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甄嬤嬤來的時候,楚修明正在給沈錦畫像,沈錦穿著一身水紅色月華錦的高腰裙,肚子隆起,斜靠在貴妃榻上,兩邊是蓬軟的墊子,頭髮鬆鬆挽起,更多的零散落在四周,旁邊的花瓶中還有幾枝梅花,卻襯得沈錦人比花嬌,躺了一會沈錦有些困了,半睡半醒的時候竟然多了幾分慵懶的媚態。

趙嬤嬤進來說了甄嬤嬤的事情,楚修明問道,「既然是私下來的,想來太后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直接請甄嬤嬤進來。」

沈錦勉強睜開了眼睛說道,「怎麼了?」

「太后身邊的甄嬤嬤來了。」楚修明放下筆,走到沈錦的沈斌把她扶了起來,讓她坐好解釋道。

沈錦哦了一聲,然後問道,「畫好了嗎?」

「還沒有。」楚修明當時也是看著沈錦笑的樣子,忽然想把她畫下來,所以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沈錦點點頭,楚修明扶著沈錦走到客廳,安寧倒了溫水本想端給沈錦,卻被楚修明接了過來,抵在唇邊讓沈錦喝了一杯,沈錦摸了下肚子對著安寧招了招手說道,「我要更衣。」

楚修明看著沈錦的小動作就明白了過來,安平和安寧扶著沈錦往內室走去,說是更衣其實是小解的,隨著孩子的月份越來越大,沈錦去小解的次數也變多了不少,等沈錦小解完又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甄嬤嬤,沈錦對著她點了下頭,等甄嬤嬤行禮後,說道,「起來吧,甄嬤嬤坐。」

沈錦坐在了楚修明的身邊,安平拿了軟墊放在她腰間的位置,甄嬤嬤道了謝才坐下,沈錦問道,「皇祖母可好?」

「回伯夫人的話,太后身子康健,今日想起了伯夫人,特讓老奴來探望一下。」甄嬤嬤笑得和善,說道。

沈錦點點頭,「該是我這個當孫女的去探望皇祖母的。」

甄嬤嬤開口道,「太后也知伯夫人身子不便,說讓伯夫人好好養著,等以後再抱著孩子進宮就好。」

沈錦笑著應了下來,又有些疑惑地說道,「那要等好久了。」

甄嬤嬤聞言,心中更確定了幾分,這位永寧伯夫人並非那種心機深沉的,「一切都以伯夫人的身子為重。」

「皇祖母真好。」沈錦感歎道。

甄嬤嬤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又問了幾句比如吃的香不香,睡得好不好一類的,沈錦抱著肚子說道,「吃的不太好。」

「……」甄嬤嬤其實只是客套的問一下,表現太后對沈錦的關照而已,沒想到沈錦竟然接了這麼一句話。

沈錦一臉苦惱地抱怨道,「我覺得這邊……」反正就是羊肉太膻牛肉太老魚肉太少,沒有一樣讓她吃的順心的。

甄嬤嬤眼角抽了抽,開始聽沈錦抱怨糕點的花樣太少,沒有喬老頭家的燒餅……楚修明坐在一旁沒有絲毫不滿的聽著沈錦的抱怨,還倒了一杯水放到了沈錦的手上,沈錦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就是青菜都不合胃口,上次我在皇后宮中吃了那個糕點金絲卷味道倒是不錯,可惜就是沒有人會做……」

與此同時太后宮中,就見消瘦了許多的皇后坐在位置上,她已經來了半個時辰了,可是別說一句話,甚至連太后的面都沒見到,難免心中有些不安,皇后足足坐了一個時辰的冷板凳,就見從裡屋走出了一個宮女,皇后認出是太后身邊得用的,那宮女態度恭順的行禮後說道,「太后說今日沒時間見皇后了,讓皇后先回宮去。」

皇后臉色變了變才說道,「不知太后……」

宮女笑了一下說道,「回皇后的話,太后讓奴婢給皇后帶一句話,那個小太監已經處理了,只希望皇后明白什麼是皇后。」說完宮女就低下了頭站在一旁。

皇后抓著帕子的手一緊,勉強笑了一下,「妾倒是不太明白,不知可以求見一下母后嗎?」

宮女恭聲說道,「太后已經歇下了。」

怪不得今日太后會忽然把她召來,又讓她坐了這麼久的冷板凳,皇后只覺得心一緊,不可能的,明明都安排的妥當了,怎麼會懷疑到她身上。

皇后心中慌亂,離開的時候,臉色有些發白,腳步難免慌亂了幾分。

永寧伯府中,到了最後,甄嬤嬤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留下了太后賞賜的,帶著小太監就走了,等回到太后宮中,那個小太監也沒了蹤影,太后就像是根本不知道有這個人一樣,直接問道,「你覺得如何?」

「永寧伯很寵三郡主。」甄嬤嬤想到永寧伯夫婦之間的小動作,每一次永寧伯都是恰到好處給沈錦倒了水,讓沈錦潤潤喉後接著說下去,還沒有絲毫不耐。

太后捻著佛珠說道,「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啊……」

甄嬤嬤知道太后又想起了往事,她低著頭不敢多說什麼,直到聽見太后問道,「那人呢?」

「三郡主很活潑。」甄嬤嬤開口道,「倒是挺喜說話的,對皇后宮中的金絲卷有些念念不忘的。」

太后問道,「她沒問小太監的事情?」

「並沒有。」甄嬤嬤開口道。

太后眼睛瞇了一下說道,「永寧伯呢?」

「永寧伯並沒有開口。」甄嬤嬤恭聲說道。

太后點了點頭,說道,「也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甄嬤嬤伺候太后許久,比旁人多了幾分膽子聞言笑道,「奴婢倒是覺得,恐怕三郡主都不知道小太監被帶走的事情。」

太后聞言愣了愣,許久後才說道,「嗯。」端著茶喝了一口,沒再說什麼。

永寧伯府中,沈錦說的也有些累了,滿臉期待地看著楚修明,「夫君,可有事情要忙?」

「並無。」楚修明看著沈錦得樣子,手指在她的耳垂上捏了一下。

沈錦扶著安寧的手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去更衣。」

「好。」楚修明應了下來,「我到書房等你。」

沈錦笑盈盈地點頭,看著才出來的趙嬤嬤說道,「太后賞的東西,嬤嬤收拾一下吧。」

趙嬤嬤應了下來,沈錦換回了那身月華錦的衣裙後,又回到了剛剛躺的位置,舒服的躺下,枕著軟墊看著認真做畫的楚修明,色不迷人,人自醉,沈錦看了一會,摸了摸肚子,小小的打了個哈欠,又開始迷迷糊糊睡了。

半睡半醒間,就聽見趙嬤嬤進來的聲音。

趙嬤嬤雙手捧著一根玉蘭簪說道,「這是老奴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在蜀緞中發現的。」

楚修明拿過哪只白玉簪,很簡單的簪子,但是可以看出用的玉料極好,像是時常被人把玩似得,油潤漂亮,楚修明看向了趙嬤嬤。

趙嬤嬤低聲說道,「這是太子妃之物。」

楚修明皺眉接過,問道,「確定?」

「是。」趙嬤嬤開口道。

楚修明拿了過來看了許久,才說道,「太后宮中有人?」

「老奴不知。」趙嬤嬤恭聲說道。

楚修明忽然看見貴妃榻上,沈錦已經醒了正抱著軟墊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們,楚修明放下了玉蘭簪走了過來,伸手整理了一下沈錦臉上的發說道,「醒了怎麼不開口?」

趙嬤嬤也端了水過來,楚修明扶著沈錦坐了起來。

沈錦端著杯子喝了幾口水說道,「我有些餓了呢,夫君畫好了嗎?」

「大致畫好了。」楚修明單膝跪在地上,給沈錦的鞋子穿上,然後牽著她的手到書桌前,讓她看著上面的美人酣睡圖。

沈錦滿臉驚喜,「夫君真厲害。」

「不及夫人一半的美貌。」楚修明開口道。

沈錦笑著眼睛都瞇了起來,「夫君真好。」

楚修明笑了一下,見自家娘子高興,心中也喜悅,沈錦自然是看見了桌子上的那隻玉蘭簪,「這是誰的?」

趙嬤嬤看了眼楚修明,楚修明點頭後,才把事情說了一遍,沈錦哦了一聲,又看了兩眼就不在意了,趙嬤嬤說道,「夫人覺得如何?」

「很美啊。」沈錦說的是自己的畫像。

趙嬤嬤笑道,「不及夫人。」

沈錦歡快的笑了起來,楚修明問道,「夫人覺得這支簪子該如何處理?」

「你們知道是誰塞進來的嗎?」沈錦反問道。

趙嬤嬤恭聲說道,「不知。」

沈錦眼神都沒離開畫像,很自然地說道,「在單子上嗎?」

「不在。」趙嬤嬤回答道。

沈錦說道,「那就收起來放到一邊好了。」

楚修明聞言眼睛瞇了一下,確實如此,他們不知道放這簪子的人是敵是友,也不知道圖的是什麼,從太后宮中出來的,太后雖然如今吃齋念佛,可是早年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否則怎麼能從一個小宮女走到今天,既然有人要試探,他們只要動了就落入了下乘,還不如以靜制動,不管是什麼目的,這個人既然已經出招了,怕是還會有後續。

而且只要他動了,就難免會留下線索來。

趙嬤嬤其實不過是被這支玉簪亂了心神,此時也冷靜下來說道,「夫人既然餓了,老奴去廚房催催。」

沈錦點頭,楚修明伸手拿起那支玉簪交到了趙嬤嬤手上,沈錦皺了皺眉,問道,「我能看看嗎?」

趙嬤嬤笑著把簪子放到了沈錦的手上,沈錦拿著仔細看了看,就還給了趙嬤嬤說道,「好了。」

「安平你與老奴去廚房,先端些糕點來給夫人墊墊。」趙嬤嬤開口道。

安平應了下來,和趙嬤嬤一併出去了,安寧也出了書房,從外面把門給關上了,沈錦看著趙嬤嬤三人,眨了眨眼小聲問道,「她們怎麼知道我有話與夫君說。」

楚修明笑著點了點沈錦的鼻子,沈錦的臉上藏不住事情,剛剛臉上滿是我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不確定要不要與夫君說一說的猶豫神色。

沈錦見楚修明沒有開口,也不再追問,只覺得趙嬤嬤她們與自己是心有靈犀,抱著大肚子說道,「我好像在母妃那裡見過……和這個感覺有些像的。」

楚修明看向神技能,沈錦仔細想了想才說道,「不是這個樣子,好像玉質比這個也差一些,好像玉蘭花瓣也是這樣稍稍卷一些……」

「當初太子妃很愛玉蘭花。」楚修明這才開口道,「所以不少人也流行起來了玉蘭樣式的首飾。」

沈錦點頭,可是這些和別的玉蘭花首飾並不相同,果然楚修明說道,「我記得趙嬤嬤說過,太子妃的首飾花樣都是太子親手畫的。」

「哦。」沈錦忽然問道,「夫君什麼時候給我畫?」

楚修明笑著說道,「好。」

沈錦這就滿意了,也不再去管什麼白玉蘭的事情了,拉著楚修明的手說起了自己喜歡的,比如她更喜歡有顏色的,喜歡開的燦爛漂亮的花……楚修明摟著沈錦的腰往飯廳的方向走去,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他也覺得妻子更適合鮮艷的。

趙嬤嬤叫安平出去端糕點只是一個借口,很快飯菜都被擺放好了,沈錦淨手後就坐了下來,楚修明坐在沈錦的身邊,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並不會鋪張許多,都是兩個人喜歡的菜色,應該說更偏向沈錦的,紅稻米粥、還有小巧的包子,沈錦吃到了八分飽就停了下來,楚修明把剩下的都給吃完,也正好吃到了八分飽,趙嬤嬤從來不會準備太多的東西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沈錦忽然想了起來,問道,「夫君,那個小太監呢?」

楚修明輕輕撫著沈錦的後背,說道,「被太后身邊的甄嬤嬤帶走了。」

「哦。」沈錦閉上了眼睛,怕是那個小太監……活不了了吧,她的手輕輕放在肚子上,她與那個小太監無冤無仇,可是小太監為了私心來害她,誰也不比誰無辜,想了一會沈錦也就睡著了。

此時宮中皇后卻翻來覆去睡不著,玉竹起身問道,「娘娘,要不要喝點水?」

皇后歎了口氣坐了起來,玉竹趕緊拿了衣服給她披上,宮女點了燈,皇后開口道,「給我倒杯水。」

「是。」另一個宮女端了水來。

皇后接過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換。」

玉竹趕緊接了過來,親手倒了水,皇后心煩的時候喝的水要微熱一些,果然這次皇后喝了一杯後,才說道,「玉竹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去。」

「是。」屋中的宮女嬤嬤都趕緊退了出去,把門也給關好了。

玉竹跪在腳踏上給皇后捶著腿,問道,「娘娘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那件事……真的不會有人發現嗎?」皇后有些猶豫地說道。

玉竹恭聲說道,「娘娘放心吧,奴婢都安排妥當了,絕對查不到娘娘這兒。」

皇后卻皺起了眉頭說道,「可是太后……」

玉竹柔聲說道,「娘娘,若是太后真的有證據,怎麼會如此?」

「而且,小太監上午才去的永寧伯府,這麼短時間。」玉竹開口道。

皇后眼睛瞇了一下,確實如此若是太后有證據,可就不是這般了,不過是試探而已,若是她晃了陣腳……

「嗯。」皇后應了下來,看向玉竹說道,「那接下來還按照計劃行事。」

玉竹應了下來,「下面就和娘娘沒有關係了,娘娘才是被陷害的那個人。」

皇后點頭,玉竹恭聲說道,「娘娘還要水嗎?」

「不用了。」皇后擺擺手,心中安定了下來,「熄燈吧。」

「是。」玉竹伺候著皇后重新躺下,又仔細把床幔整理好,這才熄了燈,「奴婢就在腳踏上,娘娘若是有事了儘管喊奴婢。」

皇后沒有說話,心中思量著,想道太后讓宮女傳來的話,心中一陣煩躁,若是可以,難道她願意如此?如果陛下早早立了她的兒子為太子,她也不會坐不穩皇后之位,皇帝竟然還想要立貴妃,蘭妃有寵、常妃有子,不管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還有那些更年輕的姑娘,皇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在這個後宮之中,只有坐到了太后之位才能真正的穩下來。

想到太后,皇后心中也覺得憋屈,太后是給她撐腰的,可是偏偏太后雖然吃齋念佛,卻不願意放權,皇后對太后又怕又敬的。

而此時被皇后想到的常妃和蘭妃在宮中也沒有睡著,蘭妃長得極漂亮,週身的氣質更是如空谷幽蘭一般,優雅請冷,就算在此時也是一臉淡然,像是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動容一般,身邊的大宮女靜喜說道,「會不會有人故意害娘娘?這消息到底是誰送來的?」

蘭妃搖了搖頭,說道,「這樣的事情,怕是假不了。」

靜喜皺著眉頭,滿臉著急,「若是常妃覺得是娘娘做的怎麼辦?這事情還牽扯到了皇后。」

蘭妃說道,「給我備一份禮,明日我去見常妃。」

靜喜說道,「娘娘,會不會是常妃娘娘故意陷害娘娘?畢竟那貴妃之位……」

蘭妃只是看了靜喜一眼,卻沒在說什麼,靜喜也不敢再說,說道,「那奴婢這就去準備。」

常妃宮中,此時的燈也是亮著的,采璇給常妃換了杯熱茶,「娘娘,要不要先休息?」

「采璇,你覺得會是誰?」常妃皺眉問道。

采璇恭聲說道,「奴婢不知。」

常妃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就寢吧。」

「是。」采璇伺候著常妃上床休息,而她留在屋中伺候。

躺在床上,常妃並沒有睡,只覺得心中亂亂的,反正現在陛下還沒定下來太子人選,憑什麼她不能爭一下,否則到時候的太子真的能容下她的兩個兒子嗎?就憑著皇后的兩個兒子的氣量?常妃心中冷笑,當初瑞王世子,又是怎麼受傷的?甚至連皇子都不是。

蘭妃嗎?常妃覺得不是,蘭妃不是那種傻子,她又沒有子嗣,就為了一個貴妃位同時得罪她與皇后?那麼是誰呢?

想著想著,常妃模模糊糊就睡著了。

因為太后常年禮佛,所以並不要宮中嬪妃早上去問安,所以眾人只需要到皇后宮中靜坐一會,給皇后請安後,就可以離開了,這日連皇后的人都沒見到,蘭妃和常妃進來後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人都坐在位置上並沒有開口,今日皇后並沒有見她們,等人來齊後沒多久,就見皇后身邊的玉竹出來說道,「皇后娘娘今日身子不適,各位請先回宮吧。」

眾嬪妃也沒有意見,都告辭離開了,常妃回到宮中後,就讓宮女去備了茶水糕點,果然沒多久,就見蘭妃帶著宮女過來了,常妃並沒詫異只是說道,「妹妹來嘗嘗姐姐這邊的茶。」

蘭妃點點頭,讓宮女把準備的禮送上後,就說道,「我今日來是有話與姐姐說的。」

常妃笑道,「那我們到屋中說話。」

蘭妃應了下來,兩個人進屋後,就直接打開了門窗讓宮女都退了出去,蘭妃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姐姐可知昨日有小太監拿了中宮腰牌去請永寧伯夫人進宮之事。」

常妃開口道,「知道,還知道是我宮中的人找的那個小太監。」

蘭妃說道,「姐姐怎麼想?」

常妃反問道,「妹妹是如何想的?」

蘭妃微微垂眸說道,「姐姐可知,妹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孕了。」

常妃愣了一下,眼中閃過驚訝,這她還真不知道,常妃說道,「我記得妹妹曾……」

「嗯,正是因為那個孩子,傷了身子,這事情太后和陛下都知道。」就算一向淡然的蘭妃,談起這事情臉上也多了幾分惆悵和恨意,「當初……算了以往的事情就不說了。」蘭妃看向了常妃說道,「不過,我與姐姐的敵人怕是同一個人。」

常妃一下子就明白了蘭妃的意思,怕是那個孩子是被皇后弄掉的,不過這也可能,蘭妃無子無背景能坐穩妃位,靠的正是皇帝的寵愛,若是有子的話,怕是早就升了貴妃位了,皇后害的一個女人再也不能做母親,就算換成了她,怕是也饒不過的。

此時常妃倒是確定了,這件事怕真是皇后所為,為的不過是賊喊追賊,使得皇帝廢掉立貴妃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