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惜揣測,恐怕是要將這滄溟劍如何取出秘笈之事告知得劍人。
任天煌看了眼林若惜,雖然明知今日若沒有這個女子,蕭子涼也得不到這柄劍,卻還是低聲道:「只許一人,十分抱歉。」
林若惜轉頭朝向蕭子涼說道:「那我在此等候門主便好。」
蕭子涼與任天煌示意了下,拉著林若惜走到一旁,「你便替我請方才相助的幾人,在仙府樓定下一桌。」
林若惜小心翼翼的問:「可是……我不是不能離開你的身周?」
「跑的了麼?」
蕭子涼一句自信滿滿的話將林若惜頓時打回原形,她自然曉得,只要自己這顆心還在蕭子涼身上,定然是跑不了。
「明日不需回來,我有事要辦。」蕭子涼將一錠銀子擱在林若惜手中,叮囑完後才轉身離去。
或許正是林若惜與玉卿衣的一句「希望誰贏」,將他敲醒了過來,即便是做不到真情以對,也至少公平一些。明日的事情,若是往常他不會讓緋夕煙犯險,就一定要保護好林若惜。蕭子涼承認,對林若惜,他的確是動了情,所以才會在剎那,不願意讓她為自己行危險之事,即便是原先她是這環節中重要的部分,卻就在那一刻,徹底放棄。
莫名的看蕭子涼轉去了山莊,林若惜先是走到楚明瀾與司徒空山面前,喜悅的看著頗為神奇的楚明瀾,才轉過頭來打量清楚司徒空山的容貌。
思慕侯,聽這名字本就多情而又貴氣。其人亦是如此,鳳目含情,唇角浮笑,最讓林若惜過而不忘的,是司徒空山的這張顏貌,竟然能比女人還要美。或者用沉魚落雁四字來形容亦不為過。難怪方才司徒空山持著一柄大劍走出來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秋夜卿與林清苑居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剛要與司徒空山道謝,卻聽身後響起女子的溫婉說話:「原來這位就是江湖傳聞中的思慕侯。眾人難見思慕侯,一見便知百花羞。當年喬才子的一句話道破天機,世人還以為在開玩笑,卻原來是真的。」
司徒空山或者不太喜歡別人著重自己的美色,但又無法與江湖第一美人秋夜卿說此重話,只好諾諾道:「也是因為我的舊友楚明瀾相約,否則在下對此會並未有太大興趣。」
這時林清苑也走了過來。
林若惜好奇的問:「真是想不到思慕侯您與明瀾居然是舊日好友。」
楚明瀾繼續露著小酒窩笑瞇瞇的說:「這可說來話長,姐姐我肚子餓了,方才聽門主說了要你請客,可千萬別耍我!」
林若惜笑的前仰後合,「就知道吃,我們現在去仙府樓吧。」
林清苑拉了拉秋夜卿,頗為羞赧的低聲道:「我們是否要先行回去?」
見二位美人似乎也有相隨之意,只是不太好意思,林若惜十分友善的道:「二位姐姐與我們也是許久未見,不若一起吧,只是不要嫌棄林若惜招待不好。」
仙府樓。
這正是蓬萊城內最大的酒樓,處在最繁華的地帶,當五個人出現在酒樓下的時候,男人皆俊朗不凡,女子也美艷無雙,這讓酒樓的小二皆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終於玉卿衣也從占輕綃的追蹤中逃了回來,才有人慌張的將幾人迎了上去。
坐定之後,林若惜才赫然發現,居然呈三男三女的態勢,不覺赧然一笑,施施然的坐在了玉卿衣身旁。有意無意,她發現林清苑居然坐在了楚明瀾旁邊,愕然之後突然莞爾,扯了扯玉卿衣的衣裳,讓他明智一些。
玉卿衣連忙會意,「既然今日如此有緣,又是三男三女,不若分開來坐,來,秋姑娘到我旁邊來。」
其實此話一說,便是讓秋夜卿與司徒空山二人坐在一起,也教林清苑能夠自然一些。
秋夜卿哪裡會多想,欣然換座之後,忽然問玉卿衣:「之前江湖之中甚有傳聞,也是此番我相隨的緣故之一。」
林若惜沒明白,招呼來小二點上菜餚之後就看見玉卿衣的面色甚是尷尬,自己還好奇的問:「什麼傳聞?」
「難道蘇姑娘竟然不知麼?江湖中說此傳聞便是由你親口說出的,說……說公子與你在一起只是虛情假意,實則行的是斷袖……」
林若惜嗆了口口水,險些被玉卿衣瞪死,哪裡還敢胡說,「一定是別人瞎說的,公子哪裡像是斷袖。」
楚明瀾接話說道:「可以理解,江湖之中甚多歪說,原先還有說司徒是斷袖的呢。」
司徒空山隔空去揍這小子。
楚明瀾連番閃避,笑意連連,「我小時候真以為司徒是個小妹子,一度宣下大誓,說定要娶司徒家的小姐為妻,可惜後來家道中落,險些就江湖再見了。」
司徒空山聽他說到傷心處,才歇了手,「誰讓你爹那麼強硬,不與我家借錢渡過難關,定要遠走他鄉。」
林若惜覺著這個故事十分的熟悉,忽然恍悟,這不是自己編的與玉卿衣相識相知相遇的全套故事的翻版麼?幸好秋夜卿和林清苑沒聽出破綻來,只是像聽故事一般聽的津津有味。
玉卿衣問道:「難怪在下行走江湖這麼長的時間,居然沒有聽過天乙宗。」
「天乙宗並非是靠武藝闖蕩江湖的宗門,主要是做生意,極北之地的藥材生意。」楚明瀾撓撓頭,「只是後來有幾個術士定要與爹爹說,我們所在的地方將來會給我們帶來大禍,爹爹又信以為真,就這麼棄了住了十餘年的好地方,讓與他人。」
「什麼地方?」玉卿衣忽然追問了句。
楚明瀾托著下巴,看了眼司徒空山,「得隴朝龍嶺。」
朝龍嶺!又是這個地方。
這三個字喚起了林若惜與玉卿衣不算太長遠的一個記憶,自然就是來自於前朝謀者秦竹几人的留言,若找齊殘圖,便可去朝龍嶺尋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