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無數條與夏耀相關的報道轟炸著新聞版面。
「據相關人士透露,涉及黑豹特衛的案子均由同一名刑偵人員審理,這位刑偵人員就是與縱橫特衛安全顧問有限公司總經理袁縱交往甚密的官二代。其中包括四月份影響很大的黑豹特衛員工襲警事件,此案存在諸多疑點。」
「疑點之一:嫌疑人聲稱自己去辦理業務,然而業務公司在海淀區,該人員的涉案地點卻在東城區,無緣無故落入該名刑偵人員所在公安局的管轄區域。」
「疑點之二:當時黑豹特衛正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兩名公司的長老級人物卻以身犯險,在交警同志並無逼迫的情形下,惡意挑釁執法人員。」
「疑點之三:據XX公安局執法人員透露,他們接過數起涉及黑豹特衛的案子,在審理過程中均遇到諸多麻煩。而當審案人員為此官二代時,嫌疑人卻供認不諱。」
「疑點之四:記者調查瞭解到,其後涉及黑豹特衛的諸多案子也與此案有著相似性。譬如涉案地點均選在該官二代所在公安局管轄的區域內,審理人員均為這名官二代刑警,嫌疑人全部供認不諱。」
夏耀的眼珠暈上一層血光,偶像,鐵粉……全特麼是個套!他萬萬沒想到,豹子的報復之路竟然鋪設了這麼長,他竟然能以犧牲黑豹特衛為代價瘋狂反撲袁縱的公司。
後面的新聞,更讓夏耀心臟劇震。
「官二代協同幾十名黑社會成員打砸黑豹特衛,更是將六名無辜員工五花大綁,懸掛在高層位置供來往路人圍觀。」
橫幅沒了,有的只是夏耀帶人打砸的種種鐵證。
與此同時,年初在溫泉度假村火拚的事件再次被翻出,圖片還原了當時的真實場景,而夏耀未經處理的照片赫然在列,與其他新聞曝光的照片很明顯反應的都是一個人。
外面的記者咄咄逼人,電腦上的新聞不斷地滾動刷新。夏耀血液倒灌,頭皮險些炸裂。
「有網友曝光了幾組照片,照片顯示該官二代與縱橫特衛總經理舉止親密,共同出入各種場合,甚至在XX小區共同居住。」
「更有車震的大尺度照片,經核實,車牌號確為袁XX的座駕,車內兩位男性疑似袁XX和那位神秘的官二代。」
夏耀滿腦子都是豹子跟蹤他的場景,那曖昧的目光,調侃的話語,原來都是為了這一刻將他們置於死地的障眼法。
再後面的新聞簡直沒法看了,披露完袁縱和夏耀的關係之後,又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袁縱公司設立的基金會。
「據酒店方面透露,縱橫特衛安全顧問有限公司設天價酒宴,酒水均為茅台,這是參與人員爆料的一組照片,網友質疑其慈善基金會的資金走向。」
「縱橫特衛安全顧問有限公司總經理曾於慈善基金會成立後不久秘密購入一套房產。網傳這套房產歸於該官二代名下,是一套近千平米的豪宅,內設游泳池、私人影院以及健身房,預估價格上億。」
「……」
記者走後,袁縱回了臥室。夏耀把自個兒埋在被窩裡,手死死捂著平板電腦。
袁縱朝夏耀伸手,「把電腦給我看看。」
夏耀搖頭。
「聽話,給我看看。」
夏耀藏著掖著,最終還是被袁縱拿走了。翻閱完畢,忽視掉那些刻意抹黑的新聞,只問夏耀:「你帶著幾十個人去黑豹特衛打砸?」
到了這份上,夏耀知道瞞也瞞不住了,只能點頭。
「為什麼?」袁縱問。
「我看他不順眼。」
「為什麼不順眼?」
夏耀不耐煩地回了一句,「你別問了成麼?就是不順眼,還要什麼理由?」
袁縱突然將夏耀拽到身前,狠狠抱住他。
「你爸媽那怎麼交待?」
「我先找個藉口敷衍一下,實在瞞不住就攤牌。」
夏耀堅定的眼神讓袁縱心如刀割。
夏耀攬著袁縱的手臂一個勁地強調,「這個時候咱更得抱成團兒,你要把我踹出去,你丫就不是個爺們兒!」
袁縱點頭,「行,睡吧。」
田嚴琦從天不亮就開始忙活,聯繫律師應付記者,到了下午整個人累成一灘泥,嗓子已經啞得說不出話來。後來實在頂不住壓力,就朝袁縱說:「這種時候刪除、屏蔽負面報導根本不是辦法,這邊剛搞定那邊又冒出來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即便我們把主流媒體全都搞定了,還有貼吧、論壇、微博,這些自主傳播平台根本就不是我們能禁言的。」
袁縱固執己見,「咱們公司的我不管,凡是涉及夏耀的報導,想方設法給我肅清!」
「可他和咱們是牽連在一起的,你把他撇開了,咱們的問題就解決不了的。我認為當前最好的方式就是公開澄清,我們有心腹媒體,只要有新聞發言人對此事作出回應,問題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嚴重。」
「我同意!」夏耀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不用考慮對我個人的影響,在這塊地盤上,還沒人敢把老子大名曝光!」
田嚴琦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他們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針對夏警官,不然也不會報導這麼久都沒提及夏警官的真實身份。如果我們一味地逃避,很可能會放棄最佳解決契機,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袁縱還是那個字,「刪!」
夏耀急了,「我出面澄清一下怎麼了?對我的影響微乎其微!可如果這個時候我閃人了,對你們公司的影響有多惡劣?這其中的利害得失你丫算不清楚麼?」
袁縱面不改色,態度堅決。
夏耀不知道哪來的一股狠力,當著田嚴琦的面,一把將袁縱薅扯到門外。
「這事我特麼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