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上午九點整,羽田機場北側的停車場裡。
年輕的收費員正在巡視停車場裡的汽車。停車費很高,但還是有很多車停在這裡好幾天。
他在停車場最裡面發現了那個東西。就在兩台車之間的一個車位的地上,有一個黑箱子似的東西。
這是什麼?
收費員走了過去。他馬上發現那是個女式手袋,撿起來一看,還是嶄新的。打開看看,裡面裝著一些化妝品和一些小東西。
是客人掉的吧?怎麼連手袋都能掉呢……
他拿著手袋回到收費站。裡面坐著一個歲數大些的收費員,正打著哈欠。
「那是什麼啊?」歲數大的那個看著手袋問。
「好像是客人掉的。就在停車場裡面。」
「裡面有東西嗎?」
「有啊。我還沒仔細看。」
「嗯……要是有什麼東西能顯示失主是誰,就聯繫人家——」
話說到一半,他的目光突然停在半空中。他指著手袋的側面,結結巴巴地說:「那……那個……是不是血啊?」
「啊?」年輕收費員也看過去。手袋的側面還真沾著黑紅色的東西。
「啊!」他不由自主地把手袋丟了出去。
警察不久就趕來了。他們詳細調查了那個手袋以及它掉落的地方。
「手袋是深茶色的楚薩迪——一個奢侈品牌。應該買了沒多久。裡面裝著口紅、粉餅盒、小包紙巾、手絹、縫紉包,還有新日航的航班時刻表以及一張用過的登機牌。」
搜查一科的年輕刑警山本向老刑警渡邊報告。渡邊年紀四十整,已經開始有白頭髮了。
「錢包呢?」渡邊問山本。
「沒有錢包,也沒有銀行卡和信用卡。身份證也沒有。」
「嗯……」
「應該跟那個給新日航打電話的男人有關吧?」
「不知道啊。不管怎麼說,屍體依然沒發現啊。」
東京灣那具屍體還沒有消息。
「登機牌上的日期是幾號?」
「三月七日。從札幌到東京的一○八次航班。」
「就寫著這麼多?」
「是的。應該是指定座位,但是寫著座位號的那部分被人撕掉了。」
「為什麼撕掉了?」
「我也不明白。到底為什麼呢?」山本搖搖頭答道。
總之,找到手袋的主人是關鍵。渡邊和山本再次來到新日航乘務科。他們之前已經來過一次,對那通奇怪的電話進行了詢問。
渡邊來到乘務科,跟遠藤科長講了事情的原委,想看看三月七日一○八次航班的乘客名單。
「那當然沒問題,但是想知道全體乘客的姓名和住址可能很困難啊。」遠藤抱歉地說。
「你的意思是……」
「乘客名單是根據機票登記的。如果是通過常規途徑買的票,就肯定沒問題,但是如果是使用優惠券或者是託人買的,姓名可能就不一樣了。」
「原來如此。那我們就在能力範圍內調查吧。」
「我明白了。」
遠藤起身離開了。這時,走進來一個胖胖的空姐,好像專門等他離開一樣。
「查到什麼了嗎?」胖空姐小B的眼睛閃著好奇的光芒。
「沒,還什麼都沒查到。」年輕的山本含糊地回答。此前詢問的時候,他們明明想聽小A說,但小B總是唾沫橫飛地插嘴。
「我聽說你們發現了一個帶血的手袋啊?」
「你聽說了啊……」
「停車場果然發生兇殺案了?」
「這個嘛……」山本撓撓頭。渡邊似乎要去廁所,趕緊走出了房間。
「我還聽說被害人坐過三月七日的一○八次航班?」
「是不是被害了,還不一定。有沒有坐過那個航班,也不一定,只是發現包裡放了一張登機牌而已。」山本謹慎地回答。
但小B可一點都不客氣。「那個一○八次航班,我可是乘務組的一員!」
「啊?你說什麼?」山本瞪圓了眼睛。
「不止我啊,小A——早瀨英子也在啊。哎喲,那個飛機上的乘客裡到底誰被殺了啊?」
「我說,那個時候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就是跟平常不一樣的情況!」
小B誇張地抱著胳膊,故意麵露難色。
「一○八次航班……就是從札幌飛回來的那次咯。那次乘客好像挺少的,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啊。」
「這樣啊。」山本也沒有指望她能提供什麼線索,答得很俐落。
「哎,你們覺得那兇手真想那麼做嗎?要是拿不到錢,就殺掉新日航的乘客?」小B反過來問他。
「嗯,這我也說不準。從來沒見過用這種方式威脅一個企業的。估計精神不太正常。」
「要是真的有人被殺了,問題就大了吧?」
「那是肯定的。真是這樣,就一定要將兇手繩之以法。」
山本正說著,遠藤回來了。小B迅速鑽回了準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