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蘇念衾打電話回家說,晚飯有事情不用等他。
「你不許喝酒。」桑無焉強調。
「有的時候怎麼推得掉?」蘇念衾苦笑。
「反正你回來我會檢查。」她威脅。
蘇念衾進門,請在家裡做家政的許阿姨才離開。蘇念衾吩咐過,見到他的人,她才能下班,不能讓桑無焉一個人獨處。
聽見許阿姨的關門聲以後,他才輕輕在桑無焉的唇下啄了一下。而桑無焉見他第一件事,便是撲過去用鼻子嗅啊嗅的。
「沒有酒味,怎麼有煙味。」
「別人抽菸時沾上的。」
「真的?」
「你可以切身檢查一下。」話音剛落,蘇念衾的深吻就奪走了桑無焉的呼吸。
半晌擁吻之後,他放開她,挑著眉毛問:「結果如何?」
「還好。」桑無焉點點頭。
「有飯沒?」
「有啊,而且今天還有我學做的菜。」
「哦—」蘇念衾聽見這話,表情古怪地點點頭。
桑無焉是下了決心要好好照顧蘇念衾的,逐個地改掉自己的壞毛病。家裡面的每樣可以移動的東西,桑無焉都用水彩筆在家具的底座上畫一個圈,圈裡寫上:「他的杯子」「相框」「他的收音機」「香皂盒」「花瓶」……
免得她常常用過之後,就忘記它本來的位置在哪裡。
玄關的鞋子也放得整整齊齊的。有時候她提著很重的東西回家,將鞋子一脫就進門了。過了好久才想起來,又急急忙忙地出來把鞋擺好。
所有的窗戶和櫃子門都是隨手關上,摘掉一切空中懸吊物。
飯菜也是學著做。
蘇念衾拿筷子吃了一口,神色有點不對勁:「這個肯定不是阿姨燒的。」
「不好吃?」她問。
「其他菜呢?」
「只有這個糖醋丸子是我的作品。」桑無焉沾沾自喜。
「哦—」蘇念衾大大地舒了口氣,筷子再也不朝那個盤子的方向移動。
過了一會兒,桑無焉看出端倪,氣憤地放下碗筷:「蘇念衾,你什麼意思?有本事你自己做來吃!」
桑無焉宣佈罷工。
一晚上,桑無焉都嘟著嘴不說話。蘇念衾本來是會覺得好不容易得了一宿清淨,但是又怕她生悶氣心裡憋得難受。
「無焉。」他先喊她,表示自己投降。
桑無焉不答理。
「無焉!」他都投降準備道歉了,她還要怎樣。
桑無焉竟然無視他的召喚,反倒打開電視。
「桑無焉!」蘇念衾提高聲線。
她也隨之將電視的音量加大。
蘇念衾真正生氣了,一把走去關了電視,微怒:「桑無焉,你聽見我叫你沒有!」
桑無焉放下遙控器,跳起來,叫道:「我又不是你養的寵物!你一叫名字就得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她為了避開身高的劣勢,站在沙發上怒視著蘇念衾,想使自己的話更有氣勢,沒想到蘇念衾不吃這一套,這回居然先笑了。
「我哪裡把你當寵物了。」他哭笑不得。
「你就是。」
「好了。乖,過來。」蘇念衾張開懷抱。
桑無焉只猶豫瞬間,就黏了過去。
「我本來就是想跟你道歉才叫你的。」
「你那口氣反倒像要吃人。」完全是蘇念衾風格的道歉。
蘇念衾笑。
「以後我們約法三章,不許對我凶,不許你喝酒抽菸。」
「嗯。」
「犯規了,要罰。」
「罰什麼?」
「你說罰什麼?」桑無焉一時想不出。
「罰我三天不說話。」
「嗯。」桑無焉點頭,過了一會又覺得不對,急忙否定,「不行,不行。」要是男人三天不說話,痛苦的是她,而對他而言簡直就是獎勵。
「那罰我每晚和你做運動直到……」
「運動?」桑無焉開始不解,看到蘇念衾一臉壞笑,臉刷一下紅了,「我不同意!」
這回桑無焉總算看明白了:「蘇念衾,我看你是一點也不思悔改。」
蘇念衾的手指繞著她的頭髮玩,笑笑轉移話題:「無焉,你今天忘記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仔細想想,每天吃過飯都要做的。」他提醒她。
「漱口?」
蘇念衾搖頭。
「看電視?」
「洗碗。」
「呀!」桑無焉一拍腦門,一溜煙地跑去廚房,完全忘記剛才自己信誓旦旦地宣佈罷工的事情。
蘇念衾如釋重負地挑挑眉:寵物?哪會有這麼可愛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