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夏天很美,綠油油的草坪上到處可以奔跑,雖然我還不能在陽光下奔跑,不過可以在晚上躺著看星星,可以清晰的看到射手座,你知道射手座麼,它的樣子是……」
蘇木然認真的讀著手裡的信件,從字裡行間她就讀出了這個美好的畫面,甚至她覺得她本人就和奧米拉一起在他的城堡裡觀看了這一切。
他們至上次的典禮之後,就開始了書信往來,不過蘇木然做的很小心隱蔽,所以他們都是偷偷通信,這樣的感覺似乎又讓人緊張和興奮。
她喜歡奧米拉和她分享她不知道的事,甚至他描述的日常小事,城堡的風景都讓她覺得特別美好嚮往。
「你在做什麼。」突然出現的迪德拉斯,蘇木然嚇的把信紙藏到身後。緊張的連自己正在直視迪德拉斯都沒有發現。
迪德拉斯挑挑眉,揚起一個笑容。他發現這個孩子真的是不聽話,不論怎麼懲罰,總是在犯錯讓他不高興呢。
大大的腳步幾步就走到了蘇木然身邊,給她造成無形的壓力。不自覺的後退直到撞到桌角才堪堪停下。
伸手扯過蘇木然的手腕,拿出她手裡的信紙瞟了眼大致內容,不屑的撇撇嘴,往身後一拋,就在空中燃燒起來,到地面時已經只剩幾片灰燼。
「你……」蘇木然急的脫口而出,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指責還是生氣,她不敢也沒有資格。
迪德拉斯好笑的看著蘇木然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他倒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她也是有脾氣的,也會把她的不滿擺在臉上的,不過是因為一個他都看不上眼的小小伯爵。
「哦,這是你對待我的態度麼。」蘇木然覺得迪德拉斯似乎要把她手腕擰斷,冷汗從額角留下,意外的是,對方放開了她的手。
蘇木然一手握著手腕,看向迪德拉斯,他似乎生完氣就這麼算了。這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
「這次外出,看來你需要和我一起去。」當蘇木然真的這麼想的時候,才知道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不然等我回來時,不知道你會做出多出格的事,是麼。」迪德拉斯接著說道,他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就連看到蘇木然抗拒的表情時,煩悶的心情也變的好多了。
蘇木然是真的很抗拒,迪德拉斯一般外出分為幾件事,而他接下來的外出,是和吸血鬼獵人談判或者戰鬥。
儘管這裡的人類和吸血鬼有彼此相處和繼承的,並不是說吸血鬼和人類沒有戰爭和矛盾的,吸血鬼獵人就是人類中反對和對抗吸血鬼並且具有一定能力的人類統稱。
蘇木然對吸血鬼獵人的了解不多,知道他們也是按照能力來劃分等級,就和吸血鬼一樣,很多厲害的吸血鬼獵人都可以達到伯爵的程度。
至於有沒有比親王,甚至迪德拉斯更厲害的吸血鬼獵人,蘇木然不知道,可能,沒有吧。
她不想去是因為,她的身份很尷尬。現在她是人類,但是在吸血鬼甚至在吸血鬼獵人眼裡,她是親王的繼承人,未來的親王。
她見不得迪德拉斯傷害他們,可他們也不見得不想傷害她。
「我的孩子,你這麼膽小可不行呢。」迪德拉斯仿若疼愛的撫摸蘇木然的發絲,低聲感嘆的話語就如長輩一般的關心。
迪德拉斯從來沒有把現在這幫吸血鬼獵人放在眼裡,最強的吸血鬼獵人早就不復存在了,現在這幫煩人的,還是早早解決的好。
蘇木然說不出拒絕的話,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她,如果拒絕迪德拉斯,只會有更壞的結果。
他一般會笑很開心答應你的拒絕,然後安排你去做一件更加抗拒和奔潰的事情和懲罰。
「我知道了,一定會跟隨您一同外出。」蘇木然小心的應答,想迪德拉斯快點離開她的房間。
「很好。」迪德拉斯在蘇木然的房間轉悠,走到書櫃前:「那麼,現在該銷毀你這段時間肆意妄為的垃圾了。」
說完打開書櫃的一個抽屜,裡面這段時間來蘇木然和奧米拉的通信全部飛了起來,在半空中一瞬間就化為了灰燼。
蘇木然往前邁出一步又停在了原地,緊緊咬著脣不讓自己因為氣憤和傷心而哭出來或者說什麼。
這是她這段時間和第一個朋友交流,她甚至還記得他們在書信中分享了很多開心的事,不過是迪德拉斯一個動作就全部消失了。
為什麼,憑什麼這麼對她。
「你…太過分了。」蘇木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有這樣的勇氣瞪著迪德拉斯脫口而出的。
這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用這樣的態度和迪德拉斯對著乾。
儘管眼底全是自己沒有錯的倔強,身體卻早早不自覺的開始顫慄起來,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在逞一時之快,卻還是沒有控制剛才的衝動。
「哦?」一邊脫下手套的迪德拉斯一邊勾脣笑道:「我的孩子,你現在是在說我過分麼。」
「這可不像你,也不像是我對你的教導。」迪德拉斯走近蘇木然捏著她的下顎仔細的看著她眼底倔強和一絲慌亂的神色:「還是說,僅僅認識一個月的小人物,就可以讓你因此而反駁我了呢。」
迪德拉斯說話的語氣依舊帶著低沉的詠嘆調,從話語中難以聽出他的情緒,可是他紅色的眼眸漸漸深邃,瞳孔放大,讓對視的蘇木然立馬知道了他現在很生氣。
「啪」的巨響,蘇木然房間中所有的玻璃都碎裂了開來,被突然的碎裂聲嚇到的蘇木然抖了抖,更加驚恐的瞪大眼睛。
倔強的抿著脣,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她沒有錯,她沒有必要哭。明明是迪德拉斯做了如此過分的事情。
「看來你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隨著話音一落,迪德拉斯捏折蘇木然的脖子一甩,她被重重的甩在了床上。
還沒有從脖頸的不適感,和瞬間拋擲的暈眩感中回神,蘇木然就被迪德拉斯整個壓在了床上。
迪德拉斯強大的壓製和高大的身軀,讓蘇木然陷在床榻中根本不能動彈,她只能本能的顫抖,看著迪德拉斯仿佛欣賞一件出了錯的玩具一般打量她每一個地方。
迪德拉斯滿意的看著不能動,只能乖乖任他擺布的蘇木然,俯下身輕柔的觸摸她臉頰,看著她顫抖的睫毛在他冰涼的指腹劃過。
「為什麼你總是要做讓我生氣的事呢,還是,這都是你故意為之的呢。」迪德拉斯深深的嘆息。
「不,我沒有做錯事情,是你,都是你不允許我有任何不按照你的要求和你的心情來做的事情。」儘管心裡害怕,但是不知道怎麼了的蘇木然就是把這幾年的不滿,壓抑抖著嗓子吼了出來。
「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和情緒,根本不是你的提線木偶。」吼出最後一句話的蘇木然眼底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來,直至放聲大哭。
她什麼也不管了,今日就算迪德拉斯氣的殺掉她,或者又更嚴重的懲罰又如何,她什麼都不怕,就算死去,也比這樣的生活好。
趴在蘇木然身上,看著蘇木然從來沒有過的憤怒,對他豁出去般的大聲指責,和發泄般的大聲哭泣,迪德拉斯愣了愣。
他垂下眼眸,遮住他深邃的血紅色瞳孔,讓人看不清他此刻在想什麼,是不是生氣的失去理智了。
再次睜開眼的迪德拉斯整個瞳孔變成了豎瞳,血紅色滿眼了整個眼睛,他尖銳鋒利的牙齒凸了出來。
把頭埋在蘇木然的側臉,深深呼吸她身上的味道,來回舔舐她脖子上的血管,直到對方皮膚不自覺的僵硬。
尖銳的牙齒整個刺入血管,突然的疼痛讓蘇木然忘記哭泣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迪德拉斯在做什麼,她清晰的聽到對方吞咽的聲音,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血液流向血管滑入對方口腔的聲音。
本還只是因為生氣而狠狠咬入蘇木然血管的迪德拉斯,在血液入口的第一瞬間,原本的憤怒和理智的大腦瞬間被血液本能的吸引和迷戀所取代。
他大口的懲罰式的吸吮著蘇木然的血液,直到對方臉色變的蒼白,他才恢復理智的停了下來。
只是他的脣瓣還是來回在她血管處舔舐,輕輕的啃咬,帶著不曾察覺的沉迷。
我的孩子,你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