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回到最初,我已經被自己說服了。但我的理性又在干擾,心中各種可能性混亂,但我的直覺一直圍繞著第二個故事。
但我自己也承認,現在認為悶油瓶和黑瞎子只是被二叔藏起來了,是自欺欺人。至少只是一個推測。這個推測最多讓自己有一點希望,並不能改變任何本質。
至少我肺部的不舒適,是真實的。這個不舒適,讓我懷疑我的一切想法只是單純的陰謀論。
現在最大的可能性還是二叔並不知道喊泉會噴出毒氣。一切情況都是最糟的。
但我需要做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我要確定二叔是善意的,我絕對相信二叔會為了三叔作出一個極其複雜的決定,畢竟吳家太坎坷,而這些坎坷中,三叔和我負責了大半部分,我想這也是二叔沒有把我誆進局內的原因。
但仍舊有可能性,這一切是二叔起意而為之的,我並不真正理解二叔。(不過,即使二叔是惡意為之,顯然他是臨時起意,因為這個計畫執行的太快了,才會讓我忽然感覺到。同樣的計畫放在一年時間內,會更加完美。)
被脅迫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件事情,我得知道我接下去要做什麼。
小花這裡死了那麼多人,這是一個不可能作假的事情,說明焦老闆不是普通人,胖子進了喊泉也是事實,打雷之後,首要要務,是要通知胖子。
這件事情,混在焦老闆隊伍中的小花也知道,所以他肯定也在想辦法。我貿然行動會不會打亂他的計畫,我是相信他,還是相信自己。
以及,小花會不會為了大局,放棄胖子。
我知道以前的小花有可能會這麼做,現在,我相信他會去救胖子,就像胖子一定也會這麼去救他。
同時我剛才的想法,梗在我心中,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的懷疑是正確的。此時我應該作出一個特殊的決定,這個決定必須讓我心中的懷疑落地,並且擊中我看不到的大局中關鍵的部分,從而追上所有人的進度。
劉喪顯然發現了我的異樣,他拍了一下我,我摸了摸我的後頸,我只能一個人想通這些。
「你還要聽麼?」劉喪問我,我問他道:「你們有雷管麼?」
所有人面面相覷,有人點頭,劉喪問:「你要做什麼?」
我讓他們把所有的雷管都給我,背到身上對他們道:「我去發洩一下。」然後對劉喪道:「跟我來。」
我帶著劉喪一路往土樓走,來到土樓的附近的山崖邊,我用洛陽鏟,在地上打下了十幾個洞,然後開始剪切雷管的引線,把雷管插入地裡,劉喪一邊警惕四周,一邊就問我做什麼?
我對劉喪道:「你知道,我們三個朋友之間,有一種特殊的交流方式。」
我要用雷管炸出一句敲敲話,這裡山勢環繞,雷管的爆炸聲會形成巨大的回音,這是我們三個人才懂的暗號,我用所有的雷管,一共炸三次,以胖子的智商,應該能注意到。
胖子手裡還有很多雷管,也許,有機會他可以在喊泉內部引爆這些雷管給回音,所以我需要劉喪來幫我聽著地下的聲音。
劉喪看著我,面露複雜的表情,我衣服裡還有薩沙或者什麼江子算的煙,我叼了一根出來,塞進他嘴裡,給他點上。
「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