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新手試煉·躲在陰影裡的人

  「噠噠噠——噠噠噠——」

  一匹黑色的駿馬在大道上飛馳而過,突然,一個綠色的小點從它頭上的鬃毛裡甩了出來,彈跳著掉落在了路邊。

  「小芽?!」馬背上的金髮少年一驚,拉住了韁繩,奔跑的駿馬速度放慢了下來。

  傑伊剛準備跳下馬,一個綠色的光點就從草叢中飛了出來,顫顫巍巍地來到他面前,他連忙伸手接住。

  「茜茜!茜茜!」被傑伊接住的小芽不安分地跳動著,指著西邊的方向,著急地叫了起來。

  傑伊不由得臉色一變。

  剛剛在趕路的過程中,一直叫個不停的小樹精突然安靜了下來,在他感到奇怪的時候,它又突然拍手笑了起來。

  或許喬茜暫時脫離了危險?少年這樣想著,雖然並沒有降低趕路的速度,但一直緊繃的心情還是稍稍放鬆了一點。

  但現在,小樹精又是這樣的表現……難道,喬茜又出事了嗎?

  該死的,為什麼他不在她的身邊?他的小丫頭又遭遇了什麼?少年的眼中有怒火在燃燒。

  傑伊將小芽往前襟一塞,乾脆利落地揮舞起馬鞭。黑馬一吃疼,又飛快地奔跑了起來。

  不能在耽擱了,快一點!快一點!再快一點!

  ……

  「喂喂,哈瑞斯,你看那邊!」

  牆角的陰影裡,潛伏著兩個人。他們身形瘦小,在人群中看起來毫不起眼,一走入陰影之中,卻能瞬間完美地消匿蹤跡,就像真正的影子一樣,就連魔法師的精神力也很難發現他們。

  而此刻,影子們的交流,也是無聲的。

  「怎麼?不過是一個流浪漢帶著個小乞丐。」哈瑞斯瞄了巷子裡一眼,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你看仔細了,那個小乞丐,可是個小女孩呢,而且長得還不錯。」肯特盯著自己的獵物,眼中流露出貪婪的欲望。

  站在巷子裡的喬茜,突然感到一陣寒意,不禁打了個哆嗦。

  「那又怎樣?」哈瑞斯斜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巷子中他所說的流浪漢和小乞丐,瞥過那個流浪漢時,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慎重。

  「奴隸市場那邊的消息,詹森最近不是很缺這樣的小奴隸嗎?」肯特舔了舔唇,臉上的貪婪越發明顯,「抓了她,去敲詹森一筆,我們未來一段時間就能好過許多了。」

  影子協會在克利普斯郡的地界實在太難混了,作為多哈分會的正副把手,即便手藝不差,但他們也要常常為如何填飽手下的肚子而煩惱。

  「那個大叔,很難搞。」哈瑞斯說出自己的觀察。

  「嘿嘿,雖然正面交手打不過,但有會長大人賜予的力量和技能,有哪一次我們不是成功脫身的?」肯特自信滿滿,「到底幹不幹?」

  「我說不,你會罷手嗎?」哈瑞斯顯然很瞭解自己的同伴。

  「不會!」

  哈瑞斯笑了笑,接著,他的瞳孔和眼白慢慢地完全染成了黑色,讓這個笑容看起來陰森而詭異。

  「那就動手吧。」

  巷子裡,夏普突然抬起頭來,看向陰影處,瞇起了眼睛。

  這種討厭的感覺,是那幫影賊!那群見不得光的傢伙!

  難道他這麼快就暴露了?夏普無奈地看了喬茜一眼,一時腦熱救下這個小女奴,該怎麼安置已經讓他很頭疼了,又扯上影協的人……真是麻煩啊。

  不過……夏普又瞅了瞅他救下來的小女奴,雖然頭髮凌亂,小裙子也髒兮兮的,小臉蛋上還沾了點灰,但一點也掩蓋不了那精緻可愛的五官。

  夏普眼前一亮,他正愁要給兒子帶什麼禮物呢!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帶回去給他家寶貝兒子當小媳婦,豈不是剛剛好?

  而且喬茜也可以多一個玩伴,有同齡人陪伴,至少不會跟她母親一樣養成那麼古怪的性子。

  說到喬茜,也不知道那小丫頭長大了多少。小孩子總是一天一個樣,就像傑伊小時候一樣。

  他這麼久沒回去,小丫頭大概已經不記得他了吧?

  這麼想著,夏普倒有點歸心似箭起來,就算非常不想見到賽麗亞那個瘋女人,但他到底是想念兩個孩子的。

  在這之前,必須先解決掉躲在陰影裡的傢伙才行!

  「大叔,你有沒有感覺到有點冷?」

  喬茜可不知道夏普此刻的想法,更沒有將他,和她那個常年不歸家的便宜老爸聯繫起來,因為她早就忘記還有這一號人物存在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此刻總覺得這條小巷變得陰森森的,讓她感到莫名的不安,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冷?沒有啊。」夏普感受了一下巷子深處傳來的詭異氣息,或許是小孩子的感官比較靈敏吧,「你在這裡等等,大叔去解決一點小麻煩,然後帶你去吃好吃的!」

  「你要去哪?」喬茜緊張地抓住了他的衣襟,下意識地問道。

  「沒有去哪,就在巷子裡晃悠晃悠,不會走遠的,放心好了。」夏普輕聲哄道,那些影賊的目標是他,還是把小女奴留在這裡比較安全。

  「哦……」喬茜這才遲疑地放開了抓著他衣服的手,但她心裡的不安還在擴大著,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了。

  可是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秋日的陽光投射進巷子裡,打在喬茜身上,卻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暖意。

  她看著怪人大叔一步步走向巷子深處,不知道他是要去幹什麼,或許他也發現了這條巷子的詭異,想要過去一探究竟?

  陽光將喬茜的影子映在了牆根上,而一直盯著夏普看的喬茜,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影子正在牆上一點一點地拉長,緩慢而無聲,直到跟她等高。

  然後,一雙黑色的手從牆上伸了出來。

  喬茜只覺得心中一慌,那種不安太強烈,強烈得她想要奔跑起來,跑出這條詭異的巷子,然而,她卻發現——她的腳……被定住了!

  「大……唔唔唔!」喬茜驚恐地呼喊夏普,然而那雙黑色的手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一下子被摀住了嘴。

  接著,她感到背後有一個巨大的力道在將她往後拖,一直往後,這種失重的感覺實在太過恐怖,她奮力地掙紮了起來。

  然而,可想而知的是,她根本掙脫不開,這種命運被掌握在他人手中的無力感,令喬茜無端端從心底生出一股恨意來。

  她想要力量,她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她不想要再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啊,多麼美味啊!

  感受到獵物的恨意,操控著影子的哈瑞斯舔了舔嘴唇,臉上的笑更加的詭異了。

  奇蹟並沒有發生,喬茜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怪人大叔拖著一柄染血的大劍跑過來的畫面,然後,她整個人都被陰影包裹住,連同她的影子,一起消失在了牆壁之上。

  「砰——!」夏普一劍砍在了牆上,脆弱的土牆瞬間碎裂成了渣渣。

  該死的臭蟲!他們的目標居然是他看中的小兒媳!

  另一邊,躲在城中某一處的哈瑞斯,他的身前出現了一團黑影,在他的操縱下,黑影漸漸褪去,露出因為窒息而暈過去的小女孩。

  他趁小女孩掉落在地上之前,伸手接住了她。

  而這時,牆腳的陰影裡,也突然竄出了一個小個子——正是去引開夏普的另一個影賊,肯特。

  他倒在了地上,一道傷口從肩膀貫穿他整個背部,汩汩的鮮血洶湧而出,有黑氣纏繞在他的傷口之上,似乎正在吞噬他傷口上的血肉。

  哈瑞斯臉色一變,連忙將暈過去的小女孩放在一邊,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灑在肯特的傷口上。

  「額啊——」疼痛讓肯特大叫連連。

  「忍一忍!」哈瑞斯臉色猙獰地大喊。直到肯特背上的鮮血被止住,黑氣散去,他的臉色才好了一點。

  加入影協,成為多哈分會的強者,雖然因此而獲得了控制陰影的能力,但付出的代價也是沉重的。

  賜予他們這份強大力量的會長大人,猶如真正的惡魔,將他們心中的惡念無限擴大,他們的力量,也依靠惡念而變得強大。

  從膽小懦弱的可憐蟲變成操控陰影,躲在陰影之中收割生命的影子殺手,他曾為這個轉變而驕傲自得。

  可是,當他的另一個夥伴,因為受傷來不及治療而被陰影徹底吞噬殆盡之時,他終於意識到,他們——是在跟惡魔做交易。

  「哈瑞斯,我沒事!」肯特轉頭對他笑了笑,「死不了的!」

  「是我不好,沒有準確評估到那個流浪漢大叔的戰鬥力。」哈瑞斯一邊給肯特包紮傷口,一邊說道。

  「切,是我自己大意了。別一副哭喪似的臉,我這不是沒死嗎?」肯特突然咧了咧嘴,壞笑道,「不過,這小丫頭沒被憋死吧?」

  「怎麼可能?」被質疑能力,哈瑞斯斜睨了肯特一眼。

  「哈哈哈,你的操控力還是比我強啊!」

  被包紮好傷口的肯特,上前用衣角擦了擦喬茜的小臉,將那些灰塵擦掉。

  「嘖嘖嘖,看,我的眼光犀利吧?!哈瑞斯,這種上等的貨色,肯定要狠狠敲詹森一筆才行!」

  「嗯,你的傷……」哈瑞斯還想說什麼,卻被肯特打斷了。

  「我沒事,你趕緊帶她去找詹森,免得夜長夢多,我在家裡等你的好消息喲!」

  肯特說完,轉頭就融入了陰影之中,哈瑞斯知道他已經離開,心中雖然無奈,但也還是背起了小女孩,向奴隸市場的方向走去。

  奴隸市場的待客室裡,詹森已經等得冷汗直冒,埃布爾雖然沒有明說,卻一直投射過來的目光令他如坐針氈。

  米克斯這個混蛋!如果敢擺他一道,他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足足等了兩三個小時的埃布爾已經快失去了耐心,他甚至懷疑詹森這老傢伙是在耍他。

  突然,一個端茶的夥計走了進來,湊到詹森身邊耳語了幾句,詹森不由眼前一亮。

  「大人,您請稍安勿躁,貨已經到了,我這就去給您帶過來!」

  「嗯,」埃布爾其實也鬆了一口氣,畢竟有貨可以交差,他也不用受到懲罰,「快去快回吧!」

  「是,您稍等!」

  當詹森被夥計帶到交易所的時候,發現帶人來的居然不是米克斯,而是影協的哈瑞斯,不免有些訝然。

  因為是斯奈克的親信,經常幫他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他也因此認識了哈瑞斯。

  雖然是個無論體格還是外貌都毫不起眼的傢伙,但能成為影協多哈分會的頭頭,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不由得他不忌憚。

  而且,哈瑞斯帶來的孩子居然非常不錯,以他的眼光來看,雖然年紀還是偏小了點,但詹森相信埃布爾一定會滿意,也因此,詹森大方地給出了一個令哈瑞斯滿意的價格。

  「匡當匡當——匡當匡當——」

  當喬茜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帶上了埃布爾的馬車,再次駛向了未知的方向。

  不過這一次,她不像被米克斯綁架時那樣被粗魯地對待,她躺在一個柔軟的皮墊上,身上甚至還蓋了一條質地柔順的小薄毯。

  喬茜睜開眼睛時,還有些愣神,昏迷前那種差點窒息而死的感覺還殘留在她的記憶之中,她真的以為她就會那麼死掉呢。

  但在看到天花板那不斷震顫的熟悉的顛簸感時,喬茜意識到自己又再次身處馬車之中,這讓她一下子坐了起來。

  然後,喬茜就看到她的對面,正端坐著一個衣著簡潔卻不失優雅的男人,他正滿臉微笑地望著她,笑容雖然看起來親切,卻讓喬茜感到非常不舒服。

  「你是誰?」喬茜雖然這麼問,但卻在心中暗暗調動起了探測器,不到一秒,她就知道了眼前男人的身份。

  埃布爾,曼斯·雷蒙德的近侍嗎?

  喬茜不禁咬牙,果然是曼斯·雷蒙德,那個騎兵隊的隊長!這麼說來,她還是被賣掉了嗎?

  巷子裡抓住她,又將她賣掉的人是誰?想起那包裹住她的詭異黑影,那窒息的感覺不由令她打了個哆嗦。

  不知道怪人大叔有沒有遇上麻煩,但以他的實力,應該不會有事吧?

  「呵呵,小傢伙,別緊張。」看到小女孩警惕的樣子,埃布爾溫柔地笑了笑,但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

  喬茜不禁又打了個哆嗦,這個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死人一樣。

  「只要你乖乖的,以後,就不會再受苦了。」

  埃布爾伸手拍了拍喬茜的頭,蠱惑般地說道:「你會有享之不盡的食物,會有全城的小淑女都羨慕不已的新衣,還有又大又漂亮的新家,這樣的生活,是不是很期待呢?」

  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啊!喬茜一下子拍開了他的手。

  或許此刻她應該冷靜下來,帶上乖巧的面具,博取眼前這個男人的喜愛或者同情。

  但是她就是不想忍!跟瑪德西不一樣,眼前這個叫埃布爾的男人讓她沒來由地噁心,她一點都不想被他碰觸到。

  「呵呵,真是有個性的小傢伙呢!」埃布爾看到了喬茜厭惡的眼神,卻沒有生氣,他用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

  埃布爾又看了喬茜一眼,突然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如果你能一直保持這份活力,或許更能得到大人的垂青也說不定呢。」

  「……」喬茜沉默不語,她蜷縮在了角落裡,像一隻被困的幼獸一樣,緊盯著埃布爾不放。

  埃布爾聳聳肩,將擦完手的手帕扔出了窗外。

  馬車繼續前行著,車廂裡一片沉默。

  或許這一次,真的沒有機會逃跑了。意識到這一點,喬茜卻非常的冷靜,怪人大叔的話還縈繞在她的耳際,不到最後,她不會放棄希望。

  而且,昏迷前那差點死去的經歷,也令她清醒。

  一想到死亡,她突然就覺得眼前所有的災難都不算什麼了。她還活著,不是嗎?為了活得更久,她要想辦法做點什麼,在傑伊趕過來之前,她必須要讓自己活著!

  沒錯,她已經感覺到,她和小芽的感應越來越強烈,這只說明,它正在朝她靠近。而除了傑伊,她想不到還有誰會帶著小芽過來找她,這一點認知給了她堅實的底氣。

  傑伊一次次地出手化解危機,讓喬茜在不知不覺中對他產生了無法言喻的信賴感,知道他正在趕過來,無疑讓喬茜的內心安定了許多。

  這個時候,從車窗的縫隙,喬茜看到馬車好像駛進了某個莊園裡,同時他還聽到了車伕和門衛打招呼的聲音。

  過了一會,馬車停了下來,車伕打開了車門,喬茜被抱下了馬車。

  他們果然把她帶進了一個莊園裡,這大概就是那位騎士長的家?

  房子的建築風格看起來不是特別華麗,但花園卻很大,栽種了許多不知名的植物,即便在秋日裡,也顯得綠油油的。

  喬茜被帶到了一間屋子裡,在走過來的路上,她還試圖逃跑,不過一下子就被女僕抓住了。

  她拖延時間的計畫宣告失敗,不甘不願地走進屋子,喬茜發現這居然是一間浴室,浴室中有個大池子,裡面是冒著白氣的熱水。

  喬茜的嘴角抽了抽,對自己可能會面對的事情越來越有預感。

  真是個道貌岸然的禽!獸!

  喬茜暗罵著,掙脫開了女僕,抓緊了自己的衣服。

  「你們出去!我自己洗!」

  「可愛的小姐,這可能並不能如你所願。」面無表情的女僕顯得鐵面無私。

  你丫的才是小姐!

  「我不習慣別人幫我洗澡!」

  「這……」那個年輕些的女僕剛要說話,卻被另一個年長的女僕打斷了。

  「那您就自己洗吧。」

  「我洗澡不喜歡被人看著!」

  「那我們到簾子後面去,請您不要耽誤時間,大人很快就要回來了。」

  「洗太快洗不乾淨!」

  「那我們不介意幫您解決這個問題。」說著,兩個女僕真的乾脆利落地躲到了簾子後面,「那麼,請您開始吧。」

  喬茜不由咬牙,她還想再跟她們磨嘰一會呢,不過她之所以會想要自己洗,除了真的不習慣之外,最主要的還是不想暴露掛在胸口處的空間戒指。

  空間戒指……喬茜突然想起第一次使用空間戒指時,她和傑伊鬧出來的大烏龍。

  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她是不是,可以用精神力攻擊拼一把?

  一邊思考著,喬茜開始磨磨蹭蹭地脫掉了髒兮兮的小裙子,然後又磨磨蹭蹭地踏入了水池之中。

  最後,在女僕終於忍不住出聲之時,喬茜才從水池裡爬了出來,天知道,為了表示她真的在很認真地洗澡,她身上都快被自己搓下一層皮了。

  換好衣服,喬茜被帶到另一個房間裡,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然而,因為心裡裝著事情,讓她一點食慾都沒有,再好吃的東西也是味如嚼蠟,更別說雷蒙德家的廚子,手藝真的不咋滴。

  ……

  多哈城貧民窟,某處狹小的土屋,一個矮小的身影從一處破洞鑽了進來,而他的同伴正虛弱地趴在床上,看到他進來,臉上露出一個欣喜若狂的笑容來。

  「哈瑞斯,怎麼樣了?」肯特不顧背上的傷,爬了起來。

  哈瑞斯沒有說話,將一袋金幣扔了過去,肯特興奮地接住,打開來一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哈哈哈,沒想到一個小奴隸,居然賣了這麼多!這下發財了!」

  「你的傷……」

  「小意思!你還別說,那流浪漢大叔真有兩下子,我被他揪出來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沒命了!」肯特回想起跟夏普交手時感受到的威勢,忍不住一抖。

  「嘿嘿,可惜,還是被我們得手了!」肯特揚了揚手中的錢袋,聽著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又得意洋洋起來。

  突然,「砰——」的一聲,土屋的門板一下子被踹飛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小鬼,你很得意嘛!大叔我,可不只有兩下子!」

  一劍封死了哈瑞斯所有的退路,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哈瑞斯和肯特已經被夏普牢牢地抓在了手中。

  「說,被你們抓走的那個孩子呢?!」

  「如果我們說了,你會放過我們嗎?」夏普的武力大大超出了哈瑞斯的預料,他咬牙問道。

  「那就要看看你們說不說實話了。」夏普臉色陰沉地道,「別想說謊,因為,你瞞不過我的。」

  「如果我說了實話,你就放了我們兩個人嗎?」

  「嗯。」夏普答應得很乾脆。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不會反悔?」

  「小子,你別無選擇。」夏普捏了捏拳頭。

  「她被雷蒙德騎士的近侍帶走了!」哈瑞斯最後還是沒有膽子撒謊,「雷蒙德騎士在城東有座莊園。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夏普沉吟了片刻,眼中閃爍不定,不過最終,他還是放開了對哈瑞斯和肯特的箝制。

  「沒有下次!」

  恢復自由的哈瑞斯,扯過昏迷過去的肯特,瞬間融入陰影中,逃得無影無蹤。

  夏普也沒有再管那兩個逃跑的影賊,而是衝出了貧民窟,向城東飛奔而去。

  而與此同時,傑伊也趕到了多哈城下。城門在前,他的速度卻依然沒有慢下來。

  眼看著突然衝過來的黑色駿馬以及馬上的金髮少年,兩個身穿鎧甲的士兵擋住了他的去路。

  「小子,城裡除了騎士,其他人不准騎馬,給我下來!」其中一個衛兵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