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要見面就得先聯繫,葉雨拿出手機撥號找人通知。

電話剛接通,話筒裡就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葉雨,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啊,不好意思,好像撥錯了,本來說給王倩打的。」

「我擦,敢涮我?」

「涮就涮了,還怕咋地?」葉雨不怕死地說。

蕭徹在旁邊看她打電話,瞧她那副雲淡風輕的神情,再加上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貧勁兒,實在覺得可樂。

「說吧,什麼事讓你這懶人主動打電話?」

「上次不是說想見我家那Mr.right?」

「不是吧,真找到了?」

「就咱這效率那沒說的。」

「你丫現在不會就在XX吧?」

「哎呀,你老可算睡醒了。」

「靠之,葉雨,你這死丫頭就可勁兒貧。」

葉雨嘿嘿兩聲,不予置評。

「我趕緊通知她們。」

「那我還去老地方等你們,中午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葉雨合上手機蓋,笑,「搞定。」

蕭徹問:「現在離中午還有段時間,去幹什麼?」

「咱們陶冶下情操去。」

於是,蕭徹就跟著自己的女朋友到了書城。

葉雨挑書挑得很認真,也很專注。看著她站在書架前靜靜的翻閱,蕭徹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舒服,很清新,也很優雅,就像一杯茶,裊裊地飄著清香。

時間過得很快,他看她拿著幾本書很是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只留下一本散文集。

「錢不夠?」他問。

葉雨搖頭,「書太有份量了,買一本路上打發時間就好,其他的回去再買也行。」

「也沒幾本嘛。」

「敢情不是你背。」

「帶的行李很多?」

「我不習慣多帶東西,出門在外還是輕裝上陣比較好。」

「在這邊要待幾天?」

「沒有意外,晚上會坐車回去。」

「不多待幾天?」

「待著也沒事幹呀,還不如回家自在。」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到了銀台,葉雨拿出卡等結賬。

蕭徹快一步將卡遞給了收銀員,葉雨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收好自己的卡。

出了書城不遠有家茶樓,葉雨的目的地就是那裡。

叫了壺碧螺春,葉雨就拿出剛才買的散文集要看。

「把我一人晾著?」蕭徹忍不住出聲。

葉雨翻書的動作一頓,笑了下,「哦,習慣了,對不住啊。」

「沒關係,以後慢慢習慣我就好。」

葉雨第一次認真看他,說實話,這男人長得真是帥,再穿一身軍裝,顯得人更精神,她怎麼看怎麼覺得這餡餅不該是砸自己的。

蕭徹也不說話,任她看,也順帶地仔細看她。雖然他一路一直看,但越看就越喜歡,越看就越覺得得牢牢抓住了,不能放手。

葉雨被他過於火熱的目光盯得有點不自在了起來,低頭喝茶藉以避開他的視線。

「葉雨。」

「嗯。」

「我喜歡你。」

「哦。」

「我們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

「□說過,一切不以結婚為前提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葉雨很順嘴的說。

蕭徹笑,「這是名言警句。」

「可不咋地。」

「你為什麼想嫁軍人?」

葉雨挑眉,「真想知道?」

「嗯。」

葉雨喝了口茶,淡淡地說:「覺得有安全感。」

「軍人給你安全感?」

「可以這麼說,這個社會浮華的人太多,快餐愛情太多,我不喜歡那樣,所以相對而言職業軍人就比較有安全感,至少軍人離婚率很低麼。」

蕭徹一時無語。

「當然,現代的軍人操守有時也不是那麼絕對,但相對而言還是很有操守的。」

蕭徹黑線。

「這個話題太沉重,咱們換一個吧。」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跟你打聽個事兒,少校同志。」

「什麼?」

葉雨左右瞄了瞄,往他那兒湊了湊,壓低了聲音說:「你們部隊上打了戀愛報告後可以撤不?」

蕭徹也壓低了聲音說:「不能。」

「盡瞎扯,又不是每一對談戀愛的都能成功,半途而廢的忒多了,別當姐小白。」

「比較麻煩,我已經準備打結婚報告了。」

「別,咱們循序漸進,誰也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不是。」

蕭徹樂了,「你打退堂鼓了吧?」

「你得給我個緩衝時限不是,我這頭腦一熱萬一犯點啥錯誤,得有時間糾正啊,事關本人的終生幸福這是要慎而重之的。」

「喲,葉雨你們膩歪什麼呢,注意維護我黨我軍形象。」

兩個人正低聲交流,一道打趣的聲音插了進來。

葉雨頭還沒抬就說:「呀,可算是個來個活的了,我還以為你們不打算來圍觀了呢?」

蕭徹扭頭,就看到一個穿著利落小白領走了過來。

白晶瑩一看軍人正面,眼睛霍地閃亮,一個箭步竄到葉雨身邊,「不是吧,這麼優質?」

「那是,咱這標準高著呢。」

白晶瑩不理葉雨,逕直朝蕭徹伸出右手,微笑,「白晶瑩,同志你好。」

「蕭徹,你好。」

三人重新落座,白晶瑩看看他們兩個,最後決定從死黨這裡打開口子,「你從哪兒淘出來的?」

「淘寶。」葉雨很淡定地說。

蕭徹掩唇樂,她還真寶。

白晶瑩立馬賞死黨一巴掌,「我還當當呢。」

「我不去當當。」葉雨申明。

「葉雨。」正說話,又來人了。

這次,一來兩個,全員到齊。

「這是我朋友,程嵐,王倩,我男朋友,蕭徹。」葉雨給他們互相介紹。

程嵐跟王倩的反應與白晶瑩差不多,異口同聲地問:「從哪兒淘出來的?」

葉雨答案不變,「淘寶。」

「切。」一同鄙視之。

程嵐依舊是一身的休閒,指指蕭徹的肩,問死黨,「這什麼銜兒?」

「兩毛一。」

王倩驚呼一句,「就那士兵突擊裡的心跳一百八的?」

「嗯,就那個。」

白晶瑩跟程嵐立馬一左一右摟住死黨搖晃,「天吶天吶,少校耶,活的少校耶,葉雨,你中大獎了。」

「兩毛一跟五百萬差太遠了吧?」葉雨不以為然。

兩個人立馬將她拉起,推一邊去,兩個人排排坐到蕭徹對面,四隻眼睛中滿是八卦的期待,「少校同志,說說吧,你怎麼淪落到葉雨這傢伙手中的,她是不是抓了你什麼把柄,讓你不得不委曲求全?」

葉雨聳聳肩,很自覺地坐到蕭徹身邊。

蕭徹立時很自動自發地在桌下握住了女朋友的手。

葉雨側目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是我追的她。」蕭徹坦白。

「沒天理啊。」程嵐哀呼。

「那天是不是天氣特不好,你看走眼了?」王倩跟進,八卦的姿態與其淑女的外型嚴重不符。

白晶瑩比較溫和,中肯地說了句,「一定是被葉雨這傢伙的斯文外表所蒙騙,完全不曉得其內在的猥瑣與敗類實質。」

葉雨淡定地喝自己的茶,完全不把死黨有人身攻擊性質的話當話聽。

「上次你們送她離開時的天氣挺好的。」

「上次?」三個女人互望,然後一齊驚呼,「就那天看上的?」

白晶瑩一臉扼腕的表情,「早知道就不那麼早散場,白白錯過奸/情發生的現場版。」

另外兩個同樣表示扼腕。

葉雨放下手裡的杯子,特雲淡風輕地說:「那個,中午你們決定就喝杯茶了是吧,謝天謝地。」

「別想。」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一杯茶就想打發姐。」

「葉雨,不待這麼給男友省錢的。」

三個人一齊討伐死黨。

葉雨一臉無辜,「我看你們面對帥哥,秀色可餐,飯後一杯茶,快樂賽神仙,哪還用吃飯啊。」

「邊去邊去,別妨礙我們擁軍的熱情。」

「你們確定我走了沒事?」葉雨做勢真要起身走人。

「少校趕緊抓牢她。」

蕭徹聽從大家建議,立時拉她坐下,一個不巧,將人扯進了自己懷裡。

「葉雨,你丫故意吃少校豆腐,太過分了。」程嵐一臉憤慨。

「自己家的豆腐還不行吃兩口,那也太沒天理了。」葉雨完全是本能反應,話根本不必經過大腦就出去了。

蕭徹笑。

「我們家葉雨逗吧?」三人異口同聲地問。

蕭徹笑著點頭,「逗。」

「別看我們葉雨說話沒個把門的,可人純著呢,比天山的白雪還白。」

「你丫才小白。」葉雨表示抗議。

沒人理她,白晶瑩繼續代表群眾發言,「看在你一表人才又是軍人的份上,我們就勉強同意把她交給你,不許欺負我們家葉雨,否則我們手邊可有大把的精英當候補呢。」

「留著自己用吧,我對精英沒興趣。」

「你說你怎麼就非跟軍人較上勁了呢?」

「姐愛國。」葉雨惟恐噁心不到她們,補充一句,「愛國愛軍愛人民。」

「嘔……」三人配合。

「孕期反應還真長都一個多月了……」

三個人想捶她,卻發現距離有點問題,且那丫身邊還有一少校同志,最後扼腕收手,只能用目光凌遲她。

葉雨摸摸鼻子,適時低姿態,「那個時間差不多了啊,趕緊找地兒搓一頓去,要不你們下午要遲到,全勤獎我可不補發。」

一行人離了茶樓,到旁邊一家飯館找了間雅間吃飯。

一頓飯吃得熱鬧無比,吃完一看點,三個人匆匆忙忙就走了,臨走還交待某葉姓死黨不許今天就回去,晚上她們去找她。

雅間裡只剩下蕭徹跟葉雨。

蕭徹的手馬上就伸到了葉雨腰上將人拽進了自己懷裡。

「喂,注意我軍形象。」葉雨不是很認真的說,但臉上卻飛快地升了溫。

蕭徹將人摟在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處,「一會兒去拍幾張照片吧,你給我的全是遠景,咱拍幾張近身的。」

「軍隊是個嚴肅的地方,思想總開小差可不好。」

蕭徹心裡像七八隻貓爪子在撓,實在忍不住扳過她的臉就啃了上去。

對,啃。

長到這麼大,其實他還真沒親過女孩子,以前頂多就拉過小手,想想真失敗。

幾次磨合後,蕭徹掌握到了要領。

兩個人在雅間很是磨蹭了一會兒,才衣冠楚楚地出去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