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你弟弟的病又加重了,夢夢,你就這一個親兄弟,你得救救他。」

  雨滴敲在玻璃上,悶響陣陣,陳夢抿了抿嘴唇。

  遠處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陳夢抬頭看過去,一輛黑色的汽車開了過來。她動了動眼皮,有些懵。

  以前她也想過這個問題,如果陳聰再發病她管不管?

  陳夢深吸氣,冷氣湧入肺中,微微發疼,「當初為什麼把我扔了?」

  電話那頭沉默,汽車在不遠處停下高個男人走了出來,他拄著枴杖再打傘動作很彆扭,艱難的朝這邊走來。

  陳夢笑了一聲,不知道是諷刺誰,「你把我從監獄裡接出來,我救弟弟的命,那時候就兩清了。」

  「我給你錢——」

  「我不缺錢。」

  陳夢不想再聽她說什麼,把手機裝回口袋大步朝商謹言走過去。

  她突然跑了起來,雨水打在臉上冰涼,她衝下台階飛奔過去。

  撞進商謹言的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腰。

  商謹言站穩,揚眉:「至於麼?怎麼不等著我過去接你?衣服都濕透了。」

  陳夢的臉貼在他的衣服上,還抱著他,一言不發。

  商謹言沒多餘的手,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去車裡。」

  密集的雨滴砸在雨傘上,砰砰作響。

  陳夢點頭,嗯了一聲。

  跟著商謹言上車,陳夢看到他的肩膀被淋濕,連忙抽出紙幫他擦,商謹言吩咐司機,「回去吧。」

  轉頭□黑眸子盯著陳夢,開口,「怎麼了?」

  這反應不會是他來接激動的。

  陳夢擦著自己衣服上的水,不太想說這些事,「你怎麼來接我了?」

  「你沒帶傘。」商謹言沒多解釋,摸了摸她的頭。

  一路上陳夢低頭擦身上的雨水,擦乾了轉頭看窗外,車廂內安靜。

  突然響起清唱的小小鳥,陳夢乾淨的嗓音在車廂內迴蕩,十分清亮,陳夢看看自己又看商謹言。商謹言拿出手機接通,咳嗽一聲,「嗯,二十分鐘能回去。」

  掛斷電話,商謹言把手機裝回去,陳夢揚眉。

  「還不錯,就當鈴聲了。」

  商謹言以前的手機鈴聲是出廠標配,怎麼突然就換了?

  「這麼聽,我唱的還不錯。」陳夢笑了起來,商謹言夠捧她的場。

  「還行。」

  陳夢憋著大笑,心情又好了起來。

  她老公很可愛,口嫌體直。

  回家吃完晚飯,陳夢就上樓去了,週五進行小組競賽,還要去錄節目。陳夢是半吊子歌手,專業知識全靠摸索。

  磕磕絆絆哼了一首曲子,門就被推開,陳夢頭也沒抬,「你先去洗澡,我——」

  「是我。」

  陳夢猛一抬頭看到商深行,頓時撩起了眉毛,「你進來怎麼不敲門?」

  商深行走到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翹起腿點了一根菸,陳夢連忙去開窗戶,「別讓人抽二手菸。」

  商深行眉毛一抖,差點飛出臉面。

  「我擦,你行不行了?你還怕抽二手菸?」

  陳夢翻了個白眼,現在她和商謹言打算要孩子呢,對面這熊孩子懂個屁。

  「有事?」

  「給你講譜子,你唱錯了好幾處。」

  陳夢:「哪裡錯了?不會吧。」

  商深行探身拿過譜子在上面重重畫了幾筆,「你這幾個地方全哼錯了,聽不下去,過來糾正你。」

  陳夢連忙拿起來看,商深行手上轉著筆抬起下巴,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眼吐出個煙圈,說道,「你打算接下來的小組賽用這個曲子?」

  「聲樂老師說我很適合。」

  商深行叼著煙看譜子,微微蹙眉,半響後拿掉煙彈落菸灰,「選這首也行,不過可以改幾個地方,符合現在人的口味,也符合你定位和唱腔。」

  「說說看。」

  商深行音樂上確實有天賦,他說到興起站起來,「有鋼琴麼?」

  陳夢搖頭,商深行在房間轉了一圈,快步走了出去。

  門被風關上,陳夢莫名其妙,半響商深行匆匆過來拎著吉他坐在椅子上,撥動弦音,「你感受下。」

  陳夢選的是首老歌,現在改歌風潮興起,個個都成了改編大神。

  前段時間從韓國回來的幾個孩子,把好好的經典樂改成了奇奇怪怪的塑料片,所以陳夢對商深行的新派改法持中立態度。

  商深行身上穿著淺色的家居服,從抱起吉他,他的氣質就變了。

  連腳上搖晃的拖鞋都顯得高大上起來,他的聲音偏低,歌詞從他的嗓音裡流淌出來。陳夢不得不佩服商深行,他確實非常有才。

  一首原本略顯平庸的情歌,頓時有了味。他身上有種沒落王族的氣質,難怪他的粉絲會叫他少爺。慵懶滄桑的聲音,同樣的歌詞,詞譜也只是微微改變,卻像是在唱另一首歌,全新的面貌。

  陳夢目瞪口呆,一首結束,她鼓掌,「行啊。」

  商深行又改了幾處,放下吉他,「現在觀眾比較吃這套,你的聲音條件不錯,不過一直走老套路圈不了年輕的粉絲。」

  陳夢點頭,她的口味騙老成。

  商深行把筆扔在桌子上,放下吉他身體後仰靠在椅子上,「唱法需要改變。」

  陳夢拿過譜子看,商深行說,「你缺一架鋼琴。」

  陳夢笑了起來,「現在真能死心放棄音樂?」

  商深行拿起煙盒取出一支點燃,深深吞著煙霧,眯眼嗤笑,「不然呢?還能怎麼樣?我大學學的經管,也許以後就適應了。」

  陳夢敲了下譜子,「有沒有興趣做音樂相關的工作?」

  商深行揚眉,白色煙霧繚繞在指尖,他傾身彈落菸灰,「怎麼說?」

  「你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你不務正業麼?不是你選擇的職業,而是你的態度。你不負責,這是你最大的毛病。你所有的選擇都是一時興起,我這麼說也許你會不高興,可這就是你最大的毛病。」

  「你在發生了意外後,把所有的責任推到音樂上,這很不負責。你抱著這樣的想法去做別的事情,你能做好麼?」

  商深行有些煩躁,「你跟商謹言真不愧是夫妻,一個比一個愛說教。」

  陳夢笑了笑,「把興趣變成職業才是真厲害。」

  商深行把菸頭按滅,「再說吧。」

  起身大步就走。

  陳夢繼續看譜子,拿起吉他試了幾個音,門再次被推開,她抬頭看到商謹言穿著睡衣走了進來。

  「聊完了?」

  陳夢看他的臉,商謹言的目光平靜,看不出喜怒。

  調著琴弦,說道,「給你唱首歌。」

  「大晚上擾民。」

  商謹言靠在桌子邊,拿起詞譜看商深行寫的字,「你們兩個寫字倒是像師出同門,張牙舞爪的沒個正型。」

  陳夢樂了,調好了調清了清嗓子,開始彈前奏。

  笑眯眯盯著商謹言,「下面這首歌獻給我的愛人。」

  商謹言揚起了嘴角,「貧吧你。」

  「怎麼會迷上你~」

  「我的灰公子。」

  商謹言微眯了眼睛,眸光黑的沉邃。

  「……你如此帥氣。」

  這首歌太熟了,當年大江南北都在唱。卻被陳夢改了詞,她聲音裡帶著笑意。商謹言靜靜看著她,陳夢唱到一半,放下吉他站起來攀住他的脖子。

  「誰家的公子這麼英俊?可曾娶妻?」

  商謹言摟住她的腰,冷靜提醒她,「門沒關。」

  陳夢連忙回頭看了一眼,臉刷的一下通紅,硬撐著,「琳琳都睡了,你弟弟也睡了,沒人聽到。」

  「是麼?」商謹言捏了捏陳夢的臉,嗓音低沉沙啞,「臉皮厚如城牆。」

  「以後可以為你擋子彈。」

  商謹言目光更加的沉,握住她的手拿過枴杖往外面走。

  走到門口,陳夢關了燈,回到臥室商謹言關上門就把陳夢抵在矮櫃上就吻了上去,吻異常激烈。

  陳夢攀住他的脖子回應,吻到興致所起,陳夢想翻身把商謹言壓牆上,沒做到。力氣有限,商謹言解她的衣服,熱吻往下吮吸著她的脖子到胸口,揉捏著她的蓓蕾。

  陳夢喘氣,商謹言把她抱到桌子上,陳夢的手指摩挲著他頭皮。低低的喘息,目光漸漸迷離,想要的更多,「商謹言。」

  她衣服穿的有點多,商謹言只脫了一半就放棄,他脫掉自己的衣服把陳夢往前拖了拖,陳夢的下半身幾乎懸空立刻抱住商謹言,「別摔了……」

  「不會。」

  他帶著薄繭的手指揉按著陳夢的敏感地帶,滑下去插入了一根手指,沙啞的聲音落在陳夢的耳畔,「我不會把我媳婦摔了。」

  撤出手指身下就挺了進去,陳夢一口咬在商謹言的脖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他隔三差五就來一次突襲,前-戲沒做徹底就硬上,壞的不行不行。

  陳夢摟住他的脖子,身體重量壓在商謹言身上,咬他耳朵,「你能不能溫柔點……嗯……以後進之前……啊!」

  告訴我一聲啊!

  草!

  還搞突襲!

  做完陳夢被拖到了床上,她昏昏欲睡,商謹言收拾乾淨過來躺她身邊。「下午遇到了什麼事?」

  陳夢睜開眼,看著白色的天花板一會兒,抿了抿嘴唇,「商謹言。」

  「嗯?」

  「你說我壞麼?」

  商謹言想了想,這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換個問題。」

  頓時,陳夢想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