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胤禛放下筷子,周婷抽出帕子遞過去給他,珍珠瑪瑙早就退得遠遠的,隔著瓷畫屏風根本瞧不出人影來,胤禛見狀一把摟過了周婷的腰,手指頭在她腰窩的地方刮了兩下,讚道:「這件衣裳做得好,該賞才是。」
淺丁香色把周婷的好氣色襯了出來,這樣嬌嫩又不顯得輕浮的顏色很適合在冬日裡穿,胤禛拿手指掐了掐衣服上繡的蝴蝶調笑道:「蝶戲水仙,戲的是哪一朵?」聲音就響在周婷的耳朵邊,手指從腰上虛指著蝴蝶圖案一路往上,在前襟繞了一個圈。
周婷這才發現自己胸口也繡了一隻白蝶兒,瞬間臉就紅起來,拿眼睛瞥一瞥外間,微微推他一下,伸出一隻手指頭來點著他的鼻頭:「越發沒個正行了。」
胤禛把她手指頭捉過來啃了一口:「我夜裡去你那兒。」說著忍不住伸出兩隻手掌包住周婷的手揉捏,那一夜的滋味他可真沒有試過。一提起這個周婷立馬把臉埋在他肩上,她在裡試想了一百次古代女人應該有的嬌羞,可就是不知道該是個什麼樣子,只好不讓胤禛看見她的臉色。
想不到這卻對了胤禛的脾胃,周婷本是虛貼著他,被他實實在在的一把摟住,兩隻手不住在她後背撫摸,順著肩胛骨往下,在屁股那兒捏了一把,經了那一夜胤禛才嘗到一點做夫妻的滋味,原來的那些女人哪裡敢跟他弄那個,不經心癢起來。
周婷四肢柔軟修長,那一回對著鏡子那樣擺弄他已經覺得滋味非凡,想不到竟還能拿手來弄這事兒,她手掌綿軟如同一團脂膏,兩隻手攏在一處上下來回,他剛把著手教她幾個動作,她就能時不時的給他些驚喜,胤禛嚥一口唾沫,如今月份還淺,肚子還沒顯出來,等以後肚子大起來了,再想嘗這滋味兒可等到她做完月子了。
「那件煙霞色的紗衫可還留著?」那時候他一激動蹭了一點在上面,早晨他穿衣裳的時候看見她偷偷拿帕子沾著茶水擦洗。
周婷斜他一眼,在他胸膛擰了一下,扭過身出去了,到了屏風邊咬著嘴唇回轉來又瞪一眼,頭上戴的鎏銀南珠珠釵順著她的動作晃動,燁燁珠光襯得眼波盈盈。
珍珠瑪瑙正低著頭裝鵪鶉,沒料到周婷會突然出來,趕緊動作起來,拿紫貂毛的風領給周婷圍上,又罩上了白狐裘出了書房。
蘇培盛聽見聲響一個曲膝:「謝福晉賞。」給胤禛送吃的哪回也沒落下他們,他的同小太監們的又不一樣,是分出了等級的,沒把他同小太監們放在一處,周婷有意抬舉他,他自然也懂得投桃報李。
吃人的嘴軟何況還拿著不少的好處,蘇培盛明裡暗裡就開始幫著周婷:「送福晉。」明的喊完了又來了暗的一聲:「東院那邊往這兒探頭探腦的,且不合規矩呢。」原本是想叫小張子送口信去,正好正主來了當面賣個好。
周婷挑挑眉毛:「知道了。」這些女人的不安份的是她早料到的,李氏倒了台,現在整個後宅都在周婷手裡捏著,她們也只有在花園裡迴廊上出出花樣了,動這個心思的又何止是鈕祜祿氏呢,哪一個不把胤禛當成香噴噴的肉骨頭,就等主人錯開眼盯不緊的時候撲上來咬一口呢。
珍珠給周婷打著傘,瑪瑙扶住她的胳膊,兩人一路上都沒說話,快到月洞門的時候周婷一抬腳:「去看看,東院哪個屋的不安份了。」
「是。」瑪瑙一低頭,不由覺得吹在身上的風寒意陣陣。
上一句寒意還未盡,下一句就帶著春-色:「回去把我之前做的那件玉白的寢衣找出來。」那一件本來做的是方領口,周婷著人改成了桃心領,上回讓他嘗過了什麼叫手如柔荑,這一回就改深V誘惑。
到了正院,周婷又先去小佛堂上了一柱香,她日日都不間斷,一朝穿越不唯心也唯心了,只盼望著她的孩子能平安生下來平安長大。拜好菩薩不如攏好了胤禛,周婷沒奢望他能事事為她著想為她考慮,但起碼在關係到後院裡頭兩個女人的時候,胤禛心裡的天平得往她這裡斜才行。
還沒入夜胤禛就進來了,這一回烏蘇嬤嬤那關就不太好過了,周婷也有說辭:「想是給侄女想了什麼好前程要同我說呢。」那天的帕子同炭灰一起被處理掉了,還沒人發現重點看顧對像已經開了葷。
烏蘇嬤嬤倒覺得這是好現象,主子爺非但沒有去睡小妾,還時不時就歇在正房裡,知道他們不可能做什麼,就越發覺得這是胤禛看重周婷,一疊聲的催著碧玉去廚房加菜,嘴上還說了周婷兩句:「主子也真是,知道爺來該加菜才是。」
「我如今不愛吃那油膩的,三個肉菜了,還不算加了菜?」周婷指一指桌上擺著的幾個盤子,胤禛坐到她身邊把擦手巾擺在一邊:「這些就可,油吃多了起膩,這是什麼?」
「這是拿了梨子同雛雞胸脯肉炒的,」周婷挾一塊給胤禛:「是我說想吃些鮮甜的又不要擱糖,廚子剛琢磨出來的,我吃著倒好。」
胤禛現在的心思全在她那一雙手上:「既你覺得好,賞她就是。」周婷朝他微笑光這一天就打賞了兩回,前面那一點一滴的滲透也算是見到了效果,打鐵要趁熱,那件玉白寢衣做出來是準備夏天穿的,孕婦畏熱現在拿出來也有理由。
這一頓飯的功夫胤禛的視線時不時的落在周婷的手上,她心裡明白晚上沐浴的時候特地拿軟布浸了羊奶包裹全身肌膚,這是顧嬤嬤告訴她的方子,說是前朝留下的老宮女有提過原來後宮的妃子就是這樣保養的,現在的宮妃沒有這樣講究,也不敢過份奢侈,周婷就沒有這樣那樣的避忌了。
胤禛果然喜歡,本就細膩的肌膚更加柔軟有光澤,握著她那兩隻手只往身下捂,周婷把臉埋進他胸膛,嘴角含著一點笑意,微微側過身子,一直等胤禛過了第一回的興頭,才發現她這件玉白寢衣裡面露出的風情。
要不是得早起進宮請安,他還想在早晨再來一回,周婷這下可瞞不住證據了,衣裳上頭星星點點,胤禛乾脆剝光了她拿大毛被子把她遮起來勾著舌頭磨了一會,抬起頭來直喘:「今兒明兒讓你休息,等過兩天我再來。」周婷的臉立馬紅了,原來他也不是不知道,不過很樂意她主動勾引罷了,蒙著頭往被子裡一鑽,還是瑪瑙催了第二回再起來穿衣服叫人。
馬車慢悠悠的行在石板路上,周婷閉眼靠著枕頭養神,心裡盤算怎麼把她「侄女」的事給解決掉。穿越到現在接觸的同鄉也不算少了,周婷已經很明白過去她覺得可笑的想法作法至今仍然盤桓在這些或許現在年紀還輕的同鄉腦子裡,好像一葉障目似的讓她們只看到心裡的渴望卻看不見外界的生存環境有多麼惡劣。
但不論是李香秀還是鈕祜祿氏現在都還沒有直接危害到她,這個那拉氏卻不一樣了,她們的名字是連在一起的,若是她做了什麼不合現在規矩的事,丟臉的可不止是她一個。
這是一家子的事,家裡其它未嫁的女孩子暫且不論,首當其衝受到影響的就是周婷。選秀不光是為了皇室宗室充盈後宮宮宅,也是為了看看每家的家教,比如太子妃,她選秀的時候不跟那拉氏在一塊,但周婷從平時的隻言片語裡面也能知道石家家教不壞,光看她把太子的後院收拾的服服帖帖就能知道了。
周婷還沒跟德妃開口呢,寧壽宮裡就已經聊起來了,先是宜妃提起來的,按著王貴人的身份是沒資格湊到太后跟前說話的,遠遠的設一座位就是了,但她肚皮爭氣,連著生了三個兒子,最大的還到了栓婚的年紀,是以一討論到選秀的問題妃子們也會搭個話頭給她。
「等開了春十四阿哥的婚事辦了,就要輪到給十五阿哥相看了。」宜妃說話脆聲脆語的,笑晏晏讓人覺得很是舒服:「就不知道她想要個什麼樣的兒媳婦了。」王氏雖然連生了三個兒子卻到現在還沒正式冊封,就不知道會不會在十五阿哥成親之前給她定下品級來。
太后笑起來:「這倒真該先問一問的。」說著指一指德妃:「瞧她同老四媳婦,親得跟娘兒倆似的。」
「還不是老祖宗眼睛毒,給老四相看的時候您就說這孩子好,這是偏了我呢,我自然喜歡她。」德妃這段時間真是事事順心,連看周婷的眼神都多帶了三分歡喜,一邊拍著她的手一邊開口:「咱們四阿哥也沒她這麼心疼我這當額娘的。」也是康熙的後宮裡頭沒個正宮壓著,德妃這樣說也不算錯了譜,這些妃子各有各的話語權,奼紫嫣紅很是熱鬧。
「額娘這樣誇獎我,傳到咱們爺耳朵裡又要埋怨我,說額娘待我比待他還親熱,喝我的醋呢。」周婷順著桿子往上爬,一屋子人都樂起來。
王氏這個真正的當事人倒沒能立時接上話頭,等笑過了,她才站起來曲一曲膝蓋:「這事還是得太后娘娘您來定,經了您的眼橫豎總有好姑娘指給咱們胤□。」心裡也盼著康熙能給她升一升份位,她比良妃的出身好多了,又生了三個兒子,總不會一直叫她在貴人位呆著罷,心裡這樣打算準備好了等康熙去她屋裡的時候打起精神侍候著。
請安出來周婷按照慣例和德妃一起回了永和宮,一路說著私房話:「十四弟的府邸離咱們府到是近的,前兒我們爺還說呢,他也要出一份子給十四弟,說是那玻璃的窗戶擺設全算在他頭上。」
「真是的,你們也不寬裕,安家的銀子才多少,他那裡盡有呢,何必要你們出。」德妃同天下當媽的一樣,兩個兒子都好才是真的好。
「不說旁的,玻璃窗子定能用得上的,自家的生意難道還有收錢的道理。」周婷扶著德妃的手:「只不知道十四弟喜歡什麼樣的,還有蒼鷹猛虎的玻璃屏,倒要叫額娘給掌掌眼呢,免得咱們挑了他不喜歡。」
「原來他們兩個左著性子,怎麼都擰不到一塊,你在這裡頭花了力氣我很知道。」德妃看著周婷的眼神慈愛非常:「你是色-色都好的孩子,如今坐了胎,我是再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只盼十四的媳婦也同你一樣,一家子和睦最要緊。」心裡打定主意要擇個家世不顯為人老實的指過去,樣貌麼就挑那圓潤的,就算想得了胤禛的喜歡也要等抽了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