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鋪滿大床,香氣撲鼻。
酒色嬌艷,美不勝收。
蠟燭擺成一朵愛心,中間放著一個絲絨小盒子等待她親自開啟……
然而,這些太普通。
狄耀也許會弄,但大招肯定不是這些虛無的東西,他的禮物必定特別,世間難求的他最珍視的寶貝。
夫妻做久了,對他漸漸瞭如指掌。
從發生關係的那晚開始,他默默包了808兩年,對這間房間存的感情比池向向都深,當前台洩露了池小姐這三個字後,他肯定會因為她也對這裡存著感情而欣喜若狂。
一刻不想等,池向向抬手按門鈴,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叮叮叮,三聲後,門鎖有了動靜。
池向向提了一口氣,握緊雙拳,心雷跳的像打鼓,接著,門打開,出現在眼前是一大坨白色。
他顯然洗了澡,穿著浴袍,頭頂著毛巾擦濕漉漉的發,池向向欣喜若狂的在他掀毛巾前,縱身一躍掛到了他脖子上,猴子也沒這般靈活,直掛的措手不及的男人猛退三步扶了牆壁才穩住。
她不管不顧的逮著他洗的香噴噴的喉結一陣熱烈啄吻,一時間,啵啵啵被非禮聲響徹玄關。
「……」狄耀的心情一言難盡!
他卡住女流氓脖子的手鬆的快才沒造成她的悲劇,耳邊全是池向向狂喜的一聲聲老公,他無福消受,這驚受的真不小。
「洗的香噴噴的想逮我,門都沒有!且看誰逮誰,哈哈哈哈!」女流氓笑完突然覺得不完美了,她怎麼能克制不住的直接撲上來,應該把人優雅堵到屋子裡,兩邊大衣一扒,把妖艷情趣內衣露出來叫他口乾舌燥餓狼撲虎才對。
亂了,亂套了。
原計畫徹底被打亂,他的,她的。
誰也別裝了。
狄耀摟了她的腰,猛地關上門。
他頭上還頂著毛巾,根本看不清路,池向向隔著那塊布料咬的他的唇,彷彿點了燃情之火,卻沒衝到底下,他的心被充盈的發脹發麻,總之,舒服之感驅使他在一片混亂裡倒在了潔白的大床上。
剛剛鋪好的玫瑰花瓣因他的倒下而舞動了起來,有幾片落在浴袍大開的胸前,接著,被她舔下來的舌尖勾進了嘴裡。
「向向,等等。」狄耀想慢慢來,好多事沒理清,他摘掉頭上的毛巾,終於放了視線看清了騎在自己腰上的女人。
池向向笑瞇瞇的趴在他眼前,「狄先生好厲害,包了兩年808,我求了好久,來五趟呢。」
「前台不報池小姐這三個字,我是不會讓的。」這座城市對四季808有特殊感情又鍥而不捨的池小姐除了他太太還有誰?
「我猜到是這樣。」池向向高興壞了。
狄耀對她的行動瞭如指掌,索性裝作不知道,隨著慶功宴的日漸來臨,他卻因提前知道她的驚喜而蠢蠢欲動起來,大概不甘心只有她一個人參與著這份驚喜,於是他提前好多天進來佈置,鮮花紅酒美食,甚至還有小提琴。
真好,與上一次只有無窮無盡的性愛相比,這次,他明顯想留下更豐富的回憶。
狄耀一下下親吻她放在自己唇邊的柔軟掌心,這些天太想她了,好不容易弄著一份驚喜,一場雨雪來臨使得能打出她名字的煙火秀泡了湯,那只能安分的先洗乾淨等她赴約,誰料到她竟然直接撲進來了。
「我們約好在A大見面,你怎麼來這了?」
池向向聽到這個問題就想笑,「你沒事兒就往這跑,被言鄒看到以為你養了情人,他今晚特地約我出來告發你了。我會信才有鬼了,不過,你的行蹤被他洩露,聰明的即將做律師的我稍稍一推算,你必須是那位包808兩年之久的客人。」
狄耀眉頭一凝,聽出了重點,「他管這閒事,對你存著什麼心。」
池向向不依,她表達的重點明明不是這個。
「……」狄耀意識到這種氣氛提其他男人不太合適,他忽而笑了,起身捏了捏她光滑的下巴,「你的推算完全正確,我被池律師逮到心甘情願。」
一句池律師讓池向向心花怒放又矯情萬分,「什麼池律師,等過不了,再看我笑話。」
「怎麼會。」這三個字發的異常低沉,不仔細聽不出來,池向向耳垂被他親的發麻,看來一房間的美食美酒也是空擺設,對於半個月的開葷的男女而言,沒什麼比打一炮更實際。
狄耀本來和顏悅色的,忽地,嚴肅起來,一下從她身上起來,「你裡面穿的什麼?」
兩胸的觸感極軟,絲毫未感受到文胸的挺硬觸感,跟真空上陣似的,狄耀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了。他兩手隔著大衣握住她那裡,仔細感受了一下,接著,池向向準備的秘密武器落了個極其灰頭土臉的登場方式。
狄耀直接生氣,雨夾雪的陰沉表情。
「你真空上陣去見言鄒?」
「言菡約的我,最後來的卻是他,而且我穿著大衣,怎麼就真空了?」窘迫的聲音,一場驚喜沒來到,倒把狄耀搞生氣了,池向向也是鬱悶的不行。
他動真格的下了床,坐進單人沙發裡,努力安撫自己別生氣,她為了給這場驚喜增加氣氛才在大冷天裡穿的如此單薄,不,不是單薄,那是真空,真空啊,狄耀越想越氣。
「你怎麼想的,不管見誰,穿這麼少合適?」
「這內衣有塑形作用的,雙層的,不會凸點,況且大衣一直不離身,沒有走光。」
池向向出家門前把自己洗的香噴噴,換好性感撩人的秘密武器,接著,裹了大衣打算會了言菡立即回酒店,在見到狄耀的一剎那,一脫大衣便是風情萬種,多有情趣啊。
畢竟,狄耀餓了將近半個月,恐怕沒有多餘時間給她換,只能穿好過去。
但好像,適得其反了。
「等在這兒,哪也不准去。」
「哎哎,你幹嘛?」池向向不可思議盯著他。
狄耀脫了浴袍,從櫃子裡拿了自己的襯衫和西褲穿上,大概氣的太狠了,他穿上鞋子快走到房門才又理智清醒的折回來取大衣。
外面冷的可以,本該抱著她好好親熱,可現在,他滿腦子的給她買一個文胸的思想要炸裂了,如果不奔出來買,他就無法呼吸。
等不了第二天再解決她真空的問題,現在,立即,馬上要解決!
今晚,他得看著床頭有她的文胸才能入眠。
池向向顯然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好多妹子冬天外出厚厚的衣服一裹,裡面都不穿的好麼。
狄耀思想行為絕對怪異,蔣宴暗戀她明目張膽的,他沒吃醋還盡心盡力幫對方走出困境,而在她生命中不佔重要角色的言鄒席誦之流,他卻計較小氣的不行。
上次喝醉裡跟她念叨了一路,席誦不好,席誦沒他聰明,席誦就不配她追求。
這次好了,808里熱情如火呢,不是該扒了她的大衣瞧瞧裡面的真容麼,竟然直接生氣走人了,蛇精病。
夫妻做久了,狄耀偶爾露出來的小怪異簡直另她哭笑不得,不能明天再買?
池向向跟出來了,大半夜的,兩人不摟著睡覺,一前一後走到飄雪的大街上。
冷,下著雨雪的天兒太冷了。
她偏偏真空上陣,寒風呼呼的從大衣擺下往上竄。
噴嚏一個接一個的打。
池向向強撐了一段路,怕把自己搞感冒了連累狄小池,她找了家快餐店的衛生間,把包裡原先帶著的長毛衣給穿上了,這樣出來才暖和了一些。
他出來買,你等著就好了麼,偏偏喜歡作的跟出來玩,什麼都玩不了,外面一天地的寒。可池向向卻一路掛著笑,她跟在後頭,看著前頭身姿修長的男人在風雪裡帥氣的背影,踩著他的雪腳印一步步往前,開心的像個小孩子似的。
「池向向?」
池向向轉身,看到身後小道上歡快蹦跳來的男人,「席誦?」
席誦剛停好車,便看到池向嚮往商場方向走,他高興的追過來,把沒有帶傘的女人撐在自己傘下,他笑望她。
「初雪雖然美麗,鬧生病了可不好玩。」
「哈哈,謝謝,真巧啊。」恐怕不巧,狄耀剛吃完言鄒的醋,從商場出來看到她真空和席誦在聊天,估計又得發作。
池向向想盡快的結束與他的偶遇,但席誦不放人啊。
「新年回老家嗎,我打算明天走,初中同學聚會在後天,哎,你聽說了麼,咱們班長把蔣宴拿下了,兩人交往的不錯,這次聚會大概有好消息宣佈。」
「班長和蔣宴?」
聽到蔣宴戀愛的消息,池向向覺得愕然,印象中女班長的確不差,和蔣宴倒是配,但怎麼好的太突然,不管如何,這是個喜事,該打個電話祝福下。
唉,還是算了。
等他們塵埃落定再道恭喜不遲。
夜色在窗外濃郁撲灑,雨勢歸去,紛紛揚揚的雪像散開的棉絮在天地間飛舞。
冬天來的寒,室內卻如巖漿炸裂似的熾熱著。
狄耀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東西買到手一出門卻看到池向向和她的初戀共撐一把傘在街頭歡聊,席誦可比言鄒嚴重多了。
「我脖子好痛……」
「抵著我。」
「……」池向向試著與他額頭相抵,也的確做到了,但脖子依舊酸的厲害,這姿勢太狂了。
池向向雙腿貼著自己胸的分撘在他肩上,被摺疊起來似的,本來長時間這個姿勢就受不了,更別提身體裡還夾著他,那沒完沒了的大起大落弄的她難受又好受至極。
她軟哼著,「換,換個姿勢?」
狄耀不願意,沒聽到她似的一下子從窗檯上站起來,這下坐姿改為站姿,但池向向依舊掛他身上,懸著空,她嚇得緊摟他的脖子怕掉下去。
「唔唔……」根本沒換姿勢嘛,她依舊被摺疊,難度更加高了,幾乎被拋掉下去,好怕狄耀接不住她,池向向開始抽抽噎噎的泣吟,窗子上落著他們交纏的影子,她一眼不敢看。
總之,以後再也不要穿什麼情趣內衣了,狄耀上癮似的從頭到尾沒脫掉那兩件玩意兒,他直接撕了個洞的在裡面攪,池向向悲慼戚的想,還不如當時就買帶洞的了,也不要他慢條斯理作弄她的咬了那麼大半天。
她這麼想時,身體裡越來越熱,狄耀完全放開了的誇她,那狂放之詞聽的她更加熱淋淋,他顯然受惠不小,整個晚上都爽的沒邊。
結束時,窗外一片白芒世界,到了清晨四點。
池向向照例累到深睡不醒,手機震動著不停,有個人從後半夜開始連續打了二十幾通電話給她,那時候她正騎在他腰上馳騁,那頭烏黑的髮曳動的像窗外紛揚的雪勢,美的令人心馳神蕩。
此刻,狄耀放了人,他扯過浴巾裹在腰間,踱步到桌邊,拿起手機翻看那個號碼。
二十三通來電,一條短信,不是蔣宴又是誰:我要結婚了,沒話給我嗎?
狄耀的眼睛晦暗一片,想問問那頭的蔣宴,期待她留什麼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