必須得弄死那個孫子!」
「審訊室有監控,你別給我惹事。」
宣大禹鐵青著臉,拳頭攥得咔咔響。
夏耀說:「我去和領導請示,把監視器打開,這樣你坐在外面可以看到審訊過程直播。」
宣大禹勉強按耐住心頭的惱火,被夏耀帶進了另一間屋子。夏耀剛把監視器打開,調到王治水所在的那間刑訊室,宣大禹那張臉就黑了。
「就特麼是他!那孫子化成灰我也認識。」
「那你就坐在這看著,想想你被盜竊的具體案發過程,然後把證據提供給我。」
很快,夏耀再次走進那間審訊室。
「姓名。」
「王治水。」
「家庭住址。」
「就在我的身份證上呢。」
夏耀拿起王治水的身份證看了一下,我操!還山東?這上面明明白白地寫著「河北廊坊」,這種大瞎話宣大禹都能信?
「河北廊坊,離這還挺近哈!」夏耀說。
王治水點頭,「一個月能回家一次。」
夏耀又是一臉黑線,不是說孤兒麼?大禹你果真讓人騙得渣都不剩了。
「作案几次了?」
「就這三次。」王治水痛快承認,「那家人三天兩頭出差,他家有一箱茅台酒。我趁著他出差的機會溜進去喝,第一次喝了半瓶,他沒覺察出來。第二次我又把剩下的半瓶喝了,他也沒覺察出來。第三次我就多了……」
夏耀又問:「除了這個呢?以前沒有過麼?」
「沒啊!」王治水面不改色,「絕對是初犯!」
夏耀微斂雙目,「那你認識宣大禹這個人麼?」
王治水神色一滯,眸底的心虛很快就被故作出的疑惑所取代。
「宣大禹?我就認識大禹,大禹治水麼!這名字和我的也太匹配了,緣分指數得99%吧?聽著就跟拜把子兄弟似的。」
宣大禹在那屋砸了監視器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