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第七案·愛與玫瑰(2)

  快遞單子上的收件人寫著阮言希這三個字,說明是寄給他的,而寄件人卻寫著J.L.,看到這個的一剎那,阮言希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推論是正確的,帶走木十的正是她父親的養子。

  高凌塵馬上扣住那個快遞員,讓自己的隊員對他進行問詢,而阮言希則拿著快遞箱進了屋裡。

  快遞箱很輕,但裡面確實放著東西,高凌塵眼見著阮言希拿出刀就要隔開封條,馬上出聲阻止:「還是先檢測一下裡面是不是放了危險品。」如果裡面放著炸彈或者其他危險的東西,萬一沒能處理,後果不堪設想。

  但阮言希似乎很篤定裡面東西的安全性,完全不聽高凌塵的話,直接用刀劃開,然後直接打開了箱子。

  兩個人都看到了裡面的東西,阮言希心裡一緊,手裡的刀直接掉落在地上,而高凌塵震驚地盯著箱子,後退了一步,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樣東西就躺在白色的布上,一雙耳朵,一雙人的耳朵,一雙砍下來不久的耳朵。

  「不是木十的。」還沒緩過來的高凌塵就聽到了阮言希的聲音。

  「不是木十的。」他又說了一遍。

  高凌塵拿著快遞箱回局裡進行DNA測試,尋找相匹配的受害者,阮言希坐在電腦前和秦天陽聯繫。

  身邊最愛的人被綁走,兩個人的臉色都相當不好,阮言希把快遞箱的事情告訴了秦天陽,秦天陽聽完沉默了片刻,「果然是他。」只是說了這四個字。

  兩個人心裡都清楚他這麼做的目的,但誰也沒有說出口,他們知道木十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現在對三個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木十。」阮言希閉上眼睛,低聲唸著她的名字。

  ***

  木君臨帶著木十在這棟別墅裡參觀,木十走在他的身側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豪華精緻的地方,每次木十想要走在他身後時,察覺到的木君臨都是停下來等她走到身邊再繼續往前走,如此幾次之後,木十也懶得管他了。

  可走了好一段路,木十漸漸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了,偌大的別墅裡居然空蕩蕩的,走了這麼遠居然沒有碰到一個人,顯然這麼大的地方不可能沒有人管理,何況外面還有這麼大一個花園,在走過一個轉角後,木十開口道:「這裡怎麼沒有別人?」

  木君臨單手插在口袋裏,低頭看著她,依舊是溫柔地表情,「你說對了,現在這裡除了我們兩個沒有別人,不僅僅是這裡,這座小島上也只有我們兩個人。」

  與世隔絶,真的是與世隔絶了,木十苦笑了一聲。

  木君臨說出了原因,「因為這七天裡我不希望有外人打擾到我們。」

  介於木十現在還沒有想到能離開這裡的方法,所以她決定無視他的話。

  又走了幾步,木君臨停在一間房間門口,對木十介紹:「這裡是畫室。」木君臨推開門讓木十進去。

  木十走了進去,一個白色地大房間,放著畫畫的工具,一幅幅的油畫整整齊齊地掛在牆壁上,細看之後,木十才發現原來走廊上的那些畫都是出自木君臨之手。

  木十站在畫室的正中央,環視了一圈,最後發現了一塊用白色幕布遮住的畫,那幅畫很大,佔據了那塊牆壁四分之一的位置。

  注意到木十的視線,木君臨走到過拉住幕布的一角,把它扯了下來。

  幕布落到地上,畫全部展示在木十眼前。

  這是一個咖啡館裡,一個秋日的午後,畫裡的女孩坐在咖啡館的窗口處,手裡捧著咖啡,看著窗外的風景。

  木十一眼就認出了那家店,就在小洋房的附近,而那天她的對面還坐著阮言希,可畫裡坐在她對面的卻是木君臨。

  木君臨微笑著看著她,「我一直盼望著我們能這樣,所以我就畫了下來。」

  木十的目光移到那張溫柔的臉上,覺得他的笑容非常刺眼,她冷冷地看著他,突然道:「木君臨,你是個變態你知道嗎?」

  他的笑容一僵,「讓你感到不舒服了嗎?」

  她被折磨了這麼多年,即使知道他一直在暗處窺視著自己,但是如今他們卻共處一室,「你覺得我會舒服嗎?你把我帶到這裡,究竟想幹什麼?」

  木十冰冷的態度讓木君臨感到有些無措,他說著向她靠近,「木十,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如果你看到這幅畫不舒服,我可以毀……」

  木十卻一直往後退,「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你覺得我會想和一個殺人犯呆在一起?那場爆炸死了多少的人,木君臨,不,或許還可以叫你LEACH。」

  木君臨淡淡一笑,「LEACH只是一個代號而已,至於那場爆炸,他們都是組織的人,你覺得不應該殺了他們嗎?」木君臨依舊笑著,但木十卻從這種笑容裡看到了對別人生命的不屑,一種冷漠。

  木十冷聲道:「他們該得到的是審判,而不是這種下場。」

  木君臨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反而道:「木十,你如果想要毀了組織,我可以幫你。」

  「我不需要。」話一出口,木十突然覺得他們對話的語氣不對,索性低著頭不再言語。

  而木君臨見她臉色不好,向她走了幾步,低聲道:「你生氣了嗎?」

  木十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吐了出來,覺得第一次碰到比阮言希還無法交流的人,面前的男人又露出那種小心翼翼討好的語氣和表情,可就在一天前他還殺了這麼多人,並且如此不以為意,她搞不清楚究竟哪個才是他的真面目,而這種人是最可怕的。

  木君臨帶著木十出了畫室,木十不想再和他待在一起,她冷淡地對他道:「我累了,先回房間了。」

  木君臨卻伸手攔了一下她,「木十,那間房間,裡面放著你父親的東西。」

  木十一愣,腳步一頓抬頭看他,關於她的父親,她剛才沒有直接開口問他,因為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父親的,答應就在眼前,但她的內心突然有些抗拒。

  木君臨的手放在門把手上,對她道:「你不想瞭解你的父親嗎?真實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