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安是被金將軍他們親自送到了費府,他們三個陪著費安在書房坐了許久,離開的時候神色都不好看,三人直接去了林將軍的府上喝酒,他們中最小的也近四十了,平日裡也注意的很,按著林將軍的說法,沒看見大仇得報,他是不願意嚥下那口氣的,所以不管喝酒還是別的都很有節制,不只是他就是金將軍他們也如此。
可是今日卻直接叫人端了整壇的酒來,用碗喝了起來,一罈酒喝完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林將軍微微點了下頭後,金將軍才歎了口氣,仰頭喝了一碗酒,吳將軍是最後開口道,「這還真是……」話卻說不下去了,伸手抹了把臉,「這件事我來安排。」
「行。」林將軍沒再說什麼,只是舉著酒碗和兩人碰了杯,「就這樣吧。」
將軍府中,沈錦正笑看著楚修明彎腰扶著東東學走路,東東就是那種還沒學會走就想要學跑的,啊啊叫著奮力蹬著小肥腿朝著沈錦的位置跑去,可是楚修明一鬆手,東東就啪嘰一下摔在了地上。
因為地上鋪著厚厚的褥子倒是摔不疼東東,可是卻能把東東嚇一跳,爬起來後還迷茫地看著沈錦,然後開始告狀,卻發現沈錦並不像以前那樣把他扶起來,等他好不容易抓著東西爬起來後,楚修明會再一次扶著他往前走,東東發現只要他老老實實往前走,父親就會一直穩穩的扶著他,就算他想摔都摔不了,可如果他想要動的快一些的話,那麼父親就會鬆手。
幾次以後東東也就老實了,沈錦跪坐在前面,等東東撲過來後,就把他抱住,親了親他的小臉說道,「東東好厲害!」
東東也抱著沈錦使勁親著,然後坐在沈錦面前,摸著小腿然後看了看楚修明,說道,「疼哦。」
沈錦這才小心翼翼給東東看了看,甚至連紅都沒有紅,楚修明隨意地坐在沈錦的旁邊,溫言道,「摔之前,我都用腳挑了下。」這是和沈錦解釋,雖然看著是他不管東東讓他摔倒的,可是到底是親兒子,就算是知道褥子夠厚,楚修明也沒那麼狠心,所以在東東摔倒之前,楚修明一般都是用腳擋一下,根本摔不疼他,只是給他一個教訓而已。
聽楚修明這麼一說,沈錦也明白了,不過還是低頭親了親他的腿說道,「東東真乖。」
東東滿意了,沈錦這才把他的褲子重新弄好,東東有些得意的看了看楚修明,然後又伸出自己肥嫩嫩的小爪和他親娘告狀,說道,「疼哦。」
沈錦捏著小爪子看了看,東東一臉期待地看著沈錦,沈錦無奈的親了親小肥手,說道,「不疼,乖。」
東東哼哼唧唧的,又把小臉給湊了過去,「疼哦。」
沈錦伸手一戳,開口道,「裝的。」
「疼哦!」東東加重了語氣,瞪圓了眼睛。
東東被養的很好,也不知道五官隨了誰,真說起來並沒有楚修明這般出色,也不似沈錦這般討巧,可是卻很別緻,一種恰到好處的漂亮,沈錦把東東抱到懷裡,仔細看了看說道,「夫君,東東是像公公或者婆婆嗎?」
楚修明伸手摟著沈錦,在東東抓著沈錦頭髮之前,把自己的手指伸過去,讓他抓著,其實楚修明比沈錦更早的發現了,不過不管像誰,都是他兒子就是了,「不像。」想了一下說道,「修遠長得比較像祖父。」
「那夫君呢?」沈錦好奇地問道。
楚修明微微垂眸看著東東的眼睛,開口道,「我隨母親。」
沈錦靠在楚修明的身上,也不拘著東東,讓東東在他們周圍爬來爬去,然後抓著他們慢慢站起來,楚修明伸手環著沈錦,另一手還要護著東東,沈錦疑惑道,「東東不像你我,也不像父王,也不像我母親,也不像……」沈錦嘟囔了一圈,「我看了這麼久,覺得東東就笑起來的時候嘴角上揚的那點像我,不過鼻子像夫君。」
楚修明想到那時候趙嬤嬤說的話,摟著沈錦小聲說道,「東東可能像太子。」
沈錦聞言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東東,又看了看楚修明,身子抖了一下,弱弱地說道,「你別嚇我啊。」
楚修明沒料到沈錦是這樣的情況,順手扶了一把差點趴地的東東,問道,「我哪裡嚇你了?」
「太子不是不在了嗎?」沈錦看了看東東,「不會……」不會投胎到她肚子裡了吧?
後面的話沈錦並沒有說出來,可是那惶恐的小眼神,看的楚修明哭笑不得,說道,「你想哪裡去了。」
沈錦摟著楚修明的脖子,扭頭看向正在努力邁動著小腿的東東,笑道,「算了,不管像誰都好,只是暫時還是不要讓東東被人看見的好。」既然楚修明他們都能發現東東像太子,那麼英王世子、誠帝甚至當初的老臣們自然也能發現。
楚修明點頭說道,「嗯,其實太子和瑞王也有五分相似。」
太子和瑞王是親兄弟,而沈錦是瑞王的女兒,也就是說太子是沈錦的伯父,血緣這樣的事情很奇妙,誰也說不准的。
沈錦忽然想到,「修遠不會也知道吧?」
「嗯。」楚修明開口道,「趙管事他們都是楚修遠的祖母留下的人。」
沈錦倒是沒有在意後面的那句,畢竟她早就知道了這點,忽然笑倒在了楚修明的懷裡,說道,「也不知道修遠心中是個什麼想法。」
楚修明開口道,「不知道。」其實楚修遠在知道後,對東東更加喜歡而已,說到底楚修遠心中也是崇拜著太子這個祖父的。
也不知是個什麼心態,沈錦照著東東軟綿綿的小肚子上戳了幾下,然後看著東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沈錦哈哈笑了起來,楚修明無奈地看著自家娘子,東東倒也不生氣,「母七?」
「哈哈,每次東東叫母親,我都覺得是在說母雞。」沈錦可不管兒子更像誰,伸手把他抱到懷裡親了親說道,「母親的乖兒子哦。」
楚修明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家娘子和兒子抱在一起親熱的樣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到最後被沈錦強迫著趴了下來,沈錦扶著東東在楚修明的後背上踩來踩去,「舒服嗎?」
「嗯。」其實就東東那麼點重量,楚修明根本沒有感覺,踩了一會東東就直接趴在了楚修明的後背上滾來滾去。
茹陽公主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趙嬤嬤還準備了不少東西,是要送給誠帝他們的,茹陽公主離開的那日,是忠毅候帶著孩子們親自去送的,楚修明和沈錦倒是沒有露面,不過有岳文帶著士兵看守著,忠毅候親自扶了茹陽公主上了馬車,然後幫著她整理了一下頭髮上的牡丹簪,壓低聲音說道,「公主,我們來世再做夫妻。」
「駙馬。」茹陽公主紅了眼睛,看著下面故作堅強的幾個孩子,和一心為她著想的駙馬說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出事的。」
忠毅候搖了搖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岳文像是顧忌什麼一般,只是狠狠握了茹陽公主手一下,茹陽公主倒是想再說兩句,可是岳文開口道,「公主,時辰不早了,請上路。」
茹陽公主的小女兒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母親,母親……」要撲過去找茹陽公主。
因為這個女兒長得像茹陽公主,所以自幼得寵,茹陽公主也格外疼愛,也就嬌氣了許多,「母親,你不要我了嗎?」
茹陽公主的大兒子抱著妹妹不讓她過去,只是看著茹陽公主說道,「母親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弟弟妹妹的,您……」說著就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磕頭,「兒子只願母親身體康健。」
忠毅候微微扭頭擦去眼淚說道,「公主走吧,別再惦記我們了。」說完就狠心轉身,朝著孩子們走去,然後伸手抱著小女兒。
茹陽公主咬牙說道,「駙馬放心。」然後看向岳文,「只希望永寧侯記得答應我的事情,善待駙馬和我的孩子。」
岳文恭聲說道,「公主放心,更何況過段時間夫人也要上京,還希望公主多多照看我家夫人。」
茹陽公主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又看了丈夫和孩子一眼,就轉身進了馬車。
等再也見不到馬車的影子,岳文才說道,「請忠毅候回府。」
忠毅候點頭,抱著小女兒往城內走去,岳文開口道,「明日將軍請忠毅候過府一敘。」
「好。」忠毅候瞇了下眼睛說道。
岳文把忠毅候等人送回了他們住的府邸,又和府中的侍衛交代了幾句後,就轉身離開了。
等回去後,忠毅候就讓人把小女兒他們都帶下去了,只留了大兒子常昊,常昊哪裡還有剛剛的傷心,只是皺眉坐在屋中說道,「父親,你說母親會不會……」
「不會。」忠毅候很肯定地說道,「你母親為人雖然霸道,可是耳根子最軟。」
常昊聞言說道,「父親,其實兒子覺得,既然母親走了,不如就投靠了永寧侯。」
忠毅候其實也有這樣的打算,眼睛瞇了一下說道,「怕是不妥。」
常昊冷笑道,「父親難道沒有受夠嗎?」
忠毅候抿唇沒有吭聲,只是看著大兒子許久才說道,「明日你與我一併去將軍府。」
常昊說道,「是。」
忠毅候眼睛瞇了一下,雖然他有把握能穩住茹陽公主,可是日子久了就不好說了,而且……
常昊開口道,「父親,邊城將士百姓上下一心,英王世子那邊又咄咄逼人,誠帝……當初讓父親娶了母親,為的是什麼?」
忠毅候祖上也是軍功起家的,只是後來誠帝登基重文輕武,打壓武將,忠毅候府舉步艱難,誰知茹陽公主偏偏看中了忠毅候,誠帝又有拉攏這些貴族的打算,為了保住一門的榮華,那時候忠毅候的父親咬牙讓兒子尚主,然後等忠毅候與茹陽公主成親後,就傳爵位給了忠毅候,自己帶著夫人讓出了主院,忠毅候最是孝順不過,而茹陽公主身份驟變,雖然對忠毅候不錯,可是對忠毅候的父母卻多有怠慢。
而常昊雖然是茹陽公主所出,卻被忠毅候送到了父母身邊養大,其實忠毅候早就有這般的打算了,所以自茹陽公主有孕起,就處處體貼,最後哄得茹陽公主同意了。
忠毅候雖然尚主,可是誠帝依然對忠毅候府戒備,根本不讓忠毅候沾染任何的權勢,直到邊城的事情起,誠帝這才想起了忠毅候一家人,召了忠毅候和茹陽公主進京,然後讓他們到了邊城。
只是誠帝要用忠毅候,卻又不信任忠毅候,反而把所有的權利交給了茹陽公主,甚至暗中給了茹陽公主旨意,若是忠毅候有絲毫不妥,就直接拿下,茹陽公主自以為隱瞞的緊,卻早被忠毅候知道了。
忠毅候徹底寒了心,否則有忠毅候在,就算楚修遠有提前準備,也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抓了茹陽公主一夥人。
常昊看向忠毅候接著說道,「父親,莫忘了祖父的話。」
和茹陽公主這個生母比起來,常昊明顯更親近祖父和祖母,忠毅候點點頭,說道,「明日再做決定。」
常昊也不再勸,他年輕氣盛,心中的野心正旺,而且常昊明白,就算誠帝是他的外祖父,也不會重用他,雖然母親無數次說,讓他繼承忠毅候的爵位,可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忠毅候?常昊根本不稀罕。
忠毅候看向常昊說道,「記得多讓你弟弟妹妹們寫信給公主。」
「兒子知道。」常昊眼睛瞇了一下說道。
忠毅候點了點頭,這是他的嫡長子,是要繼承忠毅候府的孩子,就算是為了他,自己也要拚上一拚,伸手拍了拍常昊的肩膀說道,「勤於練武懂嗎?」
「是。」常昊恭聲說道。
次日一大早,岳文就來請了忠毅候過將軍府,對忠毅候要帶著長子的要求,也沒有反對,他們一到府中,就被請了進去,忠毅候本以為永寧侯怎麼也要給他們個下馬威的,卻不想絲毫沒有,雖然府中的人不說多熱情,卻也沒有絲毫的怠慢,見此忠毅候眼睛瞇了下,想到那時候誠帝要用他,卻把他叫進京後,根本沒有見他,忠毅候又不傻,當然知道是為了什麼。
楚修明是帶著楚修遠一併見的忠毅候父子,等兩人坐下後,楚修明倒是沒有繞彎子,只是說道,「我父曾提過老忠毅候在戰場的風采,可惜我輩一直無緣得見。」
忠毅候笑了一下,這麼多年來,他早已沒了最初的衝動,否則也不會被關了這麼久,還如此淡定。
楚修明開口道,「不知忠毅候有何打算?」
「我們父子皆為階下囚,要看永寧侯有何打算了。」忠毅候開口道。
常昊坐在一旁並沒有開口,楚修遠倒是對著他笑了一下,常昊也點了點頭。
楚修明並沒有因為忠毅候的話有絲毫的愧疚,說道,「岳父和岳母最近幾日就要過來了。」
忠毅候眼睛瞇了一下,沒有開口說話。
楚修明說道,「在下敢在此發誓,絕無沾染皇位之心。」
常昊到底年輕,聞言說道,「永寧侯此言當真?」
「當真。」楚修明開口道,「若是兩位不信,我願當著兩位的面起誓,絕無造反之心,坐在皇位上的絕對是沈家一脈,我楚家自天啟開國就一直鎮守邊疆,若非避無可避,也不會如此,旁觀者清,這麼多年來,忠毅候可見我楚家有何異動?我父兄皆因何而死,想來老忠毅候心中明白。」
常昊想到祖父在知道楚老將軍死訊時候的神色,動了動唇,心中倒是有觸動。
楚修明開口道,「而且我與英王世子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時英王盜了邊防圖,放蠻夷入天啟……」楚修明會說這些,不過是因為表明態度,只是其中也模糊了一點,他只是提到瑞王和瑞王妃將要來邊城,坐在皇位的是沈家一脈,卻沒有提會送瑞王登位。
更何況和楚修遠這個太子嫡孫比起來,瑞王就沒那麼名正言順了。
忠毅候想了一下說道,「我兒常昊,一直跟在我父身邊,願供永寧侯驅使。」
楚修明聞言笑道,「大善,只是如今的情況,若是貿然讓常昊帶兵,想來也是不妥,不如跟著修遠一併到軍營訓練段時間,等沈熙接了瑞王以後再做安排?」
忠毅候點頭道,「好。」
常昊臉上也露出笑容,楚修遠哈哈一笑,主動走到常昊身邊說道,「來了這麼久,你也沒有好好在邊城轉過,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
說對變成不好奇是假的,而且見楚修遠態度落落大方,常昊看了忠毅候一眼,忠毅候說道,「你以後就跟著永寧侯,莫要耍少爺脾氣知道嗎?」
「兒子知道。」常昊恭聲說道,這才跟著楚修遠離開。
楚修明說道,「不如忠毅候與我一併去見見趙老爺子的次子趙端。」
「趙老爺子?」忠毅候愣了一下問道,「可是楚原趙家?」
「正是。」楚修明說道。
忠毅候開口道,「好。」這才隨著楚修明一併往外走去。
楚修明說道,「如今再讓忠毅候住在那種地方倒是不合適,趙府旁邊的宅子倒是一直空著,一會順便帶著忠毅候去瞧瞧,若是還看的過去,不如就與趙端比鄰。」
忠毅候思索了一下說道,「不用了,除了常昊自小養在我父身邊外,剩下的幾個孩子都是被公主帶大的。」他也想趁著茹陽公主不在的時候,好好教導一番。
楚修明勸道,「莫非忠毅候就甘心如此?如今還有多少人記得忠毅候府為何封爵?」
忠毅候面色一變,現在提到忠毅候,他們想到的都不是忠毅候的軍功,而是駙馬兩個字,楚修明的話正好戳中了忠毅候的痛處,楚修明開口道,「不若忠毅候在考慮一下。」
「好。」忠毅候沒有馬上回答楚修明。
兩個人到了趙府的時候,趙端、趙駿和趙澈都在府中,是專門等著楚修明帶忠毅候來的,因為離得近,兩個人是步行來的,忠毅候一路上也看著邊城的情況,心中越發的動搖了。
趙端帶著兩個小輩在門口親迎,等進去後,就讓趙駿和趙澈給忠毅候行禮,忠毅候直接取了身上的玉珮和扳指給了他們兩個做見面禮,趙端就直接把人給打發走了,然後笑道,「今日是我讓他們兩個請了假來的。」
忠毅候問道,「請假?」
趙端點頭說道,「趙家子弟來了以後,都要先進軍營跟著新兵訓練一段時間,然後再做安排。」
忠毅候聞言說道,「不愧是楚原趙家。」
趙端搖頭說道,「你別瞧著他們現在精神,剛來那會……」說著搖了搖頭,「就是沈熙,來到邊城後,也被扔進去了,他們幾個難兄難弟的,若不是沈熙如今有任務出去了,今日也讓忠毅候瞧瞧。」
忠毅候點頭,面露出幾分思索,楚修明說道,「茹陽公主已經進京,我本想讓忠毅候一家搬到舅舅隔壁,只是忠毅候多有顧慮,舅舅還是勸勸的好。」
趙端看向了忠毅候問道,「忠毅候可是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忠毅候開口道,「除了長子常昊外,其餘子女都是在公主身邊長大,性子上……」說完歎了口氣,看完趙駿和趙澈他們,在想到自己其他的孩子,忠毅候心中難免覺得有些失落,多虧還有常昊在,除了常昊的事情,其餘的事情忠毅候從來沒與茹陽公主爭辯過。
趙端聞言說道,「苦了忠毅候了。」
忠毅候開口道,「正好趁著公主不在,我看看能不能把幾個孩子掰過來。」
趙端應了一聲,又和忠毅候說了一會,忠毅候也先告辭了,他也需要再好好想想,楚修明和趙端親自送了忠毅候離開,等忠毅候走了,趙端才開口道,「此人不能用。」
楚修明點了點頭,「倒是常昊……還需觀察一段時間。」
趙端聞言說道,「將軍還是派人暗中監視著忠毅候較為妥當。」趙端是不相信忠毅候不願搬出的借口,其實他為的不過是兩面討好罷了,長子跟著楚修明,而他和剩餘的孩子還是誠帝那邊的,不管誰勝誰負,都不會損害了自己的利益,說不得還能借此再上一層樓,更何況他現在如此識相,更多的是想要保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