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說白了這就是一個皇家的選美活動,雖然大家嘴上都說要挑才德兼備的女孩兒,但實際上還是得先看容貌,像鍾離春這種滿腹才華卻醜得出奇的女人,那只能出門右轉哪來的回哪去,有一句委婉的話叫作「須擇五官端正的,才能見主子的面」。
凡是大姓總會跟宮裡妃嬪們沾親帶故,這樣的女孩兒是有特權的,不但車子能早些進宮,就算本人長得比較抱歉,也可以先給留下牌子,到復選的時候再撂牌子,臉上也能好看些,婚配上頭也更容易。此外還得看看是不是身有殘疾,比如兩隻腳不一樣大啦,有點輕微的斜眼什麼的,那樣鐵定是第一回就刷下來了,就算你有個當官的老爹,管事的太監嬤嬤們也不敢把這樣明顯的歪瓜裂棗擺在主子們面前復選。
也別想著什麼蘇繡蜀錦映出好顏色,剪個留海兒垂兩撮頭髮修飾臉型,這些通通不許,所有的秀女不管親爹乾爹官當得多大,都必須穿一樣的服色梳一樣的頭髮,你想悄悄掐個花戴上都不行。清一色的旗裝穿上了想要遮掩缺點就難上加難了,大家都是一樣的衣裳髮型,高矮肥瘦眉目如何全都一目瞭然。
那拉家的女孩兒這回被排在了第一批,第一批是宮妃們的親戚,第二批是上一回留了牌子的姑娘,第三批才是家世不顯又第一回選秀的秀女。周婷是四阿哥的嫡福晉,那拉氏選秀的時候身份是正黃旗步軍統領內務府總管那拉氏費揚古之女,中間還有一長串的官名,不費吹灰之力就排在了第一批。如今這個那拉氏是副都統的女兒,按家世官位和周婷給開的小後門,也被排在了第一批裡頭。
周婷是拜託太子妃遞的話,雖然她是小輩,但在別人眼裡畢竟是未來的國母,有些事容易吩咐,正好她親妹妹也要選秀,就一同打了招呼,周婷還沒見過這個她名義上的侄女,原主主是見過的,印象裡就是個行止有度的大家女孩,一動一笑都很中規中矩,現在換了個芯子的,還真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
初選只要長得不太醜,又沒什麼大毛病肯定能夠留下來,周婷的心從開始選秀就提了起來,就怕「侄女」出了什麼錯,她可不想被人說嘴。
將將送進宮選秀的秀女她們是看不見的,周婷能夠見一見也得是在妃子們引閱的時候,就連復選也輪不著她去看的。
幸好一天下來她都沒聽著什麼消息,到了第二天那拉家送信過來,說是進入了復選,周婷這一口氣總算鬆了下來,可緊接著她又開始發愁,要這是個同鄉跟楚新月鈕祜祿氏似的,想要來一出花園偶遇,那可怎麼辦,宮裡住的不光是阿哥們,還有大BOSS康熙哪!
他對自己家的印象必須好,這萬一要是引起他的注意,讓他聯想到自己四兒子的後院其實有些空虛,那她之前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費了。
周婷的狀態被胤禛察覺到了,叫來了烏蘇嬤嬤問了兩句:「福晉這兩日怎麼吃的少了?」烏蘇嬤嬤是知道內情的,那天屋子裡只留下了她,這畢竟算是家醜,就連珍珠瑪瑙都不知道,只以為周婷這是到了四個月上才害了口沒了食慾,只好變著法子的換新菜色上來。
烏蘇嬤嬤一低頭:「恐怕是害口了,福晉這胎懷得很穩,按說該有反應了,想來是每胎都不一樣的緣故,這回子送上的藕粉,主子倒是都吃了。」
胤禛並不完全相信,但他想不通其中的關節,根本沒想著一個侄女選秀能讓周婷擔心成這樣:「這是開胃的東西,既她愛吃這個,叫人去尋經年的老藕來,讓廚子做成藕粉進上去給她用。」
烏蘇嬤嬤這會兒覺得這位爺順眼多了,事事都想著周婷,心裡很為了她高興,一曲膝蓋:「奴才知道了。」回去就學給周婷聽:「主子可沒瞧見,爺一聽說主子能吃下藕粉特意吩咐了蘇公公交待人去尋老藕來呢。」
周婷聽了微微一笑,抿了抿嘴巴,等藕粉送上來的時候讓人送了一碗去外書房給胤禛。夜裡他就過來了,面前擺著一桌子菜,周婷只略沾了沾筷子,拿著只瓷勺子將藕粉往嘴裡送:「還是這個吃著好,既有些甜味兒又不膩人。」
胤禛初時還規矩,等撤了桌子屋子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坐到她身邊去,拿手摸她耳垂上的倒蓮花墜子,伏在周婷耳邊往她耳朵眼裡吹氣:「裡頭穿沒穿那件並蒂蓮的?」
周婷臉一紅,伸手推推他,偏過臉去斜他一眼:「爺說什麼呢。」燭火映得她耳垂都是透著粉色,胤禛見她不認也不逼她,只把手探進去握住一個掂了掂,嘴裡嘖嘖出聲:「原來那件恐怕不能穿了。」
周婷伸手捶了他一下,側身躲開,如今只要胤禛在屋裡,丫頭們就一個也不留,全退到屋外頭去,由烏蘇嬤嬤把門,換洗的衣裳由是她一手料理,這些事情院子裡一點也沒流傳出閒話來。
胤禛摟住她的肩頭,拿手往她領口裡探,周婷顧及著肚子動作幅度不敢太大,還沒挪身就被胤禛捉住了手:「既不想我這樣,怎的那碗底還藏著一枝並蒂蓮?」
他把送到書房那碗藕粉吃盡了,才瞧見白瓷碗底下描的粉色並蒂蓮,這種隱晦的暗示調情很對胤禛的口味,他還就吃這一套。
周婷見他說破了也不再假裝,靠在大迎枕上頭把臉偏過去,任由胤禛的手在她身上作怪,手指頭勾住他的荷包帶子。胤禛知道她現在越來越不經挑逗,微微一弄就臉紅氣喘,偏又喜歡看她那喘息不過硬忍著不出聲的樣子,手往脖子後頭一摸,拿著辮穗兒遞到她嘴邊。
手指跟著就探到下面去了,直往她裙子裡面伸,隔著褲子揉那塊軟綿綿的地方,外間進來個兩個小丫頭添碳,衣裳細細索索在響,周婷瞇著眼睛不得已張口咬住胤禛的辮子梢,胤禛一上來就先捏了兩把,兩根手指頭放在外面磨動,嘴裡說著無比正經的話:「你肚子裡頭兩個,再嚥不下也要吃,這米太硬就換了軟的來,叫廚房換了胭脂稻。」
周婷皺著眉頭「唔」了一聲,外間人哪裡知道裡面正在做這個,隔著大屏風珍珠還問了一聲:「主子,裡頭可要添碳?」
周婷哪裡還能說出話來,胤禛動作不停,直弄得她面頰暈紅眼波似水胸脯不住起伏,才往外頭吩咐:「不必了,裡頭暖和得很。」可不是暖和得很,周婷鼻尖上頭都沁出汗珠來,胤禛給她解開琵琶襟扣,她如今畏熱,便服裡頭就只穿了薄紗衫子,隱隱綽綽露出肚兜上的紋樣來。
胤禛一彎腰貼著她說:「還說沒穿並蒂蓮的?」手指頭在下面微微用力,周婷急喘一聲,夾緊了腿扭動腰肢,拿眼睛橫他,卻被他把辮梢從嘴裡抽出來,含著舌頭吸了好一會兒。
周婷整個癱軟坐都坐不起來,胤禛插出手指頭,扯出肚兜的一角細細擦手,把周婷抱起來往床上放,一把扯下帳子,把兩個人都罩起來行夫妻事。
外頭本來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燒著的熱水一直暖著也沒用上,烏蘇嬤嬤經過了幾回也很明白了,本來也想著勸勸周婷,讓她保胎要緊,後頭見太醫三天一回請脈下來並無不妥,也就把話頭按了下來,爺能來主子的屋子總好過到小老婆屋子裡去。
周婷軟在床上隨他怎麼擺弄,胤禛神清氣爽的試了一回,想要再來又怕她身子受不住,倒不是他沒想起小老婆,本來妻子懷孕了換個人服侍也是常理,更何況他還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帝,可這後院裡就沒個他能瞧得上眼的,鈕祜祿氏眼看著就不是安份的人,胤禛又嘗過了這百般滋味,周婷的各種花樣早把他的舌頭吃刁了,想要再去啃塊別的肉,總覺得味兒不對,捨不下眼前這塊。
忍不住貼過去親親她的鬢角,拿帕子給她擦汗,數著手指頭算月份:「這還有五個月呢。」意思再清楚不過,周婷靠在他胸膛上勾著嘴角:「哪裡就五個月了,雙生子要早著些呢,興許再有不到四個月就出來了。」
胤禛把手貼在她肚子上:「這樣小,都不信這裡頭塞了兩個。」他雖有過孩子,但從沒像這樣眼看著老婆的肚子一點點大起來,貼在上面還能聽得見心跳聲,周婷知道懷雙胎要天天聽胎心的,這活被她交給了胤禛,一開始是撒嬌求他,後來他養成習慣了,不必說自然就會過來,耳朵隔著肚皮找半天,一來二去,跟沒見面的孩子倒生出了感情。
「這樣乖巧,要是女兒就好了。」周婷的手放在肚子上,她越來越覺得很有可能是女兒,都說女兒的貼心從肚子裡就能看出來,她的模樣比過去還要好上幾分,唇不點而丹,肌理豐腴面頰上天天上都跟抹了胭脂一樣。
胤禛心裡自然覺得兒子更好些,可周婷這樣說他又並不覺得奇怪,本來那拉氏就很想要有一個女兒,周婷沒錯過他臉上的表情,指指肚皮瞪他一眼:「小心生下來了同你不親近。」
「若是女兒,咱們再來就是。」胤禛把手貼在周婷肚子上,不是左邊還是右邊的那個在裡面微微動了一下,輕輕的,若不是胤禛拿手貼著還感覺不出來,他一臉驚奇的抬頭:「這是孩子在動?」
還沒到胎動的時候呢,周婷也不解釋任由他左邊摸一會右邊摸一會,等著孩子再踢他一次,突然就覺得心頭有點暖意,原來這個男人還有這樣一面,這樣想臉上的笑容更深,不管帳子外頭如何,這帳子裡面,他同她也能算對普通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