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吧啦的家裡。
吧啦的臂膀上居然抱著一隻貓。好胖的一隻貓,拖著長長的一條白色尾巴,安安靜靜躺在吧啦的懷裡。綠色的瞳仁晶亮地閃著,可臉上卻是一副吃撐的表情。
吧啦抱著貓,愛憐地看著我說:「小耳朵,幸好你沒事。」
「許弋呢?」我忽然想起來。
「他沒事。」吧啦說,「你的頭上有傷,我替你包紮過了,你回家後應該怎麼說?」
我不吱聲。
「你可以在我家住一陣子。」她說。
我從她的床上爬過去,去照放在床那邊的鏡子,看到一個可惡的白色紗布貼在我的頭上。我用力地,一把扯掉了它。這個動作讓我疼得□牙裂嘴。吧啦尖聲叫:「你要做什麼?」
我對吧啦說:「我要用一下洗手間。」
吧啦伸出手,指了指方向。
我忍著疼,在衛生間裡用冷水把有血跡的頭髮清理了一下,然後,用梳子梳好我的頭髮。我跑到外面,問吧啦:有沒有合適的帽子給我戴?
吧啦有好多好多的帽子,可是我換了差不多有十頂帽子,才找到一頂勉強可以戴的。那是頂紅色的小帽子,吧啦說,那是她家小侄女丟在她家的。
吧啦一直送我出門,送到拉麵館的前面。她跟我說:「小耳朵,你比我還要勇敢,我要向你學習。」
「那個孩子……」我問她。
她神秘地拍拍肚子說:「放心,我會生下他來。」
我摀住嘴。
「也許真的會有點疼,但是值得。」
「你媽媽不管你嗎?」我問她。
吧啦歪了一下嘴,說:「管也管不了。」
「你不要任性。吧啦。」我說,「你這樣子,有什麼好處呢?」
吧啦看著我。
「吧啦,請不要這個樣子,我知道,你其實不喜歡這個樣子。」我說完,就轉身大步大步地離開了吧啦。
當我再回頭的時候,我看到吧啦,她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到我回頭,她把手放到唇邊,拋過來一個飛吻,然後,她轉身走掉了。
我帶著那頂紅色的小帽子稀奇古怪地回到了家。媽媽奇怪地看著我,我一面搓著手一面往我房間走去:「今天真是冷啊,我買了頂帽子,感覺好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