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裹著被子臉上發燙,還沒用晚膳呢,就不管不顧的弄起來,屋子裡早就鋪上了厚毯子,這一回胤禛沒再把她頭上的簪子給砸碎了。
胤禛把她摟起來往炕上抱,一路走一路剝,到了炕邊她身上就只剩一件肚兜了,白生生的大腿緊緊盤住胤禛的腰,摟住他的脖子怕他把她摔了。
自從上回胤禛說要去拼一件黑貂短毛的褥子,針線上頭人就一直在尋差不多成色的毛料,今兒剛得了就送了來,用挑金妝緞包了邊,毛修剪得一般長短細細密密,上手就是暖融融的,瑪瑙一拿到就鋪在了炕上,周婷回來還沒來得及說呢就退出了屋子。
胤禛自上回說過一次就忘在了腦後,這時候把周婷往上頭一放就想了起來,見她縮在上麵團起身子,只肯把背露給他看,腰上還繫著兩條細細的紅綢帶子,被他剛才一通揉已經有些散開了,鬆鬆的打著結,黑褥紅綢白身子,心口一熱往她身上一跨把她扳過來,正面朝著自己。
暗紅的綢面肚兜上頭繡著一色的白芍葯,錯眼瞧上去就跟周婷穿著件鏤空衣裳似的,胤禛兩下扯開了後頭打的結,也不急著把這最後一件給扯掉,身上蓋著薄綢就跟沒蓋似的,周婷呼吸間都能感受到胤禛身上傳過來的熱氣。
兩個貼在一處磨了一會,胤禛的手掌托住周婷的腰,兩隻手扣在她纖細的腰上,在腰臀相接的地方捏了一把,一入手就是滑嫩嫩的。
周婷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玫瑰香味兒,人家是用玫瑰膏子抹臉用,她是整個身上都抹的,一來冬天乾燥,她又時不時要和胤禛這樣那樣,抹這個也算時刻做好準備工作;二來以前她做廣告的時候那些帶著誘惑性的廣告詞是最能給商人帶來利益的,有一種專屬的味道讓胤禛記住她,她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默默做了那麼多工作,今天在胤禛的身上看出成果來了,他的鼻子就沒有離開她身體一指遠過,一會子在她腕間一會就埋到了胸前,呼吸越來越輕越來越急促,前戲沒能撐得再久一點就實質性的給周婷來了一下。
她彎著身子,頭髮鋪在毛褥子上一般的黑,胤禛細瞧她圓潤的肩頭,細細的胛骨,總是半瞇著的眼睛,臉上一派□,哼哼唧唧起來也不痛快似的咬著手指頭,嘴唇湊過去從她跟裡把那兩根手指頭含過來。
那只露一道細縫的眼睛微微張了張,波光瀲灩的斜了他一眼,半含著嗔意,身體卻更靠近他。他們兩人這夫妻事也不算少了,卻是第一次在白天,胤禛剛得了點趣味想要換個姿式再來一場,周婷就鑽進了被子裡頭:「爺前頭書房沒事兒?」
眼睛在晦暗的光線下面閃著水光,臉上還能瞧得出剛歡愛過的紅暈,胤禛覺得這一口肉他一點都沒吃飽,好像剛沾著些肉星子,周婷就把筷子給收了。
看看外頭的天色,時候還真不對,胤禛算是個自律的人,這一回卻沒能忍住,草草起來把衣服套上了,看了眼還在被子裡的周婷:「可要叫瑪瑙進來?」知道她不肯的,不過說句玩笑逗逗她。
周婷果然搖頭:「這看見成什麼了。」她抽出帕子在下面擦擦,又把帕子仔細團起來,胤禛見了奇道:「扔了就是,做什麼收著。」
「誰要收這個!」周婷臉紅瞪了他一眼指指地上:「這還鋪著毯子呢。」換床單勤快也就算了,要是把毯子都給換了,別人要怎麼想,這在下人眼裡就跟打了野戰也差不多了。
翻了個身懶洋洋的趴在毛褥子上,兩隻手搭起來枕在上面,側著臉看胤禛穿衣服,嘴一張打了個哈欠露出貝齒裡點點粉色舌尖,帶足了慵懶味,胤禛正系衣裳帶子,一見之下那還沒盡興的地方就鼓起個頭。
就算是跟妾室也許久沒有這樣過了,胤禛當皇帝之前之後的女人全是大家子裡頭出來的,天生就會端著范兒,就是房事也不能盡性,今兒孟浪一回倒覺得妻子跟那些人不同,究竟怎麼個不同法卻又有些說不出來。
她也會害羞,那羞意卻更勾人,更別說她不願意的時候還會瞪他嗔他,這是後宮裡頭的女人再也不敢的。胤禛在床上倒覺出些妻子的不同處來。
屋子裡地龍燒得暖,周婷也不覺得冷,被子剛剛搭在腰上,露出一處雪背,胤禛走過去坐在床沿上剛摸最一把,她就扭過去把被子裹了起來,只露出一又眼睛,胤禛兩隻手指捏住鼻尖:「看我夜裡怎麼折騰你。」
周婷微微彎彎眼睛,把笑容藏在被子裡,就是要他吃不飽呢,什麼東西想吃就能吃到就顯不出精貴來了,就是要這麼半饑半飽的吊著他,他停在她這兒的時間才能再長一點,周婷摸著肚皮,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瑪瑙進來收拾被子床單,胤禛吩咐下去的那個黑貂皮子尋常人要做衣裳都難得,周婷藉著他的口一氣做了兩件,一洗一換,這回果然就用上了。
周婷臨窗歪在炕上,換了件挑金線百褶裙,頭上挽了個尋常的髮式,也不戴貴重的首飾,拿著瓷勺子一口口喝烏雞湯。
珍珠進來回她:「主子,兩間屋子已經收拾得了,小阿哥那兒,什麼時候派人去呢?」這回算是周婷大勝,丫頭們全都知道福晉又得回了爺的寵愛,一下子把李氏給拍到了泥裡去了。
周婷卻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贏了,也許不能算是莫名其妙。幸好她不是真的那拉氏,要是被那拉氏知道了自己的兒子是不明不白死掉的,這事還可能跟李氏沾點關係,非活啃了這兩個小阿哥不可。
就算這樣,她還是覺得很膈應,胤禛的寵愛不會來的沒有緣由,她也不能放鬆從李氏院子裡來的人,要找出來她是怎麼做的恐怕很難,但防著她總沒錯,電視劇裡那些弄死自己親生的孩子來禍害情敵的女人可不能算,萬一李氏也跟武媚娘一樣能狠下心來呢?
「先不急著叫他們挪過來,」周婷放下手裡的雞湯,拿起炕桌上的茶盞漱口,珍珠托著小痰盂接。
「兩個阿哥還小,身邊跟著的奶嬤嬤要換也不能在這一時的,爺是個男人考慮不到這些,真換了人兩個孩子一時哭一時鬧的怎麼能顧得過來。」周婷拿帕子按按嘴角:「進來的人多了,老鼠洞就多了,光你們幾個盯著總有看顧不到的時候,我想著,先把要進來的人底細給摸清楚了,兩個奶嬤嬤那裡,雖是□房給指過的,總也能知道些哪個旗下的,家裡的家人如何。」
丫頭們覺得周婷就是再小心也不為過,本來防著李氏就是應該的,更何況兩個孩子放到周婷身邊她就是擔著十二萬分的擔心也是應該的,畢竟不是親生的,有個閃失要擔責任,李氏有什麼還能說是看顧不到,到了周婷這裡就是不慈。
「這倒容易,不須勞煩蘇公公,奴才的哥哥就能辦了。」瑪瑙的哥哥就在外院做事,打聽些不要緊的事還是能辦的。
周婷點點頭:「還有那幾個跟過來的丫頭,都要派人盯著,先從外頭請個大夫來,細細的診過身子,沒病沒災的才能踏進院門來,免得把病氣帶了來,院子裡還有大格格呢。」
大夫既然是她去請的,那她就有辦法叫那些人除了一身衣裳什麼都帶不進來,就是衣裳也要全換了新的才行,雖不能長時間防著她們不亂走不傳遞,但爭取出來的時間也夠叫院子裡的丫頭盯著看哪個人沒事老想往外跑了。
先從背景身份上頭剔上一遍,再叫她們不許帶東西進來,怎麼著也是上了雙保險。李氏的事雖然沒有確定,周婷卻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就算胤禛說了要保她,她更相信的也還是自己。
屋子都整理好了,李氏那邊的人卻還沒有動,一是李氏病著,來不及吩咐。二是下人們還不敢相信一直以來跟福晉平分秋色的李氏說倒就能倒了。
那邊周婷發過話說不能帶了病氣去正院,下人們就又開始慌亂起來,本來跟著兩個小阿哥的人就是有定數的,她們也一向盡心盡力,跟大格格那裡的下人躲懶不一樣,滿以為就是挪院子也能跟過去。
一聽周婷這話傳過來知道不一定要自己了,就又開始走起門路來,周婷那裡得些臉面的婆子丫頭都被央了一回,就連瑪瑙也收到繞著彎送給她的東西。
周婷這裡的動靜瞞不過胤禛,他自從覺得正院裡有老鼠蛀蟲之後就開始不動聲色的慢慢收緊了對後院的控制,挑幾房人家上上下下往不顯眼的位置裡一安插,周婷的正院他尤其看得緊,倒不是懷疑她,周婷在胤禛的心裡已經同忠厚掛上了鉤,他一多半是想要看顧她,但同樣的她一有什麼動作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你說福晉,把要進正院的人口都盤點了一回?」蘇培盛跪在下首,胤禛放下手裡的折子,過問人事是很正常的事,但把大夫也招來專門給下人看診就顯得奇怪了,理由他也是能接受的「不帶病氣過去」,南院裡總過就四個主子,一個挨著一個生病,下頭人也是該看一看,瞧瞧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才會這樣。
但據他問下來的話卻又不是這樣,兩個兒子那裡,越是李氏的心腹越是被挑出來送回了南院,這他倒是贊同的,李氏的手是伸得太長了,妻子這樣做無可厚非。引他主意的是廚房的人手,周婷把管著大廚房小廚房裡的人挑了好幾個出來,理由是同一個「病皆從口入,飲食上頭要萬分小心在意」
胤禛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他當慣了帝王的腦子開始飛速轉動,李氏是不是還有不乾淨的地方被妻子發現了,卻又沒抓住把柄?所以她才這樣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