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第二天,蘇芒正在辦公,小顧敲門進來匯報工作。

  「蘇總,這是『艾美之旅』項目的進展情況,楚哥做了A、B兩套方案,A方案偏商業,仍沿襲艾美之前的風格,以幾大城市的各大商場為主要發起點開展商演;B方案是在大城市的基礎上,深入到中小城市,楚哥想策劃一場公益活動。蘇總,具體您看……」

  蘇芒打斷小顧的話:「鄭楚人呢?」

  小顧一愣:「他就在外面。」

  蘇芒一聽,就知道鄭楚還在生氣,只得大致交代了工作,就讓小顧離開了。小顧打開門的一瞬間,她一眼就看到鄭楚和佳佳有說有笑。

  蘇芒只得等小顧離開以後,咬牙切齒的吐槽,「這叫身體不舒服?小心眼的男人,怎麼不氣死你呢!」

  這樣下去可不行,可鄭楚一直不理她,難道真要去堵門口嗎……

  晚上,蘇芒下班早早回到家,鄭楚一回來,她馬上開門竄了出來。

  「鄭楚,我們談談。」

  鄭楚一臉冰冷:「有什麼好談的?」

  蘇芒氣急敗壞地說:「鄭楚!我不就是瞞著你藏了錢和卡嗎?我都承認錯誤了,你還想怎麼樣?我知道我辜負了你的期待,可你至於擺這麼久的臉色給我看嗎?你不累啊?」

  鄭楚繼續冰山臉:「你承認你錯了?」

  蘇芒一愣,趕緊答道:「對,我承認!」

  鄭楚接著挖坑:「那是不是要做些事來彌補?」

  蘇芒一臉茫然:「做什麼?」

  鄭楚開了門,拉著蘇芒進屋。蘇芒剛坐定,就听鄭楚說話了:「你不是說要彌補嗎?那跟我回蘇州吧。蘇州是我老家,跟我回去過年。」

  蘇芒呆住了:「你瘋了?」

  「你一個人留在上海跟誰過?蘇暢嗎?不好意思,他說他今年有事,不能陪你。」

  蘇芒假裝不在意地說:「大不了就一個人過年咯,又不會少塊肉。你讓我去蘇州,除非給我更充分的理由。」

  鄭楚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拿出一份材料遞給蘇芒。

  「有。艾美之旅蘇州分會場的工作,你不是一直很看重嗎?這麼重要的工作,當然得由蘇總您來親自把關。」

  蘇芒一呆:「鄭楚,你這是精心設計了一個套讓我鑽啊,原來之前擺臉色都是你預謀好的!」

  鄭楚一臉得意:「你可以這麼理解吧。還有一件事。」

  蘇芒一臉詫異:「還有?」

  鄭楚又拿出一張機票,遞給蘇芒:「這是你的,我們明天出發。」

  蘇芒嗔怪地瞪著鄭楚:「聲東擊西,先斬後奏,鄭楚,你還有什麼招沒使?」

  鄭楚露出滿足的笑。

  一聲高過一聲的鬼哭狼嚎,唱地人撕心裂肺,蘇暢和Tony看著果果的樣子跟著一起難過。

  「果果,你不能這麼唱,聲帶會徹底毀掉的。」

  「你懂什麼?我算是明白了,我以前唱的那些歌,充其量就是無病呻吟,唱歌就是釋放,要像現在這樣才酷!欸,你不行,太內斂。蘇暢呢?下一首是男女對唱,蘇暢,你過來,我們一起唱!」

  「欸,來了來了。」蘇暢答應了果果一下,又對著手裡的電話嘶吼:「行,楚哥!你照顧好我姐,我自己過年沒問題。掛了啊,果果叫我。」

  ……

  就這樣,一夜過去了。

  果果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旁邊趴著的Tony和蘇暢,狡黠一笑。她偷偷點了一首《我的歌聲裡》,音樂聲起的剎那,迅速跑到蘇暢旁邊,對著他的耳朵開始唱。

  蘇暢和Tony嚇得差點沒蹦起來,都一臉懵然地看著唐果果。

  聽著聽著,Tony卻突然關掉伴奏。

  「果果,你再唱一遍!」

  果果一臉茫然,但還是重新又唱了一遍。

  聽完,Tony激動地看向蘇暢:「蘇暢,你覺得怎麼樣?」

  醫院裡,嚴曉秋來看唐明。

  唐明有點疑惑:「上次帶的藥都吃完了?」

  嚴曉秋柔柔一笑:「沒有,不過我們要回麗江老家過年,所以……」

  唐明聽了心中一驚,忙打斷曉秋的話問道:「你要回麗江?」

  「對啊。」

  唐明一下站了起來,語氣急促地追問:「什麼時候?」

  意識到自己太激動,唐明尷尬地咳嗽了一下,又緩緩坐了下去。

  「咳,我是想問你什麼時候走,這樣好根據時間給你開藥。」

  「明天。」

  唐明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曉秋,還是將藥方開了出來。

  曉秋接過藥方,欲言又止,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道了聲謝就轉身要走。

  唐明看著曉秋的背影,問道:「曉秋,如果我沒記錯,一個月後叔叔還要過來複查。上次我帶過去的藥,足夠這段時間用了。你來應該是為了其他事吧?」

  嚴曉秋轉回身,猶豫了一下,羞澀一笑,將包包裡的首飾盒遞給唐明:「我是想送給你這個。」

  唐明接過,打開一看,眼神立馬亮了:「這就是一劍穿心?」

  「對,不過正式版還沒上市,這件是我手工做的,可能看著有些粗糙。對了,還有個好消息,這件作品得了一等獎。唐明,這也有你的功勞。 」

  唐明一笑:「我可不敢居功,是你有這能力。曉秋,你真是太棒了。這下,你應該不用屈居助理之位了!」

  曉秋靦腆一笑:「能不能升職還不一定呢。好啦,藥也開了禮物也送了。這回我真的要走咯,拜拜。」

  說完,嚴曉秋轉身離開,唐明注視著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沒走多遠,嚴曉秋再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唐明,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有事瞞著你,會不會很生氣?」

  唐明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如果是別人,我會很生氣很生氣,但是曉秋,你做事有你的理由,所以,我不會怪你。」

  嚴曉秋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一天的工作結束,晚上唐明回到家,打開電腦搜索上海飛麗江的班機。他心神不安地踱來踱去,突然站定,轉頭看了電腦上顯示的班機時間。手機突然響起,電話上顯示是陳珊珊,他煩躁地掛斷,緊接著又撥通了另外的電話:「你好,我想訂一張明天去麗江的機票。」

  陳姍姍看著手機,眉頭緊鎖。奇怪,怎麼又不接我電話?

  陳珊珊略一思索,撥通了唐明家的電​​話:「您好,阿姨,我是珊珊,我這裡又新淘了些好東西,嗯好,明天見。」

  第二天,珊珊來到唐家,隨著唐母進門,遞上自己帶來的東西。

  「阿姨,這是我淘來的東西,您看看。」

  唐母看著陳珊珊遞過來的東西,不住地點頭。

  「珊珊啊,還是你的品味好。」

  「阿姨,您客氣了,我還有些給唐明哥帶的東西,但是沒聯繫到他,您能聯繫到他麼?」

  「他去麗江了啊。怎麼?他沒告訴你?」

  「去麗江?哦,是我忘記這事了。阿姨,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下次再來好好陪您。​​」

  陳姍姍走出唐家大門不遠,便掏出手機,心事重重地打電話。

  「小蕾,你今晚是不是飛麗江?這樣吧,我代你飛。放心,不收你代班費。」

  ……

  新春將至,麗江春節氣氛已然很濃。

  嚴曉秋正在收拾東西,嚴父在臥室裡。嚴父像是突然想起了,告訴曉秋:「欸,曉秋你手機剛才響了。」

  嚴曉秋急忙找手機,打開一看,表情失落。嚴父走到她身後,若有所思地問道:「不是唐醫生的電話?」

  曉秋下意識地回答:「不是。」等反應過來,羞紅了臉道:「爸!」

  嚴父慈祥一笑:「你也別瞞我,以前老說手機是累贅,這兩天卻看得緊緊的。知女莫若父啊,說真的,唐醫生人不錯。」

  嚴曉秋有點失落地道:「爸,是我的總會屬於我,不是我的,想抓也抓不到。何況我在麗江,他人還在上海呢。」

  話落,門鈴突響。

  嚴父一笑:「你說會不會是唐醫生?」

  曉秋一邊開門,一邊嗔怪道:「爸!您今天怎麼老開我玩笑?」

  哪知打開門一看,竟真的是唐明。

  嚴曉秋一愣:「唐……唐醫生?你怎麼來了?」

  唐明一笑:「曉秋,好久不見。不,好像也沒幾天。」

  嚴曉秋反應過來,回頭喊:「爸!是不是你搗的鬼?」

  嚴父一搖一擺地晃過來:「我只不過說了個地址,其他可什麼都沒做。唐醫生,既然你來了,我呀,就回房間睡大覺去咯。」

  「爸!」

  ……

  接下來的幾天,曉秋帶著唐明遊覽了麗江各個名勝景點,唐明時不時地曬風景照到朋友圈,陳珊珊每每看到,都恨得牙根癢癢。

  這一天,嚴父一人在家,敲門聲起,打開門的一瞬間,嚴父愣了一下,隨即是滿心的驚喜。

  「姍姍?你……你終於肯回家了?」

  「嗯。」

  嚴父把陳珊珊迎進門,忙乎著準備吃的喝的,跟陳姍姍回憶往昔。

  陳珊珊冷眼看著,待到他說得差不多,只淡淡說了一句:「說完了嗎?你說完該我說了。養不教父之過,這句話對不對?」

  「對。」

  陳姍姍輕蔑一笑:「知道對就好。你的好女兒嚴曉秋,現在拐了我的男朋友去爬雪山。你作為父親,是不是要好好管管?」

  嚴父聽了激動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唐醫生是你男朋友?」

  陳姍姍哼笑,抬腿就走。

  「姍姍!姍姍!」

  身後嚴父的呼喊她就像是沒聽到一般。

  晚上,唐明和曉秋回到家,本來挺開心的,嚴父卻突然讓唐明幫忙出去買藥。唐明離開,房間只剩下嚴曉秋和嚴父兩人。

  嚴父嘆息了一聲:「之前,姍姍來過家裡了。唐醫生知不知道你們是姐妹?」

  嚴曉秋一愣:「應該不知道吧,他沒問過。」

  嚴父欲言又止,看了看曉秋,終於還是說出來了:「爸知道你從小就懂事,一直很讓著姍姍,唐醫生的事,你也讓一下姍姍,行不行?」

  嚴曉秋滿臉的難以置信,眼眶都紅了:「爸!唐明不是物品,他是人。如果他喜歡姍姍,那我無話可說。爸,我什麼都能聽您的,可我是真的喜歡唐明,我不會放手的。」

  「曉秋,你……」

  嚴曉秋氣沖沖地跑進,呯地關上了門,自己房間,嚴父看著關上的房門,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