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剎那的胡思亂想,全部都是因為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慘烈成這樣,這一行裡淪喪敗壞的人非常多,有很多人毫無人性,但就算是惡魔,見到這樣的場面也會動容。死了這麼多人,完全是把人物品化的表現。
這些人對於生命猶如對待物件一樣。
如果我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我打死都不會帶這麼一隻隊伍就來了,白昊天還是一個小姑娘,我的故事即使再有那麼多的舊恨心魔,也不應該連累她。
在那個瞬間我的腦子裡閃過無數的可能性,我應該怎麼做,我臉上都是血,臉皮應該暫時還看不出來。對面的人顯然很驚訝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幾乎是靠著條件反射,壓啞了聲音說道:「你們在幹什麼?我一路追他們到這裡來,你們怎麼守的這裡?人都跑沒了。」說完劇烈的咳嗽,煙餅之前一直嗆在肺裡,終於肺開始疼起來。
對面的人手按在刀上,長刀的刀鋒對著我,我知道這種用法,我要對付他只能上去踩刀,但後面還有人,就算我踩上了刀,後面的人也無法對付,就算對方沒有刀,我的身體情況現在是不可能有勝算的。
他看著我:「剛才煙太大,以為是你闖進來的。」
我心中一動,他竟然沒有懷疑,看來我的手藝有進步,他看向我身後,繼續問道:「人呢?」
「跑進去了。」我道,指了指一邊石頭縫隙中的雷管,「他們想把這個通道炸塌,我追的緊沒來的及點火。」黑衣人看了看石頭縫隙裡的炸彈,「我剛剛看你是自己插進去的,而且你手裡拿著打火機,看上去是你要炸這個縫隙。」
我看了看手裡的打火機,把火吹滅:「我又不知道是你,我以為你們都被幹掉了。還以為是他們的同黨進來了,準備嚇唬一下他們。」
他似乎稍微有些懷疑,看了看我身後,我道:「裡面可能他們會佈雷。」
「不用管他們,他們進不到五百米。」黑衣人收刀:「你有沒有看到是什麼人?」他的手仍舊貼在刀上。
「是吳邪。」我啞著嗓子道,黑衣人皺起眉頭,擺了擺手讓我出來,他轉身的時候我瞬間摸了兩根雷管塞入自己的內褲裡,跟著爬了出去,心裡覺得忐忑:我操,竟然沒看出我帶著人皮面具,難道是這裡光線太暗了。要是到了有光的地方,會不會被被直接殺掉。
面具裡已經全部是汗了,面具是麵粉捏的,會不會發起來?
想著有血的地方,我就蹭幾下,很多乾血都腐爛屍臭,顧不了那麼多了,爬出喊泉口,幾個人黑衣人都在外面,我看了一下,是五個人。外面的煙還是很重,我不停的咳嗽,剛才的那人對我道:「到底怎麼回事?吳邪在這裡出現,你得去向焦老闆解釋一下。」
我心裡祈禱胖子聽到了那句:不用管他們,他們進不到五百米。
喊泉裡肯定有不知名的危險,他們這麼放心讓人進去,說明這個危險非常隱蔽。但我現在得先把白昊天安置出去。
和我說話的黑衣人讓其他人留下守著,帶我上去,我跟著他一路爬回到我的房間,沿途他的手始終貼在刀上,我一身冷汗,知道他沒有發現我是假扮的,但他覺得我有問題,隨時注意著我。
出了房間,黑衣人一下站定,看著我。我知道他要問清楚。
我立即就對他解釋道:「他們闖進這裡,進的暗道,我回來發現牆壁被撬開了,就跟了下來。」
「為什麼不發警告給我們。」黑衣人看著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面有人踹門,黑衣人開門,忽的女人帶著一群人進來,對後面一個纖瘦的中年人說道:「焦爺,就是這個王八蛋,騙我把我給睡了,你幫我把他給閹了。」
瞬間就有人上來,一把揪住我,就扒我的褲子,那個纖瘦的中年人一巴掌打在那女人臉上:「你也不是好東西。」然後看向我:「睡我的女人?動手。」
邊上有人上來就下刀,我心中一涼,心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