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炸彈有木有?
葉雨接到死黨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有種被高射炮轟到的感覺。
「你丫竟然沒在第一時間恭喜我?」電話那頭的白晶瑩不爽了。
「靠,姐這是被你這消息炸暈了好不好,我一直以為先結婚的會是王倩啊。」
「你竟然一直瞧不起我?」
「別把高度提這麼深刻,我還沒到那個覺悟。」
「你的話明明充滿了鄙視。」
「你辦公室勾心鬥角太久了,久遠到不相信人間尚存有真善美這樣的美好品質。」
「人世間就算有真善美這樣美好的品質,那丫也跟你沒半毛線關係,趕緊說恭喜我新婚快樂。」
「這不還沒舉行婚禮嗎?」
「說不說?」
「沒見過硬逼著人家恭喜的,好吧,看在一起睡了四年的份上,我祝你新婚快樂,早生貴子,前程似錦,八方來財,七巧如意,六六大順,五福臨門,四方進寶,三陽開泰,花開並蒂,九九歸一,一生一世一雙人,紅包就不給了。」葉雨氣都不帶喘地說了一大串。
「滾,你丫敢說最後一句不是重點嗎?」做為多年死黨,白晶瑩一下就抓住了這大段話的重中之重。
「不敢。」
「紅包不拿可以,人不到就不可以,姐下決心踏入婚姻的墳墓真心是不容易。」
「結了婚好歹還有座墓,只要*情不要墓,除非你打算曝屍荒野。」
白晶瑩深以為然,「絕對不能像程嵐那丫,沒把姓向的整成X婚頭銜就被人撬了牆角。」
「不要緊,好歹那也是二手貨了,她已經享用了他最黃金的年月,也算是夠本了。」
「我就是這樣安慰她的。」
「心有靈犀。」
「她操著一瓶酒攆著我在她家裡大逃亡啊。」
「所以,我沒用這話安慰她。」葉雨深感自己的先見之明。
「你丫就不知道提醒我一下。」
「適當地雞飛狗跳一下生活還是很歡脫的。」
「有我們這樣的死黨她就不會走不出情傷。」
「伴娘衣服你給我準備好了沒?我這得特別定做啊。」
「你自備。」白晶瑩毫不客氣地要求。
「同是伴娘,差別待遇不好吧。」
「你也知道自己特殊啊,定做多費錢,你就看在我又得供房還得供車的份上自力更生吧,反正你丫現在不供房不供車,閒錢比我多。」
「你這是頭婚,好歹也得放點血,你不讓男人放足了血,他就不曉得你有多珍貴,就不會懂得珍惜。」
「滾,會說話不,什麼叫頭婚,姐就打算結這一次婚。」
「那就更得放足了血,一輩子就一次,一定要足夠有紀念意義。」
「那你丫連個婚禮都沒有,虧不虧?」
「我這不沒條件嘛,如果婚禮只需要新娘子就行,我早辦了,而且無比盛大風光,把我最幸福最漂亮的時刻完美的記錄下來。就算萬一將來出點啥事,我都不用扔光盤相片啥的,主角就我一人啊,多爽。」
蕭媽媽正巧從兒媳婦門口過路,聽到了這句對話,眉毛挑了挑。
對哦,一直也沒能舉行婚禮,確實挺遺憾的,女人這輩子最美的時刻就是在自己的婚禮上了。
對於兒媳婦後半段話,蕭媽媽選擇了忽視,她就不認為那話是可以當真話聽的。況且就算那話是真的,她也不覺得有實現的可能,遇到這樣的媳婦,他兒子都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霉了,反正她覺得挺好。
兒子安心去追求他自己那崇高的理想,家裡有這樣歡脫的兒媳婦陪著他們,她肚子裡還懷著四個可*的小寶貝,未來家裡一定是充滿著歡聲笑語,人這一輩子還追求啥?不就是兒孫滿堂,幸福美滿嗎?
「姐怎麼越聽這話就越不對呢,合著你沒舉行婚禮是因為婚禮必須要有新郎的原因?」
「你別老揭我底行不?」
「知道死黨的另一個暱稱是啥不?」
「損友。」葉雨說得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這不挺明白的嗎?既然知道是損友你還不讓我揭底,我不揭底我憋著多難受啊。」
「難受你也得受著。」
「姐又不自虐。」
「別呀,偶爾自虐一下也是種生活情趣。」
「滾,你自己享受去吧。」
「好東西是要跟朋友一起分享的,咱倆誰跟誰呀。」
「把你家存折分享一下吧,姐缺那個。」
「那不行,錢就是萬惡的根源,這種罪惡的東西還是我自己背負吧。」
「姐代表國家代表黨鄙視你個葛朗台小摳門。」
「儘管鄙視,姐不在乎,為了人類和諧,社會進步,姐願意當千古罪人。」
「臥。」
「別太崇拜姐,姐就是個傳說。」
「趕緊跟你婆婆請假回來,不來後半輩子都追殺你。」
「收到。」
「掛了,每次跟你打電話都是電信資源的極大浪費,我的話費,你丫就是罪惡的根源啊。」白晶瑩在碎碎念中掛斷了。
葉雨快樂的收線,然後下樓去向婆婆請探親假。
當孕婦不容易,當一個懷著四胞胎的孕婦更不容易,當一個懷著四胞胎的大富人家的孕婦更是難上加難。
你千萬別以為國家級的待遇是幸福的,某些時候那就是個種慢性謀殺啊。
至少對她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
「媽,我朋友下周結婚,讓我回去當伴娘。」
「很要好的朋友?」
「嗯,死黨,大學的時候一個寢室的,畢業後也一直有聯繫。」
「你現在這樣當伴娘?」
「一共有三個伴娘,我們當年同寢。」
「這樣的關係不去是不好。」蕭媽媽有些躊躕。
「對呀,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不去她真會記恨我一輩子。」
「那去吧,我讓小馮開車送你回去。」
「我坐飛機吧,快,我現在的身子坐那個方便。」
「行。」蕭媽媽忍不住又多說了兩句,「知道你受不得拘束,可你現在懷著身子,凡事要多注意,也就這幾個月的事,忍忍就過去了。」
「嗯,我會小心,一定會以肚子裡寶寶為第一緊要之事。」
「知道你不是個不分輕重的。」
「媽你最好了。」
「就你鬼心眼多。」
「嘿嘿。」
葉雨順利請到了假,然後第二天就搭機返回了XX。
呼吸到XX自由的空氣時,她幸福地瞇了眼。
懷孕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當成國寶孕婦啊。
在看到肖爺爺的警衛員小陳時,葉雨森森地感覺到了幸福的短暫。
「首長讓我來接您。」一個筆挺的軍禮直直地就砸了過來。
葉雨只能微笑,「真是太麻煩了。」
「不麻煩。」
於是接下來葉雨就重新回歸大院。
肖爺爺直接告訴她必須接受勤務員小張的車接車送,否則不批准外出活動。
得,聽首長的吧。
「成了孕婦這待遇是不低啊,都有專職司機車接車送了啊。」白晶瑩打趣她。
「滾,少幸災樂禍。」
「你這肚子夠大的啊。」
「營養好唄。」對於四胞胎的事,葉雨決定低調,被圍觀什麼的其實挺苦惱的,就算最後會被清算總賬,現在也絕對不能坦白,因為指定不會給你從寬。
「先不說廢話了,咱們先挑婚紗去,就差你了。」
「姐一想得自己付錢,就頗覺肉痛。」
「少裝了。」
「裝還是要裝一下的。」
四個死黨一會合,直接殺向婚紗行。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女人對於婚紗總是有種特別的情愫,如同古時女子對嫁衣。
「怎麼樣怎麼樣,我的眼光不錯吧,我就說這件特別適合葉雨穿。」王倩看著試衣出來的人沾沾自喜。
「還別說啊,這件襦裙式的婚紗真滿別緻的,剛好容得下我的肚子。」
「是吧是吧。」
「反正孕婦是沒身形的,這件剛好。」程嵐在一邊適時潑冷水。
「隨便打擊,姐抗打擊力好。」葉雨毫不在意。
白晶瑩拍拍程嵐的肩,語重心長地說:「你跟個抽得有點二的人玩心理戰術,那真是對著瞎子拋媚眼,全作無用功啊。」
「我二你二大家二,大家二才是真的二。」葉雨跟做廣告似地扭頭衝她們嬉皮笑臉地說。
「老二,四件婚紗的錢你負責。」白晶瑩直接用寢室的排行喚人了。
「不是只要負責我自己這件嗎?」
「這世上的好事還能都讓你佔了?看在你是孕婦的份上其他的事都沒讓你插手了,出錢這件果斷不能再放過你了。」
「這果斷是在打土豪啊。」
「該打還是要打的。」
「成吧,看在你也要進墳墓的份上,姐就應了。」
「你說你什麼時候能不貧啊。」
「海可枯,石可爛,不貧不能活。」葉雨很應景地擺出革命姿勢,「快,趕緊給我拍一張,忒有紀念價值了。」
「到時候相片上再配上你方纔的話,相當有紀念價值。」王倩深表同意,手上已經快手快腳地拍照存念了。
「有個當攝影師的男朋友就是好啊,難怪人家說,要想會跟師父睡,睡久了手藝就到手了。」葉雨嘖嘖兩聲。
王倩伸手虛勒住她脖子,咬牙道:「你白擔了一個令人尊敬的軍嫂的稱號,哪有半點軍嫂的莊重?」
「你當拍戲呢,軍嫂個個苦大仇深的。」
「反正你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點兒找不到軍嫂值得尊敬的半點品質,簡直是軍嫂隊伍裡的敗類。」
「小同志你要對軍屬尊重。」
「要不然呢?」王倩好學地問。
「軍嫂就會武力脅迫你尊重。」葉雨擲地有聲地說。
「切。」其他三人異口同聲。
「看在我付錢的份上,趕緊恭維我一下。」葉雨拿了卡站在銀台前直晃悠。
「呸。」再次異口同聲。
「我是賠了啊,我結婚的時候都沒這麼破費,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們還欠我三個大紅包。」
「你能想點有用的不?」
「紅包很有用。」葉雨堅信。
「沒婚禮,沒紅包。」白晶瑩十分鐵齒。
「+1」王倩附議。
「+1」程嵐也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