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水找到摩的之後,試探性地給宣大禹打了個電話,沒想到竟然通了。
「沒完沒了打個什麼勁兒?我跟你說……甭跟我解釋……沒用……」
王治水聽出宣大禹醉了,忙問:「你在哪呢?我接你去!」
「我用得著你接?我就是死在這家會所……也特麼是我活該……」
王治水一聽「會所」倆字,瞬間想起初識宣大禹的那一晚,他買醉的酒吧旁邊的那家會所。二話不說,開著摩的直接奔了過去。摩的前面是敞篷的,雖說已經五月份了,可晚上的溫度還是很低的。王治水中午出來那會兒穿得少,這會兒溫度一降,呼呼的冷風往襯衫裡面灌,縮著脖子聳著肩,凍得像個孫子一樣。索性沒白挨凍,王治水到那就找到了宣大禹。
這次改成他背著宣大禹,雖然他人瘦個兒矮,但是幹過粗活,還是有點兒勁的。而且宣大禹的腦袋耷拉在王治水的肩膀上,讓他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這麼一來,王治水突然就想煽情一把,不打算開摩的送宣大禹回家,而是背著他繼續前行,重走這條曾給彼此留下「美好回憶」的緣分之路。
可惜,王治水大大高估了自個兒的體能。
走了還不到兩里地,王治水就開始三步一歇,五步一停。咬著牙又走了幾百米,便開始呼哧亂喘,搖搖晃晃。回顧自己坎坷的經歷,用心中執著的信念和毅力硬撐了二百多米,意志力也不好使了。再憑著所謂的真愛玩命掙紮了不到一百米,真愛也扯淡了。
咋辦?繼續走起碼還得走個十幾倍的路程,根本不可能完成。
原路返回?剛才那一段不是白背了麼?
正想著,宣大禹突然在王治水肩膀上嘟噥了一句。
「上次竟然把你認錯了……竟然把你認成王治水那個孫子了……」
我草!大哥我本來就沒勁了,您能別逼我把你丫扔在馬路上麼?王治水悲憤交加地怒瞪了宣大禹一會兒,還是把宣大禹拽到了背上。
回去的路更加艱難,王治水一點兒都不冷了,大汗珠子嗖嗖地往下滾。也不煽情也不浪漫了,背不動了就直接把宣大禹往地上一甩,歇過來之後再繼續背。後來肩膀都抬不起來了,直接夾著宣大禹的兩腋在地上拖拽。足足忙活了一個多鐘頭,才把宣大禹背到摩的旁。
王治水腹誹:真操蛋,這點兒工夫搭的,一早就開車比什麼不強?
因為王治水臨時租的房子比宣大禹家要近一些,王治水為了省點兒油錢,還是把宣大禹拉到了自個兒的住所,一個養雞養豬又種菜的農家院。
躺在床上,宣大禹還碎碎念叨著。
「我的青春啊……就這麼埋葬了麼……我這幾年就是空白的……我的心還停留在十七八歲……夏小妖啊……一直都是哥們兒我的……」
王治水同情地看著他,「你還真是個情種。」
宣大禹強行束縛住王治水的手腕,一口朝他的臉啃了上去。
「老子操死你……讓你丫跟男人瞎搞……」
王治水突然想起偶像劇的經典橋段,男主喝醉酒都會認錯人,然後小三就趁著這個機會以假亂真,第二天纏著男主要求他負責。既然宣大禹已經認錯了,不如將計就計,雖然王治水對宣大禹算不上痴心,但妄想還是有的。想想日後那錦衣玉食的生活,王治水覺得自個捂了二十多年的小菊花這麼交待了也挺值的。
結果,衣服都脫了,氣氛也渲染好了,宣大禹居然在這個時候把王治水認出來了。
「哼哼……王治水……對吧?」
王治水恨得直咬牙,馱著你的時候你丫沒把我認出來,罵人的時候你丫沒把我認出來,現在你特麼把我認出來了!!!
影帝繼續展現他戲骨的實力,目光瞬間變得凌厲,下巴微挑,神色傲然地掃視著宣大禹,哼道:「你丫看清楚了,我是夏耀!」
「裝,你再裝,我跟你說,我會把妖兒認成你,但不會把你認成妖兒。」
「為啥?」
「因為你沒那硬性條件。」
王治水恨恨地磨牙,行!瞧不起我是吧?你等著……
宣大禹迷迷瞪瞪睡著之後,王治水偷偷推開門走了出去,這會兒已經是三更半夜,房東已經睡熟了。王治水輕車熟路地摸到雞窩,瞬間薅住一隻母雞,擰著脖子拎到自個房間的窗根兒底下。
「對不住了,誰讓你起了這麼個千人騎萬人操的賤名兒,只能借你的血給老子的幸福開路了……」說完猛的一刀割在雞脖子上,結果不夠狠,雞沒死還一個勁地哀嚎。
房東房間的燈突然亮了,王治水趕忙順著窗戶跳回房間。結果手裡的母雞沒攥住,猛的躥到床上,在宣大禹身上玩命撲騰,血淌了一床,雞毛散落一地。
宣大禹瞬間醒了,不由的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哪來的雞啊?」
王治水上躥下跳去逮雞,好不容易逮住了,這一刀下去整個雞腦袋都掉了。
宣大禹剛才就是詐醒,沒一會兒的工夫又睡著了。
王治水取到雞血之後,在自個兒的菊花深處捅了兩下,又在宣大禹的陽物上抹了一些。床單上就沒必要了,這只母雞臨死前已經為他灑了一床的「恩澤」。
只是這一屋子的雞毛真夠讓人頭疼的。
王治水忙活了大半宿,把雞毛清理乾淨,把地上的血跡擦乾淨,又把一屋的穢物連同死了的那隻雞偷偷扔到隔壁家看門狗的窩裡,證據全部銷毀。然後,氣喘吁吁地躺回宣大禹身邊。剛要閉上眼睛,宣大禹的手機就響了。王治水拿過來一看,夏耀偷偷發過來的一條短信,問宣大禹現在在哪。
王治水心眼一動,把地址告訴了夏耀。
袁縱剛一走,夏耀就迫不及待地朝王治水的租房裡趕去。將近一個多小時才找對地方,夏耀推門進去的時候,房東正站在雞窩旁邊罵:「誰家的狗又特麼叼走我們家一隻雞?」
夏耀客氣地問:「王治水是住這麼?」
房東還沉浸在丟雞的悲傷中,聽到這話只是敷衍地給夏耀一指,便繼續指桑罵槐。
夏耀敲了敲門,王治水假裝沒聽見,宣大禹睡得死沉死沉的。夏耀見門沒鎖,便一使勁將門推開了。看到房間內的情景,夏耀如遭雷擊。
床單上血痕遍佈,作案現場實在是太凶殘了,王治水菊花上的血痕都漫到屁股蛋上了,宣大禹的陽物更恐怖,簡直就特麼是血做的!對於夏耀這種大偵探家,刑警大隊的主心骨,想不一眼破案都不成。
宣大禹感覺到一股異常的氣息,瞬間醒了,眼睛一掃床單,不由的屏住呼吸。再望一眼門口呆愣愣的夏耀,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
「這……怎麼回事?」
夏耀怎麼都想不通,這事怎麼就能發生在宣大禹和王治水的身上?
「隱藏得深的人是你吧?你他媽才讓我刮目相看呢!」
夏耀扭頭就走,媽的,一宿沒睡覺,就為了一大早來看這個!
夏耀都走了好幾分鐘了,宣大禹才回過神來,眼睛掃著身下,再看著王治水的屁股,滿床的作惡證據,這回人證物證俱在,完全沒有抵賴的餘地。
他用手試著拍了王治水一下。
王治水艱難地睜開眼,故作虛弱地說:「別碰我,我渾身上下都……疼……」
宣大禹正懊惱糾結的時候,突然掃到枕頭邊的雞毛。
「呃?哪來的雞毛?」
王治水心裡咯噔一下,怎麼還有漏網之魚?
宣大禹扭頭掃向王治水,疑惑的目光定定地注視著他,王治水的心臟彷彿停跳。直到房間裡的大氣壓降為負數,宣大禹才開口。
「你昨天晚上現原型了?」
王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