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澤把車停在袁縱公司的宿舍樓下,看到李真真迫不及待下車的那股勁兒,真想一手給他拽回來,往屁股上甩兩巴掌。
「你這麼晚過來,怎麼回去?」錢程問。
李真真狐狸眼勾搭著錢程,「我壓根就沒打算回去,在你們宿舍蹭一宿唄。」
錢程說:「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李真真一臉鬱悶,「你怎麼就這麼不待見我啊?一個被窩睡又怎麼了?」
錢程說:「我不是怕你睡得不舒服麼?」
李真真不走,站在原地執拗著。
彭澤直接走過來拖拽李真真,好言相勸道:「跟我回去吧,別讓人家為難了,你沒看到他那麼不待見你麼?」
李真真又開始掙扎,「你離我遠點兒。」
錢程見勢一拳掃在彭澤胸口,「鬆開他!」
李真真把目光轉向彭澤,「你趕緊鬆手啊!快點兒!」
彭澤還不鬆手。
這一頓苦打真心夠殘暴的,彭澤渾身中招,手背上的骨頭都快露出來了,依舊咬牙挺著。
「行了!!」李真真怒嚎一聲,「我跟他回去!!」
路上,李真真不太情願地給彭澤塗藥。
彭澤突然感慨道:「我記得以前我的手讓紙牌割了一個小口,你還上趕著要給我塗藥。」
李真真冷哼道:「那會兒你丫還嫌我矯情,說貼個創可貼就成了,幹嘛非得上藥。」
「是啊……那會兒真幸福,現在讓你丫上點兒藥就跟欠了你幾百萬塊錢似的!」
李真真噗嗤一樂,擠出兩個小酒窩。
彭澤定定地看了李真真一陣,柔聲喚道:「真真……」
李真真突然驚呼一聲,「誒,你快看那是誰?」
彭澤哼一聲,「多老套的把戲了?還玩?」
「誰跟你玩把戲了,你自己看,那不是袁縱麼?」眼睛放光,神情異常的興奮。
彭澤順著李真真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了袁縱在對面停著的車內。座椅後仰,兩條剛硬的大腿搭在方向盤上,雙目眯攏,面無表情,像是在睡覺。
李真真好奇,「你說袁縱這麼晚了不回家,在這幹嘛呢?」
彭澤還沒說話,夏耀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剛才錢程給我打電話,說他把你給打了,怎麼回事啊?」
彭澤一聽就急了,「都賴你,找那麼一個愣爺們兒幫忙!」
夏耀忙替錢程解釋,「他當時一著急就沒反應過來。」
彭澤立刻把頭轉向李真真,「聽見沒有?人家只是沒反應過來,不是真心要替你出手!」
夏耀在那頭著急地問:「到底打成什麼樣啊?你在哪?我去瞧瞧你。」
「用不著了,沒啥大事……你猜我在路上碰見誰了?」
「誰?」
「袁縱!他的車就停在我們對面,貌似在車裡睡著呢。」
「你們現在在哪?」
彭澤把地點一說,夏耀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揉攥了一把。
袁縱停車的地點就在夏耀當初被豹子的人擄走的地方。
聖誕節前一天,袁縱終於在公司現身了。
田嚴琦剛要高興在平安夜這天能見到袁縱,結果袁縱給他帶來的又是一大疊資料。這段時間袁縱好像每次回來都是這樣,進裝備,發資料,然後讓田嚴琦接手更重要的職責。這次袁縱帶過來的是關於新規劃的土地使用問題,因為這塊地緊鄰豹子家的新樓盤,所以田嚴琦強打起精神來聽。
「知道這塊地是買來幹嘛的麼?」
田嚴琦搖頭,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那麼一小塊地能折騰出個什麼?
袁縱說:「你離我近點兒,我告訴你。」
十秒鐘後,辦公室發出田嚴琦的驚呼聲,「不是吧?」
驚呼過後又是一陣過癮的笑聲,洗去了多日來的疲倦,在辦公室持續了好久。
雖然袁縱這次來並沒有和田嚴琦聊到個人感情問題,但是田嚴琦為表謝意,還是給夏耀發了一條短信。這會兒正趕夏耀下班,也沒看那條短信,拿著一個巨大號的蘋果往外走。走到停車場,左右環顧,晃悠了十多分鐘,最後還是沒上車,又朝門口晃悠而去,像是在等人,又像是漫無目的地遛彎兒。
「夏警官還沒走啊?今兒是平安夜,約了人吧?」
夏耀搖頭,「沒有,這就回家。」
「那你手上的大蘋果是給誰的?」
夏耀乾笑兩聲,「這個是人家送我的,留著自個兒吃。」
「那是真蘋果啊?哎呦趕緊讓我瞧瞧。」
夏耀把蘋果遞給同事,同事不敢置信地捧過來看,我的天!敢情是真的。用手掂量了一下,起碼有三四斤沉,堪稱「京城一號」,非袁縱那種體型的人吃不完。
同事掂量的時候,夏耀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恰好看到田嚴琦發的那條短信。
「夏警官謝謝你,袁縱今天來找我了!」
夏耀看完之後眼珠都紅了,嗖的一下將同事手中的蘋果搶過來,發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大口。然後氣洶洶地往停車場走去,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後面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傻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