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推了又推

雖然晨光這「樸實」的願望實在是讓沈浮無語凝咽,但同時他也很清楚,這絕對代表了「廣大人民群眾」內心的呼聲。就這一路走來,都有無數人又羨又妒地看著他,好像他撿到了五百萬……不,撿到五百萬也許都沒這麼幸運。

他承認夜辰雖然有些地方和普通女性不太一樣,但的確是個好姑娘,不過這樣也太誇張了吧?

「那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沈浮注意到晨光看著屋子的目光,問道:「想進來坐坐嗎?」

男孩雙眸一亮,但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

沈浮摸了摸口袋,很順利地找到了幾粒糖果。這是在公司時,某個同事發的,他當時隨意揣在口袋裡,就一直忘記拿出來了,眼下倒是正好派上用場。他想了想,還是撕開了塑料紙(萬一亂丟可就破壞環境了),抓住晨光的小手,將兩顆乳白色的奶糖放到了他的掌心,又揉了揉他棕色的發絲:「謝謝你給我帶路。」

「這是什麼?」晨光的鼻尖顫了顫,又湊近仔細聞了聞,「聞起來有點像獸奶。」

「糖果。」

「糖……果?」這個詞在晨光讀來一樣有點拗口,他棕色的雙眸疑惑地看著沈浮,「這是什麼?」

「吃的。」沈浮指了指口,「很甜。」

晨光試探性地將其中一顆糖放入口中,而後,雙眸驀然瞪大,好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與此同時,沈浮驚訝地發現,這孩子淺棕色的短髮間居然「唰」的一下就「炸」出了一對同色的耳朵。

他:「……」什麼情況?

「飄起來哥哥,我可以把剩下的糖帶給爺爺嗎?」

沈浮注視著他甩地跟拖把似的尾巴,滿頭黑線地點了點頭:「可以,不過不許叫我飄起來哥哥。」

「謝謝你,飄起來哥哥!」說完,小晨光就跑走了。

原本想把剩下幾顆糖一起給他的沈浮抓都抓不住。不過之後也不是沒有機會,所以他轉而掀開草簾走入了屋中,雖說長久沒有人住,但這裡似乎時常會有人來打掃,所以並沒有什麼灰塵。

夜辰的屋子不像長老的那間一樣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雜物、獸皮和藥草,如同她性格一般簡潔,除去角落裡一張以乾草鋪成的「床」和正中央掛著瓦罐的木架外,幾乎沒有什麼其他的家具了。除此之外,就是掛在木質牆壁上的弓箭、石刀、獸皮等事物。

沈浮走過去抓起獸皮仔細看了眼,發現已經經過鞣製,摸起來相當柔|軟暖和。

隨即,他又走到床鋪邊,發現上面也放著一些很薄的白色毛皮,看樣子好像是裁剪過的。好奇之下,沈浮將其展開,發現果然是一件衣服。

夜辰的?

「那是我的衣服。」身後突然傳來這樣的聲音。

沈浮手一顫,東西瞬間落在了乾草上。他輕咳了聲,轉過頭,心中很有點「偷窺被抓」的心虛感。

不過夜辰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件事,她徑直走了過來。

「談完了?」

「嗯。」夜辰點頭,隨即,開始一件件脫去身上的衣服。

沈浮:「……」他扶額背轉過身,這傢伙在這方面還真是永遠學不乖!

「悉悉索索」的衣物響聲在背後持續響起,沈浮不知為何覺得尷尬極了,他不由又咳了兩聲,沒話找話說:「長老怎麼說?」

「他說,你很好。」

沈浮很快就後悔問出這個問題了,因為夜辰說完這話後,居然從身後抱住了他。雖說沒有回頭,衣服穿的厚也感覺不到是很忙,他卻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手臂是赤|裸著的。

「我也覺得你很好。」

他的喉頭驟然又幹了起來,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正想說些什麼,那雙手卻已然鬆開。「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再次響起,沈浮也說不上自己到底是鬆了口氣還是有點失落。等下,他為什麼要失落?哪裡不對吧?

正混亂中,她一貫如冰泉般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好了。」

沈浮回過頭,只見她的確換上了獸皮衣服。上半身有些類似於漢服的樣式,是對襟繫帶式的,不過卻無袖,露出了圓潤的肩頭和膚色健康的手臂,下半身則是直到膝蓋的褲裝,只露出了小腿部位。他仔細回想了下,發現整個部落的人穿衣幾乎都是這個風格,並不暴露,當然,這也很正常,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為了試內|衣的事情差點砍死他了。

「這個天穿獸皮不熱嗎?」沈浮說著這話,自己也覺得熱了起來。不由脫掉了身上的羽絨服,而後又脫掉了毛衣,露出了裡面的襯衫,卻還是覺得有些悶,考慮這是不是脫掉襯衫裡的保暖內|衣,畢竟這裡好像是夏季。

夜辰搖了搖頭:「這是卡拉獸的皮,穿上很涼爽,而且可以吸汗。」說著,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衣擺上。

沈浮一摸之下,只覺得觸手生涼,忍不住摸了又摸。

「我這裡剛好還有一塊皮。」夜辰抬起手指著牆上,「待會找人給你也做一套。」

「太麻煩了吧?」

「我會給足酬勞。」夜辰眼神柔和地看著他,「在這裡穿其他衣服很容易弄破,還是穿獸皮比較好。」

聽她這麼一說,原本就有些心動的沈浮也就沒反對了。但隨後,在夜辰去拿毛皮時,他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夜辰的褲子樣式有點奇怪,後面的部分,有一塊毛皮從腰間垂了下來,好像是在遮掩著什麼。他突然想起之前晨光的異狀,福至心靈地說道:「你也可以露出耳朵和尾巴?」所以褲子後面有個……咳咳,洞。

夜辰轉過頭,瞳孔微縮:「也?誰在你面前這樣做了。」

沈浮看著她驟變的表情,不明所以地回答說:「小晨光……怎麼了嗎?」

「你叫他晨光……」夜辰以攝人的氣勢快步走過來,「你摸過他的耳朵或者尾巴了?」

沈浮下意識後退,也不知道絆到了什麼,下一秒就坐在了乾草上。他正想說些什麼,她卻只用一隻手就乾淨利落地把他壓躺在床上,另一手放在他的頭側,膝頭抵在他雙|腿之間,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他。

沈浮:「……」

他突然有種「貞操難保」的錯覺,話說身為男性居然要為這種事情擔憂,他也夠悲劇的。

「夜、夜辰啊。」他伸出雙手,小心地放在她的肩頭,「你冷靜點。」他真心是無奈了,這到底算是怎麼一回事啊?角色完全反了吧?

她不為所動,只重複了剛才的問題:「你摸過他的耳朵或者尾巴了?」

「沒有。」沈浮快速地回答說,「完全沒碰過。」

夜辰微眯起眸子,似乎在判斷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沈浮則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要多真摯有多真摯,事實上,他的確什麼也沒做過。片刻後,她鬆開他,坐直身體。

沈浮連忙也坐起身,剛才那個姿勢真是讓人完全沒有安全感。

「我不允許你摸其他人。」夜辰依舊盯著他,嚴肅無比地說道。

與此同時,她的頭上驀然出現了一對漆黑的耳朵,身後也同樣有一個同樣漆黑的事物在輕輕搖晃。

「要摸,只可以摸我的。」

不知為何,雖然她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變化,沈浮卻依舊覺得她好像有點……咳,害羞。這大概是因為,她微微偏過了頭,沒再看他。但是,不得不說,出現在夜辰頭頂的這對耳朵,的確讓他的心中湧起了相當強烈的觸|摸|欲|望,明明晨光炸出耳朵和尾巴時他只覺得驚訝來著。

他不由自主地就抬起手,猶豫了幾次後,終於還是順從本意地摸了上去。

好軟……

暖暖的……

尾巴也是一樣嗎?

他的目光極其自然地落在了那條看來同樣柔|軟到了極點的尾巴上,仿若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般,原本只是輕輕搖晃的尾巴動作驀然大了起來。

沈浮下意識就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它,只覺得觸感比想像中的還要好許多,於是一個失神就十分手賤地捋了兩把。

與此同時,他只聽到夜辰突然發出了有些奇特的哼聲,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沈浮如同被開水燙到般,連忙鬆開手,不自覺地也呼吸急促了起來。

此起彼伏的喘|息聲中,氣氛好像變得格外微妙了起來。

沈浮正想做些什麼打破這難熬的氣氛,只見夜辰突而轉回了頭,漆黑雙眸不復平時的清亮,微微朦朧了起來。而就是這份朦朧中,又仿若盛滿了足以將人灼傷的溫度。她伸出雙手,一手他的肩頭,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臉孔湊近,呼吸幾近交融,輕聲問道:「我們結合吧?」

「……」

一個愣神之下,沈浮再次被壓倒在了草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