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裡,信息素的味道更加濃郁了。
柏宸為了克服慾望,忍得雙眼赤紅,整個人都被汗水打濕了。一雙拳頭一下接著一下的砸向牆壁,就算滲出血也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他在用痛感刺激快要迷失的理智。
「阿宸……你這是何苦呢?」
揚聲器裡傳來徐子明假惺惺的話語。此時他正坐在顯示器旁,看著密室裡的情況,雙眼裡滿是算計和陰毒。他說:「你根本出不去的,就算你手砸廢了,結果也還是一樣。」
不遠處的菲莉已經神志恍惚了,她眼神潰散,無意識的發出聲聲的吟叫。她雙腿分開,用自己的手指去觸碰那已經濕透了的私處,探進去大力的攪動,發出陣陣水聲。
柏宸不想聽也不想看,他嗓子瘖啞的開口:「徐子明,我把你當朋友,我給與你我的信任,到頭來怎麼也沒想到你會背叛我。」
「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徐子明聲音拔高,激得擴音器出現絲絲的電流聲,「你柏宸把我當朋友!?笑話!你只是在利用我,把我當成一枚棋子!我為你摘除腺體,我為你殺人,我為你扳倒龍煜,結果呢!結果我所做的沒有一點意義!你他媽竟然和自己的親舅舅搞在一起!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你們是在亂倫!你瘋了嗎!!你有想過我嗎!!」
沒有,從來沒有。柏宸冷漠的想:徐子明說得沒錯,他從一開始就是看重了徐子明特殊的能力,接受他的靠近,利用他的愛慕。人都是自私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柏宸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不過,柏宸知道徐子明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無私。他摘除腺體不是為了柏宸,而是為了他自己。只要腺體存在一天,無論多麼強的Omega都會雌伏在Alpha的身下。對於一個天賦極高,又野心極大的徐子明來說,只有摘除腺體才能免於受控,才能擺脫被Alpha支配的恐懼。所以他夠狠夠毒,以無用的腺體換取自由的一生。
柏宸不屑拆穿他,循著聲抬起猙獰的臉,說:「徐子明別把自己想得大偉大,我承認我辜負了你的心意,可我給了你想要的權利,讓你從龍家的僕人變成了主人,我並沒有虧欠你。」
「呵……隨你怎樣說好了。」徐子明笑得十分扭曲,「過不了多久,你就沒有心情再和我閒聊了。菲莉和你都服用了王爵最新研製的發-情劑,你們馬上就會像畜生一樣交配了。你說,龍煜知道你和他之外的人交歡,會不會認為你髒了,立刻拋棄你了?哈哈哈哈哈……」
一連串的笑聲刺激著柏宸的耳膜,他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因為徐子明說到了點上,龍煜不會允許他觸碰別人,無論什麼理由。所以他唯一的辦法就是逃出去!必須逃出去!
他用盡全力去踢金屬門,黑色的皮靴強而有力的撞擊著,卻僅僅在門上留下一個個極淺的坑。耳邊全是菲莉毫無意識的呻-吟聲,空氣裡布滿Omega的香甜。
徐子明看著柏宸無謂的掙扎,嘲笑道:「沒有用的!這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什麼都沒有用!和正常的人結合,是遵循天性,你就這麼不情願嗎?哦,我忘記了。你是變態,你只喜歡搞自己的親舅舅!真是讓人噁心到想吐!!」
「我要毀了你!我要毀了龍煜!我要你們龍家為我犧牲陪葬!」
對於徐子明刺耳的喊叫柏宸充耳不聞,他心裡一遍一遍唸著龍煜的名字,彷彿這樣可以帶給他無窮的力量,找回土崩瓦解的理智。
另一邊。
龍煜向來殺伐果決,連夜帶著左膀右臂以及龍家一隊Alpha精英直接掀了六爺的老窩。一路槍林彈雨,對方死傷無數。
佐錦呀呼一聲,一腳踹開六爺別墅的大門,抬起手裡的槍就是一頓盲目的掃射,把房間中的裝飾品弄得稀巴爛才罷休。
偌大的別墅連個人影都沒有,白峰欠了欠身問:「老大,那老狐狸不會得到信兒跑了吧?」
龍煜嗤笑道:「不會跑那麼快的,一定是躲在哪個暗室裡,給我搜。」
一聲令下,全員出動,開始搜查別墅的各個角落。
片刻後,果然在廚房裡發現一個可疑的通道。佐錦二話沒說直接按上個小型炸藥,把密封的入口炸得粉碎,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台階。
佐錦笑嘻嘻地看向龍煜說:「老大,你看這裡!」
龍煜勾唇一笑,揮了一下手說:「走。」
地下通道很昏暗,兩側只有幾隻點燃的蠟燭。龍煜一行人,井然有序的走下來,整齊的腳步聲聽起來像是催命的音符,讓人不寒而慄。
樓梯的盡頭是一個房門緊閉的暗室,龍煜不動聲色的盯著那個房門看了一會兒,突然瞳仁緊縮,大吼了一聲:「趴下!」
話音未落,密集的槍聲響起,數不清的子彈透過門射出來,留下一個個密密麻麻的洞。
「媽的!」佐錦吐出一嘴的灰,怒吼了一聲「白峰」。
憑藉著多年的默契,白峰立刻接收到信號,回了一句「好」。接著兩人齊齊的衝了進去。剩下的Alpha,有一部分跟著白佐兩人衝了進去,另一部分圍在龍煜身邊,保護自家領袖的安全。
房間裡,前端站著兩排強壯的Alpha,六爺被保護在後面。即便這樣防守嚴密,依然毫無用處。白佐帶領的是龍家經過層層考驗千挑萬選出來的Alpha精英,論配合無人可敵。白峰因為腺體摘除的原因體能方面還是有所欠缺,不過槍法精準,幫佐錦打掩護綽綽有餘。不一會兒的功夫,六爺最後的防線也被他們擊潰了。
「老狐狸!看你還往哪跑!」佐錦牢牢地擒住六爺,賤兮兮的笑。白峰泰然自若地站在他的旁邊,用槍抵在六爺的太陽-穴-上。
現場清理乾淨了,龍煜才被下屬請了進來。他威嚴的坐在準備好的椅子上,手隨意的支著下巴,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冷酷狂狷的笑容:「晚上好,六爺。別來無恙啊!」
畢竟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分析一下眼前的情形也知道自己無法脫身了。六爺看起來還算鎮靜,半晌才出聲:「阿煜,你這是幹什麼,對長輩這樣真是太無禮了,你們龍家的禮節你父親沒有教你嗎?」
「去你媽的!」佐錦抬手給了六爺一拳,粗魯地說:「老狐狸老實點,真把自己當盤菜啊!跟我家老大說話客氣點!」
龍煜慢悠悠的揮手,示意佐錦停下來,然後說:「六爺不用搬出父親來壓我,如果不是看在你當年為龍家出過一份力的面子上,我也不會讓你這麼悠哉的活下去。本來你可以用獨立出來的地盤安享晚年的,千不該萬不該動一些歪腦筋。不過,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龍煜眸子一沉:「說,柏宸現在在哪裡?」
「哈哈哈……」六爺大笑幾聲,接著說:「阿煜,想不到你會為了一個小雜種做到這個地步!原來傳聞是真的,你真的和那個小雜種搞在一起,真是天大的笑話!」
龍煜面色不變,冷言說:「六爺,用這些話激我是沒有絲毫用處的,我與誰搞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和旁人無關。而且「雜種」這個稱呼你沒有叫的資格。我勸你別再浪費時間了,快點說出來,興許我還可以饒你一條命。」
六爺搖搖頭說:「阿煜,我太瞭解你了,即便我說了你也不會放過我的。既然如此我不如找人一起陪葬,所以你永遠別想找到那個小雜種!」
暗室的空氣都凝固住了,龍煜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唉……我就知道會這樣。」他裝作遺憾的樣子,然後打了個響指,對著旁邊的下屬吩咐:「把人帶上來。」
突然,六爺有種不詳的預感。當他看清楚那個被五花大綁拖上來的人的臉時,整個人一顫,驚恐的瞪大眼睛,聲音顫抖:「你、你怎麼會找到他!」
那個年輕男子已經鼻青臉腫了,他抬起頭痛哭流涕,弱弱地看向六爺叫:「爸爸……」
六爺彷彿迎來當頭一棒,頹廢的坐在椅子上。
「怎麼,意外吧?」龍煜將人踩在腳下,就像是踩墊子一樣輕鬆。他繼續說:「按照你的計畫,你家公子是不是現在人已經坐上飛機了,安全脫險了。嘖嘖……真可惜,他本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就連逃跑都不會。」
「你知道他見到我時有多害怕嗎?他嚇得當場失禁,跪在我面前痛哭,求我留他一條賤命。本來我可以答應的,可是他的父親卻不願意配合,所以……」
龍煜刻意的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從皮靴中抽出一把精緻的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刺穿了腳下人的肩膀。
「啊啊!!!!」
慘烈的叫聲迴蕩在地下室中,聽起來十分瘆人。
六爺氣得渾身發抖,劇烈掙紮著,聲嘶力竭的吼:「龍煜你個畜生!放開他!放開我兒子!」
六爺一輩子就這一個兒子,這也是為什麼他暗地裡勾結,拚死拚活的原因,他要為這個無能的兒子打下一片天地。他剛得知龍煜大開殺戒的信息,就命心腹帶著他兒子趕緊離開,可躲來躲去還是沒有逃出去,甚至更糟糕的被龍煜抓住了。
「六爺,現在你也不說嗎?」龍煜華麗的轉動手中的匕首,笑得陰冷。
六爺咬著牙沉默。
「呵。」龍煜發出嘲弄的聲音,接著刀子無情地劃斷了年輕男子的手臂,刀口整齊,一條完整的手臂就這樣輕鬆的被割了下來。
「啊啊!爸爸!!救我!!!疼——好疼!!」
慘叫一聲接著一聲,六爺全身冒著冷汗,他看著龍煜扔掉自己兒子的手臂,終於忍不下去了,瘋魔般地喊:「我說!我說!你們放開他!!我說!!」
「好。」龍煜一腳踢開腳下的人,平靜的擦著手裡的匕首,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六爺吞嚥了幾口口水,發出的聲音帶著死一般的瘖啞:「馬場俱樂部地下二層,柏宸被關在那裡的密室中。徐子明說,他有一種藥劑能讓柏宸和菲莉結合併完成標記,那之後柏宸便不得不為我所用……你現在趕過去也沒有用,他們肯定早就結合了。」說完這句話,老人眼裡露出得意的神色。
「……六爺,你知道嗎,我龍煜這輩子就被打敗過一次。一個可以擊敗我的人卻連信息素都抵抗不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話。」龍煜直直的站起來,周身帶著自信霸氣的光芒,好似一把凜冽的銀刀,炫目的讓人不敢直視。
他手一揮,兩聲槍響接連響起,眨眼間,地上又多了兩具屍體。