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惠容滿面喜色,扭著衣角耳朵都紅了,她伸出一隻手指頭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還沒個准呢,我想等日子長了再叫太醫診一診脈。」她一隻手疊在小腹上一隻手把散在鬢邊的頭髮別到耳朵後面去:「萬一不是,豈不白叫咱們爺高興了。」

說著又有些擔心,她小日子剛遲了幾日,心裡高興又作不了准,實在憋不住只好找周婷說一說,咬著棗荷葉輕聲細語:「四嫂可先別說出去。」

周婷抿著嘴點頭:「就是詐糊也該讓十三弟知道,總歸你有了這個心思。」男人很吃這一套,那天她不過說了一句再生一個,胤禛折騰的她差點兒下不來床,第二天一整天都在克制自己當著人的面捶腰,就怕露出疲態來被人嘲笑。

大概對古代男人來說,「要一孩子」跟「我想要」是差不多的意思,全部等同於勾引的詞彙了。

惠容一聽就明白了,她的臉更紅了,鼻尖上頭沁出汗珠兒來,剛想拿起玻璃盞掩一掩窘態就被周婷攔下來:「你這會子還敢喝這樣涼的,快去換了杏仁茶來,那東西才補身子呢。」

「還不一定呢,」惠容嘴上這樣說手卻縮了回來,瑪瑙應了一聲出了帳蓬去張羅茶水,惠容歪在靠枕上頭拿手摸著鈿花露出滿足的笑:「四嫂怎不趁著這機會再懷上一胎,兩個侄女也已經一週歲了。」

「哪有那麼巧的,我也想呢。」周婷上回說想要個孩子,胤禛就真的開始配合起她來,可李氏的事一出,她就有點猶豫了,那邊剛死了人,她這邊就懷上了胎,總是大格格心裡一根刺。

再說如今在塞上,回去的一路雖不顛簸時間卻漫長,若是懷了孩子,不知怎樣難受呢,最好是在回去之前懷上,到了京裡剛有反應。她把自己的排卵期算出來,等到時候

「還是出來的日子更好過些。」惠容接過瑪瑙拿來的杏仁茶,周婷吃著山藥棗泥糕微微一笑,自然是跟出來舒服,只有這時候才能享受一下一夫一妻的待遇,出門一趟夫妻兩的感情上升不止一個台階,惠容笑得比在宮裡的時候多多了,沒了瓜爾佳氏在胤祥面前時不時的溫柔小意,她跟胤祥兩個越發親密無間。

「我聽說十三弟給你畫了幅畫兒?」周婷拿指甲蓋撥著戒指上的紅寶石,惠容呵出來的氣都甜滋滋的,她點一點頭:「我原想騎一回馬來著,咱們爺知道了,就把我畫在馬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穿上騎裝竟是這個樣兒。」

胤祥院子裡全是瓜爾佳氏這樣溫柔的女子,恐怕也覺得惠容這個念頭新鮮的很,周婷望著惠容面龐紅潤的樣子心裡替她高興,十三十四這樣已經算是待老婆好的了,五阿哥獨寵妾室,五福晉的日子難道就不過了。

還是得趕緊有個孩子才行,周婷看著惠容有意無意扶住腰的樣子拿帕子掩住嘴角:「我懷身子的時候,瑪瑙一直跟著侍候的,等會兒叫她跟你身邊的丫頭說一說禁忌。」說著避了人湊到惠容耳朵邊:「那事兒,只要不過了頭,也不是不行的。」

「呀!」惠容驚叫出聲,也不知是羞還是驚,臉紅到了脖子根,見周婷風輕雲淡的衝著她眨眼睛,臊的說不出話來,心裡卻很好奇,直到前邊的宴席將散她要趕著回去的時候才扭扭捏捏問了一聲:「當真?」

周婷忍著笑把她送出去,瑪瑙跟著惠容的丫頭檀香交待孕期禁忌,屋子裡只留翡翠侍候著,胤禛跌跌撞撞滿身酒氣的掀了門簾進來,周婷趕緊過去扶他。

「快去調盞蜂蜜水來給爺解解酒,」翡翠一出去,周婷就皺起眉頭埋怨他:「怎麼喝了這樣多,明兒該頭痛了。」說著給他解開前襟的扣子,肚子搭條薄被,絞了毛巾給他擦汗。

胤禛頭重腳輕的,眼睛裡卻一片清明,嘴裡還能清楚的回話,先是嘿嘿笑了兩聲,反手握住了周婷:「你如今可是郡王福晉了。」

周婷被他的樣子給逗笑了,從貝勒升到郡王就這樣高興,她一面幫他把手從衣裳袖子裡褪出來一面打趣他:「給爺道喜了,恭喜爺陞官發財。」

翡翠正好聽見這一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見胤禛沒聽見她笑,趕緊放下杯子轉身出去,周婷叫住她:「讓人送水來。」這一身的酒氣不好好洗洗可不行。

胤禛靠在枕頭上,由著周婷給自己餵蜂蜜水,他一口氣喝了乾一盞,砸了砸嘴搖頭晃腦的問周婷:「怎的這樣甜,改喝桂花酒了?」

這付樣子真是千年難得一見,他平時在周婷面前再隨意也絕不會露出這模樣來,眼睛裡泛著光,定定的盯著她,抬手晃了兩下才摸到周婷的臉。

他是真的高興,原來他是在四十七年才晉了郡王,如今早了兩年,怎不叫他欣喜,更難得的是,在太子也在的場合下,汗阿瑪破天荒的誇獎了他。

上一回汗阿瑪大約同太子說了些什麼,太子這回很能繃得住,整個宴席都不見妒嫉之色,還先拿起酒杯來敬了他一杯。

胤禛瞇著眼睛順從的讓周婷給他脫衣服,外頭小太監抬了水來,他其實還有力氣,卻偏想要逗一逗她,一條腿支著,半個身子靠在妻子身上,還沒走到浴桶前,周婷就已經出了一身汗了。

胤禛被剝光了衣裳推進浴桶裡,周婷抬手抹抹額頭上的汗,拉著領口扇風,反正也沒有別人,胤禛又醉成這樣,乾脆自己也脫到只剩一件寢衣,袖子一卷給胤禛解起辮子來。

胤禛坐在熱水裡闔上眼睛就跟睡著了似的,周婷卻累得手酸,本來他還能動手給自己擦個身,現在上上下下全要周婷來,他自己眼睛一闔閉目養起神來,要不是還能坐得住,周婷都要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被蒸氣一熏周婷身上那件玉白色的寢衣粘在身上,汗珠從脖子裡直接滾進裡衣裡頭,寬大的袖子時不時滑落下來,她頭一扭看見胤禛沒有睜眼的意思,乾脆把寢衣脫下來搭在架子上,上身一件白底金線粉花肚兜,□只一條一抹色水紅褻褲,光著兩條胳膊裸著背給他搓洗頭髮,汗珠一道道從背上滑進褻褲裡,濺出來到水花打在身上,分不清是汗還是水。

頭髮洗乾淨了,周婷自己早已經出了一身汗,她拿著毛巾給他擦前胸,順著小腹剛要滑上來,就被胤禛握住手往下,手指尖在燙熱的水裡碰到個硬綁綁的東西,甫一抬頭就見胤禛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也不知看了多久。

周婷紅著臉嗔他一眼,把手掙出來拿水潑在他身上:「抬手。」胳膊下面還沒洗,也不知道出了幾層臭汗,胤禛沒有抬手而是整個人站了起來,浴桶裡湧出來的水濕了地面,他兩隻胳膊用力把周婷抱進澡盆裡來,不等她驚叫出聲,嘴唇先堵了上去。

褻褲被他剝下來,濕淋淋的帶著水扔到地上,上身那件肚兜濕掉大半,拿金線挑繡出來的花紋正裹在她胸前兩團軟綿綿的脂膏上頭,胤禛藉著酒勁兩隻手按住她不許她掙扎,兩人在小澡盆裡摟得緊緊的,一上一下的動。

周婷紅著臉輕哼,抱著胤禛的脖子不肯撒手,那件原來濕了一半的肚兜整個兒全濕透了,偏胤禛不准她脫下來,扯掉一邊帶子,這就麼半掩半遮的貼在身上。

周婷整個人發燙,也不知是因為情動還是被熱水泡的,胤禛越動越有力氣,兩隻手握牢她的肩頭,腰板用力往上頂。

水聲嘩啦嘩啦不絕於耳,周婷舒展開身子整個人掛在胤禛身上,好一陣兒的氣喘,燈色迷離,迷迷糊糊被他擦乾了抱到床上又來一回,她一邊抬著腰迎合一邊還模糊的想,果然騎了兩個月的馬就是不一樣。

第二天早上兩人才來得及說些正經事,周婷坐在鏡子前頭篦頭髮,胤禛站在後面繫腰帶,神色有些赧然,早晨起來的時候周婷白生生的胳膊上頭清清楚楚印著暗紅色的手指印子,他昨兒是太孟浪了些,見周婷從鏡子裡看他,抬手握拳輕咳一聲,走過去揉揉她的肩膀:「疼不疼?」

鏡子裡的人面若桃花橫著眼波嗔他,胤禛給她捏了兩把,實在尷尬只好找話說:「晉封聖旨這幾天就要下來了,咱們在外頭,衣裳之類只等回了京再給送來。府裡也是要按照規格擴建出來的,正好我覺得正院太小了些,福敏福慧如果一個屋子住著,大些總要分開來,往後還要添人,不如先把院子給擴了,再把東院那些用不著的給並一併,等內務府擬好了圖紙,我再拿來給你看。」一口氣說了兩三件事。

周婷先還不理他,聽到「還要添人」眉頭便開了,再聽他說把那些沒用的院子並在一起,嘴角都忍不住翹起來了,扭身抬臉看著胤禛,拉過他的手拿指甲撓他的掌心:「下回輕一點兒。」

外面蘇培盛咳嗽一聲,胤禛臉上帶著笑:「夜裡再給你揉,汗阿瑪還等著,我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