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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師父沒有推開她,唐棗開心不已,而後才發現師父的手覆在她的那處……唐棗一下子就紅了臉,可是……她記得師父喜歡摸她這裡,如今師父不記得她,還是喜歡摸嗎?
雖然羞,可是師父喜歡,她就讓他摸。
唐棗沒有動,羞著抬頭,恰好撞上師父的眼睛,一時臉上又燙了幾分。重羽看著懷裡嬌俏的小姑娘,見她雙頰紅撲撲的,這才想到自己的失禮,忙將手收了回來。
他竟然對她做了那種事?
「師父?」唐棗不解,小聲喚了一下。剛才不是很喜歡摸的嗎?她……她都給他摸了。
方才見她快摔倒,他才伸手抱住了她,如今……重羽欲鬆手,唐棗卻是捨不得,雙臂一張便緊緊環住自家師父的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之上。
她喜歡和師父親近。
他該將她推開的,可是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感受著她胸前的柔軟貼著自己,竟讓他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不想鬆開。
鬼使神差的,他欲將她擁住,可就是這會兒,懷裡的小姑娘突然「呀」了一聲,嘴裡嘟囔著「我的菜」,然後便猛然從他的懷裡出來,急急忙忙奔了過去。
心頭一陣失落。
頓時僵住的手此刻顯得有些尷尬,重羽將手靜靜垂落,目光落在眼前小姑娘的背影之上。沿著她的長發往下,竟看到她赤著足,一雙瑩白精致的玉足渾然天成,竟是可愛的不得了。
重羽的眸色深了深,感到有些口乾舌燥,便急急去了自己屋裡,倒了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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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一大桌的菜餚,還有這幾盤精致的糕點,重羽立在原地,轉身看了身旁的小姑娘一眼。
唐棗心裡有些忐忑,她瞧瞧抬頭去看,正發現師父在看自己,像是做錯了事情一般,立刻將腦袋垂了下來,她的聲音又輕又低,帶著乞求,道:「徒兒每天都給師父做飯,所以……別趕徒兒走,好不好?」
曾經師父願意讓她跟著,就是因為她做的菜合他的口味,如今師父不記得,便是要從頭來過,她還不知道,這個法子行不行得通。
「師父,你先嘗嘗,好不好?」唐棗見師父面無表情,不似那次看到飯食露出的驚喜模樣,她愈發的害怕了。她沒什麼本事,若不是因為這個,只怕師父才不會收她為徒,自然也沒有之後的事情。
「你走吧。」重羽沒再看桌上的飯菜,而是轉身看著身側的小姑娘。
唐棗一愣,眸色驚訝,臉上的表情看著幾乎快要哭出來了,聲音帶著哭腔:「師父?」
他嘗都不願意嘗,就想趕她走?唐棗哪裡肯,忙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芙蓉酥,踮起腳湊到師父的嘴角,「師父,你先嘗嘗,好不好?」
若是不嘗,她是一點機會都沒有;若是嘗了,興許師父就願意將她留下了。
「趁著天色尚好,你還是走吧,不用再費工夫做這些……我不會讓你留下的。」重羽言辭淡淡,眼睫微微一覆,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當真是一點憐香惜玉之情都沒有。
他向來都是一人獨居,而且她還是個姑娘,若是留在這裡,成什麼樣子?
看她也是嬌生慣養的,為何一心想著留在這裡?重羽斂眉,想起她對自己的稱呼,便是了然,「我不是你師父,想來你是認錯人了。」
唐棗搖頭,語氣堅定道:「不會的,你就是我師父。」
太過於固執,重羽有些頭疼,轉身欲走,剛走了不過幾步,便聽得身後一陣聲響,他猶豫著回頭,卻見那小姑娘竟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重羽訝然。
唐棗忍不住哭,寬大的袍子襯得她的身子愈發的嬌小,這般淚眼婆娑格外的惹人憐惜,她仰著頭,雪白的纖頸愈發的好看,開口道:「師父,不要趕徒兒走。」
如果走了,她怎麼救回師父?
師父說過,要娶她的。
哭得這般傷心,饒是重羽是鐵石心腸,如今竟也感到一絲心疼,都讓他止不住懷疑——難不成他真的收過徒兒,之後卻是忘了?重羽想著,覺得不可能。
他看著她,想起昨夜為她上藥之際,那膝蓋可是傷得嚴重,如今竟是想都不想便跪在這裡。
當真是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八年,從未出去過,更別說是收你為徒。」所以,他不可能認識她,那麼定是她認錯人了。
唐棗知道,這只不過是幻境,師父的記憶亦全都是幻覺,唐棗心裡難受,忙道:「你就是我的師父,徒兒不會離開。徒兒只想留在師父的身邊好好伺候師父,行嗎?」
伺候他?重羽一怔,想起剛才的失禮之舉,瞬即覺得耳根子有些燙,一貫冷冷道:「你無須再做這些,我不會留你。」
以前師父雖然也生過她的氣,可是都是極容易哄的,眼前的師父不記得自己,對自己自然是沒有感情,饒是自己這般跪著,他也半點不曾心疼。又聽他言辭這般的果決,唐棗心裡愈發的難受,她道:「那……師父你嘗嘗我做的菜,那芙蓉酥是你最愛吃的,你嘗一口,好不好?」
如今之計,只能想辦法讓師父嘗嘗,不然她是半點法子都沒有了。
見她雙眸淚光盈盈,重羽有些心軟,便走過去拿起一塊芙蓉酥,放入口中。唐棗的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師父吃著芙蓉酥,見他吃完了,才小心翼翼道:「師父?」
師父會同意她留下嗎?
哪知重羽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眸色淡淡的看著她,「你現在可以走了。」
她做的不合師父的胃口嗎?唐棗頓時慌了心緒,以前師父是最愛吃她做的飯食,如今卻是一點喜歡的意思都沒有。
「師父,徒兒……」她不想走,她想留在師父的身邊。扶宴師叔告訴她,玲瓏石內,每一次只有十五日的時間,如今已是第二日了。
見她不願走,重羽有些頭疼,語氣不急不緩道:「不是你做的不好吃,只是……我沒有味覺。」他是知道的,剛才那芙蓉酥,看上去精致美味,想來是她一大早起來花了心思的,哪裡有不好吃的道理。
可以於他而言,所有的食物都是一個味道,那便是沒有味道。
唐棗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師父,嘴裡喃喃道:「沒有……味覺?」師父這麼喜歡吃甜食,如今卻是沒有味覺?剛才止住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哇」的一聲哭了。
哭得這般的傷心,倒讓重羽有些措手不及,重羽見她跪在地上,小臉上滿是淚眼,一雙好看的眼睛都哭得紅紅的。
剛才他趕她走,也不見她哭得難受,如今只是說了他沒有味覺,竟哭得這般的難受。
重羽下意識的將手覆在心口,發現心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你哭什麼?」哭成這樣,若是被別人瞧見了,還以為自己是怎麼欺負她了呢。
重羽沒辦法,走過去欲將她扶起,哪知她身子往前一撲,狠狠的栽進他的懷裡。他猶豫了一下,伸手將她環住,大手笨拙的撫著她的背脊,聲音放柔了一些:「別哭了。」
他當真是沒了辦法,若是她想留,他可以答應讓她留幾日,只不過……別哭了。
哭得他心煩。
唐棗將腦袋埋在師父的懷裡,哭得正傷心,那日見師父倒在冰床之上,身子冰冷,如今師父卻這般溫柔的抱著她,她貪戀此刻的感覺,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淚水更是打濕了他衣袍的前襟。
哭夠了,她抬頭看著他,啟唇問道:「多久的事了?」
重羽見她紅紅的眼睛,愣了愣,這才明白她問的是什麼,道:「一直都是如此。」
一直嗎?
雖然這是幻境,可是於現在的師父而言,便是二十八年都沒有味覺,唐棗心疼的不得了,她想起昨夜師父給她吃的飯食,那裡頭也是什麼味道都沒有。
所以師父一直都沒有嘗過別的味道。
唐棗心疼不已,再也顧不得什麼,踮起腳就親了上去。未料會是這般,重羽愣了愣,卻已經來不及了,少女的馨香撲鼻而來,嬌軟的身子緊緊貼著他,唇上一陣柔軟,帶著甜甜的棗香味。
他該推開的,男女授受不親。
可是吻落在唇上,他卻感到一陣燥熱,鬼使神差的親了下去,張嘴含住她的唇瓣,輕輕的吮吸輾轉,他沒有嘗過味道,如今卻感覺到一股甜意,他忍不住想深入,嘗的更多一些。
——好甜。
「唔……」懷裡的小姑娘唔唔唔叫著,可他頭一回嘗到了甜意,便是怎麼都嘗不夠。
不知親了多久,重羽才鬆了鬆,見她一臉酡紅的趴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小嘴微微張著,可以看到粉粉的小舌,他低頭看著她的唇,心頭騰升起一股*。
清心寡欲近三十年,如今竟因為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動了情|欲。
而且,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叫什麼?」重羽的聲色暗啞,卻是愈發的好聽。
唐棗抬眼,見師父眸色幽幽的看著自己,這種眼神,她是最熟悉不過的。剛才師父親她,就說明他還是喜歡自己的。而師父想同她做那種事的時候,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還有……抵在她腹上的那物什,亦是熟悉的很。
雖然師父忘了,可是還是喜歡她的。
唐棗臉上雖然發燙,可是心裡歡喜,乖巧回答:「唐棗。」
「唐棗?」重羽眸色炙熱,喃喃的念了一遍。雖然是她主動的,可歸根結底算是自己輕薄了她,見她眸色澄澈,他更是覺得自己是欺負了人家單純無知的小姑娘。
「多大了?」看她這副模樣,頂多也不過是十四五歲,與他差的有些多了。
唐棗不知師父為何會問這個,如實回答,「十六了。」
重羽驚訝,比他想的要大一些,可待目光落在她鼓鼓的胸脯之上,便信了她的話。他想了許久,之後才道:「……若你沒地方去,就暫且留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