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輕微的抽氣聲響起,商悅下意識地抿了抿唇,一陣茶香甘甜留在舌尖,原來這杯茶這樣好喝,難怪十七爺連喝兩杯……

  其他人也是震驚看著這一幕,就連陪在十七爺身邊最久的初瀾,都沒能讓他這樣主動……三爺還以為十七哥不近女色,這下可好玩了。

  重新仔細打量商悅,突然想起麗娜那天說過的話,視線順勢滑了下去…落在白嫩的腿根處,三爺舔舔舌頭,不知小點心吃起來如何?

  一道噬人目光冰冷地讓他打了個激顫,三爺抖著笑說:「十七哥…哈哈……我讓人準備準備……」他…他就是看看啊……

  在場女人們的目光艷羨有之,嫉妒有之,商悅無法躲避的,是初瀾那壓抑不住的冰冷眼神。

  商悅突然覺得委屈,更多的是煩悶,這陣子以來的害怕與不安都在此刻被挑了起來,她們憑什麼這樣看她?她還不稀罕呢!!!

  商悅這些日子以來的故作鎮定,一言一行也掩飾不了她不過是個十八少女的恣意任性,她雖然看似聽話,只是一雙靈動的大眼把全部情況看在眼底,她願意坐在這男人腳下,不過就是知道這男人宛如天神,沒有他辦不到的事,只有他不想說的話。

  縱然害怕有之,迷茫有之,但這樣未知的刺激對她更是一種興奮劑,年輕的時候總是不深思後果,勇往直前的衝動是一種本能,她現在性命無礙,吃穿不愁,自然就有心情去好奇這個新世界,這種年紀的少女能見識過多少男人,這樣俊朗清冷,眾人崇敬的高端極品,商悅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卻又矯情的討厭那些女人的目光。

  「到車裡等我。」低沉威嚴的男音靠在她耳邊,打斷了她的自怨自憐,這可是第一次聽到他開口說話呢,聲音與生俱來的霸氣讓人無法反駁,她抬起微紅的眼看著他,十七爺看了她幾秒,用拇指揉揉她的眼皮,「K。」

  耳語般聲量大的叫喚,商悅楞楞看著推開門的K微躬身,畢恭畢敬的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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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真的有聽到那個人說了什麼嗎?商悅盯著K漂亮的後腦勺,不敢想這樣的好運竟然落到她頭上。

  「你是好運。」K悠然的回應了商悅心裡的話,他看著眼前青澀的連他也啃不下去的小女孩,「跟在十七爺身邊,要聽話,也別想著要逃走,」他自然知道商悅在想什麼,「那裡,沒有門,你想逃只有死路一條。」

  說完也不管商悅是什麼反應,他雙手交握,心情看起來很好,「初瀾肯定氣瘋了。」

  「……她是誰?」

  「噢,我曾經的TOP 1,」清淺的笑帶著冰冷,「不過上位失敗了,連TOP 1也不是了。」

  想爬那位的床沒有必死的覺悟,只能像現在這樣,沒人要,連端茶都要看人家臉色。

  「所以要乖乖的,說不定,有一天你會美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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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悅沒坐過這麼大的車,裡面一應俱全,一上車她就縮到了最角落,那個人太危險了,離他遠的準沒錯。

  只是──她瞠目看著身邊的男人,難道…是她坐了他的位子嗎?

  是了,這個男人喜歡坐最黑暗的地方呢。她腹誹。

  此時第三次看到他,是商悅第一次把這個人記下來,濃眉深目,宛如刀刻般有稜有角的面容,十足十的男人,眉間有抹不去的淺痕,讓他看起來更加不可侵犯,這樣一個權威者,說他不近女色沒有人會不相信,可他竟然要了她……?

  可能是商悅的目光太過熾熱,十七爺對上她的眼也沒讓她轉過頭,兩人就對看了很長一段時間,商悅被看得開始冒汗,問了一個傻問題:「我可以看外面嗎?」

  十七爺看著她沒說話,商悅當他默許了,裝作很認真的看著,後來真的入迷了,她…還在盛市嗎?!

  街頭走動的人潮,來往的車輛,熟悉的招牌說明她還在國內,商悅忍不住握緊雙手,她、她還有機會!!

  盛市是國內三不管地帶,海運尤為發達,自然成為國內第一大貿易港口,這裡人蛇混雜,什麼交易都有,連政府都無法介入管理,混亂了一段時間,強者主權,一個最為神秘的家族立於盛市最高的那座山,俯瞰眾生,成為了三不管地帶的霸主。

  商悅不知道那個霸主是誰,只是第一天到達盛市時,不管在哪個地方都可以看到那棟建築物,好似真有雙眼睛隨時盯著你,做什麼也逃不過他的監視。

  只要還在盛市就好……她就掌握了地利,她見人煙越漸稀少,地勢越來越高,方才經過的房舍逐漸變得渺小,轉頭看向十七爺,心情很矛盾,不安的是這個人,放心也是因為這個人。

  她不是都已經下定決心了嗎。為了自由,一時的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只要心還是自己的,身子…她早已做好了準備。

  不過,他到底看上了自己什麼?商悅又開始看著十七爺,腦子裡胡思亂想,還想著他到底叫什麼,難道他有十幾個家人?

  「好看嗎?」他的語氣嚴肅又正經,商悅反應不及,直覺就說:「好看。」

  金黑色的眼眸被外面稀微的陽光輝映,很像商悅在母親佛堂見過的金色佛像,語言一切無意義,心裡緩緩升起的莊重與平靜可以被深深凝視,無所思無所想。

  商悅……又開始看著十七爺發呆了。

  十七爺終是被商悅赤裸裸的目給打敗了,車一停下逕直下車走入屋內。商悅連忙跟著,隨意抬頭一看,美目微微睜大,這是哪兒?

  各種不同或高或低的樹種擋住來人的視線,形成一個天然的屏障,除非站的比房子還高,不然只會看到一片綠油油的樹,她想,她有點懂K的意思了。

  就像日本幕府時代,武士為了抵抗外侮,在家大門設計天然屏障,外敵因為未知的前方而不敢輕易進攻,裡面的人卻能一覽無遺,既能主動出擊又能緩衝被攻破的時間。

  連大門她都不知道在哪…還怎麼逃?

  精心設計的家宅,加上那麼多保鑣每天陪著,還擔心會有人對他不利嗎?

  商悅吞著飯,不敢再肆意打量十七爺,一想到今晚的處境,再怎麼樣心理建設,也忍不住惶惶然,桌上珍餚看著索然無味,只是她不看人,那男人自然看她。

  ……她、還不想被吃啊……

  深夜時分,她被帶進一間簡約不失精緻的房間,坐在床上四處探看,過了許久,才緩慢進去浴室梳洗,期間擔心反鎖的門被人打開,直到躺在床上了,該出現的人沒出現,商悅迷惘,忍不住起身出去,卻見面半裸的初瀾進了十七爺房間。是了,若是想要她便不會安排她在隔壁,只是初瀾並非K所說的不受寵啊。

  商悅鬆了一口氣之餘也有點擔心以後該如何面對初瀾,那個女人這麼漂亮,在最美的年華盛開在那男人手中,看起來是多麼相配,她要如何保全自己而不被人再度丟回那棟樓,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商悅夢到了那個男人,只是游移在身上的熾熱手指,聽不清的迷情話語,讓她越陷越深,幾欲醒不過來。

  直到夢中的男人對她做盡她懂的一切後,醒來下意識地就夾緊了雙腿,熟悉的潮濕感讓她微澀,環境可以造就一個人,商悅的身心也開始對性事漸漸習慣接納了。

  她猶記得夢中的戰慄感,與身體深處狠狠被劈開的痛楚,忍不住一縮,除了衣服有些凌亂,身下似真似假泛了疼,難道做春夢做到魔徵了嗎?

  身子的不適在見到如鮮花般嬌艷的初瀾後,已被她拋在腦後,咬著筷子看兩人熟稔的安靜吃飯,在十七爺放下筷子時,嬌怯的開口:「十七爺。」

  兩人俱抬頭看向她。

  「我可以去書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