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承擔後果

  震耳欲聾的夜店逗留著尋歡的男女人們,昏暗的燈光更增添一層神秘的情慾感,讓人想要多駐留一會。

  白品瀚在角落投射著暗橘燈光的座位下看見了邀約他幾次的黃心葇,黑眸深處閃著冷光,他勾起溫雅的笑容走過去。

  「小姐,一個人嗎?」他大方地坐落在她身旁,藉此更快拉近距離,因為他並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跟她耗。

  「嗯,我正在等一個溫柔可靠的男人跟我說話,而那個人就是你。」黃心葇眨眨嫵媚的大眼,穿著貼身V領小洋裝,就像她的第二層皮膚一般,她不著痕跡地前傾,秀出誘人的乳溝。

  輕輕掃了一眼那條事業線,白品瀚一點都沒有興趣,但他不能表現出來,裝做饒富興致地欣賞著。

  以為男人被自己的美色給迷惑住,她更加賣弄著風情,穿著高跟鞋著腳尖大膽地輕磨過他的小腿,道「今天怎麼有心情來這地方?」

  黃心葇一直認為這個黃金單身漢是不喜歡來這種場所,看來,是她認知錯誤,想來,他骨子裡也是挺放浪的吧。

  「放鬆放鬆,我們可以聊點別的。」白品瀚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加上他性感低沉的嗓音,非常容易讓女人迷失方向,陷入曖昧的性暗示中。

  最近,黃心葇積極地想要接近他,在一次與客戶洽談時,剛好與她碰上面,她跟他要了電話號碼,他沒有拒絕,接著就接過她幾次打電話過來,他耐著性子跟她聊,因為他需要讓這條魚兒上鉤。

  二人叫了調酒,聊了一會後,酒保將酒給端上來。

  媚眼偷覷了下身旁的男人,黃心葇趁著他不注意時,將一顆無色無味的藥丸給丟進他的調酒中。

  她知道他酒量很不錯,也感覺到他給她一種淡淡的曖昧感,但為了確保今天他們能夠有個愉快的夜晚,她還是對他下藥,諒他插翅也難飛。

  餘光掃見女人的小動作,白品瀚在心底冷笑著,他不是個好人,他是個商人,算計他的人他會算計回去,翻倍地奉還給對方,本金加利息,很合理吧。

  此時,服務生將餐點送上,黃心葇開心地轉頭跟著對方講幾句話,就這麼短的時間,他將藥丸給摻進她的調酒中。

  接著二人看似熱絡地聊了起來,半小時後,女人暈得支持不下去,直接靠黏上白品瀚,喊著熱。

  他嗤笑一聲,將她推給另邊不知何時出現且坐在那的二名壯碩男子,冷聲地道「今天晚上隨便你們怎麼玩她,一半費用已經匯到你們的戶頭,另一半,今晚事成後,Email她的發情圖檔過來,我自然會付清。」

  二個男人爽快地點頭,笑得淫邪直看著軟在懷中的女人,覺得今天是賺到,這女人長得不錯,重點是身材火辣,待會姦淫她時一定無比爽快,加上金主下的藥可不是普通級,那可是會讓清純女孩都變成蕩婦的春藥呢。

  白品瀚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夜店,在出門口時,小弟將他的隨身行李取來給他,再幫他招了台出租車。

  想到明天黃心葇醒來,發現自己被操得渾身無一處完好,不知是怎樣讓人愉悅的場景,他就讓她嘗嘗上輩子她設計他後隔天早上他是怎樣的心情。

  前世,他對於自己太過於自負,才會讓自己有機會被黃心葇父女給玩弄於股掌,其實,他應該是被蒙在鼓裡而永遠不會發現真相,但,不幸的就在於他自殺後,有那麼一絲心唸著她肚子裡有自己的孩子,便去看她一眼。

  卻沒想到意外發現,他們父女倆設計自己的來龍去脈,讓他著實憤怒,那時他想要是將來為人,沒下地獄去當畜牲而再度遇上他們,鐵定讓他們吃不完兜著走。

  而老天爺還真幫忙他,讓他重生,因此對於黃心葇的接近,他沒有排拒,直接順水推舟,是應了她的要求,可惜不是她要的結果。

  唇角帶起嘲諷的微笑,過幾天黃家企業就會出現瀕臨破產的危機,只不過那個黃老頭還傻傻得不知道自己已經一腳踏進棺材。

  重生之後,他馬上動手籌劃掏空黃家企業資產的計畫,且將上市股票給一部分,一部分,用不同的人頭給收購下來,累計到最近,他手頭上有的股票已經佔了80%,只要他一下令拋售,黃老頭擋也擋不住這波攻勢,注定是要倒閉,只不過早晚的問題罷了。

  在他看著窗外一幕幕飛奔而過的夜景時,手機來電鈴聲響起,他掏出來一看,是妹妹,這二天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給他,只是他都沒有接聽也沒有響應。

  遲疑幾秒,長指還是按下了接聽鍵,他輕聲地道「喂,雅妍找我?」

  對於她近來越發可人及嬌柔的表現,他心中感到戒慎恐懼,因為只要鬆懈一秒,他就會理智全數崩盤,越跟她相處,他就越害怕擁有美好的感覺,也更是感到苦澀刺心穿骨,快要將他給逼瘋,因此……他只能避免二人相處。

  「哥哥,你在哪裡?這二天怎麼都不會家?」白雅妍坐在餐桌前,小手拿著叉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攪弄著意大利麵,明明是她最喜歡的青醬,但她就是看了沒胃口吃。

  「事情多要忙。」

  「唔……還要忙幾天呢?沒人陪吃飯好無聊……」

  「妳乖……可能還要忙段時間吧,做什麼事情如果無聊就找雍寧,他是開心果。」

  「嗯喔……何大哥是蠻幽默的沒錯啦。」

  「呵呵,我不在時妳得要好好吃飯,今天晚餐有沒有乖乖吃?」

  「有,人家很乖,正在吃。」

  白品瀚淡笑著稱讚她的乖巧跟配合,又講了二三句話便掛掉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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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哥哥講完電話後,白雅妍心情好了些,胃口也有了,便把原本想收拾掉的晚餐再一口接著一口努力地吃完。

  然後,她坐在客廳等著爹地回來的同時,無聊地看著電視打發時間,終於過了一個半小時後,大門響起開門聲,一回頭,果真就見爹地進門。

  她站起身,連忙勾著爹地的手,迫不急待地將他給拉進書房。

  被女兒莫名地拉進書房,又見她一臉著急的模樣,搞得白牧成也緊張起來,不知道寶貝女兒有什麼重要緊急的事情要說。

  「爹地,我是不是妳的親生女兒?」白雅妍一劈頭就問了這麼一句話,讓他忍不住慈愛地笑出來,回答「當然是啊,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要求爹地的?」

  白牧成會這樣問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白家寶貝從小到大,想要某樣東西沒要到時,就會搬出類似的講法,意思是,我既然是你親生的,你就疼疼我,從了我吧!

  「唉呦,爹地,不是啦!」她直接將健康報告攤在桌面上給爹地瞧,又說「爹地,你跟媽咪的血型都是A型,為什麼我會是B型?難道我是你們領養的小孩?」

  老眼瞪大,他抖著手將那張紙給拿得近近的瞧著,確定上頭標註的血型真如同女兒說的一樣,清清楚楚寫著「B」。

  天啊!這怎麼回事?難道老婆那時跟別人偷情,懷了隔壁老王家的種?!

  但隱約又覺得不對,如果是別的男人的孩子,為什麼妻子從沒表現出心虛或者是愧疚的模樣?一副坦蕩蕩的樣子,倒是他有小三時,被她的氣勢給壓制到腰都彎了。

  「這……爹地也不知道……晚點妳媽回來,我再跟她談談這件事情……」

  「爹地……那要是…要是我不是你親生的…你會不會不要我啊?」

  大眼帶著不安望著他,白雅妍好怕爹地會說如果不是親生的,就不要她,要她回去原生家庭,雖然她會想要見親生父母,但比起來,她更愛他們,那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依賴感已經深不可測。

  將寶貝女兒給摟住,白牧成疼愛地輕拍著她的背,道「傻孩子,爹地不會不要妳,除非妳不要爹地,要離開這個家,不然妳永遠都是我的孩子啊。」

  男人,想要的就是一個家的完整,不論孩子是不是親生的,他都不會輕易地抹去心底的情感。

  小手環住爹地的腰,她感動地點點頭,心是安了一半,另一半就是媽咪那邊的回應了。

  過沒半小時,宋妍慈也回到家中,白牧成立即跟她談了這件事,白雅妍也在場,宋妍慈簡直驚訝得不敢相信,直呼不可能。

  她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並沒有出軌,而且孩子從醫院帶回來後,她是專職親自照顧孩子,不可能有問題,於是,三個人馬上想到最有可能出錯的環節就是,醫院!

  該不會醫院抱錯小孩給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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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在機艙中,白品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黑眸看著外頭緩緩倒退的景物,飛機正準備駛入跑道起飛。

  「爸,可以給我二年的時間去旅行嗎?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但……我想要沉澱……」

  「非去不可嗎?」

  「對不起……爸…我想我還不夠沉穩,二年的時間我會讓自己擁有更大的視野,到時候,我會回來接任總裁的職位。」

  「是嗎?也好,畢竟經歷一趟,看看這世界人生百態。」

  面對人生中最難的課題,愛情,他還沒學會放下。

  他怕,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好哥哥的面具會隨時 龜 裂,露出不該有的忌妒,愛戀,佔有,他不願待在她身邊繼續偽善,太苦,太煎熬。

  於是,他選擇用時間與空間換取愛情帶給他的傷痛。

  終於,他嘗到在愛情面前,他只是個卑微的奴隸,迷失了自己,只能夠深深被影響著,為愛痴狂,為愛瘋癲。

  低垂黑眸,看著手機桌布,指尖輕輕撫著,她的雙眼是如此靈動,她的笑容是如此甜柔,這些,不久的未來是另個男人所有了。

  「先生,請將手機關機。」空姐一一確認每個乘客狀況,特別對著白品瀚道。

  「好的。」他低頭再看一眼,按下電源鈕,選擇關機模式。

  十分鐘後,飛機到達定位,並開啟最大引擎電源,在直線跑道上往前衝刺起來,輪胎離地,拉升高度。

  他闔上酸澀的眼眸。

  我最親愛的寶貝,祝妳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