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的北京,一場又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充斥著人們的生活。通常都是白天萬里無雲,傍晚突然就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今天也不例外。
夏耀和小輝有說有笑地從辦公大樓走出來,看到袁縱的車又候在外面,小輝不由的感慨,「投胎真是個技術活兒,我這連傘都沒帶,接您的車都開到台階下面了。」
夏耀笑著把車鑰匙拋給小輝,「別擠公交了,開我的車回去吧。」
「成勒!那我把張田也拉上。」
夏耀沒有直接上車,而是打著傘走到駕駛位的車門處,敲了敲車玻璃。
袁縱假裝沒聽見,側臉很酷。
「剛才我同事誇我們家大粽子特別貼心。」
冷面閻王甩了夏耀一個不耐煩的眼神,「別貧了,快點兒上車吧。」
夏耀哼笑一聲,「還不好意思了。」
上車之後,袁縱遲遲沒有啟動,夏耀也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就自顧自地玩手機。等車開動的一剎那,袁縱的臉突然就沉了下來。這一路,夏耀無論和袁縱說什麼,袁縱的臉都和天氣保持一致。後來夏耀意識到問題出在哪了,平時趕上陰天下雨,袁縱過來接,夏耀上車都會表示一下,今兒一疏忽就給忘了。
急忙補上一吻,瞬間雨過天晴。
外面風雨雷電,車內卻洋溢著簡單的寧靜與幸福。
一個人專心致志地開車,一個人自顧自地玩著手機,偶爾放一段音樂,讀一個小段子,連堵車都因為能來個「小互動」而變得沒那麼焦灼。就在車拐過最後一個彎,馬上就要到家時,夏耀的手機突然響了。
「有緊急任務,我還得回去一趟。」
到了事發地,已經有兩輛警車停在那了,夏耀讓袁縱把車停在稍微遠一點兒的地方,套上一件雨衣就跑了出去。另一輛車也開了過來,不用袁縱吩咐,裡面的兩個保鏢迅速朝夏耀的方向跟了過去。
夏耀跑到群毆現場,和其他警察一起維持秩序。在不停的纏鬥和叫罵中,警察們大致瞭解了情況,爭鬥雙方是農民工和承包商請來的安保人員,爭鬥緣由就是農民工討薪問題。混亂的場面並沒有因為警察的到來而有所緩解,安保人員仗勢欺人,相當猖狂。農民工群情激奮,玩命反抗,矛盾愈演愈烈。鋼管、木棍胡掄亂砸,磚頭、酒瓶四處飛濺。
好幾個警察都受傷了,夏耀管得最凶,卻毫髮無傷,好幾次感覺磚頭都飛到跟前兒了,莫名就躲過去了。雨下得大,場面又混亂,夏耀顧不上看是誰幫的忙了。
在又一批警察過來援助後,場面終於得到控制。七八十人被押上警車,扭送到局子裡。大隊長臨時派遣了幾個負責人,夏耀不在其中,就回了車上。
上車之前還在跟小輝、副隊他們操爹罵娘,氣勢洶洶的。一到車裡,隔絕了外面的混亂,立刻各種委屈各種抱怨,「身上都濕了,鞋裡全是泥湯子,你瞅瞅麼……」
袁縱把夏耀的濕衣服全脫了,先用保溫杯裡面的熱水灑在毛巾上,給夏耀擦了一遍身體,又用乾毛巾給他擦了一遍。
夏耀感覺袁縱衣服也是濕的,忍不住問:「你這身上怎麼也濕了?」
「你剛才進來的忒急,蹭了我一身的水。」
夏耀扼住袁縱晃動的手臂,問:「知道剛才鬧事的人都是哪來的麼?」
「哪來的?」
「黑豹特衛的!」夏耀又是一樂,「你說他們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
袁縱卻沒有這麼樂觀,不僅如此,心情還籠罩上一層霧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