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分離數個月的情侶,有如乾柴烈火般燒得周圍人越加上火,言歆越變越漂亮了,又嬌又媚的味道,配上清純的外表纖細的身體,由女孩轉變為女人的階段,明媚的風情是最誘惑人的。

  辦公室隔壁部門的男同事已經好幾次藉機公事進來言歆部門。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這樣一個女孩子呢,講話輕輕柔柔的,讓人如沐春風,眼裡端的是疏離客氣,這樣的距離感撩得他們心頭癢,話說得越來越多。

  他們很想、很想翻開一本名為言歆的百科全書。

  桃花樹上朵朵開,莫名被推上前線,八卦也隨之而來,不少人說看見她上了總經理的車……每天接送啊…什麼時候搭上線的啊…哎搞不好已經好一段時間了…

  言歆還未靠近茶水間,耳力敏銳的她就隱約聽到一些關鍵詞,若無其事的走進去,三兩個女同事戛然而止,每一個臉上活像吞了一顆蘋果,想說的話卡在喉嚨吐也吐不出來。

  言歆看都不看一眼,離開時背後隨即漫起新一輪的碎聲細語,心裡越發不爽,又想到與何一展的疙瘩,默默鬱悶了。

  原本只說好兩個月的會議,在得知被無限期延長時,言歆第一次表達出無理取鬧,以前看其他情侶間的吵鬧覺得幼稚無聊,現在自己體會了,誰說幼稚無聊了!?

  兩人第一次褒電話不歡而散!

  悶悶的掛了電話,三天兩頭提醒她的言媽媽又說到相親了,言歆滿心煩躁地答應下來,也沒跟何一展提,週六早上,穿著一襲印花短裙踏著高跟涼鞋,明媚少女就去相親了。

  說是Double date,還是分開坐的,遙遙的兩端兩對相親,到的時候只與徐夕遠遠打了個招呼,……男方已經到了。

  男方年紀與言歆差不多,畢業剛工作不久,還有一些青澀,但已有沉穩的氣度與圓滑的對談,客氣的與言歆聊了一會兒天,無非是問興趣、愛好,一時也算氣氛融洽。

  言歆的電話響了,是何一展打來的。言歆看到〞大叔〞兩個字,想到兩人正在冷戰呢,但電話又不能不接,道了聲歉走到洗手間外接電話,何一展問在哪呢?言歆回答說在吃飯呢。

  「在外面?」

  「嗯。」

  「跟誰?」沉沉的問,他聽到背景輕柔的音樂聲,分明就是個情調不錯的餐廳。

  「朋友。」大叔什麼時候這麼嘮叨了,沒發現自己皺起了眉。

  「相親的。」涼涼的說。

  「……你說什麼啊。」她腦袋一時空白,心想他之前果然是聽到了!

  「小妖精,你就是欠教訓了是吧?不肯安份地待著!」何一展沒什麼其他的意思,只是習慣跟言歆說話時特不正經,不想被看出心裡惱火,才用這種調侃的語氣諷著。

  以往甜蜜的情趣,現下聽起來不怎麼舒服,言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因為分離鬱悶的心情格外壓得她不舒服,回的語氣特別不善:「你講話客氣點!」

  上次通話的不愉快還沒解開,這一次根本是火上添油了。

  「搞不清楚狀況的是你!」

  「大叔你是哪位?別隨便就打電話來,我怕你叫錯人!」

  「言歆!」何一展語氣冷硬,心裡的火可真是蹭蹭的上來了。

  冰冷的聲音硬生生的凍壞了言歆,眼眶不自覺的紅了。

  「有本事你就馬上給我滾回來!」狠狠按了結束通話,對上鏡子的臉是憤恨的、想殺人的、難過的……她的心有點疼。

  回到了位子也沒了興致,只是被徐夕多看了幾眼,所幸男方也不在意突然冷淡的言歆,結束後想交換聯絡方式,開玩笑的說:「送你回家跟電話,哪個你都賺!」

  言歆莞爾,最後還是給了電話,回到家言媽媽就想要瞭解情況,她不耐煩,將自己甩到床上大喊:「不要問!」

  言媽媽又問了幾句都沒有回應,想是情況不好,臉一變也出去了,打電話問男方那邊去。

  言歆悶在被上的姿勢不變,等到她睡了又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眼角有淚,而手機沒有任何訊息。

  她覺得寂寞,心冷,第一次知道一個人真正是什麼滋味。

  言歆暗暗決定,絕不給何一展好臉色看!

  誰知兩人一見到對方就把事兒都拋到腦後,前兩天無比纏綿,現下成為八卦話題的中心,煩悶的情緒一上來,新仇舊恨連帶的覺得何一展真是越看越不爽。

  這男人就是精蟲沖腦,一回來只想做做做,我偏不給他!何總經理的大手靈活的很,用不著她!

  何一展莫名地被愛火反撲轉化成了怒火,旁邊的小女朋友晚上一句話也不跟她說,莫非是在生氣他早上的戲弄?

  將人攬到懷裡,靠在她耳邊溫柔極了:「怎麼啦?臉皺得跟包子似的。」

  手肘用力頂了他肚子,何一展悶哼一聲,懷中的人兒就縮到了沙發另一旁,也不看他。

  不滿地看著她,又在鬧什麼脾氣!

  何一展將她拉起面對面跨坐在自己身上,無視於言歆的掙扎,不小的力道打了她屁股一下,「不准動!」

  即使不願意聽話,深知下場的言歆還是勉勉強強的僵著身體,視線始終對上同一水平,誓將他襯衫扣子看出什麼來。

  「又在鬧什麼?我都還沒算帳呢。」

  哪壺不開提哪壺!猛地瞪上他,言歆壓著怒氣冰冷的說:「你有本事就別碰我!現在我看著你都不舒服!」

  「言歆!你別沒事找事,到底在鬧什麼彆扭?」何一展最不喜歡看她拐彎著繞人,這時候就不能有話直說、坦誠相對了?!

  「你不知道我會知道,放開我!」

  抓住她死命搥打的雙手,何一展眼神一凜,龐大的冰冷壓力倒她而來,原本剛硬的面容變得深邃難辨,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不是她熟悉的何一展。

  心裡酸酸的,眼睛一眨眼淚就掉了下來,原本皺起的臉靠在他肩上,悶悶地淚越掉越多。

  何一展愣了,鬆開她扶著小臉溫言哄著:「怎麼啦,小歆別哭…別哭…」

  越說越忍不住,甚至還發出了嗚喑的泣聲,向來裝冷靜淡然的言歆哭成這副模樣,再大的火氣也沒了,第一次見到她眼淚,眼裡的厲化成了疼。

  「小歆…別哭…是我不好…嗯不說了好了好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能不停地重複方才說過的話,怎麼這丫頭的眼淚就這麼燙!

  「你、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你還竟想些…有的、沒的……你都不說要回來!」亂七八糟,思緒向來過人的何一展努力整理出一些思緒,恍然大悟,這丫頭想他想得瘋了,開不了口憋得自己憋出了淚來!

  「小心肝啊…是我不對…可你也不能去相親啊…」吻著她的淚,怎麼吻也吻不完啊!

  「我又沒有要跟他在一起!」

  「見對象也不行!」含著她嫩嫩的肌膚舔著,不敢咬,怕又激怒了她。

  「我又還沒嫁給你!」言歆腦子糊塗了,拋出這樣一句,突來的重力道將她壓向了沙發,頭上一雙滲得驚人的眼看著她,有些讓人心驚。

  「你這是在跟我求婚?」挑挑眉。

  言歆又氣又窘,嘴巴開合了幾次也擠不出一個字來,又想下來,何一展側身一壓,兩人就倒在沙發上。

  「怎麼了?」一對好看的粗眉皺起,拉下她手,可憐的哭得都睜不開眼了,眼睫毛上都是水珠,柔弱的讓他又軟下了脾氣,頭靠著頭不允許她逃。

  「嫌棄我了?我可不准你始亂終棄。」調侃自己,就想哄她笑。

  「是我…是我…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