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向向出走前科纍纍,去年大年夜自不必說了,那回秦松找來灣城在老宅提了言菡的名字,她當時揣著兩條小腿就蹦下樓,速度飛快凌厲,狄耀大半夜在小縣城的街上找了二十多分鍾才恍然大悟回到上島咖啡尋到人。
這回,陌生的超市門前,雜七雜八的複雜環境,找起來更加麻煩,狄耀找了一圈不見,只能折回大門口等待,祈求她能柔下心想到他在細雨濛濛中看不到老婆的焦急心情而折返回來,但顯然,池向向沒有在氣怒中原諒人的好心腸。
她像隻兔子一樣遛了,還是只沒傘,沒手機的長腿兔子。
狄耀悔不當初,方才出超市下了細雨,他回車拿風衣給她批前該軟下態度打個招呼。他發覺自己完全不可理喻,不同意她做律師好好商談即刻,非得玩冷戰,池向向喜歡熱戰,分分鍾離家出走給他看。
悔的腸子都青了,連胃都絞痛起來。
狄耀忽然在無奈絕望中笑出來,她若是此刻帶了手機,他一定跟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只求她回來。
這不是他原本的性格。
遇上池向向,他變了很多。
狄耀冷靜了下來,細雨打濕了他額前的發,因為胃疼的臉色有點發白,他緩了一會兒,瞇眸觀察四周,他發現對面的街上有一個老舊的小區,門面被排排香樟樹隱藏著,還有一條小河橫在馬路邊與小區之間。
細雨紛揚,高大蓬勃的香樟樹和小區一樣有著年頭,樹底下有兩三家熱氣高冒的食攤子,無需雨棚遮擋,靠著濃密的樹冠自成屋頂的躲了雨去。
三三兩兩的食客坐在小桌子上吃。
視線不甚明朗,但狄耀心有感應地過馬路去,早過了飯點,他一生氣直接忘了餓,現在胃都開始疼,池向向的胃可比他脆弱多了,一旦向她發了求救信號,拋夫街頭變的理所當然。
池向向果然在樹冠底下,還好沒徹底拋棄他坐下來吃,手裡拎著兩個熱氣騰騰的燒餅袋子估計要帶走的,一邊又興致大發的在板車上挑選甘蔗。
老闆比較忙綠,初冬的甘蔗甜,買的人絡繹不絕,白色的甘蔗皮堆成兩個小山,站著的兩捆根本不夠位置讓人挑。
池向向彎腰紮在板車成捆的甘蔗裡,狄耀穿過石橋走過去的時候,淡黃色的燈泡下,她翹著挺圓的臀兩手按在車裡慎重地挑選,狄耀不悅地瞇眸,恨不得把她翹著給外人觀賞的屁股狠狠打兩下,他快速走過去,打算站她身後給遮一下,哪曉得厄運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老闆,我要這根!」這根粗壯長,迫不及待的想削皮進嘴嘗,池向向力氣大,甘蔗雖捆著,但她屏住呼吸,單手扣住自己的甘蔗王,單臂往後一個猛扣。
砰的一聲,甘蔗前頭出來的同時,後頭直接搗上一個人,那男人一聲慘烈悶哼,捂著褲襠整個人廢了似的嘶嘶抽氣。
艾瑪,搗著人家蛋蛋了!
「噢,對不起對不起!啊!狄耀狄耀!」
大樹下,慘烈的女人叫聲排山倒海,甘蔗也扔了,一個虎撲,把彎腰捂蛋痛哼的男人緊摟在肩,狄耀額頭抵在她肩頭,疼的腰早直不起來。
池向向感受到自己胸前被他粗重的喘息噴濕了,她曉得這下搗的不輕了,這畫面和那晚在家抓小偷一電棒把他電暈的場景何其相似。
「老公,你不聲不響站我後面作什麼,疼死了吧疼死了吧,老公!」
多喊兩聲老公彷彿能減疼似的,池向向一聲聲老公不絕於口,狄耀心裡被她焦急又軟滴滴的老公喊的柔軟,但褲襠底下實在爽不起來,火辣辣地縫紉機針頭唰唰唰刺不停的那種持續痛。
他想自己應該廢了吧。
「……向向?」
「嗯嗯嗯嗚!」
「以後……日子……還長……手下留情……」
池向向又急又笑,「還有心情開玩笑,你到底怎麼樣,我好心疼,想摸摸它。」
這外放的性格讓狄耀哭笑不得,他還能怎樣,敞開兩腿站著,一直趴她肩膀上起不來,當然是慘。
緩了好大一會兒,狄耀稍微好些了。
兩人也引起了賣甘蔗大叔的注意。
「年輕人,沒事兒吧?」剛才正忙,大叔也沒看清自家的甘蔗傷了人,還以為夫妻兩人打架,想上來勸兩句呢。
「老闆,甘蔗暫時不買了。」池向向鬱悶地。
「好好,兩口子別較真,他既然出來追你了,別下狠手啊。」老闆怪熱情。
狄耀聽了笑嘶著氣,「老闆說的在理。」又轉頭在窘紅著臉的池向向耳邊低聲,「一吵架就體罰我,還是這麼關鍵的部位,對我們兩個都不好,是不是?」
「我沒看見你來,不是故意的!」那場小彆扭她根本不當回事,也不是出走,只是餓的受不了,又看他在雨中遇著熟人說話,她以為不急,便沖了馬路過來買吃的。
叫你吃,叫你吃,池向向恨不得打自己幾嘴巴子,她的懊惱被狄耀看在眼裡,捨不得逗她了,緊緊握了她的手,當成一根枴杖似的,寶貝著,依賴著。
「走不了了,扶我。」
這低啞的語氣跟撒嬌似的,池向向聽的小心臟一跳一跳的,一時又歡喜起來,她微紅臉,點點頭。
「去那邊歇一會兒。」
她指著不遠處的小河邊,此刻,穿過馬路回廣場上對狄耀簡直是災難,黃色燈泡下,他明白髮白的臉色讓池向向更加焦急起來,她把人扶到大樹背面去,那裡背著人,又黑。
細雨在小河面上跳著舞,一圈圈的旋轉不停,濃密的樹冠給他們當了傘。
狄耀被池向向壓著靠在白色的石頭欄杆上,兩人姿勢親暱,一個摟著,一個趴著,池向向抬頭,他低頭下來,兩人找到了完美的對視角度,池向向一雙美眸柔情似水,踮腳湊近他,商量的語氣:「讓我摸摸那裡。」
背後隔河的馬路上車身熙攘,樹前混沌攤子上的顧客在笑談著什麼,一切都提示他這是外面,然而那又怎樣,狄耀摟著她,低頭親親她長翹的睫毛,這相當於無聲勝有聲的同意了。
當那隻柔弱無骨的手掌從狄耀腰間插進去的時候,他感覺到一陣涼絲絲,帶著深秋寒涼的肌膚冰的火燎燎髮疼的那裡一陣舒服,是她造的孽,當然得好好安慰安慰他。
「這裡,還是這裡?」畢竟不清楚到底搗在哪個部分,非得摸清楚確定了才好。
狄耀覺得自己變成一個大口袋,她的手毫無顧忌的在裡面亂翻,真是翻,直把他翻熱了,一下酥了似的,扣著她的後頸拉到跟前一陣親。
池向向經過人事的了,當然知道摸摸的後果,她不能裝純呀,尤其是手心那滾燙的觸感逐漸挺立起來,她在男人的吻下低低笑了。
「還可以用。」和她千挑萬選的那根甘蔗一樣粗壯,也硬的嚇人。
黑暗的光線,讓人的膽子大了起來,池向向空在外面的那隻手,貼上他的褲子,隔著一層布料,與裡面的那隻手裡應外合的夾擊他,她玩的得心應手,還有空和粗喘不斷的狄耀接個吻。
他看著像難受,其實,應該享受的不得了。
池向向踮腳舔他因快感折磨而顫抖著的睫毛,舌尖滑了兩下,幾乎觸到他的眼睛裡,狄耀開始喘,求而不得的痛苦喘。
「停,停。」兩個短促的顫音,他一下扣住她的手腕,從自己腿間抽了出來,「夠了,夠了。」
她還未吃晚飯,怎麼能繼續風流。
狄耀緊緊抱著她,一時腦海空空的,他抬頭往濃密不見天空的樹頂,那裡面昏暗暗的,有本事大的小雨點從層層阻擋中衝了下來,滴了幾下在他臉上。
觸人心脾的涼,給他焦灼的大腦降了溫,想起來似的提醒她該去吃飯了,卻有更重要的話在前冒了出來。
「去考吧,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